第二百五十五章 二皇子是否親生
既然沐雲杉自投羅網地說她去過普化庵，那就好辦了。眸中冷光一閃，沐語冷笑道：“這麽說，慧貴妃您承認您曾經與逍遙王一同去過普化庵了？”
沐雲杉的心微寒，麵無表情地看向沐語，她幽幽道：“承認，本宮為何不承認？”轉身看向那染白師太，沐雲杉報以冷笑：“你隻看到我和逍遙王共同出現在普化庵，為何沒有看到我們為何要去普化庵？”
沐語嗬嗬一笑：“這個重要麽？你倆一同出現在普化庵，便可以證明你們二人確實在宮外私自見過麵，這不就是私通？”
“原來私通是這麽個意思……本宮還是頭一回知道！”
沐雲杉拂袖冷哼，卻不再看沐語，而是看向歐陽錦：“皇上，這件事情臣妾可以解釋。”
歐陽錦的神色變幻不定，按照沐語的說法沐雲杉確實是與歐陽玥私通了，這個時候不管是什麽原因都無法抹殺這個事實，他真的不知道沐雲杉還有什麽好說的。
見他臉色難看，沐雲杉唯恐沐語又說什麽鼓動的話讓自己開不了口，不等他回答她便搶先道：“皇上，您可還記得當年在恭王府發生的事情？”
歐陽錦挑挑眉，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卻還是點點頭，沐雲杉又道：“言兒愛榮陽王至深，當年榮陽王被捕後，她曾經隱身在普化庵，並且誕下了一個孩子。
她想要見歐陽宇卻求告無門，便想到了臣妾，可惜，她出宮容易進宮難，她無法進宮，又聽聞逍遙王樂善好施，就去祈求逍遙王告知臣妾，讓臣妾出宮見她。臣妾句句屬實，染白師太也在這裏，皇上大可以問問她，當年普化庵是不是住進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身女子！”
歐陽錦看向染白，染白緊張地咬了咬下唇。
一襲青灰色法衣分外樸素，卻又將其苗條的身材勾勒的分外勻稱。她長得俊俏，不似一般尼姑那樣寶相莊嚴，她的眼睛水潤潤的，很好看，看別人的時候帶著打量與閃爍不定的光芒。
見染白瞥向沐語的方向，沐雲杉輕咳一聲潤了潤嗓子，“好心”地提醒道：“染白師太，這件事情普化庵的很多人都是知道，你若是不如實招來，待皇上派人查起此事，你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那染白俏臉兒一白，趕忙收回了視線答道：“皇上，確有此事，貧尼聽到慧貴妃管那女子叫‘言兒’，但是後來慧貴妃便將貧尼趕出了房間，但是王爺卻沒有跟出來，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打著看人的幌子行那齷齪事。
出家人不打誑語，請皇上相信貧尼，阿彌陀佛！”
“你說那裏麵住著的人叫‘言兒’？”沐語麵色一變，急急地開口問道：“怎麽之前你沒有說？”
染白囁嚅了半晌，才答道：“娘娘您也沒有問貧尼啊！”
當年沐雲杉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師日日吃齋念佛，總不會忘了佛的教誨吧”當年讓染白惆悵了很久，她確實很喜歡外表如仙的歐陽玥，這是她的執念，她放不下，而沐雲杉的話卻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困擾了三年，後來沐語找到她的時候，她非常理所當然地將這種困擾當成了是當初那位穿鬥篷的女子帶給她的，她已生了心魔，身為佛門中人，她非常清楚，若想讓這心魔消失，就必須親手除去當初那個女子。
其實當日她並沒有看清沐雲杉的麵貌，但是，這重要嗎？沐語已經告訴她，沐雲杉便是當日的女子，所以，她隻要幫忙除去沐雲杉便好了。
沐語氣惱地握了握粉拳，她派去跟蹤沐雲杉的人稟告說查到了三年前沐雲杉曾經出宮與逍遙王有過接觸，她本想接著往下問，忽然又有宮人來報，說是查到了三年前送沐雲杉出宮的那個太監的身份——疑似逍遙王安插在宮裏專門負責和沐雲杉聯絡的工具。
她當時太過興奮，以至於忘了詢問沐雲杉和逍遙王為何會出現在普化庵。
然而，一切都為時過晚，她隻能茫然地看著沐雲杉的粉唇一張一合，說出了令她分外震驚的話：“沒錯，臣妾當年出宮，隻為看望言兒。當時，臣妾還不知道她的男人便是榮陽王，直到後來她交代出孩子父親的身份，並用性命相要挾，臣妾迫於無奈，才答應她為她安排見榮陽王的事宜。”
歐陽錦鳳眸微眯，眸光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片刻後，他開口問道：“哦？沒想到榮陽王竟然還有子嗣留在人間，朕原想著這一支就這麽斷了挺可惜的，想來老天也垂憐他孤苦無依啊！就是不知他這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沐語生下大皇子後，歐陽錦便將歐陽宇的滿門全部處斬，隻留一個歐陽宇孤孤單單在世上。
那染白因為心情緊張的緣故低著頭，聽了這話以為是在問她，便苦著一張臉答道：“回皇上，貧尼隻照顧了那母子二人一天，而且那名叫言兒的姑娘似乎很不想讓外人看到她的孩子，所以貧尼根本沒見過那孩子，也就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俊臉一沉，歐陽錦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便看向沐雲杉，聲音盡量放柔和：“杉兒，這染白師太沒有見過沐言的孩子，你身為沐言的主人和好姐妹，她總不能也不讓你見吧？”
沐雲杉張了張嘴剛想回答，電光石火間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一瞬間的功夫她便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到了嘴邊的回答變成了：“回皇上，言兒所生的是個女兒，取名歐陽萍，浮萍的萍。當日去過恭王府後，臣妾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孩子，臣妾也問過逍遙王，我們都不知道孩子被藏到哪裏去了。”
說完，她看到歐陽錦的臉色明顯好看了一點兒，她不禁暗暗慶幸起來，幸好自己及時反應過來，雖然不管歐陽宇的孩子是男是女都無法擺脫被追殺的命運，不過，她布下這個迷魂陣至少可以讓魏賢的身份得以隱瞞上一陣子。
知道魏賢存在的人隻有她、藍衣和歐陽玥，不管是藍衣還是歐陽玥都不會出賣她，所以她隻要一口咬定當日沐言生下的是個女孩兒，那魏賢便算是平安了。
歐陽錦定定地觀察著她的神色，見她神色誠懇，不像說謊的樣子，便點點頭，算是相信了她的話。
“皇上，今日說的不是慧貴妃私通逍遙王的事情嗎？沐言產女的事情固然很令人吃驚，但是慧貴妃和逍遙王私通打的可是皇上您的臉！”
見歐陽錦似乎被沐言的孩子給吸引住了心神從而忘了今日的“正事”，沐語心中急切，忍不住將話題引了回來。
“杉兒，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歐陽錦回過神，起身從龍椅中走下慢慢踱步到沐雲杉跟前，明黃色的金絲繡龍紋靴在沐雲杉麵前站定，神色不定的模樣。
沐雲杉心裏“突突”地直打鼓，事已至此，她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了，今夜她是生是死全在歐陽錦一念之間，可以說，歐陽錦信她她便可以活，若是不信……
“三年前臣妾祈求逍遙王帶臣妾出宮事實，此事抵賴不得，但起因卻是因為心係當年的好姐妹而不得不鋌而走險，若是這樣也叫私通，臣妾無話可說！”
她沒有巧舌如簧地抵賴，事實已經擺在這裏，她就是再抵賴也無濟於事。
沐語見她承認了罪狀，心中一喜，急忙趁熱打鐵道：“皇上，她已經承認了！今日臣妾本想將那趙大寶找來問話，可是臣妾剛剛接觸過趙大寶，他就死了！這事太過蹊蹺，還請皇上明察！”
沐雲杉冷笑：“本宮也很好奇，之前那趙大寶一直都好好的，為何你與他接觸了之後他就莫名其妙死了？”
“既然你們都懷疑是對方所為，那就派人查一查吧！若是那趙大寶死的真的蹊蹺，那就說明有人心裏有鬼。”
歐陽錦沒有立馬下定論，而是對著門外吩咐了一聲，鄭忠海立馬就派人去了趙大寶的住處。
沐語又借機道：“皇上，此事事關逍遙王，不如將他傳來問話，他們之間有沒有私情一試便知。”
沐雲杉心下一咯噔，剛想說話，歐陽錦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沉聲道：“好！派人去傳逍遙王！”
沐雲杉麵色一白，雖然她相信以歐陽玥的沉穩不會在這種關頭說漏嘴，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歐陽玥此時根本不在府中，對於宮中的情形也不明了，萬一他真的在懵懂間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沐雲杉簡直不敢想象那後果。
然而，說什麽也遲了，傳喚歐陽玥的人已經出了快步出宮，而她的身旁，沐語臉上的喜色幾乎是掩飾不住的。
在沐雲杉忐忑的心情中，沐語又道：“皇上，雖然臣妾不該以最惡意的心情揣測慧貴妃，可臣妾思來想去，怎麽想都覺得二皇子早產的事情太過蹊蹺，慧貴妃一向謹慎，怎麽會在大雨天挺著個大肚子出去賞雨呢？”
這是，在懷疑鳳天的身份和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