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送命財
在接到胖子信息的瞬間,李白堯舜禹就圍了上來,盯著手機屏幕,李白思索片刻后貌似猛地想到了什麼,下一秒,突然臉色大變,「不好,千萬不要動那道門檻。」
先將信息發給胖子后,江城才抽出時間詢問:「怎麼回事?」
「這也是一項禁忌,無關與這次任務,但和我們今夜的另一項任務有關。」李白語速很快,她大概能猜到這是洛天河的主意。
堯舜禹皺眉,「你是說給吳老爺送葬?」
「沒錯,今夜的抬棺與之前不同,因為只要我們挖出了怨嬰的殘骸,以洛天河的本事,一定有辦法暫時困住這些怨嬰,而怨嬰被困,吳老爺的屍體也就不會再回府作祟。」
「話句話說,今夜是我們最後一次送吳老爺的屍體,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抬棺送葬,而真正的抬棺,尤其是像我們這種要走夜路的抬棺人,有五大禁忌。」
「其中第一條就是抬棺前絕對不能觸碰門框門檻這一類的東西,觸碰門框會影響到自己的運勢,甚至影響子孫後代,而這門檻更是陰邪,一旦觸碰,在抬棺送葬的路上很可能會被鬼抓腳,也就是莫名被石頭樹根一類的東西絆住,可路上分明前一秒還沒有這些東西。」
抬棺需要四平八穩,最怕左搖右晃,尤其忌諱棺材落地,而在抬棺途中被「鬼抓腳」,導致抬棺人被絆倒,這會引發怎樣的後果大家心裡都清楚。
「是洛天河的主意。」
堯舜禹迅速給出答案,與此同時在他心中更是對王富貴這個人看重了幾分,畢竟能被洛天河單獨針對,足以說明此人的強悍。
看來江城之前所言非虛,這位王富貴就是他們最後翻盤的資本,所以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最後還要指望他去死磕白漁。
「剩下四條禁忌是什麼?」江城追問,他擔心洛天河還在其他地方給胖子留了陰招。
「第二條說的是慘死的人,大部分是那些遭了災禍,火災,或者是兇案的屍體,這些屍體要麼面目全非,要麼四肢不全,給這些人抬棺不能用直系親屬。」
「但並非是不讓直系親屬參加,只不過扮演的角色不同,直系親屬需要在棺材旁扶靈,或是在前面帶路,亦或是在送葬隊伍里哭喪。」
「第三條說的是送葬途中棺材不能落地,一旦落地棺材底沾了地氣,影響到棺材內的屍體,容易發生屍變。」
「第四條我們經歷過,抬棺時忌諱說重這個字,無論山路多難走,或是棺材有多難抬,只要抬了,就絕對不能抱怨。」
「否則要麼棺材重逾千斤,更加抬不動,更有甚者會引發災禍,就比如說抬棺隊伍被山上突然滾下的落石砸中,或者是隊伍中有人墜崖。」
「第五,抬棺人必須命數好,八字夠硬,一般正常死亡的屍體沒那麼多講究,但那些帶著怨氣死的屍體就不一樣了,需要抬棺人陽氣足,這樣才能壓得住裡面的屍體,否則也會生出禍端,比如陽氣最弱的那個人很可能會被厲鬼纏住,甚至是鬼上身。」
李白的語速很快,經過她這麼一解釋,今夜的事情就比較明了了,洛天河想借這次任務熄滅眾人身上的陽火,陽氣一旦變弱,在送葬途中必生禍端。
但洛天河不怕,他既然敢做這個局,證明他的陽氣絕對沒問題。
「也就是說今夜挖怨嬰其實還不算最危險,為吳老爺抬棺的路上才是最要命的,洛天河的布局也是針對抬棺路。」
李白臉色嚴肅的點頭,「目前看應該是這樣,但我們不在現場,所以不清楚還有沒有其他布局。」
江城心中急躁,他很想讓胖子拍張現場照片過來,但李白勸他說不要,畢竟拍照這種事在任務中很忌諱,尤其是在埋葬怨嬰的邪門地方。
江城只好簡單把事情和胖子交代過去,讓他多留個心眼。
「那門檻怎麼辦,不移開它,王富貴就沒辦法向下挖。」
聞言李白給出了主意,「不要擔心,可以用布,衣服也行,把手包裹住,然後再去移開門檻,只要注意不直接接觸,沒有大礙。」
見李白說的篤定,江城立刻將信息發給胖子。
至於胖子提到的鋤頭,幾人的意見完全一致,寧可用手挖,也不要用前面人留下的鋤頭,換位思考一下,江城利用這把鋤頭能做出許多文章。
按照江城信息所說,胖子順利搬開了門檻,就在他想著是將門檻丟到一邊不管,還是原封不動的壓在8號林倩倩的位置上時,突然,餘光下的一幕吸引了他的注意。
就在之前移開門檻的位置上,地面出現了一小張白紙,上面還壓著一枚銅錢,銅錢是豎著插在地上的,刺透了紙,將紙釘在地上。
胖子疑惑的湊近看,突然發現那才不是什麼白紙,而是一小沓裁剪過後的紙錢。
霎時間胖子心中被一陣寒意擊穿,雖然他不清楚這代表什麼,可他十分清楚一點,他肯定是被算計了。
這紙錢和銅錢就壓在門檻下,不搬開根本看不到,這明顯是洛天河留給自己的連環計,洛天河怕是早就算到了他們會知道門檻不能碰,所以提前在門檻下做文章。
與此同時,胖子忽然察覺到周圍起了風,風不算大,但很冷,吹在身上衣服根本不頂用,直接就被打透了,他這種體格的人都凍得直哆嗦。
更滲人的是,之前被釘在地上的紙錢忽然飄了起來,像是白色的蝴蝶一樣,隨著風朝前飛,在半空中飄飄忽忽的,最後在胖子的目送下從吳府大門飛了出去。
胖子的心一直提著,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總覺得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生,這些飄忽的紙錢就像是個引子。
他強迫自己不要亂想,要鎮定,只有鎮定才能活下去。
止住發抖的手指,胖子用最快的速度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醫生,剛摁下發送鍵,還沒來得及抬頭,耳畔突然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
「砰。」
「砰。」
乍一聽像是敲門聲,可這聲音更重,更沉,倒像是有人在用頭撞門,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