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解救
,!
重新回到佛殿外,大殿內溢出的香火味道更濃郁了,葉秋棠不敢進去,轉身小心翼翼的潛回那扇半開的窗外,透過縫隙朝內張望。
裡面香霧繚繞,葉秋棠眯起眼睛,如今的王富貴和江城一樣,被擺成古怪的姿勢跪在蒲團上,死人相貌的宋天明動作僵硬的端來燭台,放在王富貴斜前方,隨後點燃。
只剩下一個空蒲團了,葉秋棠明白,這最後一個蒲團就是給她準備的。
伴隨著敲擊木魚的聲音越來越快,包括江城王富貴在內的9人同時向前一撲,呈五體投地狀,霎時間牆上的巨大畫卷出現了變化,漆黑的湖水中不斷浮出水泡,與此同時還有流水嘩嘩的響聲。
葉秋棠愣住了,片刻后一陣惡寒緊緊將她包裹,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幅畫…這幅畫居然活了過來,而且盯著那處浮現水泡的漆黑水面,她篤定那裡面一定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大恐怖。
這也印證了父親部下的說辭,金剛屍聚眾叩拜,會招引來大邪祟。
「不行!無論如何一定要打斷儀式!」
好在她自己就是儀式所需的最後一環,想到這裡葉秋棠緩緩退了回去,繞到了佛殿的正門外,這裡是那些金剛屍出入的必經之路。
而在不久前金剛屍擄走王富貴的時候,她就想到了對策。
她望了望身側的紅色柱子,嘗試著想要爬上去,可結果和在偏殿中一樣,這柱子上不知是不是擦了油脂,怎麼也爬不上去。
見此情景葉秋棠非但不急,相反,眼中浮現出一抹喜色,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脫下外衣,撕扯成布條,隨後熟練的將布條系在一起,拼湊成一根幾米長的繩子,她動作很麻利,同時時刻留意著佛殿內的情況。
裡面的誦經聲越來越古怪,還隱約夾雜著浪花的聲音,彷彿某尊龐然大物即將破水而出。
在誦經聲到達頂峰之時,葉秋棠的繩子也做好了,根據上次的經驗,那些金剛屍就要來找自己了。
葉秋棠在繩子頂端打了個繩扣,接著退後幾步,看準佛殿前的牌匾用力一甩,繩扣一端掛住了牌匾一角,用力扯了扯,還算結實。
「嘎吱——」
「嗒嗒嗒。」
佛殿內的誦經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麻木僵硬的腳步聲,那四具金剛屍又來了。
不再遲疑,葉秋棠一腳輕踏在柱子上,隨後手腕發力,幾下就扯著繩子爬了上去,她蹲在佛殿牌匾后的狹小空間中,探出頭剛好可以看到下面。
幾秒鐘后,四具金剛屍從佛殿大門跳了出來,不過這一次金剛屍並沒有走遠,而是就在佛殿門前轉悠,東一下西一下的,漫無目好似無頭蒼蠅一樣。
「果然是這樣!」
葉秋棠心中大定,下一秒攢足一口氣居高臨下大喊:「宋天明!」
一聲過後,四具金剛屍同時停下身體,掙扎著抬起頭朝上看,可幾陣皮肉撕裂的聲音過後,四顆頭掉了下來,無頭屍身搖晃了幾下紛紛倒地。
解決了四具金剛屍的葉秋棠不敢大意,畢竟裡面還有三具古怪屍體。
可這一次是她多慮了,在她小心翼翼下去不久,就隔窗看到另三具屍體也倒在了蒲團上,而江城和王富貴則好似如夢初醒一般。
離開佛殿,見到外面地上的四具無頭屍體,胖子頗為意外的看向葉秋棠,「這…這都是你做的?」
葉秋棠長長舒了口氣,表情認真的對胖子點了點頭,「是我們做的,如果沒有你,剛才我們就死了。」
聽過葉秋棠的敘述后,江城也不禁后怕,沒想到這次居然是他先中了招,而且還有那幅畫,畫上顯然就是堯舜禹李白的世界,那條黑水河。
如果讓儀式進行下去的話,藏匿於黑水河中的怪物很可能就會被引渡到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也不知道。
隨著三人離開佛殿,佛殿內的燈光也漸漸熄滅,而那幅巨大的畫卷也恢復原狀,等再走遠一些,整座佛殿都變得模湖不清,像是要被揉碎了,融入整片夜色中。
「走,我們去藏經閣!」
……
「呼——」
「呼——」
走在醫院最深層的唐啟生大口喘著粗氣,他打開了最深層的鐵門,來到了門后的世界。
沒錯,這裡就是門後世界,是一個…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都畸形扭曲著,地面不規則的隆起,走廊兩側的牆面,還有天花板上都爬滿了青色的筋肉與血管。
唐啟生從未見過這般離奇的場面,哪怕是在夢中都沒有,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一切,總之,他確信這裡就是這間醫院最核心的地方,也是這間鬼醫院的根源所在。
無數鮮紅的血手印充斥在牆面血管間的縫隙中,就和唐啟生曾經見過的一樣,都是些小孩子的手印,手印密密麻麻的,無窮無盡,瞧著讓人心慌。
走廊兩側有大大小小的房間,唐啟生路過一間,用袖子擦掉歪斜門牌上的污血,露出觀察室三個字。
這間房門半開著,唐啟生沒有進去的打算,他透過縫隙朝里看,裡面比較黑,但還是能依稀瞧見空間不小,大概有上百個平方,整齊排列著二十幾張床。
都是那種老式的鐵床,即便上面塗了一層藍色的防鏽漆,如今依舊是銹跡斑斑,而且從大小看也都是小孩子用的那種,床的四周還有鐵柵欄。
通過進一步觀察,唐啟生留意到這些鐵床都被焊在了地上,焊接工藝很粗糙,明顯是實用價值大於一切。
在鐵床四周還分佈著手銬,腳鐐,束身帶,以及一些唐啟生也不認識的器具。
就在唐啟生思考著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時,突然,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嘎吱——」
「嘎吱——」
……
聲音聽起來不遠,片刻后,唐啟生勐地睜大了眼睛,只見距離他大概10幾米遠,走廊右側一扇房門中,一輛血跡斑斑的兒童三輪腳踏車緩緩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