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銷毀
“鄭瞎子,你最近是不是有點給臉不要臉了?”保安將鄭瞎子扯到醫院大樓外的一個角落裏。
這裏十分偏僻,頭頂有個水泥遮雨棚。
“明知道今天是我值班,還敢躲在房間裏喝酒?”保安看鄭瞎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還好今天是有人告訴他,要是被哪個領導發現了,他又是一身麻煩。
可令保安意外的是,現在本應該低三下氣的和他說好話的鄭瞎子像是換了個人。
背對著自己,望著不遠處的雨幕,一聲不吭。
遮雨棚外,大雨綿延不停。
無邊黑暗如同潮水,帶著粘稠的質感,悶的他有些透不過氣,幾秒種後,他不安的咽了口口水。
“你裝什麽裝!”越想越氣,保安抬起腳,不輕不重的在鄭瞎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可這一下過後,保安的臉色發生改變。
他其實也沒想將鄭瞎子怎麽樣,畢竟兩人交情還算不錯,這次就算是給他個教訓,所以腳下也控製了力道。
根據之前的經驗,這一腳不至於把鄭瞎子踢趴下,但也會讓他趔趄幾步,表現得狼狽一些。
找回場子,這件事也就算了。
可沒想到的是,他這一腳,就像是踢在了鐵板上。
對方一動都沒動。
下一秒,保安見到了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畫麵,鄭瞎子的頭猛地扭轉180度,看向身後。
一雙怨毒的眸子死死盯著自己。
在極度驚恐中,保安喪失了思考,以及對這具身體的控製權,他根本沒有跑掉的機會。
一陣劇烈的顫抖過後,兩隻手不受控製的抬起,左手按住頭頂,右手扶住自己的下巴,緊接著,狠狠一掰。
“哢……哢嚓!”
夜空中一道閃電劃過,轟隆隆的雷聲中,一道身影仰麵撲倒在積水中,濺起大片的水花。
……
回到209房間後,江城臉色還好,曹陽貌似還沒有從之前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在看到江城二人回來後,剩下的幾個人長舒了一口氣。
視線掃過房間,除了槐逸,還有杜峰,其他人都在。
“他們人呢?”江城開門見山問。
“出去了。”擔心江城誤會,喻魚開口解釋,“剛剛我們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他們兩個去核實。”
走到床邊,林婉兒貼心的遞過來一杯溫水,換做是別人,江城不會喝,但林婉兒是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
這水不會有問題。
灌了幾口溫水後,江城的情緒緩解了很多。
曹陽和大家解釋了二人的遭遇,在聽到鬼假扮成鄭瞎子和他們喝酒後,薇薇和王長國的眼神都不對了。
很顯然,這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曹陽接著說在隔壁的紅色櫃子裏發現了真正的,鄭瞎子的屍體。
屍體被埋在衣服下,臉部肌肉扭曲,眼睛睜大到幾乎要掉出來。
他沒敢看得太仔細,也沒有發現明顯的傷口,或者是嗅到血腥味,所以鄭瞎子很可能是被直接嚇死的。
關於保安的事,曹陽十分模糊的避開了,江城也沒有提。
端著水杯,坐在床邊,江城先是看了眼林婉兒,接著又將視線投向喻魚,“你們找到什麽線索了?”
“剛才你們離開後,我們在醫院裏找了找,終於找到了檔案室。”喻魚壓低聲音,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
“那是一間很特別的房間,麵積比較大,正常有前後兩個門,可前門被封上了,隻有後門能打開。”
“當然,門上有鎖,但.……”喻魚抬起頭,看了眼身側的林婉兒,這個女人摘下發簪,兩下就打開了鎖。
江城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我們開始按照時間找,先找10年前的,但沒有什麽發現,後來順著時間一直向前找,最後在角落裏翻出了一個黑色的牛皮紙袋。”
“打開後,就和你們說的一樣,那件事是發生在18年前。”
“6層,624房間。”
“那個女人被殺死後,原本負責624房間的醫護人員就都被遣散了,理由各不相同。”
江城視線左右看了看,“檔案拿出來了嗎?”
“沒有。”喻魚說:“槐逸說貿然動這樣的線索,可能會惹出麻煩,所以.……”
倒是個謹慎的人。
“後來外麵有人經過,我們擔心被醫院發現惹出麻煩,就離開了,檔案也被複原了。”
喻魚抿了抿嘴唇,俏臉閃過一絲古怪的情緒,江城知道他們應該是從檔案中分析出了什麽。
“檔案中記載了離開幾個人的聯係方式,回來後,槐逸就通過聯係方式,打了電話過去。”
說到這裏,喻魚停住了,片刻後,語氣驟然急促起來,“可他們.……他們不是失聯了,而是……死了!”
曹陽快速問:“誰死了?”
“都死了。”喻魚看起來有些緊張:“當時直接負責624病房的一共4個人,一位精神科的主治醫師,一個實習醫生,還有一名護工。”
曹陽想了想,問:“不是四個嗎,還有一個是誰?”
看著曹陽,喻魚搖搖頭,“不知道。”
聞言曹陽的臉色精彩起來,他貌似沒懂喻魚的意思。
“最後一個人的檔案被銷毀了?”江城皺了皺眉。
“嗯。”喻魚回答:“有關這個人的一頁被撕掉了。”
思考片刻,江城摸了摸下巴,開口說:“是906房間的那個女人,之前她是護士。”說完又自顧自的解釋說:“照顧一位女病人,全都是男人不方便。”
“4個人,男人全都死了,唯一的一個女人瘋了。”林婉兒手隨意的揪了一下頭發,挑了挑眉說:“看來這個鬼,對男人的恨意更大一些。”
聞言不但喻魚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就連一側站著的薇薇臉色都不怎麽好,隻有林婉兒還是用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瞧著江城。
一邊看,一邊挽著鬢邊的碎發,修長白皙的手指劃出好看的幅度,站在她對麵的王長國眼神抖動一下。
但對於林婉兒,江城早就已經習慣了。
再過分一些的他也經曆過。
“檔案最後寫著.……”仿佛很難邁過心裏那道坎,喻魚聲音十分壓抑,直到最後,才抬起頭。
“那個女人死的時候已經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