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規矩
“這把劍.……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沉。”潘度又撿起掉落在道士身側的桃木劍。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把劍材質雖然是木質的，但重量一點也不比鐵劍輕，表麵上還有一層不知道是釉，還是什麽的鍍層。
而且鋒利程度也誇張，他隻是用拇指輕輕擦了一點劍鋒，就立刻割了個口子，甚至滲出了一點血。
“這麽鋒利？”潘度意外道。
劍柄上還刻著幾個字，但已經模糊不清。
還沒等大家繼續探查，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古怪的腳步聲，隨即一道人影出現在門外。
“看的差不多就離開吧，這裏是馮家的禁地，從來不允許外人踏足。”劉瘸子陰著一張臉，像是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
看來這次是因為他們查案，所以才開了特例。
眼見劉瘸子臉色不善，潘度悄悄放下了手中的桃木劍。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突然出現的劉瘸子身上，並沒意識到傷口中流出一滴血，不偏不倚，剛好滴在之前被他丟棄的草人身上。
“屍體就這麽丟在這裏，沒問題嗎？”江城看著劉瘸子問。
“會有人處理的。”劉瘸子回答，說完轉身，朝外走去，“走吧，我帶你們回房間。”
令狐勇追問：“現在還早，我們還可以在這附近走走，我們是受喬局長指派來查案的，要是讓喬局長知道我們消極怠工，會受處罰的。”
搬出喬局長既是擋箭牌，也是試探，畢竟大家已經能很清楚的察覺到，這馮宅中的古怪。
這是經曆多次靈異事件後的直覺，現在的馮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隱藏在深水下的冰山。
目前露出的，僅僅是浮出水麵上的一角。
而水麵下，隱隱浮現出的黑影，才最致命。
聞言劉瘸子轉過身，隻用一隻獨眼盯著開口的令狐勇，半晌後說道：“這是馮府，既然你們來了，就要守我們的規矩。”
“這是第一次，我不會再重複第二次。”劉瘸子用異常陰冷的嗓音說：“別說你們了，就是你們喬局長親自來了，也是一樣。”
“規矩就是規矩，誰來了也不能破！”
令狐勇的氣勢完全被劉瘸子壓製住，甚至在對視中，都落入下風，但隨即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江城慢慢開口，“人都快死光了，還守著破規矩，是嫌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還有，是誰給的你權利敢這麽對來查案的人說話？”
“作為馮府的下人，不想著替主人分憂，卻對來幫忙的人橫加幹涉，你究竟是想馮家轉危為安，還是想他們全家死絕？”
江城一句比一句氣勢足，一開始還是平靜的口吻，後麵，則全部是斥責，一點麵子也沒給劉瘸子留。
“讓我們來這裏，是馮家主事人和喬局長的安排，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指手畫腳？”
“對！”胖子似乎也忍這個劉瘸子很久了，眼見醫生開火，立刻跟上，“你要是不想我們來，就去和喬局長說，讓他把我們調回去，你當我們願意來管這破事呢？”
眼見江城等人越來越大聲，原本氣勢洶洶的劉瘸子口氣居然軟了下來，“你們不要誤會，我也是為你們好。”
“今天天氣差，一會估摸著要下雨，我是想讓你們早些回去休息。”劉瘸子神神秘秘說：“天氣差的時候，就容易被那些東西纏上。”
“別和我們打啞謎，什麽東西？”槐逸問。
劉瘸子露出一副古怪的模樣，接著用一隻獨眼示意一下地上的屍體，“我也不清楚，但道士的臉你們瞧見了吧，這還用我多說嗎？”
從進入馮府直到現在，他們隻見到了劉瘸子一個活人，大家也不想和他鬧得太僵。
畢竟他算是大家目前能接觸到的，馮府內的唯一一個線索人物，重要性不言而喻。
大家的本意也隻是敲打敲打他，否則對方處處幹涉，會讓他們接下來的行動變得艱難。
而且經過試探，這個劉瘸子也沒想象中那麽硬氣。
似乎是對劉瘸子所說話的佐證，沒過多久，就聽到一聲驚雷。
果然，是要下雨了。
天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了下來。
留在鬼剛剛殺過人的現場，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大家跟在劉瘸子後麵離開。
可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轉身，朝外走的時候，被潘度血滴到的草人突然動了一下。
而銅鏡剛好對著大家離開的角度。
銅鏡中大家的身影逐漸遠去，一個，兩個.……
算上劉瘸子，一共13人。
鏡子上的一塊仿佛起了霧，導致其中一個人影變得十分模糊。
人影緊貼在潘度背後，走路的姿勢十分僵硬，每走一步半邊身子都跟著帶動，像是個稻草人。
……
或許是江城之前的幾句話起了作用，劉瘸子再和他們說話時，語氣好了許多，再也沒有一開始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各位。”將大家送回房間後，劉瘸子貌似不放心道：“夜裏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盡量不要出門。”
“有什麽急事，你們可以白天做，案子也可以白天查。”
對於此，江城等人倒沒什麽異議，靈異事件中夜裏輕易不出門幾乎是條鐵律。
尤其是對於剛入副本，還沒摸清線索的情況下，尤其適用。
畢竟線索可以慢慢找，但命隻有一條。
大家親眼看到劉瘸子消失在長廊盡頭後，才關上門，圍坐在一起，討論各自的看法。
“大家都怎麽想的？”趙興國抬起頭，老成持重道：“都說說吧。”
陳強第一個開口，他一隻手摩挲著衣領，貌似是他思考時的習慣，“目前來看，受害者都是馮家人，以及馮家找來的幫手。”
“所以這次靈異事件應該是報複殺人，目標很明確，針對的就是馮家，要將馮家滅門。”
報複殺人在靈異事件中很常見，江城他們就遇到了好幾次，鬼校事件，小石澗村，還有宋代副本，都是這樣。
“可馮家和誰有這麽大的冤仇？”
這個問題一出，大家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那列載滿鬼的鬼火車——五月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