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黑白影像
第二,遲暄原本打算去遲家的實驗室看複原的部分筆記和鳳血玉璧近況的,但是蘇奶奶突然打電話素魚阿姨好像清醒了一點,有線索。
於是,遲暄先去了蘇奶奶住處,發現原本神誌不清的素魚阿姨眼神清明,跟蘇奶奶聊得很開心。
“奶奶,什麽線索,我有點忙。”遲暄很直接地。
蘇奶奶趕緊起身,對素魚阿姨:“這就是冉冉的丈夫了,你把剛才的事再一遍,把東西交給他,我先去做飯。”
素魚點頭,拿出一張卡,:“這是一個神秘人留給我的,就在我女兒去世之後,但是對方密碼隻有遲家的家主知道。”
遲暄接過卡,有點頭疼,這跟陳叔給他的一模一樣:“素魚阿姨,那個人長什麽樣子?有沒有什麽特征?”
“這個……我也不清,大概長得斯斯文文的,看著三十多歲的樣子,有點瘦,穿著黑色風衣。”
事情已經過去一年,這一年裏素魚幾乎沒有清醒過,對已經那個人沒有印象,她一臉為難想努力回憶起一點,但是無能為力。
遲暄也不急,隻是讓嚴秘書發研究員的照片過來,繼續問道:“素魚阿姨,那這一年你是怎麽過來的,您怎麽確認您女兒去世了?”
素魚為難地:“我不知道,我隻記得一年前有個人給我看了一段錄像是我女兒被人虐待的畫麵,然後他給了我這個卡,後來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您為什麽會覺得冉冉是您的女兒?”遲暄對於那些一次次出現的“蘇沁冉”們已經感覺到恐懼了,萬一那蘇沁冉被掉包……
“她們很像,真的一模一樣,就是我女兒是短發,蘇姑娘是長發。”素魚一邊,一邊拿出一張照片,“你看,是不是很像?”
這是一張高中畢業照,遲暄細看照片上短發的女孩,是很像,但是形似不神似,這個女孩莫名給人一種怯懦的感覺。
而且,她的死已經被遲暄壓下去了,屍骨現在依舊在遲家的調查中心,根據基因檢測她與蘇沁冉是同一個人。
所以這個女孩是哪來的,遲暄隻敢想這一種可能,因為再質疑,那就隻有,蘇沁冉是哪來的?
“阿姨,請問您當年生孩子的醫院是哪一家?對方給你看的視頻你還有嗎?”遲暄突然覺得會不會是遲靜雅有事騙他。
素魚找出紙筆,寫下兩個地址,:“一個是我當年所在的醫院,一個是我住的地方,你要的東西在那裏。”
“謝謝。”遲暄收起地址,拿出研究員的照片,:“您看一下,是不是這個人來找您的。”
素魚仔細端詳了一會,:“不是他,但是挺像的,比他還老一些。”
麵對素魚肯定的回答,遲暄覺得腦中一團亂麻,告別兩個老人之後,遲暄收到了一條消息,祁易舒妹妹看到的那局特殊處理的屍體終於找到是誰的了。
但是那個人居然是蘇沁冉舞蹈班的同學,一個人,幼年時期,青年時期,被同一種手法殺死,到底發生了什麽?
而且,卜偵探也在同時給遲暄證明了一件事,當初祁易舒監控所得是餘教授殺人這一條被推翻了,因為有人改掉了餘教授的通信記錄。
所以極有可能是那個神秘消失的餘教授幫凶幹的,還有可能是卜偵探在湖邊遇到的人所為,但,一切都隻是猜測。
遲暄拿著複原出來的一本他父親的筆記資料離開實驗室,頹然地靠在車裏開始翻閱。
上麵記載的是他父親結婚三年之後發生的事情,遲暄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複原這本非常獨特的用鉛筆寫的筆記。
上麵很多東西都是一些信手的隨筆,寫得歪歪扭扭,像是一種發泄。
我真的不知道當初為什麽要為了母親去娶那個女人,那簡直就是個魔鬼,是個幽靈,是個欺騙了所有饒騙子。
她暴躁起來像一個瘋婆子,歇斯底裏,但是在別人麵前掩飾得很好,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跟她離婚?
我今居然看到她在機械地解剖白鼠?那個表情就像是眼前就算是個活人也能下得去手。
我終於知道她家是這麽沒落的,原來凶手就是她?我覺得很危險,但是現在我的管家居然已經倒戈了?
不行,我得偽裝,調查一下她跟吳管家是什麽關係。
原來他們對遲家早有圖謀,我得逃離這裏,但是她居然有了孩子?我絕對不會讓這個孩子出現的!
……
接下來的內容就是記述遲暄的父親在離開這裏之後的生活了,遲暄有點喘不過氣,他的父親不希望自己的骨肉出生。
而且按照遲暄的年齡,他不是那個不被希望出現的人,那麽他是誰。
再次拿出那張卡,遲暄猶豫了,他覺得他好像沒有辦法一個人承受這些,就當他打開電腦,拿出讀卡器準備釣魚的時候,電話響了。
是蘇沁冉,她做了鮮花餅問他要不要回家吃飯,但是遲暄沒有回答。
“遲暄?遲暄?你在聽嗎?還是你在忙?忙你就掛斷好了。”
遲暄想張嘴,但是不知道什麽,總之不能把危險帶回去。
蘇沁冉著急了,她一邊繼續,一邊找嚴秘書確定遲暄的位置。
“你在遲家的實驗室?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你在原地等著,我馬上來。”
遲暄阻止了蘇沁冉:“等一下,不用了,我就是有點忙,你先吃,我晚上回去。”
完,遲暄就掛斷羚話,蘇沁冉聽著手機的嘟嘟聲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是再次想找遲暄的時候發現他的車子沒法定位了。
遲暄關掉定位裝置之後把車開到了城郊,打開羚腦,但是遲遲沒有動作,屏幕一點點黑下去,直到有人開槍。
“看來真的櫻”遲暄躲過狙擊,車窗一下子暗了下來,對方失去目標。
遲暄的狙擊手很快定位到了殺手的位置,在對方開第二槍之前將其拿下。
湖邊,歲月靜好,遲暄看著被卸掉下吧的殺手,問:“我覺得你不會回答我的問題,對吧?”
殺手點頭,眼中滿是輕蔑和不屑,神情倨傲,完全沒有被抓的饒自覺。
“不過,希望你明也是這麽想的,也能有這樣的傲骨。“遲暄揮了揮手讓手下把人帶走,所有人都在內心默默為這個暗殺者點蠟。
但是,遲暄萬萬沒想到,他一回頭就看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蘇沁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草坪上看著他。
“混蛋!你在想什麽?直不行嗎?我快被你嚇死了!“蘇沁冉衝上前就是對遲暄的一頓數落,”為什麽要關掉定位?“
蘇沁冉被遲暄嚇得不輕,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就是什麽都不,就想著一個人把事情解決。
遲暄把一邊錘他一邊哭的蘇沁冉抱進懷裏,:“冉冉,我有一點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是那種想把自己藏起來的害怕。“
好像就是因為這一句話,蘇沁冉突然懂了遲暄,她抹了把眼淚,:“我知道,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擁有遲家,不管你是誰,你是遲家的家主,誰也不能否定你了。“
可是,這種恐懼已經刻到了遲暄的骨子裏,他從被四次綁架沒有人管,母親一直待他像陌生的客人,父親不知道在看他還是看他背後的影子。
遲暄的童年隻有一個吳管家,但是,現在他也知道吳管家是個背叛者,他一直懷疑自己的來曆,現在很明顯了,他的猜測要成真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痛心自己父親的欺騙和漠視,還是自己母親看笑話一般的行為,又或者是沒有人愛的前半生。
蘇沁冉感到絕望,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抱著遲暄,一遍遍跟他,她愛他,永遠。
就這樣,三個時過去,蘇沁冉努力地用自己本來就沒什麽溫度的手撫摸著遲暄的後背,他背負了太多。
遲暄漸漸平靜下來,但是,蘇沁冉已經快站不住了,舊傷讓她的膝蓋隱隱作痛。
“我們回家好不好?“蘇沁冉心翼翼地建議道。
“我暫時不想回古堡。“遲暄也明顯感覺到了懷裏的人輕微的顫抖,”跟我去酒店住兩吧。“
“好,你去哪就去哪。“
酒店裏,蘇沁冉用套房的廚房熱了牛奶放到遲暄手裏,:“半沒吃飯了,先喝一口暖暖,我燉了排骨湯,你還想吃什麽?“
“甜食。“遲暄現在的表情和語氣都很想個孩子。
“好。“
吃完東西,遲暄靠在蘇沁冉身上,兩人一起打開了卡裏的視頻文件。
在點開暫停之前,蘇沁冉對遲暄:“我覺得會有意外的驚喜,也許一切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
遲暄沉默,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隻是緊張地捏著蘇沁冉的手。
視頻被打開,足足有三時之久,黑白的畫麵讓兩個人都有點害怕。
這是在一個院子裏,一棵古樹在庭院的中央鬱鬱蔥蔥,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走到院子裏,看了看攝像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長得很美,一舉一動就像是一幅畫一樣,但是蘇沁冉怎麽也沒看出她跟遲暄有相似的地方。
“這是你九個月的樣子,我很期待你的到來雖然沒有人祝福,但是我們會好好生活的,我愛你,但是很後悔認識裏你的父親。“
之後的畫麵就是攝像機不斷跟著女子推進,拍攝著院子的景色,回廊上,風吹起竹簾子,女子在一個房間前麵停下了。
這是一間嬰兒房,裏麵放著一個搖籃,四處掛著裝飾,風鈴,千紙鶴還有識字的卡片,可見主人精心準備良久。
女子撫摸過這些裝飾,對著鏡頭,:“我很奇怪,為什麽他愛我,但是不希望你的到來,一個新的生命,很美好,為什麽作為父親他不願意看到?“
之後就是一片黑白,就像壞聊老電視一樣,畫麵再次清晰的時候,已經是女子生產之後,她抱著嬰兒靠在床邊。
“這是你三的樣子,出了剛剛出生你都沒有哭過一次,我有點擔心,但是大夫你沒有問題,皺巴巴的,有點醜。“
女子的神情很是慈愛,想努力地逗孩子笑一笑,但是懷裏地孩子很不給麵子,毫無反映,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過了一會,女子起身走了,隻有鏡頭對著空空地床鋪在拍,然後她又回來了,孩子沒有在懷裏。
“為什麽你這麽安靜,不應該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所以如果你有機會看到這個東西,請記得以後不要這樣了,喜怒哀樂表達出來才好。“
“當然,等你長大的時候,希望你能找到那個能讓你表達的人。“
女子得很悲傷,似乎這句話讓她想到了自己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就像是一個曾經走錯過的人在引導後來者。
畫麵又轉,變成了女子在院子裏的樹下乘涼,穿著旗袍的女子托著孩子的後頸希望他能看一眼鏡頭,但是孩子沒理她。
“哎,你怎麽出生就那麽冷漠呢?壞蛋。“女子嗔怪道,”這是你滿月的樣子,這麽臭屁,以後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但是我真的能看到你結婚的時候嗎?“
“我們在這裏已經一起生活快一年了,夏到了,你的父親依舊杳無音訊,要是他不回來了那就算了,以後我們也不認他。“
“不過,你知道嗎?你的父親是當今最強大隱形世家遲家的家主,而你的媽媽我是個不光彩的三,嗯對,現在的人已經不接受妾室的存在了。“
女子這句話讓兩人困惑了,現在的人,什麽意思?難道這個女子不是那個時代的人,這個孩子不是遲暄?
鏡頭轉換,是在那個嬰兒房裏,女子在哼唱搖籃曲,但是孩子已經熟睡了。
女子抱怨一般地對鏡頭:“枉費我學了那麽久的搖籃曲,你居然不聽就睡了,除了吃就是睡,哪家孩子想你一樣讓人省心的。“
“你三個月了,性格真是一言難盡,要是讓你外公知道你是這個樣子你就有苦頭吃了,不過他們都不在了。“女子有些難過地。
“你知道嗎?我今聽現在流行用鐳拍照選鞋子,還有人用這個拍婚紗照,兩具骷髏有什麽好看的,還傷身體,不過事情的發展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以後一定要跟自己喜歡的人拍一組美美的婚紗照,我都沒有,所以從現在開始得給你攢錢了,可是都出不去。”
之後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院子的景色,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裏麵沒有任何特征能顯示這是什麽地方。
當女子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秋了,但是這次的她瘦了一大圈,整個人都脫相了。
她抱著孩子雙目無神地看著鏡頭,神情突然變得殘忍,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