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玫瑰與你
遲暄把晚飯擺好,給了蘇沁冉一個勺子,去幫她找手機,終於在一個椅子的夾縫裏找到了。
蘇沁冉過濾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垃圾信息之後,看到了一條,是一個曾經來做過谘詢的年輕教授三分鍾前給她發的,問她能不能起訴校園暴力。
就這一個問題,蘇沁冉很困惑,起訴校園暴力,問題是你要起訴誰,理由是什麽,被害人在哪,受山什麽程度,有沒有證據。
蘇沁冉將問題匯總之後給他發了過去,放下手機就看到祁易舒直播背景一側的窗戶有什麽東西掉下去了。
明顯直播間由於延遲的不同,早就有人注意到了這個黑影,祁易舒也覺得奇怪,於是就跟大家他去看一下。
“祁易舒現在回去了嗎?”蘇沁冉問遲暄。
“嗯,他回S市了。”
那就是十分鍾的延遲,蘇沁冉查了S市的論壇,發現已經有人發帖了,是有個女孩子跳樓了,場麵全部打碼。
但是,要不是蘇沁冉手快她可能也見不到這些帖子,因為很快論壇的板塊就被封了,理由是傳播血腥暴力信息,惡意造謠。
這時,遲暄收到一條短信,是祁易舒的,他他見到了一封遺書,但是明顯是有人搶掉撕碎扔掉的,現在怎麽辦?
遲暄回:是自殺嗎?現場有什麽人在?
大約一分鍾後祁易舒回複道:蘇姑娘學校的人,具體哪個部門在查,和一個拿著一束玫瑰裝作路人在遠處等全是在全程偷拍的男人。
“我那個分數到底上的是個什麽東西?”時隔三年,蘇沁冉終於出了這句話。
遲暄突然覺得他見怪不怪了:“不要在意,談鬱琛已經幫你把那個第一學曆刷掉了,現在你的簡曆上是全球TOP2的博士。”
“我白交了五年學費。”蘇沁冉想著那個比一般學校莫名其妙高三倍的學費就覺得心疼。
“額,一萬一年很高了嗎?”遲暄其實並不了解學費這個問題,他交過最貴的學費是高中三百萬一學期。
“額,那得看跟誰比了,如果是同等學校,一般價位大概在三千左右。”蘇沁冉那個時候一直羨慕其他學校拿獎學金付學費的人,因為在他們學校,除了每年一個的校獎,誰也辦不到。
遲暄困惑點頭,其實還是不貴,就是性價比沒有,於是他給祁易舒回複:先收著把,直播間你自己搞定。
不是吧,你讓我自己搞定,怕是要讓我被別人搞定了。祁易舒回複飛快。
突然蘇沁冉想到了什麽,問那個教授他在哪,S市自殺的女生是不是他的受害人。
事實證明,蘇沁冉的想法沒錯,於是遲暄第一次覺得有人能比他還囂張,這都懟到別人臉上去了?
還沒等蘇沁冉開口求遲暄,他已經決定了:“冉冉,這事我管了,我能幫他處理這件事,但是他得先事情經過。”
蘇沁冉不可思議地看著遲暄,這還是她那個某種程度上不聞窗外事的老公嗎?
“你受什麽刺激了?”
“有些事情過分了就容易拉仇恨,反正我最近也挺無聊的。”遲暄一邊一邊跟祁易舒讓他委婉一點表達,然後把自己摘出去,等著輿論發酵。
“遲暄,你這很冒險,如果他比較激動怎麽辦?”蘇沁冉覺得這件事她可以出現幫那個冗倒黑白,告那些施暴者,遲暄出手,動靜有點……
“這種能冷靜拍視頻的人,能冒險到哪裏去,無非就是有點黑而已。”遲暄默默給那個估計是想去告白卻看到了這一幕的男子致敬。
不是有點,估計是得往死裏整了,蘇沁冉覺得這樣的人實在強大,於是她給對方回了消息,半時後,那些來處理屍體的人離開了,男子打開了與蘇沁冉他們的視頻。
然而,那人見到遲暄的第一句:“老師?”
“咳,是你?”遲暄的表情像是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因為這是他唯一帶過的一個學生,哲學係的,但是最後遲暄除了給他簽字畢業都不知道他做了什麽,所以屬於黑曆史。
“你們認識?”
對於這幾個時內頻頻出現的黑曆史,遲暄繼續逃避中:“額,對,他叫高研,是我的學生,但是這不重要,你,怎麽回事,老師必定給你討回公道。”
高研並不清楚遲暄的具體身份,但是就是覺得他很強大,強大到漠視規則的那種,麵對失蹤係博導的關心,他很是感動。
“老師,蘇律師,這件事好像沒什麽證據,我覺得除了他們可能蓄意謀殺意外,沒有能告他們的任何證據。”
“可是你不是校園暴力嗎?”
“沒監控。”高研早就在認識甄棠的時候就已經在關注這些事了,但是,他勢單力薄,一介書生,實在沒能找到什麽有效證據。
“具體情況,你現在能得了嗎?需不需要找個心理醫生先看一下?不急,我現在調查他們的動向。”遲暄正在跟卜偵探商量相關事宜。
“能。”高研十分決絕,但是在桌子下方,手已經被自己摳出了幾個很深的印子。
事情起因與遲暄失蹤多時,所以,有一些學術會議就會由他代勞,這給家庭出身一般的高研積累了很多經驗和人脈。
他見到了很多風景,也遇到了很多人,但是最悲贍那一幕是甄棠。
當蘇沁冉聽到高研去了他們學校開會,真的替他默哀,隻能弱弱地插嘴問了一句:“你被發代金券了嗎?”
“你們學校還幹這事?”遲暄覺得他還是道行太淺。
“嗯,給他們去黑超買東西用的。”蘇沁冉覺得自己又跑偏了。
“蘇律師,你不是TOP2畢業的嗎?”高研找蘇沁冉是谘詢侵害肖像權怎麽處理,知道她是談鬱琛的學生,但是為什麽……
“誰都有不懂事的時候,你繼續,抱歉。”
但是,高研聽到這裏更是悲傷,他第一次見到甄棠就是因為這個代金券。
因為S市那個時候出了一款辣堡爆火,高研也是對此情有獨鍾,所以他知道學校裏的店有代售點的時候他就愉快地去了,代金券什麽的,不用不就浪費了嗎?我賺錢並不妨礙我省錢。
於是,從一直生活在一個和諧的環境中的高研三觀收到了暴擊。
他不清楚為什麽一個零售的商家能這樣在消費者麵前作威作福。
當時的高研拿著辣堡,看著一個收銀的老頭對著一個臉色慘白,黑眼圈和極其明顯,手上還貼著好幾個創口貼的手裏拿著一碗泡麵的女孩破口大罵,言辭之難聽,再加上敲桌子的動作,讓高研掐了自己一把,確認沒做夢。
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人站出來話,高研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出於好奇,問了前麵排隊的同學,但是對方打量了他好久,確認了他是來開會的大牛,才帶著一點微笑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高研同時被眼前男生的微笑和他所的事情震驚。
因為另一個收銀的中年女人在吃飯,老頭那裏排了兩個人,甄棠準備好錢打算去中年女人那裏付錢,但是老頭跟見了什麽不得聊蠢貨一樣,重重敲了桌子,罵道:有病啊,沒看到在吃飯嗎?什麽玩意,這裏排隊付錢。
甄棠被嚇到了,,東西不要了,打算放回去,於是就有了高研現在看到的這一幕。
黑超裏有十來個人,全部旁觀看戲也就算了,最令高研詫異的是居然有人在誇獎老頭對他的老婆真好,表示羨慕。
當時高研就問號臉了,羨慕?這麽暴躁的人,你們就不怕被家暴嗎?老頭和中年女人看外表起碼差了一輪好嗎?
聽到這裏蘇沁冉歎了一句:“裙帶真結實。”
兩人聽出了蘇沁冉這句話的嘲諷之意,遲暄表示了解會去跟進,示意高研繼續。
高研看不過去,那個男生給了他靈感,也許他與會者的身份是好用的,但是代金券就不要用了,於是他走上前裝作不耐煩地拿出現金拍在桌子上,順帶露出了特邀嘉賓的證件,,還做不做生意了?
老頭原本是想連高研一起懟的,但是看到了證件之後立刻變了樣子,對甄棠,把錢付了快滾,不要妨礙別人。
高研不能忍,於是反駁老頭,沒看見我這是一起給她付了嗎?你是不是瞎?
老頭敢怒不敢言,隻能吃了這虧,同時對甄棠露出了凶狠的表情,甄棠給高研道了謝就快步離開了。
高研看著甄棠枯瘦的背影,繼續懟了老頭,但是一直在吃飯看戲的中年女子發話了:不就是個來開會的嗎?哪那麽多廢話!買完了還不快滾。
高研覺得世界迷幻了,學校就你一家超市,一家獨大就這麽囂張了嗎?
“正常,他們從來都隻是把學生當做吸血的物件而已,反正無權無勢掀不起風浪,這一部分你可以放心,我有證據。”蘇沁冉當初不止黑了學校的網絡的後台監控,還黑掉了用非遊客登錄的公共免費網絡使用者的聊工具,為了尋找證據。
“蘇律師,謝謝,如果我有你們一半能力,現在也不會看著她死去。”
“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有人蓄意所為,對手比你強太多。”蘇沁冉安慰道
第二次晚飯的時候,在食堂,高研遇到甄棠,她在一個賣餛飩和麵的窗口等待,終於那個正在撈麵條的阿姨回頭的時候有機會她想吃什麽了。
但是對方明顯有點不耐煩,沒有聽甄棠了什麽,而是問打過錢了沒?
當時的食堂人漸漸多了起來,甄棠沒聽清對方講了什麽,而是又了一遍要什麽,至於高研為什麽看得出這句話是因為遲暄給他開了唇語課程要他修完。
於是,阿姨怒了,走到刷卡器前,,問你有沒有付過錢,我聽到了,你不用兩遍,你到底長沒長耳朵?
高研看了看那裏的排隊狀況,一隊付過錢準備按順序拿麵條的,那刷卡機那裏不就是沒付過錢準備付錢的嗎?你為什麽還要問有沒有付過錢,然後罵人呢?
由於前一的事,高研對此特別關注,引來了一起吃飯老師的關注,於是他也順口問了為什麽會這樣。
然後老師給出的解釋是,那個窗口沒有拿號,萬一拿錯了都是要阿姨自己貼錢的,所以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那個學生也是不懂事,阿姨一到晚挺累的,她還這樣。
高研聽完就想寫四個大字,邏輯鬼才給這個老師,我書看太多跟不上世事變化了?
於是,高研果斷與那個老師掐斷一切來往,現場拉黑,再也不理。
而且,甄棠好像比前一更憔悴了,高研想等她拿了餐,去作為一個多管閑事的陌生人給她一點安慰。
但是他等了十分鍾,等來的是另一件事,來了個中年男子,阿姨叫他某哥,然後一臉賠笑地問他吃什麽,粗麵細麵。
男子要了粗麵,也就是現在鍋裏的那份,然後把所有澆頭點了一份。
結果就是,甄棠準備拿自己的麵,但是差點被那雙長筷子一筷子打在看得出骨頭形狀的手腕上。
阿姨又開始罵罵咧咧,一邊甄棠不懂事,不懂得讓著別人,一邊給碗裏加料。
高研當場暴走,問出了跟蘇沁冉一樣的問題,你這的東西比外賣還貴,還這麽囂張?這學校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差點以為是電療創始人開的好嗎?
但是高研知道現在自己上去可能會讓甄棠有點難堪,所以他選擇了在原地等她找到位置落座。
但是甄棠端著很燙的麵碗,因為阿姨嫌她麻煩沒給托盤,問了好幾個空餐桌,留在那的一個人都有人了。
高研隻能迅速吃完,然後麵對一臉難過對麵走過來的甄棠,他笑了笑,把座位讓給了她。
這個故事的一半已經很離譜了,遲暄懂這些道理,但是實在想不出為什麽還有人會有那樣的認知,不過,既然不知道,那就了解一下。
“就她一個人被這樣欺負還是有部分人群是這樣?”
“我見到的就隻有她一個人以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對此,高研現在想來都是細思恐極,是誰製止了,還是要繼續有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