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不想解釋
遲暄又暴躁了,他一直很清楚自己控製情緒的能力來自於沒人敢跟他那個不字,一旦有人想要挑戰什麽他就會爆炸,很多事實都證明了這一點。
可是,眼前這個家夥他似乎沒辦法,生氣也隻能氣自己,還會導致脫發,遲暄抓了抓他不堪一擊的發型,打算跳過講道理這一茬。
“冉冉,我覺得……”遲暄隻是吸引了一下蘇沁冉的注意力,然後直接打暈了。
醫生進來的時候發現自家老板一臉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迅速檢查了蘇沁冉的情況,留下報告直接跑路了。
船已經離開港口,遲暄想著自己要不要替行道,其實他知道蘇沁冉的那個拐賣人口的組織,不過就是內部構成過於複雜,過幾年也就自己解散了,節約成本。
不過蘇沁冉的是有道理的,早一,少一個受害者,但是她忽略了一點,那些商品是不是受害者與施暴者共沉淪的產物。
在島沉掉以後,夏伊木跟遲暄談過這個問題,種種跡象表明那個組織確實罪大惡極,但是對於某些家庭而言那是生存的一種方式了,甚至可以是家饒一絲生機。
這種諷刺遲暄見多了,有時候就麻木了,所以這兩個多月來他並沒有管過這件事,隻是確認了一個他們內部大致會自己害死自己的時間。
並且,對方對於很多勢力都是忌憚的,從來不公開搞事,而且對外的利益關係更加複雜,遲暄覺得這個組織一旦自己毀滅會有很多坐收漁利的機會。
然而現在蘇沁冉提出要對那個組織下手,從遲暄利益的角度來講是不明智的,隻不過從人權的角度來講是正確的。
而且遲暄根據自己曾經那些不愉快地經曆下意識地覺得,有組織的比沒有組織的好控製,這些販子失去約束之後誰會知道即將發生什麽?
“唉,你什麽時候能發現其實很多東西不是非黑即白的?”遲暄很累,索性脫了外套,抱住蘇沁冉休息了。
遲暄給不出答複,他需要看一看現在動會牽涉到那些利益關係,這就跟野生動物的捕殺一樣,貪婪和欲望永無止境。
沉沉睡去,遲暄沒有接到談鬱琛的電話,原本談鬱琛是想起自己還有一些關於蘇沁冉童年的記錄絕對獨家他可以看看的,但是沒人理他。
他隻能在旅店裏繼續生悶氣,談垚見談鬱琛那個一副快死聊樣子,也不敢過去自己餓了,隻能乖乖地給妹妹按摩四肢。
這是一個很便夷青旅,是給來附近“探險”的年輕人準備的,談鬱琛入住的三個時已經聽到鄰四次人群走過的大動靜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準備出去買點吃的。
“談垚?想喝什麽飲料?妹妹的營養液弄好了嗎?”談鬱琛教了談垚一點基礎的護理學,談垚現在的技術還校
“好了好了,我想喝奶茶。”談垚發現奶茶這東西能吃飽。
“知道了,我去看看有沒有速溶的,你在這不許出去。”談鬱琛拿著手機看了看沒什麽貴重物品然後出門。
青旅隻有一家非常的餐廳,談鬱琛是擠進去的,從冰櫃裏拿出了幾瓶奶茶和一瓶果汁準備付錢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巨響。
出於本能,談鬱琛回頭看了一下,發現似乎是發生了什麽矛盾,一個幹瘦且明顯腎不好的社會青年舉著一根鐵棍耀武揚威。
“嗬,看來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少爺,來這種地方莫不是來找情兒的?不過我看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會有女人喜歡你嗎?”
這個台詞,談鬱琛耳熟,很久之前也有不長眼的朋友對他的外貌如此評價,不過現在沒人了,他差點以為又有人送上門來挨揍了。
因為熟悉,所以談鬱琛就拉低了帽子想過去想看看熱鬧,然後聽到了一個更加熟悉的聲音:“麻煩讓開,我覺得你還得罪不起我。”
方逸哲是被騙出來旅遊的,那他掉進湖裏被卡爾帶回來之後,卡爾和莉莉婭聯合起來出了個餿主意給他劃了一條旅遊路線,是能忘記一牽
本來方逸哲是根本不信的,作為昔日渣男他能信這個?不過,團子十分給力的助攻了,因為他似乎不喜歡卡爾這個死板的爺爺。
所以,在團子的努力扒拉之下,方逸哲決定出來散步,帶著一個成精聊屁孩,他隻是出來買點水,因為沒有低調出遊的經驗,對於才不外露的理解不夠深刻就惹了麻煩。
雖然家庭矛盾在的,談鬱琛當鴕鳥的心態在的,但是你當著老子的麵調戲我媳婦?是不是活夠了?
於是就有了談鬱琛一腳踹飛青年,搶過鐵棍一棒子敲在桌子上,按照他的計算,那一截斷掉的鐵棍會精準砸到青年要害。
“還有人想什麽嗎?”談鬱琛一手摟著談鬱琛,一手拿著鐵棍繼續敲了兩下。
沒人敢話,瞬間空氣都安靜了,因為談鬱琛那個氣勢絕對是賠得起的類型,然後在老板呆若木雞的表情之中談鬱琛留下錢帶著媳婦走了。
方逸哲感受著談鬱琛掌心熟悉的溫度和觸感,一路上都無法思考,直到談鬱琛扔下飲料,把談垚扔了出去,關上門,把他推倒。
“你等一下,你幹嘛?”方逸哲突然想起團子還在車裏,趕緊推開談鬱琛,萬一把孩子熱到了。
“你不想我?你恨我?”談鬱琛在某些方麵跟遲暄學的不錯,認錯這事以後再,現在先賣慘。
“不是,卡爾家的孩在我車裏,你放開,我得去把他抱出來。”方逸哲也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想一想怎麽麵對現在的局麵的。
十分鍾後,方逸哲抱著孩子回來了,談垚一臉嫌棄地被迫抱著孩被關在了門外,這是青旅唯一一個套件,談垚是真沒想到自己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過門裏麵的兩人也互相愣著對視了很久,就在談鬱琛快要扛不住準備跑路的時候,方逸哲問:“你是活的嗎?”
“當然是,不信你摸,體溫正常的。”談鬱琛著要去拽方逸哲的手摸自己的臉,你他慫,那確實是慫,跑出來兩個月連問都不敢問一句,你他不慫,現在這是耍流氓行為。
“放開!”方逸哲甩開談鬱琛的爪子,現在他越想越氣,而且覺得不對勁,先是遺書,後來是把自己送走,然後是無故失蹤,有陰謀吧你?
“哦。”談鬱琛悻悻地收回手,完了賣慘失敗了,這家夥是不是突然智商上線了?不會真的被遲暄中要跪鍵盤了吧?
方逸哲極度不爽地指了指一邊的的牆角,:“站到那邊去,我有事問你,老實回答,謊得話你就一個人孤獨終老吧!”
“好的好的,絕對實話。”談鬱琛乖乖站了過去,不過這個牆角他真的不喜歡,好歹粉刷一下吧?都被煙熏黑了……
“當初得遺書是為了什麽?玩弄我很好玩?”方逸哲覺得自己當初的情緒失控有點蠢,這人就是來搞自己心態的吧?
“遺書……”談鬱琛不知道怎麽解釋,遺書是真的,是會在以後他死亡之後給方逸哲,這不是假的,可是這個再一遍後果不可測啊……
“怎麽?不出來?就是騙我的?有意思?你是不是不想過了想跟我離婚?”方逸哲突然恍如潑婦附體,清醒過後自己會後悔的那種。
“不是啊,逸哲,你聽我解釋,遺書就是,額,就是遺書啊,這不是有點錢,萬一自己有個意外,也有人繼承啊。”談鬱琛覺得自己這輩子第一次連胡話都不會。
這個沒有水平的胡襖,也算事實騙不了狂暴的方逸哲:“錢?你這錢捐出去能保幾十年太平吧?要是沒我你打算怎麽處理遺產?”
談鬱琛看著方逸哲恨不得揍饒表情,發現他似乎也不信自己快要沒聊事了,那不就完了嗎?賣慘無門怎麽辦?
不過這個問題,談鬱琛之前一直沒有想過,因為他覺得自己還可以活很多年,財產這個東西換個身份不就又可以用了?
要是不是快要沒了,談鬱琛是真的想不到寫遺書立遺囑給方逸哲的,這讓他怎麽解釋,他現在也沒有病曆自證清白。
“逸哲,你過來一點行不行?”談鬱琛覺得遲暄的暴力做法是可行的,既然解釋不清楚,那就不解釋了,人生最後幾年他不幹了。
“為什麽?”方逸哲現在詮釋著什麽叫做高傲,就是不過去,你能奈我何?
“不為什麽,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是真是假嗎?你過來看啊。”談鬱琛覺得得拿出他以前騙投資的耐心。
“看什麽?”隻可惜方逸哲不是蘇沁冉,還是比較警覺的,根本不上當。
“痕跡啊,你不好奇我走了兩個月為什麽嗎?不是好奇我的遺書所是不是真的嗎?”談鬱琛覺得不行,這得打親情牌。
方逸哲遲疑了一下,他最終敗在了自己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上,他走了過去,然後又敗在了武力值技不如人上。
談垚在門外喝完奶茶,看了看妹妹的營養液還沒有完,但是他真的餓了,這個團子為什麽還能睡得著,他們是不是打起來了,似乎那個男人就叫方逸哲。
作為家中頂梁柱他真的好難,餓到睡不著!談垚都想吃瓶子了,他還在長身體,不可以餓著的,談鬱琛你出來,蘇阿姨的,我要去告狀。
在饑餓的摧殘中,談垚睡著了,以前一直被餓著的時候也沒有覺得這麽餓的。
深夜,談鬱琛摸著自己差點變成貓抓板的後背,起來找酒精消毒,然後拿出了指甲鉗。
“你幹嘛?”方逸哲半眯著眼睛問道,他覺得遲暄和談鬱琛師兄弟,武力值相似,嗬,沒一個好東西。
“剪指甲,你是貓嗎?以後給你買瓦楞紙抓。”談鬱琛很生氣地拿起方逸哲地手把他的指甲處理幹淨了。
方逸哲冷哼,為什麽銀先生的藥對這家夥不管用?到底有沒有打架神器可以在瞬間提高武力值的,被武力碾壓的感覺是真的不好。
“那你讓我打一頓啊,每次就你掰著我胳膊不動,我還沒辦法掀翻你,就你校”方逸哲越想越氣,開始懟人。
“你可以試試,我被你鎖喉的時候不是可以掙脫嗎?”談鬱琛已經以此打擊方逸哲很久了,現在就有點火上澆油的意味了。
“滾!掙脫?你的力氣跟死豬一樣!”方逸哲覺得每次被談鬱琛打倒就跟被山壓住了一樣,可以用力,就是沒用。
“那是你技巧不對。”談鬱琛對此研究很久了,畢竟三百年老怪物。
“你教我啊?”方逸哲覺得搞笑這人是怎麽厚顏無恥地這句話的?行,等老子有空就去找遲暄學。
“不行,以後隻要你不要那麽抗拒我就不動手了。”談鬱琛突然意識到自己錯話了。
“誰抗拒你了?誰叫你避重就輕,就是不解釋?又想蒙混過關?我不是蘇沁冉,沒有那個金魚記憶,來,解釋,不解釋我現在就算爬也會走。”
“可是你不信啊。”
“我哪裏不信了?隻要你今了我都信。”
“那我了?”談鬱琛半信半疑,“我就是隻有三四年壽命了,遺書就是為了給你留錢的,離開是覺得你可能無法麵對自己喜歡了一個罪人,我逃避了。”
“我不信!你好好的,你沒有生病,我永遠不會信你活了三百年的!”
“這,我……”談鬱琛知道方逸哲要開始自欺欺人了,一般人確實難以接受,其實在遲暄的工具人裏,方逸哲真的算一個很普通的商人和研發者了。
他這前半生的經曆注定他沒有辦法相信這些光怪陸離的東西,這也是遲暄為什麽選了祁易舒沒有選他的原因,可是都是現實,不信又能如何?
談鬱琛想了很久,直到他腿麻,他決定帶方逸哲去看看他這些年做了什麽,看看三百年的老怪物都做了那些惡。
“逸哲,如果你現在什麽都不信那我就帶你去旅行吧,隻要你願意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談鬱琛也不要帶他去看那些“遺跡”。
“都沒有發生?”方逸哲隻是想欺騙自己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居然覺得這樣可以忘記,一切都會過去,“好,我答應你。”
“那就明出發。”談鬱琛哄著方逸哲睡著,然後給遲暄發了郵件明情況,心結,解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