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杏園春遊,題詩林壁
話說郭暖每天給朴尚玄熬制十全大補湯,除此之外,便與阿福,羅元三人撲克,鬥地主。
撲克是郭暖自己製作的,剛開始,對於這個新玩意,阿福與羅元很是新奇,郭暖教了兩遍,他兩上手的很快,本來郭暖這個師傅剛開始還有些優勢,阿福與羅元老是輸牌,幾天後,郭暖也慢慢失去了優勢。
玩膩了撲克,郭暖便教他們玩五子棋,軍棋,很快他們在郭暖的帶領下變成了棋牌迷。春季開始,關中陰雨綿綿,雨水接連三天都沒停歇,郭暖四人變得安分起來,也不再外面瞎蹦躂,在公主府當起宅男。
農曆十二號,清早,窗外雨水方停,天見晴朗,遠山處雲霧繚繞,到處是濛霧瀰漫的氤氳感覺,鍾靈毓秀的山水,恍若仙境飄渺。
打了個哈氣,伸個懶腰,郭暖用過早飯,在公主府里開始了有氧運動的晨練慢跑。
遠遠經過一處杏園,園外的圍牆植遍了一圈長長的綠柳樹,成排成片的柳樹葉梢頭都輕飄著乳白的晨霧,加上圍牆內隱約看到一大片紅雲般艷麗的杏花,景色顯得異常美麗。
郭暖被那遠處杏園風景誘惑,不由改變途經,特意繞道朝那裡靠近。
「恩恩,不錯不錯,風景真不錯。」
郭暖走進繁花似錦,朵朵紅雲般的園子,被眼前炫目的嬌艷杏花繚亂了眼睛,不由連連讚歎。
一陣清風飄過,枝頭杏花片片隨風在空中翻飛跳動,沾到衣袖,頭髮梢,再悄然滑落,留下的只有,鼻尖那淡然飄蕩的杏花清香,沁入心脾。
天降了一場緋色的花雨,郭暖置身此景此情,大大感嘆了一把大自然瑰麗奇幻。
郭暖獨處靜謐優雅的杏園深處,在粉紅色花海里暢遊棲息,一時間詩興大發,腹中有股詩意冉冉升起。
「恩,如此美景,若沒有詩歌助興,豈不是大煞風景了。」郭暖托腮低頭沉吟,一時在腦海里思索著詩句。
「柳樹,還有杏花?」郭暖好似找到些感覺了,袖間掏出紙扇輕搖,另一隻手負在背後,亦步亦趨,在杏園漫步吟唱道:
「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
郭暖想起北宋詩人宋祁的《玉樓春》的后句詩句,結合此景倒還是貼切應景。
「恩,不錯不錯,這兩句挺好。」郭暖吟唱一番,覺得很對應情景,頗感滿意。
不由漫步到了園子一堵牆前,郭暖看著刷白的壁牆,一時有了主意。
「既然來了園子里,不如作首詩,既然作了詩,不如題上牆。」
郭暖一時詩興大發,光覺得吟唱不夠,索性要在牆壁上題詩。
「沒毛筆呀,怎麼寫上去?」郭暖環顧四周,除了石頭,樹木,沒有一個書寫工具。不過很快眼尖郭暖便在牆角找到老樹焚燒后留下的一些木炭。
郭暖蹲身撿起一塊稍微尖角的木炭,暫且當做一支筆:「恩,就用木炭將就著吧。」
隨即只見他面對著一堵大牆刷刷刷地幾下,用木炭寫意揮毫了一陣,後退了幾步。
「書法還沒生疏,好像還比以前更有長進了嘛。」
郭暖詳端看著牆壁上飛龍舞鳳般的黑灰字,很是滿意:「嘎嘎,本公子的一手宋徽宗瘦金體字還寫的不賴嘛,有七八分神韻了。」
「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郭暖又念了一遍,搖著腦袋想了想,自言自語道:
「會不會缺了什麼?」
隨即又走上牆前,加了一筆。
「恩,郭暖作,這三個字可恥地加上了。」
郭暖嘿嘿笑道,心裡默念,「宋祁老兄啊,你這個原作者就稍稍諒解一下公子我盜用你的詩句吧,也許哪天,便借用公子之手把您的詩句發揚光大了呢。」
郭暖隨意扔掉木炭,拍了拍手掌上的木炭灰,便轉身朝杏園門口走去。
...
「公主,前些日子杏園花開了,聽下人說那裡的精緻很不錯,不恰的是,這些日子一直下著雨,今早逮到天氣晴朗,主子特意吩咐要早起,如今可不會錯過賞花啦。」
「呵,喜兒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可真是急性子呢...」
在幽靜小徑,兩個艷麗嬌媚的年輕女子款款而走,正興緻勃勃地交談著。
郭暖漫遊在回去的路上,正好聽到遠處一陣銀鈴般的嬉鬧聲。
「呃,這把聲怎麼這麼熟悉?」耳尖的郭暖此時停留下腳步,站在苑林小道上側耳聆聽著。
「不好,原來是那女人。昇平公主!」
郭暖看到遠處河走廊邊漫步的兩個白衣女子,恰好依他裸眼5.3的清晰視力看到其中稍高個子的女子真是昇平公主。
「真是冤家路窄呢,出門怎麼沒隨時給關爺爺燒把高香。」
郭暖暗叫氣運不佳,一時著急,左顧右盼一番,正好瞧見身旁有一叢半腰高的灌木,眼見著她們二人即將行走到了跟前,郭暖鷂子翻身一躍,狼狽地滾進了遍布荊棘的灌木叢。
「唔~」郭暖滾進灌木叢時,恰好屁股上猛扎了幾十枚荊棘刺,痛的他要命,不由悶哼了一聲。
「呃,怎麼好像有人的聲音發出?方才在遠處,本宮好像在杏園門口瞧見了駙馬呢,會不會是他現在就在附近,見到我們就藏起來了?」
昇平主僕二人在郭暖滾進灌木叢時,她們恰好經過旁邊,昇平對著那位名叫喜兒的侍女疑惑問道。
「哪有,我怎麼沒看到咱家可憐的駙馬爺呢?也許恰巧是只野貓怪叫了一句吧。」侍女喜兒隨口應道。
「也許真的聽錯了,很有可能是野蠻叫喚。」昇平公主對於侍女的回答倒也贊同。
「快點走吧,別耽誤了賞杏花,要是日出時分,晨霧散了,可就沒那沒有韻味了。」隨即昇平把這事兒撇在腦後,兩人很快離開了,朝杏園方向走去。
「啊~」
郭暖猛地從灌木叢里蹦了出來,一隻手捂著屁股,一隻手捂著嘴巴,頓時低聲啊的悶喊了一聲。
「丫的,本少爺怎麼會怕了她,剛才憑什麼要我繞著她,不應該是她繞著我,況且還是她的夫君呢。」
郭暖此時對於方才自己像老鼠躲著貓咪般躲著昇平的做法很是後悔,也許他覺得自己應當大大方方地從她們面前走過,還要一臉桀驁,不羈的表情才對。
一時氣急,郭暖不小心捂痛了扎了毛刺的屁股,頓時又是一陣哎呦的叫喚。
「得了,這是自作自受,回去給屁股拔刺吧。」郭暖一瘸一拐地慢慢朝自己處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