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這姓氏似乎有些耳熟
果然印證了伊恩的猜想。
沒多久,人群中鑽出來了一名老者。
不用猜想,老者就是一名巫師,因為他穿著魔法公會的制式長袍。
作為奧德納的一員,伊恩對老者並不陌生,他是奧德納魔法公會的會長,伯格,一名中級巫師,在奧德納絕對是排得上號的人物,從小身懷巫師夢的伊恩也從伯格這裡得到過一些微末教導。
就在伯格走出來不久,雪風小調的老闆,杜爾特也來到了場中央,他正一臉心疼的望著牆壁上的破洞。
伯格來到了伊恩身前,從他的手中將那支黑色羽箭摘了下來。
伯格仔細端詳著黑色羽箭,口中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似是自言自語,只不過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距離最近的伊恩聽得一清二楚。
「嗯……原來是這樣,原來還可以這樣?真是精巧的構思……」
伯格抬起頭來,問道:「這支箭矢,你從哪裡弄來的?」
發現伊恩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這時候伯格才反應過來,伊恩的身體正被他的石化術控制著。
他輕輕一揮手,解除了伊恩身上的石化術。
「呼——」
伊恩輕輕活動了下手腳,回答道:「這個……我自己做的。」
伯格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伯格轉過身去:「新月王國的法律里沒有規定不允許私鬥,但如果一場觀賞性的私鬥變成破壞性的鬥爭,那就是我們不希望看到的,再次為這位雙手劍士以及狂戰士為我們帶來的精彩表演鼓掌!哦,還有這位可愛的召喚師小姐。」
伯格看向被石化,仍獸人化的赫克托:「你們把他帶回雪狐傭兵團駐地,會有人替他解除石化術的。」
「伯格閣下……」杜爾特為難的指著身後那個破洞。
伯格笑道:「放心吧。」
他沖著破洞揮舞了一下法杖,只見原先破碎得到處都是的木屑碎片重新飛回了破洞附近,自動將破洞給填補了起來,不一會兒,牆壁恢復如初。
「這支箭……」伯格舉起黑色羽箭,說道:「我就帶走了,就當為你解圍的謝禮吧。」
雖然是徵詢的口吻,但是言辭間充滿了不容拒絕的味道。
伊恩只得苦笑著接受。
無論如何,這場戰鬥始終被化解了,此間伯格功不可沒。
當伊恩踏出雪風小調的那一刻起,他才發現,他今天多管閑事的行為似乎為他招惹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他發現自己多了條『小尾巴』,也就是剛才那個女孩。
伊恩發誓,當時他出面替女孩解圍,只是單純的因為她那找爺爺的問題引起了伊恩的共鳴,本想走出酒館就分道揚鑣,哪知道女孩似乎賴上他了,不管他走到哪裡,女孩都緊緊的跟著他。
伊恩對奧德納的熟悉程度那就不用說了,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不管在哪裡他都能閉著眼睛走回家裡。
為了擺脫『跟蹤』,他一邊跑,一邊躲,一邊翻牆,鑽進了無數個死胡同,這才成功甩掉了這條『小尾巴』。
「累死了……」
打開房門,伊恩氣喘吁吁直接將腦袋扎進了枕頭裡。
在一番激烈的戰鬥,以及長途的奔跑之下,伊恩終於用光了身體里所剩無幾的力氣。
他甚至連背上的巨劍都沒來得及卸下,就這麼一頭扎進了柔軟的床鋪。
「這小姑娘一看就是第一次來奧德納,但願我這七拐八繞的別讓她迷路了……」
他這麼想著,眼皮開始輕輕打顫。
他太累了,現在的伊恩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扣扣扣——」
窗外突然響起一陣有節奏的敲擊聲,差點睡著的伊恩在這陣聲音的刺激下猛然驚醒。
「唔!誰?該不會是那個小姑娘吧?」
伊恩猛地搖了搖頭:「哈,這怎麼可能?她能不迷路都算走了大運了,如果能找到二樓來那才見了鬼了……而且就憑她那小身板,怎麼可能翻到二樓敲窗戶?」
突然,伊恩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他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等等!二樓?」
「這是二樓啊,有人在二樓外邊敲窗戶?該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伊恩正在懷疑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直到窗外再次響起三聲有節奏的敲擊聲。
伊恩緩緩走到窗戶旁邊,他將耳朵努力貼向窗帘……
「扣扣扣——」
這一回絕對沒有聽錯,聲音確實是從窗戶上傳來的。
「會不會只是一隻飛到窗台上的小鳥?可是這大冷天的,有哪只鳥會從窩裡跑出來?」
他猶豫了一陣,緩緩解下雙手劍,將其輕輕支在樓板上,隨後猛地將窗帘拉開。
當看到窗外的景象時,伊恩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見鬼了!」
在窗外的不是什麼小鳥,正是伊恩自以為甩脫了的小姑娘。
她單手抓在窗檯頂端,另一隻手扶在玻璃上,而整個身子就這麼吊著,就像一隻攀住窗沿的小貓一樣懸在半空。
她是雜技演員嗎?她是怎麼爬到二樓來的?關鍵是她怎麼用單手掛在窗台上方的,而且看上去一點都不吃力?明明腳下沒有任何支撐……該不會是跳上去的吧?
伊恩足足愣了半晌。
「我去,你不要命了!」
反應過來的伊恩大喝一聲,急忙拉開窗戶,猛地將女孩給拽了進來。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伊恩非常著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著急,而且著急之餘更多的還是慶幸,慶幸自己反應及時。
女孩偏著小腦袋想了會兒,回答道:「不危險啊,我經常這樣……」
伊恩愈發焦急,不過這股焦急的源頭更多的是憤怒:「你知不知道萬一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有多危險?你以為你是貓啊?哪都能去?」
女孩仍是一臉不解:「我本來就是貓啊?」
伊恩頓時語塞。
從女孩口中冒出來的話一如既往的讓伊恩無法理解。
「她該不會是腦子有病吧?」
看著女孩頭頂的繃帶,伊恩愈發堅定了這個想法,正常人哪有往自己腦袋上纏繃帶的?
平復了下心情,半晌后,伊恩終於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問。
「你是怎麼找來的?」
是啊,他明明已經將女孩給甩開,她只是一個第一次到奧德納的小姑娘,更何況人家還是一位不以身體素質見長的巫師,她怎麼才能在奧德納複雜的建築群中找到這裡來?
最關鍵的是她能找到二樓來,似乎一早就知道伊恩在二樓。
「因為我記得你的味道……我聞著過來的。」
這個解釋顯然不能讓伊恩滿意:「聞著過來……你這是狗鼻子啊?」
女孩認真道:「我是貓!」
「……」
「好吧,就當你是貓吧……」伊恩無奈的攤開雙手:「那我問個簡單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艾薇拉·奧斯特納。」
「奧斯特納?」伊恩皺緊了眉頭。
他總覺得這個姓氏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難道是法蘭克?不對,法蘭克叔叔的姓氏是希爾法……
可是他實在想不出來,從小到大他接觸過的人里,擁有姓氏這種『奢侈品』的,似乎只有自己的父親,以及法蘭克叔叔,除此之外再沒有別人。
不過很快,伊恩就沒心情去想這個問題了。
因為艾薇拉問了個足以讓他崩潰的問題。
「所以,我住哪間房間?哪間屋裡有貓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