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發火
此為防盜章 紅玉在他第一次想碰酒的時候就制止了他, 並且解釋的頭頭是道:「你喝個爛醉, 照顧不了你兒子不說,到時候他醉奶了怎麼辦?」
雖然小歡喜並不是普通小孩, 不必太細緻地照料著, 但畢竟神仙的小孩也是小孩,生下來還不足月,所以南子慕在這事上還是不敢大意的。
什麼事都幹不了,南子慕無聊的都要發霉了。近些日子新雪落了幾場,他每天都把自己裹成球,在床上坐著發獃。
完全變成凡人之後,南子慕該嗜睡還是嗜睡, 只是無論如何睡眠也好不到一連睡好幾天的那種程度了。
「現下算是完全入冬了, 廚房裡幾乎已經沒有新鮮的菜了。」紅玉垂頭喪氣地把飯菜擺好, 「從前還要剋制自己, 不能吃太多青菜和胡蘿蔔, 會拉肚子——現在好了, 一周都吃不上一次。」
南子慕裹著披風,讓紅玉把桌子搬到了他的床前, 免得他下床,才熱起來的腳又要涼了。
南子慕看著一桌子綠色的時候不想吃青菜, 現在看著一桌子肉,又開始想念起青菜了。
「最近腌菜乾菜吃的我頭都大了。」南子慕說, 「窖藏的大白菜我又不愛吃。」
紅玉十分認同, 南子慕扒拉了兩口飯, 突然又一時起意:「不如我們在院子里種些菜吧?」
紅玉:……
南子慕的一時興起是一刻都不能耽擱的興起,當天下午侯爺院子里的盆栽都被搬走,院子里埋下來種類繁多的蔬果種子。
「你會種菜嗎?播種了這麼多種子下去,到時候你三天打魚兩天就曬網,這些菜誰來侍弄?」紅玉早就把他這個人看的透透的,於是沒好氣道,「到時候又是麻煩別人……」
根本就沒想要打三天魚的南子慕在院子里轉悠了一圈,凍的直發抖,發覺種菜什麼的對自己來說都只能在嘴上扯扯淡,於是道:「啊,那麻煩你了。」
他娘的……紅玉早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只是沒想到這貨變心變的這麼快。
「謝謝你。」南子慕一邊搓手,一邊往回走。
結果被紅玉一把抓住了手臂,紅玉雖然本體是只軟綿綿的兔子,然而無論是獸形還是人形都不好欺負,力氣大的和王大虎不分高下。
「大人。」紅玉幽幽道,「什麼事都推給別人,你好意思嗎?」
「好意思。」南子慕笑著說,「寒冬臘月的,我全身上下就這張臉不怕冷了。」
簡言之——我臉皮厚的很。
最後南子慕迫於紅玉的淫/威,還是抱著小歡喜出來了,兩個人都裹成了毛球,南子慕搬了條椅子坐在院子中間。
小歡喜是山神的後代,自然也有著令萬物生長的能力,就像從前的他,僅僅是呆在那屋子裡,院子里那顆梧桐受到靈氣浸染,也就死而復生了。
他抱著小歡喜多在院子里坐坐,那即便現在是冬季,果蔬種子也能順利被催生。
自從南子慕和小歡喜到這裡來之後,潭裡的錦鯉更肥了,不同季的花甚至突然同期開放,一朵開的比一朵美艷。
這院里唯一不知情的小蓁徒然見到院子里的花草,差點驚掉了下巴。好在南子慕糊弄他說是在土裡添了一種神奇的肥料,催長了這些花——又因為他不容置疑的態度,單純的小蓁傻傻的就信了。
「長出來了沒有啊?」南子慕的腦袋百般聊賴地跟著紅玉轉,她正在細心地給每一處播撒了種子的地方澆水,聽到南子慕的傻逼問題,口中應道:「哪那麼容易長出來?天寒地凍的,能保住它們不被凍死就不錯了。」
種子才種下去沒多久,便冒了芽。南子慕沒事就會出去看看,頭一次肯親自澆水,沒仔細卻把新苗都給衝垮了。
南子慕還因此被紅玉痛罵了一頓,這麼多種子,都是紅玉日夜照顧著,才能撐著長到發芽,所以見到此情此景——紅玉感覺自己心都要碎了。
紅玉一邊把綠芽小心翼翼地再栽回去,一邊道:「祖宗,以後您看著就好,千萬別動手,這些粗活我來干就好。」
又過了一段時間,南子慕突然又迷上了釣魚,這池塘被紅玉施了法,遲遲沒結冰,南子慕就每天搬一條小凳子,坐在那裡釣魚,順便打發時間。
等到小蓁發現的時候,南子慕已經釣了一大桶的錦鯉,而且因為沒有及時將錦鯉倒回去,桶里的魚身上都已經結了一層薄冰——死的不能再死了。
「爺……你饒了我吧,你這又種菜又釣魚的,小世子還沒斷奶侯爺動不了你,但是他第一個肯定要削了我。」小蓁愁眉苦臉道。
「別浪費了,你把這些魚送到廚房去,全部切片,烤乾了給月巴做成小魚乾。」南子慕漫不經心道。
月巴是他親自給那隻橘貓取的名字,為此他還特意請教了他認識的妖怪里唯一識字的王大虎——關於「肥」字的寫法。
「……」小蓁和他相處久了,發現這人慣會裝聾作啞,平常和他說話就是選擇性耳聾,煩躁不想說話的時候就裝啞巴。
雖然小蓁每日都在為侯爺什麼時候會回來這件事膽戰心驚的,但這麼多錦鯉,也是花了大筆銀兩買的,總不能浪費。
於是乎小蓁乖乖地提著一桶魚到了廚房,於是乎月巴每天都幸福地在小魚乾里打滾,整隻貓又肥了不少。
這時候的李行之還在為地方銀庫失竊一事頭疼不已。
銀庫門口和裡邊原本都有人看守,換班的時候甚至都要赤身裸/體地換,謹防看守手腳不幹凈。他來的第一日,就和宋辭到裡邊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又一遍。
除了發現銀庫下邊被人挖了一條通道以外,其他是一無所獲。
宋辭倒了一盅茶,放在李行之的面前,問道:「此事半點進展也無,侯爺打算怎麼辦?是回京復命還是繼續耗下去?」
李行之喝了幾口茶,氣定神閑的開口:「你也說了一點進展也無,復命?例如——『稟皇上,孫子什麼也沒查到,錢丟了就丟了,破財消災,就不必追討了』?」
「那……」
「再等等,等我那位二皇叔遊玩回來。」李行之冷笑著問,「你覺得我二叔如何?」
二皇子志在山水,在李行之接到銀庫失竊這一消息之時,他便已經不在了,沒人知道他又跑的哪裡去遊山玩水了,一時片刻還聯繫不到人。
畢竟是過命的交情,宋辭在李行之面前沒什麼好避諱的,直言道:「草包一個,說是志在山水,其實就是換個環境吃喝玩樂。而且……論文論武,他在一眾皇子中都排在尾巴的位置。」
李行之略帶譏諷的笑笑,語氣里有一種不易察覺的輕慢:「草包,未必就沒有野心。」
銀庫底下的通道他仔細觀察過了,雖不是一朝一夕能挖出來的,卻也不是只幾個人日積月累鑿出來的——那洞口周圍有一些零星的石塊以及裂痕,洞口之上的洞壁上有幾處破損,不過不是很明顯。
宋辭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說:「你說過那通道不像是一點點挖開的,倒像是用□□炸開的。所以你是在……懷疑二皇子?」
「這裡是他的地盤,一連兩個藩庫失竊,被偷的一顆銀兩都不剩。況且兩邊銀庫都是用一模一樣的手法,炸銀庫這麼大的動靜,看守銀庫的人沒可能會不知道,總不會那麼湊巧——所有看守人都是共犯。」李行之慢悠悠地說,「不管是不是他監守自盜,他李卓兆,都不無辜。」
「若真是他乾的,他有什麼目的?」宋辭沒想到這個草包皇子也有天會跳出來作妖,「此事又關及皇室顏面,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定要勃然大怒一場。二皇子畢竟是你二叔,你到時候實話實說不是,不說也不是,夾在中間兩難。」
宋辭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地說:「早知如此,你就不該來查這案子,吃力不討好……」
李行之倒是沒考慮的這麼複雜,他是決計不會為李卓兆遮掩的。私吞庫銀不是小事,他的草包二叔要怎麼多錢有什麼用,他一猜想便知。
「我倒是想說,只是沒有切實證據,也不可妄下定論。」
「侯爺,京城來消息了。」一下人突然小跑進來,半跪在地道。
李行之漫不經心地開口:「說。」
「京城來信說二皇子已經回京,到皇上跟前請罪去了。」
不多時,房門「嘎吱」一聲,外頭有人走了進來,席捲著春季乍暖還寒的冷意襲來,南子慕渾身發熱,被這一陣風吹得通體舒暢,然而房門很快被關上了。
南子慕勉強撐起身子,只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形越來越近,在屋內僅存的一盞小蠟燭旁站了一瞬,那唯一的光源便叫他吹滅了。
南子慕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模樣,視線便被鋪天蓋地的黑暗給吞沒。
李行之手中端著一個精緻的玉質酒杯,仰頭將美酒混著藥物飲盡。片刻后酒杯被他隨手一丟,驚慌落地,發出了清脆的呻/吟,一隻冰涼冰涼的手開始在南子慕身上摸索著。
南子慕聽見他幾不可聞的開場白是:「對不住了。」
許是此時藥性正盛,身上這人似乎對南子慕有著無盡的吸引力,他情難自已地去貼近,再貼近,恨不得將那人一整個抱起來,才能緩解身上的燥熱。
等到那男人的身體也漸漸熱起來后,南子慕就不太樂意了,將剛剛還貼在他胸膛上降溫的臉給挪開,推了他幾把以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