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花式防盜章,六小時后自動替換, 感謝小仙女們的支持, 你們超可愛  聶祈神秘笑道:「這個人跟我關係很親密, 不過你認識, 涼淵也認識,而且他跟你們兩個關係也不錯,你不妨先猜猜看。」


  卓燃更納悶了,他和涼淵都認識, 關係還比較好的人,他用一個巴掌就能數出來。這其中確實有一個名叫「澤」的人,但這個人無論從外貌還是出身來看, 都跟鬼族八竿子打不著啊。


  聶祈又問凜兒道:「澤現在在哪裡, 我要見他。」


  「澤殿下這兩年很少回族,不過王馬上要過大壽, 就算他遠在天涯海角也一定會趕回來的。因為王的生日他絕不會缺席, 算算日子這兩天也快到了吧。」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聶祈擺了擺手, 凜兒便回到車隊里,忙著籌備壽宴去了。


  「你們說的人到底是誰?」卓燃再次問道, 他回想起三年前那個夜裡,夜臨君靜靜地站在殿外,那樣子的確像是在等人。如果能找出夜臨君等的人, 也許就能解開當年的迷案了。


  聶祈用手背拍了拍卓燃胸口, 促狹道:「過兩天不就能見到他了, 查了三年都沒查清楚的事,你還急這兩天么?」


  卓燃越發覺得蹊蹺,從聶祈和凜兒的話來推斷,所謂的「澤殿下」應該是鬼族的首領之一。但這樣一個鬼族人,又如何能同時得到他和涼淵的信任呢?疑點,實在太多!

  月落日升,朝露未晞。


  古林深處枝葉簌簌搖晃,一支軍隊正在林間穿行。朱煙就在隊列最前面,一身紅衣顯得格外鮮艷。她皺著眉頭四處張望,感覺這裡已經走過好幾遍了,看樣子他們確實迷路了。


  彼時,涼淵正不緊不慢地跟在隊伍後面,而金鈺則百無聊賴地走在他身旁,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我說,卓燃到底有什麼好啊?不就是會耍耍劍,打打仗,值得你們這麼一大幫人翻山越嶺的找他?」金鈺費解道。


  涼淵不予理睬,只顧觀察周邊的樹木,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破綻。


  「金族馬上就要攻打白族了,你可是白族的國師唉,難道不應該想辦法應對戰事,怎還有閑工夫在這鬼地方瞎折騰?」


  「求你說句話行不,要不你說一句,我就給你一片金子怎麼樣?」金鈺說著便從腰帶里抽出一枚金葉,在涼淵面前晃了晃。


  涼淵看都不看金鈺一眼,只感覺他那身金緞衣太閃了,晃得眼疼。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腳把金鈺給踹飛到天上去。


  金鈺都快鬱悶死了,這一路上涼淵跟他說過的話,他用一個巴掌就能數出來。早知道這麼不好玩,他就不跟過來湊熱鬧了。


  「唉……我可算是明白,卓燃為什麼要跟夜夜走了。」


  「為什麼?」涼淵忽然望了過來,一臉認真地看著金鈺。


  金鈺立刻又來了勁兒,圍著涼淵指手畫腳道:「你瞧你,跟你說半天才應一句,臉上總是冷冰冰的,聲音也冷冷的,看不出情緒。說難聽點吧,你就像一具會動的屍體。你也就這張臉好看點,真要跟你在一起,遲早得悶死個人!」


  涼淵平靜地注視著金鈺,金鈺又道:「你看我這麼數落你,你一點生氣的反應都沒有,這讓我感覺你很瞧不起我唉。」


  「說了這麼多廢話,還是沒說為什麼。」


  金鈺攤手道:「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假設我是卓燃,你總是喜怒不明的,要我揣測你的心思,無論我怎樣你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是個人都會心寒的。我才跟你處了三天就受不了,倒也挺佩服卓燃的,竟能忍你這麼多年。」


  涼淵原以為,是自己在婚宴上傷了卓燃的心,卓燃才會賭氣跟別人走。但聽金鈺這麼一說,他倒覺得自己和卓燃之間的矛盾,不是一朝促成的,更是他長期的冷漠造成的。


  「心寒了,要怎樣才能暖回來?」涼淵喃喃自語。


  金鈺忽然樂了,哈哈大笑道:「還暖什麼,恐怕卓燃現在屍骨都涼了!我聽夜夜說過,要把卓燃抓了做奴隸的,夜夜花招那麼多,說不定早把卓燃折磨得半死不活了!我現在跟你們一起過來,就是想看看卓燃死的有多難看!」


  涼淵眼底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但他總感覺,夜臨君對卓燃的感情很複雜,應該不會輕易殺了卓燃。再說了,卓燃是自願跟對方走的,還不至於淪落至此吧?

  午後的陽光透過枝葉,在地面投下點點光斑。隊伍還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密林里一遍又一遍的兜圈子。


  朱煙擦了一把汗,屬下們勸她歇一歇,她也不聽,一心只想著快點找到夢魂谷,生怕再晚一點卓燃就會有危險。


  就在這時,朱煙驚喜地發現,密林里竟然有人在採藥。那是一個戴著斗笠的青袍人,正全神貫注地挖著樹腳的靈芝。她便上前詢問道:「這位兄弟是山裡人吧,請問夢魂谷在哪個方向?」


  「不是什麼好地方,勸你們哪來的就回哪去罷。」青袍人刻意壓低了聲音,面容藏在了輕紗下,但隱隱能看出是一張年輕的臉。


  朱煙身旁的屬下見青袍人不太配合,便將佩刀拔出一半道:「請務必告知夢魂谷在哪兒,否則休怪我等用刀劍說話了。」


  青袍人輕嘆一聲,這才道:「既然是峽谷,谷內必然環風,諸位仔細辨認風來的方向,迎著風一直走,就能找到夢魂谷了。」


  「兄弟言之有理,多謝!」朱煙拱手一拜,當即號令屬下們辨別風向。殊不知,這裡的結界將地勢扭曲顛倒,迎著風只會離夢魂谷越來越遠。


  涼淵和金鈺這才跟過來,看見那青袍男子的側影,涼淵就覺得奇怪,沒有下雨為什麼戴帶斗笠?這密林內也沒什麼光,那麼戴斗笠便是為了遮臉,可對方為什麼要遮臉呢?

  「我有預感,那斗笠下的臉一定很好看。」金鈺說著快步走了上去,而男子的靈芝挖好了,便起身準備去別處了。


  金鈺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掠,欲圖摘下男子的斗笠,不料對方身形一晃便輕易避過。他不甘心地回身又一抓,可對方還是一閃就避開了,竟然連碰都碰不到。


  涼淵見狀一個箭步上前,用刀柄攔住了男子的去路,「我想閣下出現在這裡,必不是偶然吧?」


  青袍男子默不作聲,似乎在猶豫什麼。涼淵打量著對方,隔著輕紗望見對方的眼神,不知怎麼的有種熟稔的感覺。


  「還廢什麼話,直接動手啊!」金鈺叫囂著作勢要動手。


  「是我。」男子抬手摘掉了斗笠,露出一張清俊的臉來。那張臉也說不上俊美非凡,但只是這麼隨便看上一眼,便叫人舒爽到了心坎里。


  「澤御醫……你來這裡做什麼?」涼淵微微瞪大眼睛,訝異於竟在這深山老林里見到自家御醫。


  金鈺興奮地插話道:「什麼,他是你家御醫?你們白族血統就是好啊,連個御醫都生得這麼標緻!」


  「採藥。」男子微微頷首道。


  「真的只是來採藥?」涼淵略顯質疑,這葯也採得太遠了吧?

  男子莞爾笑道:「最近在煉丹,其中一味藥草只有這片山裡有,於是不遠千里找了過來。我出門時還聽人說,皇子去赤族是為了結盟一事,不知皇子來這草莽之地做什麼呢?」


  這下輪到涼淵難回答了,他掂量了會兒才道:「一切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葯采完了儘快回去吧,這裡有凶獸出沒,入夜之後很危險。」


  金鈺狐疑地瞧著涼淵,第一次發現這傢伙竟然也會關心人,看來這個澤御醫肯定不是一般的御醫了。


  「還請皇子務必小心,那我就先回族去了。」男子微笑著拱手一拜,戴上斗笠便轉身離開了。


  等對方走出一段距離后,金鈺才小聲對涼淵道:「你家御醫肯定有貓膩,不如我們跟著他看看,也許會有什麼了不起的發現。」


  涼淵有些遲疑,因為軍隊都往相反方向去了,他們若脫離隊伍,必定會有更多危險。


  金鈺才不顧這麼多,拉著涼淵就尾隨了上去,邊走邊道:「方才我趁機在他斗笠上嵌了一枚金葉,能用御金術追蹤他的位置,所以我們就遠遠跟著,不會跟丟的。」


  涼淵看了金鈺一眼,沒想到這小子做事還挺有一手的,不像外表那樣輕浮。


  灌木叢里枝葉窸窣,兩人遠遠尾隨著男子,只見他偶爾停下來採摘藥草,或坐下來歇息,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涼淵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沒準對方真是來採藥的呢?

  日暮時分,男子來到了一片藍色湖泊邊,他摘下斗笠和背簍,隨即開始寬衣解帶。此刻兩人就藏在不遠處的樹叢后,金鈺激動道:「他不會要跳下去洗澡吧?」


  涼淵沒做聲,只見男子一件件的卸下衣袍,那一頭長發如瀑般泄落在腰下,修長勻稱的身體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輝。


  「身材太誘人了吧,還剩一件了快脫啊!」金鈺眼睛都看直了。


  「不許看!」涼淵一把扣住金鈺的臉,將他的腦袋掰了過去。金鈺掙扎道:「看看嘛!我就看一下嘛!」


  這時男子微微側過臉來,唇邊浮出一絲詭異的笑,隨即噗通一聲跳入了湖中。聽到水花聲兩人這才望向湖面,可等了好一會兒沒見男子浮上來,便納悶地來到了湖邊。只見水面波光粼粼,斗笠還在岸邊,但衣袍還有那一簍子藥草都不在了。


  金鈺氣得一腳將斗笠踢到了湖裡,埋怨道:「都怪你不讓我看,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你為什麼不讓我看啊?」


  涼淵目光刺了金鈺一眼,因為在他心目中,澤御醫是個非常值得尊敬和信賴的人,他容不得有人褻瀆他。


  「會不會還在水裡呢?」涼淵這般想著遊走到淺岸處,將一隻手探入水面,試圖用術法感知水底的生靈。


  誰知水面突然嘩啦作響,一隻龐然大物從湖面一躍而出,張著血盆大口狠狠一咬,一口就將涼淵整個人都吞了進去。岸邊的金鈺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那怪物就迅速沉入了水底……


  店家臉色一沉,心想這怎麼又有人來問吶,支支吾吾的一會兒說到畫仙,一會兒又說是金族人過來砸場子,總之說了一大堆,又沒把話講清楚。


  涼淵便對卓燃道:「罷了,還是儘快趕路要緊,這種瑣事就別管了。」


  卓燃微微皺眉,他感覺這幅畫很像是聶祈畫的,但又想到他堂堂一代鬼王,還不至於跑到這種地方畫畫賣錢吧?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隨涼淵一道離開。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