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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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卓燃將那塊帶血的碎刃吐在了地上,有些難為情地擦了擦唇上的血。其實他也很不想做這種事,但眼下真的是迫不得已。


  「哈哈, 我找到你們了!」蘆葦叢外忽然傳來這麼一聲,卓燃和聶祈頓時都變了臉色。


  金鈺帶領眾護衛急追而來,眨眼便包圍了這片蘆葦叢, 漸漸往中間地帶迫近。他信手揚起金靈扇,一枚染血的碎刃飛旋而來,準確地附在扇頁上,靈活的組合歸位。


  「看你們還往哪兒逃!」金鈺說著手中鐵扇一揮, 數道金刃又簌簌四散飛去,將周邊蘆葦削得七零八落。而眾人再看向那蘆葦中央,除了一灘血跡什麼都沒有。


  「明明就在這裡的, 去哪兒了?」金鈺狐疑地四處張望了一陣,隨即下令道:「肯定還沒逃遠, 給我分頭追!」


  護衛們聽令即刻行動了, 而金鈺則在蘆葦叢附近查探。他發現蘆葦叢旁邊是一片池塘, 水面隱隱還有氣泡鼓動, 便叫囂道:「出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藏在水底!」


  等了一小會兒,池塘里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是要我請了。」金鈺說著張開雙臂, 手臂上的金環錚錚作響, 數不清的金刃浮現在周身, 倏然向幽深的水面狂射而去。就像暴雨冰雹一般,打得霹靂嘩啦水珠四濺,池塘里不停有魚撲騰而起。


  彼時,卓燃和聶祈就躲在水底,卓燃早料到金鈺會有這麼一手,於是帶聶祈藏在了近岸處。金鈺幾乎就站在他們頭頂,就算他操縱金刃亂射一通,也不可能射自己的腳吧?


  暴雨似的狂擊仍在繼續,聶祈沒忍住嗆出了一串氣泡,卓燃急忙捂住聶祈的嘴巴。聶祈皺著臉極其難受,似乎快要窒息了,情急之下,卓燃一把扣住聶祈親了上去,嘴對嘴給他過氣。


  聶祈下意識掙紮起來,卓燃這個臭不要臉的傢伙,憑什麼用剛咬過他屁股的嘴又來親他啊!這個混蛋總喜歡亂來!


  卓燃將聶祈緊緊箍在懷中,那唇間熟悉而柔軟,泛著淡淡的水腥味。他不禁想起那個醉酒的夜裡,自己半醒半醉鬼使神差的,就把聶祈按在身下強吻了。也許在很多年前,他就對這個死敵抱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盡。


  片刻之後,水面上的狂擊終於平息了。金鈺看著滿池翻著白肚子的死魚,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轉身走掉了。


  卓燃察覺金鈺走遠了,這才帶著聶祈浮出水面。聶祈趴在岸邊喘了幾大口氣,反手就給了卓燃一拳,卻打得有氣無力的。


  「混蛋!你今晚都對我做了些什麼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聶祈話沒說完就被卓燃扛了起來,他氣得想狠狠踹卓燃幾腳,可一動屁股后就一陣刺痛。


  「敵人還未走遠,沒時間給你鬧脾氣。」卓燃說著快步小跑起來,聶祈被顛得渾身難受,卓燃每次都這樣把他往肩上一撂,好像他是一袋大米似的。


  「上次涼淵受傷你小心翼翼的,生怕磕了他碰了他,換了我你就各種粗魯,明明我才是你……」


  明明我才是你最親的人啊!後面幾個字聶祈沒有說出口,他把卓燃當親兒子寵著疼著,可卓燃卻只把他當無恥的罪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忽然間卓燃將聶祈放了下來,然後又一把將聶祈橫抱了起來,「那這樣你會覺得好受一點嗎?」


  聶祈臉上掠過一抹微紅,他只是嫌卓燃粗魯,又沒有說要公主抱,一個大男人被這樣抱著多丟臉啊!他羞惱得想讓卓燃把自己放下來,但隔著濕透的衣衫感受到卓燃的體溫,忽然又捨不得這股溫存。


  茫茫夜色中,卓燃就這麼抱著聶祈,一路穿過田野阡陌。


  「繞過前面那個山坡應該就安全了。」卓燃垂眸看了聶祈一眼,他的聲音總是略微沙啞的,給人一種沉穩安心的感覺。聶祈漸漸放鬆繃緊的身體,一陣困意襲上眼皮……


  翌日晴空萬里,滿山銀樹在風中颯颯作響。山林間有閣樓若隱若現,屋頂正縈繞著裊裊炊煙。


  聶祈疲倦地醒來,眼前是一個明亮的窗扉,正有幾片銀葉從外面飄進來。他發現自己正趴在床上,扭頭往身後一看,自己竟然沒穿褲子,雖說傷口被布帶包紮好了,但半邊屁股還光在外面呢!


  就在這時,房門處咯吱一響,有兩道人影走了進來。高大的那個是卓燃,矮小的則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她梳著丫鬟髻,穿著桃色布裙,正一臉好奇地望向聶祈這邊。


  「你們……」聶祈慌忙拽過被子裹住了身體,又羞又惱地瞪著卓燃,不知他帶個小姑娘過來做什麼。


  卓燃拿著一蠱葯放在桌上,淡定道:「別緊張,她看不見你,就算你脫光光也不礙事。」


  聶祈先是鬆了一口氣,轉而又氣呼呼地吼道:「她看不見但你看得見啊混蛋!我褲子是你脫的吧,你到底趁我睡著時做了什麼?」


  卓燃懶得搭理聶祈,自顧自地將藥草汁塗在白巾上,隨後走到床邊對聶祈道:「趴下來,我給你換藥。」


  「屁股爛了算了,我不會讓你再碰我的!」聶祈一臉抗拒,想著昨晚卓燃對著自己屁股又摸又啃的,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卓燃便坐到床邊,戲謔地笑道:「我勸你還是老實點,要是你胡亂掙扎,不小心讓我抓到什麼不該抓的地方,那可就不好了。」


  「……你!算你狠,這個仇我記著!」聶祈說著氣鼓鼓地趴下來,將燒紅的臉埋在了枕頭裡。


  卓燃於是揭開聶祈身上的棉被,一圈一圈解開了他傷口上的布帶。只見聶祈臀部的弧度非常誘人,皮膚又生得白皙細嫩,那條若隱若現的股溝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會有點疼,不要亂動。」卓燃說著舔了舔乾燥的唇瓣,他承認自己有點把持不住,甚至還想趁機偷摸兩把。記得昨夜情況危急,他匆忙摸了一把確認傷口,現在一回想竟覺得手感十分的好。


  「要是敢亂摸你就死定了!」聶祈咬牙切齒道。


  「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卓燃嗤笑了一聲,但臉上漸漸染起的紅暈卻暴露了他的口是心非。


  等卓燃換好葯后,聶祈又立即鑽回被子里,像受了奇恥大辱一般,把腦袋也蒙了起來。卓燃這便收好葯蠱,笑著對候在一旁的小丫頭道:「好了香玲,你去把飯菜乘過來吧。」


  小丫頭俏皮一笑,便去隔壁廚房端飯了。而聶祈聽到卓燃喊她香玲,這才知道她是什麼人。


  幾年前,卓燃在月都救了孤苦無依的香玲,之後她便死心塌地的要跟著他。卓燃沒辦法,只好找涼淵幫忙,將她安置在了半山腰上的一處閣樓里,並允諾每年都會來看望她。


  「開吃嘍——」香玲笑嘻嘻地招呼道,將一碟碟菜肴擺在桌上。有山裡的野菜,有脆嫩的香筍,還有新鮮的魚湯,氣味芬芳誘人。


  聶祈嗅到香氣,不禁從被子里探出了腦袋,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卓燃見了便笑道:「你趕緊出來吃吧,嘗嘗香玲的手藝。」


  香玲好奇地看著鼓成一團的被子,「他在害羞嗎?」


  「誰害羞了!」聶祈裹著披風從被窩裡跳出來,湊到桌前打量著滿桌美味,饞得用手拈起一片筍就往嘴裡扔。


  香玲睜大眼睛仔細看去,可惜她不通術法,只能隱隱看到一個黑色人影,如果不留神細聽,就連聶祈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不過桌上的菜肴倒是在飛快減少,她不禁噗嗤笑道:「卓大哥的朋友真可愛!」


  然而,被誇著可愛的聶祈,此刻正一點也不可愛地狼吞虎咽。卓燃無奈地搖頭一笑,端起碗筷便開吃了。香玲倒不急著吃,而是托著腮打量著聶祈道:「卓大哥,他長得好看嗎?」


  卓燃含糊地嗯了一聲,香玲又問:「比涼淵哥哥還好看嗎?」


  聶祈忽然停下來打量著卓燃,卻見卓燃板著一張俊臉道:「多吃飯少說話,不然會長不高的。」


  香玲像沒聽到卓燃在說什麼,有些感嘆道:「說起來,涼淵哥哥好久沒來了,快有三年了吧。」


  卓燃的神色黯淡下來,只聽香玲回憶道:「其實就在去年,我在月都花會上見過涼淵哥哥。那時他穿著白袍青甲,身邊還跟著兩名護衛,真真是叫一個芝蘭玉樹。我開心地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也溫和地對我笑,問我過得好不好。」


  「可是……就當我跟涼淵哥哥提起你時,他的臉色忽然變了,話都不多說一句就走了。無論我追在後面怎麼喊他,他都不理我,我好難過,回來還哭了幾天。」香玲說著,竟委屈得又要哭了。


  卓燃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別難過,涼淵有他的苦衷,他也不想那麼對你的。」


  「什麼苦衷,那傢伙就是小心眼兒!」聶祈翻白眼道。


  卓燃瞪了聶祈一眼,「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聶祈只好閉上嘴腹誹道:「好好好,涼淵什麼都好,沖你撒火也好,拿刀捅你也好,哪天他把你殺了就更好了!」


  飯後,聶祈獨自來到小院里,一瘸一拐地閑逛著。這處閣樓依山傍水,環境清幽,因抬頭便能看到山頂的月都,故得名望月閣。


  他仰望著滿山銀樹怔怔發獃,直到某處傳來微弱的聲音。循聲望去,卻見一隻小黑貓正卡在籬笆里,可憐巴巴的喵叫著。他忙跛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掰開木欄,將小貓取了出來。


  「小傢伙,你迷路了嗎?」聶祈開心地捧著小貓,它的身體十分小巧,可以被他完全托在掌上。忽然間,他發現這隻貓竟是異色瞳,一隻海藍色一隻金棕色,正在陽光下閃爍著詭譎的光。


  聶祈感覺相當驚喜,這隻小黑貓很眼熟哎,難道是……


  隨後,兩人又若無其事地吃著晚飯。卓燃招手向店家要了兩壺酒,聶祈見狀忙按住他端酒的手,「傷還沒好呢,又喝酒?」


  「不用你管。」卓燃掙開聶祈的手,仰頭一飲而盡。他喜歡喝香醇的烈酒,喝酒時眼神會變得迷離起來,更顯得風流不羈。


  聶祈不再阻攔,就坐那兒欣賞卓燃喝酒,越看越覺得親兒子養眼。


  「你看夠了沒有?」卓燃臉上醺著微紅,說著腦袋一沉就趴下了。


  「喂,醒醒!」聶祈推了推卓燃,這小子明明千杯不醉的,怎麼才喝了一壺就趴下了?他把酒壺抓過來一看,才發現這竟是赤族最烈的御尊酒,尋常人干一碗就醉三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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