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誣陷二
「你不承認有用嗎?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還留有血跡呢。你拿的那把刀,已經送去檢驗指紋了。」李松說。
周志榮隨著那個李鬆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的衣服下擺,還有褲子上,不知何時沾滿了一大片的血跡,立即嚇得癱倒在地上,他語無論次地自信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們也不想這樣,是對方太囂張了!殺得好,殺得對,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李松意猶未盡地說。
「捅死誰了?」周志榮下意識地問。
「蘇金昌。」李松答道。
「蘇老闆的兒子?」
周志榮很是震驚,滿天星KTV原來的蘇老闆的兒子就叫蘇金昌,周志榮以前在這裡打過工,是認識的。蘇金昌這個富二代,仗著自己的老子有點錢,吃喝嫖賭樣樣行。沒想到現在被人捅死了。
「對、對、對,志榮哥,你終於想起來了?」旁邊的鄭勇說。
「我想起什麼來了我?媽逼的,你們打架,把人捅死了,關我什麼事?」周志榮恨不得把鄭勇這幾個傢伙痛打一頓。
「志榮哥呀,我們兄弟可以替你隱瞞,但警察會相信嗎?」很少說話的張亮說了這麼一句。
周志榮從鄉下到城裡也混了好幾年,有了點見識,他現在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概梳理了一遍。看樣子,他被王主管關在KTV後院雜物房以後,前面應該發生了爭執,一方是原來蘇老闆的兒子蘇金昌。在爭執中,這個蘇金昌被人捅死了。現在,他被人用來頂包,成了替罪羊了。
想到這裡,周志榮又叫了起來:「人不可能是我捅死的,滿天星的王主管可以為我作證,當時我犯了點錯誤,是他把我關進後院雜物房的……」
沒想到,李松卻說:「就是王主管向派出所的警察承認,是他看到你用刀捅人的。」
「啊……王主管說的?」周志榮面如死灰,知道自己落入一口深不見底的陷阱中了。
「王主管說了,說你這個人幹活還可以,只是太衝動了,有什麼糾紛還不能好好說么?ktv是做生意的,和氣生財,你這麼一下子,他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他都後悔把你招進來了呢……」李松說。
「別說了!」周志榮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來,恐懼籠罩了他整個心頭。
他這麼一吼,那三個青年低著頭,真的不說話了。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警察開門走了進來,威嚴地說:「周志榮,跟我走。」
「去哪呀?」周志榮愣愣地問。
「當然是去問話了,難道還帶你去吃酒桌嗎?」那老警察說。
「這位警官,我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我沒有參與他們打架,更沒有捅人,您要相信我……」周志榮像一個溺水者,不斷地傾訴。
「哼,凡是關進來的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有誰說自己是罪該萬死?」那老警察冷冷地問。
「警官,您要相信我呀。」周志榮都快哭了。
「我告訴你,我是這個派出所的指導員盧保全,辦了二十多年的案子了,我誰都不信,我只相信事實。我們警察辦案,是以事實為依據的,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走一個壞人。」老警察義正詞嚴地說。
「可是我是好人呀。」
周志榮獃獃地望著這個盧指導員,按照小光的說法,就是這個人霸佔了蘇老闆的滿天星KTV歌舞廳的。今天他為什麼要自報姓名?為什麼要親自審理這個案子?
「哼,你是好人?你要是好人,那全世界都沒壞人了。我們派出所還有你的案底呢,要不要我翻出來給你念一念?」盧保全揶揄地說。
「那一次是喝醉酒打一次架而已……」周志榮無力地辯解道。
「你還知道呀?——走吧。」盧指導員不由分說把他拽出了這個房間。
盧保全把周志榮拉到審問室,讓他坐在一張木椅子上,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拍著他的肩膀說:「你們年輕人,就是愛衝動。衝動是魔鬼,這下體會到了吧?」
「盧指導員,我昨天晚上在滿天星KTV工作的時候犯了錯,被我們王主管關在雜物房了,根本就沒有參加打架,也沒有用刀去捅人,請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呀。」周志榮耐心地解釋。
「到了現在,你還頑固不化,口口聲聲說冤枉,為什麼別人沒冤枉我,偏偏要去冤杯你?」盧保全黑著臉說。
「我……」周志榮張口結舌。
「我實話告訴你,你做的事情人證物證俱在,不管你承不承認,都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昨天晚上,你們兩伙年青人在歌舞廳里鬧糾紛,大打出手,最後你還拔出刀來,把一個叫蘇金昌的小夥子捅傷了,把他送去醫院的路上流血過多,死了。這件事情嘛,是你們王主管親眼看到的,是他主動報的警,還有,剛才拘留室里你身邊那三個同伴,他們都承認了……」盧保全緩緩地說。
「不——,絕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打架,也沒有殺人……」周志榮崩潰地嚎啕大哭。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本來不想對你用刑,現在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肯承認的了。」盧保全憤怒地站了起來。
周志榮嚇得渾身哆嗦,緊張地望著走向他的盧指導員。
但是,盧保全並沒有打他,而是拿出一塊二指寬的布條,把他的雙手綁好,再叫他站到椅子上,用一條從天花板的鐵鉤上垂下來的繩子從他的兩個手腕中穿過,再綁好,接著猛然一下把那張椅子拿走,周志榮就兩腳懸空吊了起來!
如今的周志榮又飢又渴,渾身發軟,被這麼一弔,全身像散了架似的,難受之極,眼睛里直冒星星……
「好好想一想,抗爭是徒勞的,沒有任何意義。我辦了那麼多案子,也遇到了不少自以為鋼筋鐵骨的黑道上大哥,他們在我手裡,沒有一個不變成綿羊的,何況是你這個小傢伙?」盧保全冷笑著走出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