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說話如此費神
年思梅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陌生,甚至麵目猙獰,他居然可以這樣說他的父親,他對自己的父親都這樣不敬,可想他會對自己的女人好嗎?
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人生隻若初見多好,那麽純那麽美好。
“你別忘了,他是你父親,你身上流著他的血,你媽媽那樣對他就已經很殘忍了,你還這樣對他,你覺得說得過去嗎?你們兩母子這樣很變態,你不覺得你們很過分嗎?”
聽了她這話林澤辰很生氣的將她推了一把,將她一下子推在沙發上。
“你管得著嗎,我愛咋咋的,管你屁事啊?”
年思梅隻覺得頭疼欲裂,為什麽跟他說話如此費神,他真的是太過分,讓人滋生仇恨。
“林澤辰,你很喜歡折磨我啊?你如果不喜歡我,幹嘛當初你要娶我?誰逼你娶我的嗎?”
林澤辰酒意很濃有些翩翩倒倒,他說話也語無倫次:“年思梅,你是個騙子,你欺騙了我,我要知道現在,打死都不娶你,我要娶的是一個什麽都聽我話的女人,知道該怎麽服侍丈夫的女人。”
也許他心情不好,可自己怎麽就成了騙子,她騙他什麽了,這男人真是張口說瞎話。
年思梅歎了口氣,心想還是不要跟他這樣沒完沒了的爭執,這樣永遠都沒有盡頭,何況他現在喝了酒,讓他發泄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去洗臉睡覺,想著明天還要早點起床並不想跟他鬼扯。
“你給我站住,你要幹嘛?”
“我要洗臉,我得睡覺,明天還要上班。”
林澤辰指著她的臉惡狠狠道:“你還要臉,拉到吧,你早不想跟我過了是嗎?”
正在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年思梅的手機響了,一時間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年思梅兩步走向桌子快速的拿起電話,直接掛掉,她心裏清楚這個電話很可能是張曉西打過來,除了他還有誰,這時候打來不是誠心添亂。
“媽的,誰給你打電話?這都幾點了,還有人找你,你真是夠可以的,你就繼續裝,裝得挺好的,是你陪酒認識的野男人吧?”
年思梅不想反駁,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後直接去了衛生間洗漱。
她剛走兩步,林澤辰氣呼呼的拿著桌子上的手機對準她的腦袋砸了過去。
幸好他喝得有些多,看人也有些模糊,他在拋手機的時候力度不夠並沒有瞄準她腦袋,手機摔在牆壁上立即變成幾塊碎片。
年思梅聽見手機破碎的聲音,仿佛他用一把尖利的小刀在她心口捅了幾刀,她的心血流如注,他發起瘋來讓人覺得不可理喻,他就是一個瘋子。
林澤辰的暴躁和他的自私讓人心裏堵著一口無法舒暢的氣,她真的恨不能跟他同歸於盡,這樣的男人從他身上別說什麽溫暖,就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他真的讓人覺得可怕。
年思梅可以忍,但也不會一直任由他欺負,冷冷的笑:“林澤辰,我很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你一生氣我就想笑,你繼續發作,看見什麽不爽的都可以砸,反正你喜歡怎樣就怎樣。”
她說完繼續去洗臉漱口去了,一會兒她在衛生間聽見外麵劈裏啪啦的聲音,她並沒有多想。
朦朧的鏡子中她看到一個幻影,是張曉西的影子,她的一切都那麽糟糕,他是她無望生活的一點點星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那麽一點點卻照亮她的世界。
等她收拾完了,出來一看,好家夥客廳亂成一團,最引人注目的是電視機已經隻剩一個空架子,地上到處的玻璃渣片,破碎的還有鏡子、牆上的結婚照。
整個房間亂七八糟,像是被歹徒洗劫而空,一不小心就會踩中玻璃渣,年思梅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行走。
林澤辰翹著二郎腿,悠閑自得的坐在沙發抽煙,他像是在對她得瑟和顯擺,他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那笑容很陰冷,看上去讓人如墜冰窖,不,這樣的表情有如萬年冰庫讓人生寒,燈光下他的麵目扭曲而猙獰。
年思梅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她真沒想到他會如此狂躁,以前兩人也吵架,甚至打架但都不如現在這般淩亂,他將這兒一切搞亂。
年思梅有些生氣的質問:“你這是幹什麽?你覺得這樣好玩?”
黑暗中她看見他的臉,好看卻是如此猙獰,他吐著優雅的煙圈,一層層薄霧似令人看不清,他像惡魔一樣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是睡在枕邊的那人嗎?他到底有怎樣的內心世界,年思梅的心很冷,同時也對自己現在的生活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自己該繼續這樣下去嗎?
林澤辰酒意似乎清醒了許多,他很傲慢的說:“我喜歡親手毀掉一些東西,這樣比跟一個活死人爽,你不覺得這樣挺好嗎?”
他說著試圖站起來去摸年思梅的臉,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玻璃渣上,他嘴裏罵罵咧咧道:“你個賤貨,媽的,你是個掃把星,你這樣的看著都倒胃口,我討厭死了。”
年思梅氣呼呼不想理他,這人不論是清醒還是喝醉了都一樣,她沒好氣道:“你就是一個神經病、瘋子。”
年思梅扔下這句話進臥室去了,麵對這樣一觸及發的爭鬥,她隻有逃離這是非之地。
那天夜裏年思梅幾乎是一夜未眠,她在床上輾轉了許久,林澤辰也沒有進臥室,她很困卻怎麽也睡不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做了個惡夢,她夢到林澤辰帶了個女人回家,而且當著她的麵跟女人纏綿,林澤辰叫囂的讓她在一旁拍照片,燈光下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但好像在哪兒見過,模糊中隻看見丈夫醜惡的嘴臉,以及咧開嘴唇的笑。
年思梅注意到門後一把狼錘,她不動聲色的跟她們周旋著,劈裏啪啦的閃光燈照在他們身上,兩人旁若無人,完全視她不存在,她看見那個妖嬈的女人摟著林澤辰。
他們挑戰她的極限,她無法在忍耐了,她舉起狼錘狠狠的砸了下去,她用盡全力的朝她們的頭部狠狠的砸。
突突的鮮血直冒,兩個鮮活的人變成了兩具屍體,年思梅杯這景象嚇壞了,她想吼叫,卻感覺喉嚨被什麽東西塞住。
她拚命的掙紮,她害怕極了,醒來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都說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惡夢醒來後發現原來是夢,年思梅看看牆上的時鍾差不多5點。
做這樣的夢不是第一次,每次跟他爭吵後,都會做惡夢,她在夢中多次將他殺害。
她真害怕自己有一天會殺了他,殺人償命,重要的是她出事了家誰來照顧,想著弟弟妹妹,以及媽媽臉上偶爾露出來的傷感神色。
外麵的世界靜悄悄,有小蟲子飛鳴的聲音,這個世界很安靜得地上掉一顆針都可以聽見落地的聲音。
她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披頭散發的去上廁所,上完廁所她站在林澤辰的旁邊,看見他睡的很熟,均勻的呼吸著,他似乎睡得很香,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
年思梅就這樣盯著他,不知過了多久,林澤辰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謹,你不要離開我,謹,我是愛你的。”
林澤辰又做夢了,他喜歡說夢話、打呼嚕、還有磨牙的習慣;也許他工作台緊張,天天在那樣的環境下,正常也會有些影響。
林澤辰說完睡眼朦朧的倒下,繼續開始的甜蜜夢香,良久年思梅才回到臥室。
她知道林澤辰的秘密,卻從來不揭穿他,也許是為了大家勉強生活在一起,故意視而不見,她用她的善良包容他的混亂。
趙謹的存在,年思梅是知道她隻是一直在替他保守這個秘密,卻不料每次林澤辰喝醉酒後完全暴露,他嘴裏的念叨她的名字,讓她漸漸築起了一層強大的防彈衣般的壁壘。
時間如流水在看似平靜中度過,過了一陣子離開學的時間越來越近,年思梅又開始著急弟弟妹妹的學費,盡管她很省吃儉用,錢還是差著一大截。
因為林澤辰的態度,她不想再主動找他,說不定拿不了錢,還會自討沒趣,與其這樣不如找公司借,憑自己在公司工作的態度應該問題不大。
這一天正好是周五,下午就快要下班的時候,年思梅走進了領導辦公室,她的直接領導是一個40多少的中年男人,名叫彭天佑。
年思梅在門口鼓足了很大勇氣才舉起手敲門,她心裏有些亂,畢竟要借錢這事兒,總是開口很難。
彭天佑聲音很有磁性,溫和道:“請進。”
年思梅鼓足了很大勇氣,才輕輕推開玻璃門,慢慢的走了進去。
這時彭天佑正在寫月計劃總結,見年思梅進來,便熱情的招呼。
“思梅,你先坐兩分鍾,我手上有點事情,馬上就忙完了。”
彭天佑的辦公室布置得很簡潔,沒有領導的權威標示,一切很簡單溫馨,這個季節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起來,她看見彭天佑的額頭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