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等待她的救贖
林澤辰緊緊抓住她的手,他像溺水的嬰兒,等待她的救贖。
“梅梅,你回來吧,我保證什麽都依你,我再也不做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情,這個家由你來當家作主。”
林父欣慰的點點頭:“梅梅,澤辰說的也是我想說的,你就回來吧。”
年思梅連忙搖頭:“叔叔,我可以原諒他,但是我們真的回不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會永遠把你們當家人。”
林父失望道:“梅梅,我隻是想盡量讓你回來,如果你實在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比較他曾經那麽心狠,我想不出來我怎麽會生出這麽自私的兒子。”
有過了好一會兒,林父見一切都已經無力回天,他心也冷了。
他有些無力道:“梅梅,走房間去吧,我不能連累你生病。”
年思梅連忙扶住林父的手,林澤辰見狀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林父訕訕道:“澤辰,回家,我累了。”
林澤辰一身已經被雨全部淋濕,父親也不例外,他連忙應承。
“好的。我們回家。”
三人一起上了車,年思梅和林父坐在後排座。
林澤辰在前麵認真的開著車,雨絲毫沒有小一點兒。
林父看上去有點憔悴,他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讓人看著心疼。
年思梅又想起在他們家的時候,每年她過生日的時候,他都會給她紅包,林家除了二姐就是林父,她們始終沒當自己是外人,她們曾給她溫暖。
想著從前的一切,她有些忍不住傷感,原來她記住的都是別人溫暖的一麵。
不一會兒,林父已經開始在車上打起了瞌睡,也許最近太疲勞。
年思梅給他找了幾個靠墊,讓他好好休息。
林澤辰在前麵無聲無息的開車,雨越下越大,好像人都可以擰得出水似。
“梅梅,你最近還好嗎?”林澤辰有些沒話找話的詢問年思梅。
“還是老樣子,沒什麽變化。”
林澤辰輕輕歎息,他望著窗外,有些走神。
“如果我們不分開,也許媽就不會生病,她不生病也就不會離家出走,這一切都是我。”林澤辰有些傷感的說。
“你也別想太多,人生總是有起伏,不可能一直都那麽平靜,已經發生的事情就盡量的想辦法去解決,這些事情也不怪你。”
林澤辰搖搖頭:“不,這幾天我細細想,很多事情都是我的原因。如果我不那樣就不會這樣了。”
年思梅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原以為他過得不好,她真的就會開心一點,可是看見他難過,她也心酸。
“澤辰你別責怪自己了,要學會調節自己。”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達林澤辰父母的住處,車子停在院子裏。
林澤辰背著父親朝家裏走,年思梅跟在他身後,在門口的時候林澤辰對年思梅:“梅梅,你開下門。”
林澤辰示意年思梅在他兜裏拿鑰匙,他背著父親有些累得踹不過氣。
年思梅很淡定的在他兜裏找到鑰匙,開了很久才把門打開,以前她們來的時候,她每次也是要開很久。
剛回到家裏,林父也醒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梅梅,我最近都沒有休息好,你媽在的時候,她像一個小孩子,很折騰人一會兒要吃這樣買來又不吃。”
年思梅連忙道:“叔叔,你去換身衣服,別著涼了。”
林澤辰也點點頭:“是該先換衣服,爸你先在這坐會兒,我去臥室給你找衣服。”
看見林澤辰對父親細微的照顧,他看上去比以前懂事體貼多了,這讓年思梅很欣慰。
林父叨叨道:“梅梅,你看這家亂成什麽樣子,我不想回來看到這個地方傷感。”
年思梅突然覺得對方的樣子很難受,她便改口:“爸你放心媽媽會回來,我以後還是你們的家人,是你們的女兒。”
林父一聲歎息:“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林澤辰那個東西不知道珍惜。”
一會兒林澤辰找來父親的衣服,拎著衣服站在他們之間。
年思梅連忙勸慰:“爸,你先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
林父隨即起身,跟著林澤辰進了洗浴間。
年思梅隨眼望去,窗台邊的綠蘿已經有些枯萎,牆角有細小的蜘蛛網纏繞著。
她伸手一抹桌子,已經撲上了厚厚的灰塵,這個家看上去落寞而衰敗。
年思梅站起來,朝著陽台走,拿起拖把開始打理衛生,想想一個家沒有女人還真是不可以想象。
正在她貓腰著身子收拾衛生的時候,她感到背後有個影子,年思梅回頭林澤辰正出神的站在他身後。
“澤辰,你怎麽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年思梅便主動問道。
林澤辰在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他示意年思梅也坐下。
年思梅邊做衛生邊說道:“你有什麽你就說,我打理一下屋子太髒了。”
隨後林澤辰淡淡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說吧,什麽事情?”
“如果我走了,請你有時間來看看我父親,他很喜歡你,一直覺得我對不起你。”
年思梅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便好奇道:“你要去哪兒?”
林澤辰的頭上還在滴水,看上像落湯雞一樣,麵容憔悴。
他哽咽道:“誰知道那是一個什麽地方呢,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我得走了,必須得走。”
年思梅察覺對方有些異樣,她放下手中的掃帚。挨著他坐了下來,有些關切道:“澤辰,你是不是心裏壓力特別大?有什麽你給我說別藏在心裏。”
“沒有,我隻是覺得有點難過,好像我在為別人而活,我不知道真實的自己去了哪兒?我的靈魂應該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像一個空殼一樣沒有魂魄。”
“澤辰你怎麽了,說話好奇怪。”
他憂傷的望著她,淡淡道:“你覺得奇怪嗎?我不覺得,我現在是明白了,從我們離婚開始我就走黴運,上當受騙,還連累母親生病,現在居然找不到她人去了哪裏?她一生是多麽強勢的一個女人,臨了卻得這樣一個怪病。”
說到母親的時候,他眼睛濕了,林母對他很溺愛。
或許正是因為她太強勢,所以林澤辰注定成不了大事,他才更加那麽偏向兒女情長。
看見他哭得傷心,她也難過,盡管她曾經對自己刻薄,站在公正的立場她人也不會,隻是仗著家裏兩個男人都怕她行事比較獨行,不可否她是一個好母親,對他真的很好。
她勸慰道:“你也別難過了,我想好人會有好報,她會回來。”
林澤辰直搖頭:“不,早就該知道這是不好的預兆,哎,一切為時已晚。”
“你怎麽意誌如此消沉,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我不去,我對什麽都沒有興趣,順其自然吧,我隻是希望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多來看看我父親。”
年思梅被他的話嚇住了,他好像在給自己交代最後的遺言,她伸手摸他的額頭有點燙。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應該去醫院看看。”
林澤辰一下握著她的手:“梅梅你回來吧,你回來一切都可以重來我知道錯了。”
年思梅費了很大的勁才將手抽了出來:“別這樣,我隻是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給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想再重複解釋。”
他望著窗外細密密的雨惆悵道:“你要是回來生活又會是從前那樣幸福,人沒失去永遠不知道她有多珍貴,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該償還的。”
年思梅站起身,繼續收拾衛生。
她沒有忘記和李文的約定,得趕緊的收拾好了離開,她能做到的也隻能是這些。
林澤辰突然從身後抱住她,他有些激動道:“梅梅,你別拋下我,我知道錯了。”
說著說著他又哭了,以前她從沒見過林澤辰哭個,他像一個冷血動物哪怕是小時候打針他也不哭泣。
年思梅甩開他的手有些不高興道:“澤辰,別這樣剛才不是已經給你說清楚了,我不希望你誤會,我早已經告訴我們已經是過去。”
林澤辰的手一下子耷拉下來,無力的垂著。
“你真狠心,我不相信你說忘記你就可以忘記。”
年思梅訕訕道:“狠心的是你,是你先放手,是誰逼我離婚?是誰打掉我的孩子。”
想著那時候,她還在醫院的住院,他氣勢洶洶的樣子,這時候他倒反問自己,真是可笑。
年思梅的眼睛也濕了,經曆和他的婚姻,她害怕了,她不再相信任何人,為什麽他愛的時候可以最瘋狂的方式說愛,不愛的時候又是如此決絕,如今他來責怪自己。
林澤辰有些怪異的打量著她:“你不會真是要跟那小子結婚吧?我不看好他,他最多陪你玩幾年,你可以不選擇我,但不要跟他結婚,你那是在自掘墳墓。”
年思梅有些不高興道:“我的事情都與你無關,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你爸爸不是真中風?我已經聽說了,那樣就好,其實我們要是複婚了,可以把他們接到成都來,讓他們住這套房子,你該問問你父母的意見,他們興許會讚同我們。”
年思梅一陣冷笑,以為他變了,終於脫胎換骨,結果他還是原來的他,他不知道年思梅的父母恨死他了,他們才不會讓自己女兒第二次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