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二年,野望的開端
秋道貓淡然道:「火之國忍者黑翼,拜見大名。」門衛駭然一驚,狐疑的看了兩眼,不敢怠慢,輕聲:「你等著。」便去通報,須臾,大門打開。秋道貓邁進宮門,紅豆緊緊跟隨。秋道貓:「對了,這個女人跟我不是一路。」門衛一聽,長槊交叉,將紅豆阻攔在外邊,厲聲道:「你不能進去!」紅豆氣得直跺腳:「混蛋!」想要硬闖,可四周有不少隱藏的氣息。畢竟是一國之都,守衛森嚴,紅豆打消了硬闖的念頭,高聲道:「我在外面等你,你逃不了的!」秋道貓置若罔聞,大步流星,身影很快隱沒。
田之國國力微小,可宮殿卻豪華奢侈。白玉石宮,紅漆雕木,一幅幅巧奪天工的石像擺放在兩側。看來再貧弱的國家,也擋不住君主的貪慾。
秋道貓臉色的譏諷之色越濃,宣德殿前,他整理衣衫,臉上再無一絲波動。進入大殿,裡邊有幾名掌燈護衛,大名還沒有來。秋道貓便在左側客位蒲團坐下,目不斜視,盡心等待。
風魔一族乃田之國大名的家臣,要想將風魔一族全族遷移,就得先通過大名的同意。
忽然,秋道貓感覺到一道視線射來,心意一動,臉上登時有了笑意。他雙目垂視,老神在在。過了會兒,那道探視的目光消失,侍衛宣號『雨花大名駕到。』秋道貓乃起身,按禮節鞠了個躬。
抬起頭,田之國大名施施然坐上主位,他長著絡腮鬍子,虎目飆體,看著極為威武。若非知道這是一個極度追求領土,罔顧人民生死的昏君,秋道貓還真會以為他是位豪傑。
秋道貓道:「火之國忍者秋道貓,見過田之國仁善英武雨花大名閣下。」大名和藹的微笑道:「秋道隊長不必拘禮,我只是小國之君,你是大國的上將,按禮數,我們是平級呀。」秋道貓撇撇嘴,他若的以平級對待自己,剛才便該坐在右席,如今穩坐主位,其內心恐怕不像他說的那般客氣。秋道貓搖頭:「豈敢。早聽說花雨大名是英明君主,手下兵多將廣,令四方敬畏。便是我國的影還有大名,也時常提起您呢。」雨花大門聽了,心花怒放,拍手道:「果真如此?」秋道貓十分『真摯』道:「自然。我國大名還說,每當他遇見困難之時,便會想起雨花大名在田之國實行的政策,給予他無數靈感。為了這事,我國大名還一直想要拜謝您哩。」心想:『嘿嘿,我這話大半都是真話,只靈感要換做喜感。這話就完整啦。』花雨大名哈哈大笑,一連酌了三杯酒,乃道:「秋道隊長不愧是大國的頂樑柱,真有見識啊。」秋道貓微微一笑,趁熱打鐵道:「大名大人,其實這一次來,我還帶了禮物。」雨花大名精神一震,大感興趣道:「哦?」
秋道貓掏出捲軸,堆積如山的鐵器,呼啦啦的一股勁兒冒出來。鐵鎚、弓弩、苦無、弩車、太刀、長矛,數之不盡。撿起來細看,每件品質上層,絕非粗製劣質。
雨花大名驚呆了,良久,道:「這!哎呀,這這這……如此大禮,貴國實在太客氣了。」秋道貓笑道:「我國大名有言。今後要與田之國共進退,永結兄弟情誼。大名還說了,龍碧谷外的駐軍已經撤離了。您可以隨時通過龍碧谷,進入草之國邊境。」雨花大名驚喜連連,豁然起身,高聲道:「果真?」秋道貓鄭重的點頭:「果真。」雨花大名喜道:「太好了。前些年那幾個蠢貨打了敗仗,害得我國幾經侵略。又聽宗主國將龍碧谷封鎖,兩國不能交戰。我還以為今生在沒有機會報仇雪恨,原來宗主國一心向著我,他是等我恢復元氣,好在圖一戰吶。仗義,太朋友啦!」
秋道貓見魚兒已經上鉤,臉上立刻沒了笑容,默然嘆了口氣。
雨花大名正在興頭上,忽見秋道貓嘆氣,一怔,不解道:「秋道隊長可是覺得我太過好戰了。是了,貴客遠來,我卻盡說些俗話。實在怠慢,怠慢。我自罰三杯。」秋道貓搖頭道:「擴土開疆是真男兒所為,大名是英雄豪傑,心中所思不世功業,我又怎麼會不快呢?」雨花大名問道:「那是為何。」秋道貓自顧自的嘆息,擺手道:「我是我國的事,大名不需操心哈。」雨花大名不悅道:「秋道隊長這麼說可不對,火之國乃我國宗主,對我有厚恩。所謂『大哥有事,小弟效勞』,你這般藏著掩著,難道是覺得我國不配為宗主效力嗎?」秋道貓乃『惶恐』道:「豈敢,雨花大名誤會啦。實在是因為事關風之國,才令我憂慮啊。」
雨花大名臉色一僵,驚覺口快,風之國同為五大國,那是他敢惹的。但話以說出口,堂堂大名,豈能反悔,只得硬著頭皮道:「五大國相安無事十二年,宗主還有什麼可煩惱的?」秋道貓嘆氣道:「天下哪有永恆的太平。近幾年砂隱村厲兵秣馬,風影砂瀑妖男正值壯年,年富力強。而我國火影,以過古稀之年,日漸老邁。如此下去,我怕敵國必然趁虛而入啊。」雨花大名聽了,臉色霎時冷淡了下去,心中暗自算起小算盤。秋道貓見此,心中冷笑,也不點破,漫不經心道:「不僅是砂之國,我聽說岩忍村也欲捲土重來,再次南下。」雨花大名頓時變色。
前幾次岩忍村南下,最先遭殃的都是他們這些北方小國,那一次不是舉國的財產被侵吞,若非如此,他田之國早就能打敗四周小國啦。起身道:「秋道隊長,這該如何是好?你們五大國可不能這時候開戰哪!」
剛才他還口口聲聲『宗主』,此刻卻說『你們五大國』,果真是刻薄寡恩。秋道貓更確定雨花大名為人,心中勝算已達十成,故作遲疑道:「這個……」雨花大名道:「難道非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