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從什麼地方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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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閑為難的看了羅士信一眼,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說道:「我這寨子里什麼都不缺,唯獨就缺你嘴裡所說的俏佳人,就算有也是名花有主了,難不成我為了滿足你這淫-欲還要找些迷藥去迷倒一個良家女子給你扛回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我是萬萬不會去做的,若是……若是你找男人我倒是可以幫你尋來,這寨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各種各樣千奇百怪,或猥瑣,或剛猛,或清秀,要胖有胖要瘦有瘦,總有一款口味適合你。 」
羅士信瞪了他一眼道:「你便是這般款待兄弟的?」
李閑笑道:「主要是你這要求太難為人了些,這寨子里最美的女人除了你嫂子就是你嫂子。」
羅士信肅然起敬道:「安之兄弟,好本事!只是身子骨要緊,別太累著了。」
李閑愕然,這才知道羅士信理解錯了,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你是我的兄弟,而這寨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比你我年紀要長,我的兄長妻子自然是我嫂子也便是你嫂子,是不是這個道理?」
羅士信哈哈笑道:「我逗你的,吃飽了飯與你再說一會兒話,我還要連夜趕回齊郡歷城去,張須陀將軍不日就要率軍出征,我還要趕回去報到。」
「不行!」
李閑站起來說道:「你還要命不要了!我不強求你留下來幫我,但也不能看著你活活累死!就算你是鐵打的,五六天不眠不休你也吃不消。你若急著回去,今晚在此休息一晚,我已經讓人給你收拾了房間,明日一早你再回去。」
羅士信搖了搖頭道:「張將軍明知道我是來給你送信的可他並沒有阻攔,且平日里對我照顧有加,不來將這消息告訴你,我心中實難安是為不義之舉。若是不能及時趕回軍中報到,亦是不義,我不能那麼做。這樣,你找人給我弄一大桶熱水來我好好洗個澡,找一身乾爽衣服讓我換了,再準備三日的乾糧給我便足矣!」
李閑搖頭道:「我先安排人準備熱水,但今晚你是絕不能走的。」
羅士信挑眉道:「我若要走,你攔得住我?」
李閑看著他說道:「若你真要走,我便綁了你明日一早再給你鬆開!」
「以多欺少?」
羅士信哈哈笑道:「有本事你單打獨鬥勝了我再說!」
「你這武痴!」
李閑看著躍躍欲試的羅士信,一邊挽著袖口一邊說道:「今日若是不能將你打的服了氣,便算我沒說!」
羅士信將長袍閃去往旁邊一邊走一邊笑道:「吹什麼牛-逼,有什麼本事手上見真章!」
聽到羅士信說了牛-逼兩個字李閑微微愕然,想起這還是兩個人初次見面時候他經常說起才被羅士信學去的,誰想到這兩年不見這傢伙也成了這倆字不離口的俗人。兩個人走到空曠處站住,李閑笑著說道:「我不牛-逼,你牛-逼還不行?你是真牛-逼!」
「俗!」
羅士信一拳打了過來,一邊出手一邊說道:「就你這無賴潑皮的樣子,怎麼就能成了燕雲寨的大當家?你在遼東那些故事,難道都是虛假的?」
李閑架開羅士信的拳頭笑道:「真的假的,你試過便知道!」
兩個人一個才吃飽了肚子,另一個才喝多了酒卻似乎渾然不在乎,拳來腳往打成了一團,直打到兩個人都是微微氣喘還是不分勝負,羅士信一招黑虎掏心砸向李閑小腹,只是這一拳打的稍微低了些,看起來倒是更像黑虎掏襠。李閑身形一轉繞到羅士信背後,並指如刀戳向羅士信后臀,羅士信向前一跳閃開:「好陰險!」
李閑道:「你還不一樣!」
兩個人打了十幾分鐘不分勝負,羅士信大聲道:「這麼束手束腳的真不痛快,你去找條長槊給我!」
李閑挑眉道:「還怕你不成?」
當下命人取來兵器,他用橫刀,羅士信用馬槊又戰在一處,足足打了半個時辰還是不分勝負,兩個人都是額頭見汗,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打著打著羅士信忽然將兵器往旁邊一丟,大聲笑道:「好痛快,出了一身臭汗,剛好洗澡!」
說完他也不在意身邊還有人觀戰,一邊走一邊脫衣服,待進了房門已經脫了個精光,然後撲通一聲跳進了大木桶里。也不關門,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洗起澡來。伏虎奴走到李閑身邊讚歎道:「生性洒脫,倒是一條好漢子!」
李閑搖了搖頭笑道:「他只是還沒長大,你看鬍子還沒鑽出來呢。其實,有件事鮮為人知,歷城羅士信,還沒斷奶。」
就聽得羅士信在屋中大罵道:「放他娘的狗臭屁,你倒是找個奶來讓我吃吃!」
……
……
痛痛快快打了場架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羅士信感覺自己身上的疲乏已經盡去換上李閑給他準備的新衣,然後順手從桌案上拎了一個酒囊栓在自己的腰畔,看著李閑笑了笑道:「快去給我準備乾糧,羅爺還要趕回軍中報到,誤了我殺賊你賠得起我嗎?」
李閑忽然嘆了口氣道:「我便是賊,最起碼,在你們張須陀將軍眼中,我便是賊。」
羅士信一窒,走過來拍了拍李閑的肩膀說道:「這世道我算是看透了,哪裡還分得清何人是賊何人是官?官府腐敗民不聊生,賦稅一年比一年高朝廷根本就不管地里糧食顆粒無收,逼死的人還少么?我倒是聽說河北竇建德攻下縣城然後召集難民屯田,賊人控制地方的百姓日子反倒過得好些!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諷刺?」
他笑了笑道:「如今在我眼中,已經沒有什麼官與賊,只有親人與敵人。
「張須陀老將軍視我如子嗣,我視其為親人。秦大哥視我如幼弟,我視其為親人,齊郡百姓視我為同宗,我視其為親人。而你,視我為兄弟,你也是我的親人。」
李閑只覺得心裡一熱,脫口而出道:「那你便留在這寨子里!」
羅士信緩緩搖頭道:「不行,最起碼,現在不行。我說過,齊郡百姓視我為家人如今需要我守護齊郡,我如何能走開?」
他看著李閑極認真的說道:「我只盼你我兄弟沒有疆場相見之時。」
「你在齊郡一日,我燕雲寨的人馬便絕不踏足齊郡土地之上!」
「多謝!」
羅士信怔了怔,想了一會兒還是說出這兩個字。
拎著李閑為他準備好的乾糧酒食,羅士信前後停留了不過一個時辰便告辭離去。這次李閑下令打開寨門放下弔橋,騎馬一直送出去三十里,羅士信再三勸他回去,李閑擔心他路上不安全,撥了三百精騎保護羅士信,羅士信推脫不過也只能答應。看著李閑身後那精銳的騎兵,羅士信嘆道:「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我們齊郡郡兵到現在也湊不出千餘騎兵,倒不是沒有馬沒有人,而是沒有騎兵的護具兵器,你這山寨倒是這麼多精騎!小心老子看的心痒痒,臨走將你這山寨打劫個乾淨。」
李閑攤了攤手道:「隨時歡迎光臨!」
羅士信止住笑容,伸出手道:「希望還有再見之日!」
「必有再見之日!」
兩人擊掌,李閑肅然道。
羅士信哈哈一笑,隨即騎了李閑贈給他的契丹名種一路絕塵而去,三百騎兵在後面相隨保護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再也看不見。李閑一直等到煙塵散盡才撥馬回去,心中還是感慨莫名。他實在沒有想到羅士信竟然會冒險千里迢迢的來給他報信,這等大罪若是有人告到朝廷里只怕立刻就會被滿門抄斬。
能交到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幸運之事。
李閑回到山寨之後沒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先去了水寨。將還沒有起床的陳雀兒從被窩裡拎了出來,然後兩個人又去找朱一石。到了朱一石的小院外李閑就不敢如此放肆了,畢竟朱一石是有家室的人。在門外呼喊了兩聲,朱一石手忙腳亂的披著衣服開門小跑著出來。
「走!」
李閑一手拉了一個道:「今日你們兩個陪我暢遊水泊!」
……
……
「不管馮孝慈用什麼手段引誘咱們出去,咱們若只是堅守不出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那糊塗皇帝點名讓馮孝慈來剿了我,他耽誤不起!身為大隋的官員,他比咱們更清楚那個糊塗皇帝什麼脾性,若是久戰不克,無需咱們殺他那糊塗皇帝也不會放過他。」
李閑躺在甲板上頭枕雙臂,看著天空中的浮雲輕聲說道。
「咱們若不出巨野澤,馮孝慈急了也只能調集船隻進入水泊。」
陳雀兒道。
朱一石想了想說道:「朝廷水師如今在江都護駕,這附近找不到大船!」
陳雀兒道:「他不熟水路,根本就不敢貿然進來!」
「他不進來……」
李閑看著浮雲微笑著說道:「咱們就逼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