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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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黃泉路
馬車的車廂四分五裂早已沒了原來的樣子,文刖的這一刀竟然如劈開一塊豆腐一樣將半個車廂劈開,那匹拉車的馬本來受了驚嚇往前沖了出去,卻被反應奇快的龍庭衛亂刀砍落了馬頭。 沒了腦袋的駑馬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馬車一歪險些衝進路邊的深溝里,馬血染紅了路邊一大片野草,那馬竟然還沒死透,四肢還在微微抽動。
文刖吩咐了陳素帶府兵進入盧縣搜索那些假的龍庭衛,然後便盤膝坐在殘破的馬車閉目養神。
青鳶和凰鸞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冷冷的看著那軟倒在地上盧縣縣令王靈之。
文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白,這讓他俊美如女子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妖異。閉目養神中,他的呼吸平穩,似乎王靈之帶著哭腔的解釋,他一句都沒聽進去。只是王靈之這會卻變成了個不知趣的人,跌坐在官道上還是一句一句的解釋著什麼。終於,文刖的臉色微微一變,皺眉說了兩個字。
「聒噪」
凰鸞眼神一凜,猛的閃身在王靈之身前,一腳側踢正中王靈之的側臉,這一腳太突然了些,太狠了些,一腳踢出后,王靈之的身子橫著擦著地面往一邊飛了出去,搓著官道路面出去兩三米遠。王靈之的腦袋狠狠的撞在地面上,立刻就沒了聲音,也不知道是被這一腳直接踢死,還是腦子受了震蕩昏迷了過去。
「割了他的頭!」
凰鸞冷聲道。
一個龍庭衛錦衣士兵立刻大步上前,一手抓著王靈之的頭髮提起來,橫刀一掃,那一顆大好頭顱便被割了下來。血一下子噴涌而出,染了那龍庭衛士兵一身。只是他卻似乎做慣了這種事似的,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一個大隋從七品的縣令,就這麼說殺就殺了,下令殺人的那嬌美少女和殺人的士兵都沒有一絲猶豫,在他們看來似乎殺一個縣令就和殺一隻草雞毫無區別。
「盧縣縣令勾結巨匪王薄,試圖行刺都尉。縣令王靈之,以及隨從刺客盡皆被斬!」
凰鸞看著那還在滴血的人頭聲音清冷的說道。
這句話一說完,周圍圍著的龍庭衛士兵立刻動手,那些王靈之的隨從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頃刻間就被砍瓜切菜一樣砍翻在地。幾十個人,甚至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殺了個乾乾淨淨。龍庭衛的士兵們面無表情的將所有人頭都割下來,然後堆在一起。凰鸞擺了擺手道:「此去雁門關千里迢迢,這些證據就不要帶著了。」
她吩咐完,龍庭衛士兵便默然轉身,抬起無頭的屍體就丟在路邊的深溝里,就在他們提起那些人頭準備丟了的時候,只說了聒噪兩個字后便再無一言的文刖緩緩睜開眼,微微嘆了口氣道:「將這些人頭以木盒裝好,趙三,你帶一隊人,帶著這些人頭送去濟北郡郡治,交給郡守王春堂,告訴他,盧縣縣令王靈之勾結匪患,抗旨不尊,被我就地誅殺,讓他寫一份奏摺送去雁門關……他若是不知道如何往雁門關送奏摺,我可以親自去一趟濟北城。」
「喏!」
叫趙三的龍庭衛隊正應了一聲,隨即將那些人頭收集起來,點齊了自己手下五十名龍庭衛士兵,向文刖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上馬就走,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文刖起身,從殘破馬車上下來看著趙三他們遠去的背影低聲道:「王春堂見了這些人頭,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那是個機靈人,當初認了宇文述做義父,孝敬了一對價值連城的碧玉獅子,所以才會平步青雲從一個執筆小吏一躍當了郡守。如今他義父也被困在雁門關,他這個做義子的怎麼也不該裝作不知道……」
說到這裡,文刖又想到宇文述。
楊廣喜愛奇珍異寶,所以宇文述這些年來送進宮裡的珍玩好歹算算也能裝滿三輛大車。宇文述屢次率軍征戰,戰勝之後所得的戰利品,其中所有的金銀銅錢,從來沒有上交過國庫,而是每次都裝車封好送進宮裡去,他這樣做無疑有違體例,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因為受賄的是皇帝,而且皇帝很喜歡宇文述這樣做。
王春堂送給宇文述的那一對碧玉獅子,早就擺在了楊廣的桌案前面。
皇帝知道宇文述貪,但是也知道,宇文述是在替他貪。
「王春堂才是和王薄勾結最深的那個,殺了王靈之,他會明白我什麼意思的,如果他不發兵去雁門關,我不介意帶兵去濟北城繞一圈。」
文刖淡然說了一句,感覺體內的毒性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他緩步走向自己的坐騎:「進城,然後張貼告示,城中所有青壯男丁,一律隨軍前往雁門關。另外……將縣庫打開,所有糧食銀錢都充作軍資。」
……
……
王靈之死的很冤枉,在文刖率領大軍進入盧縣的時候,說不得他此時正和那幾十個隨從一起,抱著自己的腦袋茫然的走在黃泉路上。
大軍進城之後立刻封鎖四門,挨家挨戶的清查青壯男丁。一時間小小的盧縣縣城內雞飛狗跳,亂的一塌糊塗。滿城都是大隊大隊的府兵在抓人,只是百姓抓了不少,卻沒見到一個穿龍庭衛錦衣服飾的人。
文刖進城之後便直接去了縣衙,進了公堂后便在縣令大人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想了想,提筆親自寫了一張告示,讓手下人貼在縣衙外面。
留在縣衙的地方小吏戰戰兢兢的奉上熱茶,只是卻被青鳶攔住,看了一眼那茶水,端起來潑在地上。那小吏被嚇的哆嗦起來,也不明白其中的緣故是什麼。正驚慌失措的時候,文刖新提拔的府兵別將陳素帶著幾個親兵快步走進縣衙大堂。
他走進來之後躬身對文刖抱了抱拳道:「大人,城中都已經搜索過,沒見著一個穿龍庭衛服飾的人,不過屬下卻在城中一戶周姓富戶家中搜出了這個。那周姓富戶一家三十幾口,都被人捆了封住嘴巴丟在柴房裡。」
他一揮手,後面的親兵立刻將抱著的東西放在文刖面前的桌案上,那是一堆龍庭衛的衣服,看樣子最少有二三十件。
「末將懷疑,那些賊人已經逃出縣城了。」
陳素垂首道。
文刖點了點頭道:「你去統計城中青壯男丁,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告訴他們,隨軍去雁門關,若是有人反抗……你自己看著辦。」
陳素領命去了,文刖隨即將視線定格在堂下站著的那幾個瑟瑟發抖的衙役身上。
「你們幾個到近前來。」
他低聲說道。
那幾個嚇得驚慌失措的衙役挪著腳步到了公堂裡面,幾個人站成一排,垂著頭,誰也不敢看文刖的臉色。他們身上的佩刀都已經被卸了,腰帶上掛著的鎖鏈也被摘了,渾身上下似乎連一寸鐵也沒有,他們也已經知道發生了生么事,知道縣令大人已經趕著去陰曹地府報到了。
「那些人呢?」
文刖看著堂下站著的那幾個衙役低聲問道。
「人……人都走了。」
他抬起頭看了文刖一眼,又迅速的把頭低了下去:「就在縣令大人出城迎接您之後,那些……那些侍衛大人便從北門出城走了,他們說……說是有刺客從北門逃了,帶隊的那周旅率便騎馬一路追了出去。已經走了小半個時辰,此時,估計已經出去二十里了。」
「那些人什麼時候來的,你仔細說給我知道。」
文刖語氣平淡的問道。
領頭的那衙役咽了口吐沫,吞吞吐吐的將周知命等人進城之後的事說了一遍。倒是與王靈之之前所說的一般無二,顯然王靈之也是被那些人誆騙了。只是他死倒是算不得冤枉,因為文刖早已經查清,這濟北郡所有的官員就沒有一個和王薄沒有聯繫的。不過王靈之若是肯老老實實組織民勇北上的話,這條命還是能保住。
等那衙役說完,文刖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幾個,可願意隨軍北上?」
「願意!願意!」
那幾個衙役點頭如搗蒜,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文刖嗯了一聲道:「你們下去。」
那幾個衙役連忙躬身行禮,領頭的那人起身的那一刻,忽然一抖手從袖口裡甩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直接打響文刖的面門!
……
……
文刖見那一包粉末飄灑著打向自己,他微微皺眉,單掌往上一撩,那巨大的桌案便被他撩起來飛了出去,於此同時,他已經伸手抄了一件原本在桌案上擺著的龍庭衛的衣服,呼呼抖動起來,那衣服如風車一樣卷出一股風,將那些飄灑的粉末掃開。
有毒?
文刖眼神一凜,殺機暴現。
就在這個時候,那幾個衙役從自己的頭髮里拽出來藏好的匕首,竟然不顧那毒粉,同時朝著文刖殺了過去。文刖刷的一下撕下一條衣衫蒙住自己的口鼻,幾乎同時一腳將最先衝到身前假扮衙役的密諜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