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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總是有些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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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六章總是有些不甘 

  孫記包子鋪的灌湯包確實一絕,本來沒什麼食慾的李閑竟是一連吃了三個,還喝了一碗米粥,看他臉上的表情好像還有些意猶未盡。只是李閑卻沒有繼續吃下去,而是擦了擦手看著張亮問道:「現在你只需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王伯當,到底有沒有可能歸順我燕雲寨?」 

  張亮沉吟了一下說道:「九成九不會」 

  「那便是十成了,為了那百中之一成的可能去浪費時間實在不值得。」 

  「主公……」 

  張亮猶豫了一下說道:「是不是再爭取一下?畢竟臣也沒有和王伯當提起,只是推測他是極難歸順的,不試一下臣實在惶恐,唯恐臣提供的消息誤導了主公的判斷。」 

  李閑笑了笑擺手道:「張亮……我既然讓你來這裡,便是信你。既然信你,自然你說的話便是我做決定的依據。你還不曾跟著我做過事,所以我的性情你可能也不了解。簡單跟你說,還是剛才的話,我用你便是信你,若是你認真用心的給我答案,即便我根據你給的答案判斷錯了,我也不會怪你,因為你已經儘力用心。」 

  這話自李閑口中語氣平淡的道來,並沒有什麼讓人心潮澎湃的感覺,張亮聽了只是心中有一種淡淡的暖意,這感覺讓他很舒服。 

  李閑站起來,拍了拍張亮的肩膀道:「你出身軍伍,這軍稽處的差事其實並不適合你。等從黎陽回去之後我便調你回軍中任職,瓦崗寨那邊降了至少六萬人過來,你對他們熟悉,先帶著練練兵,這六萬多人分作兩軍,恢復我燕雲寨五行大營的編製,其中三萬人我划給你,做厚土營,另外三萬人我划給伍天錫,做銳金營。」 

  「主公……」 

  張亮一怔,這次真的讓他感動的無以復加了。才到燕雲寨,便是五行大營一營的大將軍,領三萬人馬,無論如何這地位也不能說低。就算這是李閑刻意表現出來用人不疑的一種態度,卻也不是一般人能隨便輕易做的出來的。 

  「臣寸功未立……」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閑擺手打斷:「燕雲寨是我的,我說你行你自然就行,若是你不行,我也不會用你。」 

  李閑走到門口撩開帘子往外看了看,回身對張亮道:「這件事先不提,總得把眼前該乾的事幹完了再說。葉大檔頭堅持說你現在是軍稽處的人,便是我也不好和她搶人,等這件事忙完了,我再讓葉大檔頭把你讓給我。」 

  「軍稽處……」 

  張亮忽然想起什麼:「主公,謝映登也在黎陽。此人是瓦崗寨哨探總管,瓦崗寨的哨探營刺探軍情極拿手,哨探皆是其一手訓練出來的。此人武藝高超,心性沉穩,如果能招降過來的話,無論是用于軍中還是用于軍稽處都是一員大將。」 

  「我知道這個人。」 

  李閑笑了笑道:「這兩年,瓦崗寨哨探營和軍稽處沒少交手,雖然軍稽處還佔著上風,但謝映登的本事便是葉大檔頭也讚不絕口。能讓她誇讚的人可不多,既然你也說好,那麼便試試。試之前我還是要問你一句,你覺得有幾成把握將謝映登招降。」 

  這次張亮沉吟了很久,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五成……此人與李密不和,不然以他的手段本領萬萬不是僅僅做個哨探總管,想來讓他不去長安投奔李密也不是什麼難事。關鍵處在於,他與王伯當的關係極好。」 

  「有多好?」 

  李閑皺眉問道。 

  「這個臣也說不好,但瓦崗寨中人人都知道,王不離謝,謝不離王。」 

  「他們都是世家出身。」 

  李閑淡淡道:「世家出身之人,哪裡會有什麼真正牢不可破的友情。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在被灌輸一個道理,那就是自身利益高於一切。王伯當和謝映登關係極好,或許僅僅是因為他們都看不起瓦崗寨中那些草莽出身的首領罷了。今晚你回去之後想辦法試探一下,如果覺得有機會再告訴我就是。」 

  「臣明白。」 

  張亮俯身應了一聲,然後抬起頭看著李閑道:「臣還是覺著,主公應該先離開此地,這策反,刺殺的事既然是葉大檔頭在辦,主公只需下令然後等著消息就是了。此地深入敵境,確實太危險了些。」 

  李閑對張亮的勸說先是笑了笑,然後語氣平淡的解釋道:「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送到這裡,自然有所準備。你安心,就算是王伯當此刻帶著人馬殺到這大山下大鎮,也絕傷不到我分毫。」 

  他笑容淡然,心裡卻想著,張亮啊張亮,你確實不夠了解我,若是不足夠安全穩妥,我怎麼會來? 

  …… 

  …… 

  到了下午的時候天依然陰著,太陽偶爾露了下頭便又藏起來,不多時就又下起了小雨,盛夏之日有雨水降下來解暑,人們自然歡喜。尤其是小孩子,明明天色已經擦了黑卻還是不肯老實回家,三一群倆一夥的在小巷子里冒雨玩著官兵捉賊的遊戲,只是也不曉得為了什麼,竟是誰也不肯去扮官軍,都想做劫富濟貧的賊。 

  眾人爭執不下,於是身體最弱小的幾個孩子被逼迫著當了官軍,其中最高的那個孩子,比起做賊中最矮的那個孩子還要矮了半個頭,遊戲一開始就變了味道,哪裡是什麼官軍捉賊,明明是一群賊可著勁的肆無忌憚的欺負幾個官軍……欺負的狠了,當官軍被迫要鑽賊人的胯下時候,終於那個最弱小的孩子開始嚎啕大哭。 

  這一哭將院子里的悍婦哭了出來,她掐著腰站在門口一頓亂罵,嚇得孩子們頓時鳥獸散,只剩下那個還在哭的孩子怔怔站在原地不動。那悍婦笑了笑,從袖口裡摸出一個紙包,打開來竟是一包蜜餞,她走過去讓那孩子不許再哭,可以隨便挑一顆做獎勵。孩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然後一咬牙搶了一整包蜜餞轉身就跑。 

  貌丑的悍婦笑了笑,竟是帶著幾分風情。 

  就在這時候,一隊巡城的士兵從此經過,見了那悍婦竟然紛紛行禮,那悍婦隨意擺了擺手便轉身進了院門。 

  「我可真想不通,咱們大將軍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女子……」 

  一個巡城士兵壓低聲音說道。 

  「你想作死么!」 

  領隊的隊正低聲斥罵了一句,隨即快步往遠處走去。 

  一直到離開那小院足夠遠了,他才長舒了一口氣道:「咱們大將軍這夫人,也算是個奇女子,聽說大將軍幾次受傷都是她精心救治過來的,當初在與燕雲寨大戰中,大將軍受了極重的傷,若不是將軍夫人背著將軍趕回寨子里找郎中,說不得大將軍就戰死在那一役。便是魏王在的時候,對將軍夫人也是極敬佩的,稱其為女中豪傑,只是她不喜嘈雜熱鬧,當初在瓦崗寨的時候,便自己建了個小院獨居,現在到了黎陽依然不肯去住大宅子。」 

  這隊正口中所說的大將軍,並不是黎陽總管王伯當,而是瓦崗寨哨探總管謝映登,剛才那相貌醜陋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妻子。 

  「將軍夫人雖然沒有什麼國色天香的相貌,性子也不婉轉溫柔,可卻是天下第一等賢良淑德的女子,她不放心將軍,便整日扮作將軍的親兵跟著,戰場上從不離他左右。一身武藝,不在將軍之下。」 

  「哎呀……」 

  一個年紀小的士兵驚叫一聲道:「我可不敢討這樣的女子做婆娘,萬一爭執起來,還不想怎麼折磨我就怎麼折磨我?」 

  隊正看了看那士兵單薄的身板,同情道:「這世間不能隨意折磨你的女子,還真不多見……」 

  正說著,一隊十幾騎人馬從街道遠處疾馳而來,領頭隊正本來就是哨探營出身,一眼就認出為首的騎士正是瓦崗寨哨探總管謝映登。他立刻帶著士兵們閃開道路,然後恭敬的行了一個軍禮。 

  謝映登在馬背上點頭致意,然後帶著親兵縱馬而過。 

  大將軍好像不高興! 

  雖然只是一掃而過,但那哨探出身的隊正還是一眼就看出了謝映登臉色上的憂慮。他是做哨探的出身,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俗。 

  算了,大將軍們之間的事,我一個小小的隊正胡亂想什麼。 

  他目送著謝映登離開,帶著手下人繼續巡街。 

  「隊正,你說大將軍會不會帶著咱們去長安投李唐?」 

  「誰知道……」 

  隊正擺了擺手嘆道:「咱們這樣的人,向來沒資格自己做自己的主,無論大將軍選擇什麼,咱們只需服從命令就是了。每個月領下餉銀,有命拿這銀子喝一個爛醉如泥……挺好。」 

  …… 

  …… 

  謝映登才騎馬轉進小巷子里,他妻子李月娥已經拉開院門走了出來,看著丈夫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街口,她的臉上露出幾分欣慰的笑容。謝映登見妻子迎出門,連忙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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