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你的槊可磨的鋒利?
第六百零四章你的槊可磨的鋒利?
萬玉樓走上城牆的時候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自嘲的笑了笑,心說剛剛去爬了次尼姑庵的院牆,現在又來爬東宮的城牆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老子好不容易長到這麼胖若是瘦下去,豈不冤枉了以前吃進肚子里那麼多山珍海味?
也真難得他要做那麼大一件事還有心情胡思亂想,以至於到了城牆上竟然還在糾結於一會兒下去是不是找個人背著?當他就看到了恭敬站在一邊的黑石,於是這個胖子心情頓時便得開心起來。
「黑石,在啊。」
黑石看到萬玉樓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都是說不出來的痛苦。他連忙行禮道:「卑職見過玄武大人。」
「一會兒你有事么?」
萬玉樓問。
黑石心裡一顫,想起第一次見這個胖子時候自己那凄涼的下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本想說有事,可一想到這胖子那陰損狠毒的手段又不敢說謊。所以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有事還是沒事。
正這個時候,那個一身大紅色長裙的女子回身冷冷的看了萬玉樓一眼,忍不住冷哼一聲道:「殿下就在這裡等著你來回報消息,你卻在那和我手下說個沒完沒了。你眼裡可還有殿下?」
她說到我的手下四個字的時候語氣稍微加重了些,這讓黑石頓時鬆了口氣。心說這天下間除了太子殿下只怕也就朱雀大人還能讓這胖子顧忌些,既然朱雀大人張了嘴想必這胖子應該會識趣一些。
「我眼裡心裡都是殿下,肯定沒有你。」
萬玉樓對這個冷冰冰石頭一樣的女子顯然沒什麼好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後換上和藹可親的笑臉,拍了拍黑石的肩膀說道:「上城牆的時候走的太快了些不小心崴了腳,鑽心的疼的……一會兒你要是沒事背我下去?」
黑石身子猛的一震,隨即苦笑著點了點頭道:「卑職遵命。」
「萬玉樓!」
李建成回頭看了胖子一眼微怒道:「你還要讓孤等你多久?」
萬玉樓諂媚的笑了笑,隨即小跑著過去一邊跑一邊彎腰施禮道:「屬下萬玉樓拜見殿下,您吩咐的事屬下剛才都已經辦完了。紅拂屬下已經先帶去了地牢那邊候著,殿下可以隨時傳見。燕雲寨那些諜子屬下沒動,只是驅離了事。」
黑石看著那胖子極輕盈的跑了過去,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怒火。崴腳……崴腳了你這個幾百斤的胖子怎麼還跑這麼快?
「一個做的好,一個做的不好。」
李建成微微皺眉道:「讓你去請紅拂便是要盡地主之誼,孤與燕王乃是莫逆之交怎麼能讓她在那個破庵子里受苦?以後燕王若是問起來孤也沒辦法解釋,所以是讓你去請而不是去抓,你卻把人帶去了地牢……萬玉樓,近來你的腦子越來越愚笨了。至於驅離了燕雲寨的諜子這事做的不錯,沒傷人,被殺人,燕王的面子上最起碼給他留了。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凡事自然要留幾分餘地。」
李建成頓了一下說道:「孤誠心以待燕王,他必然也不會冷眼看孤。之所以將紅拂請來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待過明日那件大事塵埃落定之後,孤便會親自將紅拂給燕王送回去,就算讓孤賠禮道歉也不無不可。他的人馬離著長安太近了……孤不得不戒備些。」
他頓了一下說道:「你們幾人皆是孤之心腹,孤說話也不避諱什麼。世民的人馬已經距離長安不足五十里,最遲明日午後就能到長安。父皇已經派了禮部,吏部,兵部還有刑部的人趕去迎接,便是吳英海今日也帶著父皇的旨意趕去軍中,那個閹人可是輕易不出宮,父皇那旨意必然是極重要才讓他去。」
「五萬大軍啊……一旦進了城那還得了?孤今日進宮去見父皇,萬玉樓你拚死帶回來消息孤很欣慰,這是大功,所以今日這小錯孤也不會追究什麼。回頭該賞你一樣也少不了,孤讓你自己想了這麼久,你可想好了要什麼?」
萬玉樓沉默著沒回答,李建成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就見這個胖子色迷迷的盯著朱雀,更無恥的是還舔了一下嘴唇。朱雀的臉則變的煞白,眼神中的殺意幾乎都能溢出來。看的出來,如果不是李建成在場的話她現在就會出手跟萬玉樓拼了。
「換一個!」
李建成皺著眉頭說道。
萬玉樓訕訕的笑了笑道:「殿下您誤會我了,屬下只是聽說朱雀的天籟梵舞天下一絕,所以就想一睹為快,既然殿下不許那屬下就換一個……屬下想要一塊免死金牌。」
李建成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孤以後會給你。」
「謝殿下!」
萬玉樓屈膝跪倒認認真真的行了一個大禮。
「你們兩個都去,明日世民就要進城了……事成還是不成,只在明日。父皇那邊我已經去說過,咱們這邊該如何準備不能懈怠了,父皇自然會有所安排。」
萬玉樓看了朱雀一眼,隨即點頭道:「屬下遵命」
朱雀對李建成行禮告退,走過萬玉樓身邊的時候聲音壓低語氣森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早晚會親手殺了你,你信不信?」
萬玉樓笑了笑,用只能讓朱雀勉強聽清的極低的聲音說道:「我早晚會操了你,你信不信?」
……
……
御書房
李淵靠在椅子上還在發獃,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天似乎還沉浸在喪子之痛中。或是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解,怎麼如今已經坐上了那把椅子反而比自己隱忍的時候心還要軟了?面前的桌案上擺著厚厚的一摞奏摺,但他卻一份都還沒有看過。這段日子絕大部分奏摺他都讓人送去了東宮給太子處理,下面官員們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似的最近往東宮去的人越來越多起來。
想到那些官員們這麼早就開始表忠心,他的眉頭就忍不住挑了挑。
御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今日中午出宮去往李世民那裡傳旨的太監吳英海腳步極輕的走了進來。他躬著身子,竟是如一隻貓一般腳步沒有一點聲音發出來。走到李淵身前之後,吳英海垂首恭敬的說道:「陛下……奴婢已經將旨意傳給秦王了。」
「元吉如何?」
李淵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齊王殿下的屍身保護的極好,天氣又冷著所以聞不到有什麼味道。」
「你沒親眼看看?」
「奴婢不敢,那是大不敬的事。」
「世民如何?」
「奴婢到了的時候,秦王依然自囚於鐵籠中。那鐵籠足足有九十八根手腕粗的鐵棍組成,綁了鐵鏈,上了三把鐵鎖。天氣委實太冷了些,秦王殿下的雙手雙腳都凍壞了,裂了口子滲著血,看著讓人心酸……」
「你是在替世民說話?」
李淵臉色平靜但聲音微冷的說道。
「奴婢不敢,只是看見什麼說什麼。」
李淵沉默了一會兒,指了指面前的茶杯說道:「煮些茶來喝。」
吳英海應了一聲,找出煮茶的器具便在矮几上燒水煮茶,他的動作看起來極輕柔,竟是比一般女子還要嫵媚妖嬈些。李淵看著他的動作,臉色稍微緩和下來一些問道:「吳英海,你可知道為什麼朕什麼事都不瞞著你?」
吳英海身子微微一僵,隨即笑著回答道:「因為奴婢只是個奴婢,永遠都只是個奴婢。」
李淵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道:「那你就如實說,看到什麼說什麼。剛才你就是如此回答朕的,但朕知道你肯定沒有把需要說的都說清楚。」
「陛下……」
吳英海站起來,將一杯茶遞給李淵道:「奴婢不是不說,是奴婢……怕死。」
「你還承認自己怕死?」
李淵將茶杯放在桌案上冷笑道:「你讓人在河東郡置辦下一大片土地,還有一座大宅子以為朕不知道?朕不說,只是等著你自己來對朕說。但你讓朕很失望……你放心,朕不會殺你,無論今天你看到了什麼說了什麼朕都不殺你。河東郡你買下的那片土地,朕已經讓戶部的人取了款項去辦……你跟著朕這麼多年,就當朕賞給你一個養老地方,你自己的錢就自己留著。」
「奴婢……謝陛下。」
吳英海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說!」
李淵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的說道。
「秦王全軍縞素,白衣白旗兵器甲仗都交在輜重營,士兵們手裡只有白幡而沒有兵器……」
李淵一怔,喃喃道:「莫非是朕想錯了,莫非是太子冤枉他?」
「可是……」
吳英海抬起頭看著李淵道:「奴婢回來的時候,跟著奴婢去宣旨的侍衛說……輜重營的人都在磨刀。」
「都在磨刀……」
李淵重複了一變,隨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