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幸好是你
封初九留心著外面的動靜，手裡的動作卻不停息。
畢竟比起食物，生活物資更為重要。
「封哥，超市大部分東西都過期了，我把能吃的都裝上了。」夢岑背著撐得鼓鼓的旅行包走過來。
封初九點頭，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好，你空間還有有空餘嗎，把這些裝進去。」
「這些衣服都是我們的嗎？」春夏秋冬的衣服各有幾套，自從末世降臨夢岑就沒在買過新衣服。
他看得眼睛都直了，激動地將衣服一股腦裝進空間。
見他感動得眼角泛紅，封初九顯得有些尷尬，「咳，其實這些衣服是我給初六挑的，這邊是我倆的衣服。」又遞了幾件衣服過來。
WTF？
夢岑身形一僵，求不秀恩愛！
委屈巴巴的模樣，封初九甚是愧疚，他其實只是想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讓初六過得更好。
可轉念一想，頓覺自己太過厚此薄彼，「這樣，你再去挑幾件喜歡的，要是空間裝不下，我給你背。」
「不不不，不用了，封哥，夠了夠了。」其實本來就是自己厚臉皮要加入他們，哪能要求這麼多。如果不是封哥他們帶自己進善城，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死在路上了。
而且，夢岑望了望不遠處的初六，再瞅了瞅自己早就穿破的衣裳。而且這麼好看的老婆肯定得精著養吧。
封初九執意多給他加了兩件大襖。「你才十七八歲吧，長身體的時候，再拿幾件大點的衣服。」
「十八。」夢岑點頭，其實他能感覺到初見時，封哥對他還充滿警惕。可從成為隊友后，竟能把他當家人般信任。
這份魄力值得他敬佩。
「對了，你去拿口鍋和幾個碗，到時候煮米用。動作輕點，拿完回來，我們就走。」說完又遞給他兩床被子。
「好。」
封初九往背包里塞了兩個摺疊帳篷，瞬間滿了。
東西搜得差不多了。
「有什麼東西要我背的。」初六走過來問道。
他包里就一份地圖，一張舊報紙，還有一本用來解悶的書。
悠閑得宛若度假一般。
「不用，都差不多了。夢岑是空間異能者，還挺方便的。」封初九望著他，笑了笑:「還有什麼想要的？我幫你拿著。」
初六將目光放在一邊往回走，一邊左顧右盼的少年身上。「你就不怕他帶著東西跑了？」
「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力。」如今的封初九已然不再是三年前的封初九。
夢岑若是真有想法，絕對瞞不過他。
這個末世的殘酷足以讓曾經懵懂無知的少年，成為經驗老辣的隊長。
初六轉身朝門口走去，「隨你，記得，帶兩把傘。」
「初六等下，我走前面。」封初九隨手抓了兩把傘。
「誒，等等我。」
搜刮東西總共大概花了十分鐘，外面那輛小轎車已經被喪屍毀得不成樣子。
估計是咬紅了眼，數不盡的喪屍居然全圍正冒黑氣的汽車啃抓嘶吼，全然不知三個活生生的人類偷偷摸摸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一行人上了高速公路，這裡人煙罕至，同樣喪屍也比較少，相比善城市安全許多。
「呼……哈哈哈，太棒了，大豐收呀。還以為要跟喪屍打一場，拼個你死我活。」夢岑笑得見牙不見眼。
「安靜。」初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夢岑瞬間閉嘴，這是初六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可不知怎麼的，心底居然生出些許莫名的恐懼。
封初九走在最前面，「這裡沒看到喪屍，可若是動靜太大，高級喪屍會被吸引過來。」
「嗯，我知道了。」
「先找個地方吃午飯。」
又走了半個小時，隱約聽到河流聲，果然應該就是流經基地的那條河。
「正好，就在這吧。」封初九仔細檢查了周圍，運氣好的是周圍沒有喪屍，「夢岑把食物拿出來吧，還有把鍋和米拿出來。」
夢岑點頭，從空間里掏出一口平底鍋！
封初九……
「拿錯了拿錯了。」他趕緊還出一口大鍋，「嘿嘿，當時看著這平底鍋就在旁邊，順手就拿了。」
莫名出現的平底鍋，封初九突然想起一樁他遺忘太久的事。
那枚棱晶！
「你把鍋洗乾淨，我和初六去撿些乾柴。如果有異常，就叫我們。」說完，拉著初六就走了。
夢岑瞬間覺得自己好亮……
許久沒人走過，這裡的草都快有人高了，又是易燃的，當柴火再合適不過。
兩人一路無言，封初九猶豫著如何開口。
「你有事？」
封初九心一顫，嘆了口氣，「初六，三年前你是不是給了我一枚黃色的棱晶？」
「忘了。」初六停下手頭的動作，一時間有些茫然地望著他。
一貫冷漠的人突然露出這種獃獃的表情，封初九竟覺得意外的好萌。本來該失落於他的遺忘，現在心裡卻軟成一片。
突然好想摸摸他的小腦袋，這麼想著也就下意識地行動了。
在左手馬上就要觸碰到的時候，初六突然開口:「你做什麼？」
「咳，給你看看。」他手腕一轉，把脖頸帶的棱晶取了下來。
還好反應快，封初九暗暗鬆了口氣。
初六接過棱晶觀摩幾下，突然眼神複雜地望了眼他，「你還留著？」
「當然，你送我的肯定要留著，但是我之前發現它變小了。」
將東西交還給他，初六莫名地惡劣一笑，「不是我送的，是那隻C級喪屍送你的，這是它的晶核。」
宛若吃了只蒼蠅，封初九臉色陡然一變。
嫌事不夠大，初六添油加醋又說了一句，「本來是讓你吸收的，沒想到你竟然不用。」
他拾起柴火，轉身頓時露出彎起嘴角，心情很是愉悅。
這個二傻子，只要自己送的都當個寶？
封初九一時間被打擊到了，抱著乾柴也渾渾噩噩地往回走。
「封哥，你們終於回來了。」夢岑左跳右蹦，一副很急的樣子。
「米洗乾淨了，鍋里呢，你們先煮著，我去上個大。」他真的很急，不等兩人說話就跑得沒影了。
封初九回過神，架了火開始煮米。
看著鍋里冒出縷縷白煙，初六打破沉默，「晶核給我。」
他把套在晶核上的繩子取下來，趁封初九不察一把扔進了鍋里。
「你在幹什麼？」
他忙跑去打撈，可半天什麼都沒撈上來。
化，化了？
「這，這怎麼可能……」眼前這一幕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初六也湊了過來，「真的化了。」
「你不知道會這樣？」
「我怎麼可能知道，猜的呀。」初六語氣間帶著無辜與隨意，這點燃了封初九的怒火。
為什麼可以這麼隨意，喪屍這種劇毒之物，誰能知道吃進去會發生什麼！
封初九憤怒的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禁錮在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到底有多不在乎，這種喪屍體內的東西若是帶著病毒該怎麼辦！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命！」
肩膀被捏得生疼，他的眼中同樣帶著怒火，這傢伙居然敢吼他。
本想乾脆殺了他算了，卻突然聽到他最後那句話，什麼脾氣都沒了。
「你被喪屍抓了都沒事，還怕這個晶核？」
憤怒中的封初九聽到這話，差點沒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
初六撇撇嘴，冷艷地吐出兩個字，「猜的。」
難道，「是你？」封初九情緒激動起來。
「所以我昏迷之前看到的人都是你，是你救了我？」
之前被C級喪屍抓傷后完好無損，還有第一次被喪屍群包圍，神奇地活了下來。
他猛的一把抱住初六，將人緊緊摟在懷中。
此刻他腦中想得不是初六到底是誰，而是慶幸。
初六，幸好是你，幸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