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變態醫生

  初六抬眼,眼神露出些許戲謔,「最後王子和公主過上了幸福的生活,這個故事怎麼樣?」


  正準備送上溫暖懷抱的封初九……


  心裡有句媽……算你狠不知當說不當說。


  「睡吧,很晚了。」他不是愛開玩笑的人,很顯然初六並不想持續這樣的話題,封初九不會強迫他,「要不要靠著我肩膀睡,比地上暖和多了。」


  初六睨他一眼,將他的外套鋪在地上,躺了上去。


  ……封初九無語看他半晌,又從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蓋在他身上。


  真是個祖宗。


  ………………


  天蒙蒙亮,小隊已經收拾完畢,準備出發。


  大概是昨晚的不愉快,今早車隊的氣氛有些凝重。


  「封哥,昨晚有情況。」夢岑偷偷靠過來,「昨晚躺下后,聽到後面兩個人在偷偷說話。」


  「他們說昨晚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


  封初九挑眉,「說清楚點。」


  「之前這個隊伍有一個叫艾桑的少年,傷口都沒確定是否被喪屍造成的,就被安璐那個女的殺了。好像因為他長得好看,那個隊長三番兩次地暗示過。」夢岑義憤填膺,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沒有人性。


  「什麼?」他有點蒙,「劉譚不是喜歡女的嗎?」


  夢岑撇嘴,不屑說道:「聽他們說,劉譚葷素不忌。而且在首都還有妻子和孩子,果然不是個好人。」


  封初九倒一口涼氣,他總算知道,昨天有什麼不對勁了。


  這個傢伙分明時不時在偷看初六!

  「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趕緊找個會開車的,去S市。」


  倒不是怕了,而是不想節外生枝,如果在這個車隊待久了,或許他真的會忍不住挖出這個劉譚的眼睛。


  ……


  「你叫初六?」


  一道黑影擋住了初六的去路。


  他理都沒理,往旁邊斜跨一步,走了。


  劉譚臉一黑,而後又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喜歡。」


  兩人誰都沒注意到,一道陰狠的目光靜靜注視這一幕,宛若蛇蠍般。


  「初六,你給我等著!」


  ……


  「去哪了?」封初九把他拉上車,「馬上要出發,怕你走丟了。」


  初六懶得理他。


  「我準備改變計劃。」他壓著聲音,湊到初六耳邊,「聽你的,找個會開車的打暈帶走。」


  他呼出的氣噴到耳朵上,一陣痒痒,「出什麼事?」初六不太自在地動了下。


  因為有個變態在覬覦我媳婦的美貌!


  「我發現,他們大多忍受太久了,昨晚這麼大的事都不反抗,顯然是習慣了。去S市和去首都的路程只有一小段路相同,如果我們儘快解決司機問題,耽擱的時間會更長。」理由特別的道貌岸然。


  「嗯,隨你。」


  「可能就這兩天。」


  初六推開一隻湊在耳朵邊上的大腦袋,「你還有事?」


  「沒事。」


  封初九看著他紅彤彤地小耳朵,覺得甚是可愛,想捏。


  「幹嘛?」或許他目光實在過於炙熱,初六真的很難忽視。


  「咳咳,沒事沒事。」他尷尬地咳嗽一聲,默默轉移話題,「你昨晚說的那個故事?」


  「鬼故事上看到的。」


  胡扯,昨晚還說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了,今天又成了鬼故事。


  封初九很在意,這個故事肯定和初六有關,可惜他再問不出什麼了。


  他有些心疼,喃喃道:「真希望這個故事與你無關。」


  許是沒聽到他的話,初六閉著雙眼,靠在座位後背小憩。


  麵包車隨前面的小轎車緩緩前進,一路上車隊沉默無言。


  沿途遇到幾隻喪屍,卻沒對車隊造成絲毫影響,安安穩穩地行了半天的路程。


  臨近中午,車隊找了平穩開闊的地方準備吃午飯。


  「不準挑食。」封初九無奈地盯著初六吃飯。


  「難吃。」他真想一把將手裡的壓縮餅乾捏碎。


  封初九趁他沒注意,偷偷捏了下他的耳朵。


  瞬間心花怒放,真的好軟。


  「幹嘛?」


  「據說這樣可以,幫助挑食兒童增加食慾。」特別特別地道貌岸然。


  初六拍掉他的狼爪子,「你幹嘛不去看著夢岑吃飯?」


  他聳肩,「夢岑可不像某人一樣挑食。你乖點,再過幾天咱們就走,好不。」


  初六怏怏啃著小餅乾,被人盯著吃飯,哪還有胃口。


  而且餅乾還沒味道。


  看他同倉鼠一般,鼓著腮幫子啃餅乾,封初九眼神漸漸軟下來,「別吃這麼急,喝點水。」


  初六目光略帶憤然,讓吃飯的是你,不讓吃的也是你,真難伺候。


  在仰頭喝口水后,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罐頭。


  「餅乾沒味道,還干,不如吃這個。」劉譚帶著自以為帥氣的笑容。


  初六瞟了一眼那個類似昨晚水泥味的罐頭,吃完了手裡的壓縮餅乾,走了。


  封初九坐在一旁暗爽,面上絲毫不顯露,「隊長,初六不喜歡罐頭。」


  劉譚收回追隨初六背影的目光,「沒關係,你們是兄弟?」


  「不。」封初九強忍著揍他的慾望,「他只是覺得我名字很有趣。」


  他瞭然,笑了笑,「是嗎?在隊伍里還習慣嗎?」


  「不錯。」


  兩人假意閑聊幾句,不歡而散。


  如果說這邊是暗火涌動,那夢岑那邊就是熊熊烈火。


  「你這是故意的吧!」夢岑覺得自己快要氣死了,這個男人到底幾個意思。


  秦柯慵懶地靠在樹邊,「怎麼樣,小可愛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就讓你拿食物。」


  他憋的一張臉通紅,「你這個變態,我拿我的食物,你憑什麼攔著!」


  「我怎麼會攔著呢,把你餓著我會心疼的。」秦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只是隊友之間交流下感情,這不犯法吧。」


  「呸,誰要跟你交流感情,你這個冷漠的傢伙!」夢岑記得清楚,昨晚這個傢伙明明是醫生,卻看都不看自己瀕死的隊友一眼,「連自己的隊友都能冷眼旁觀,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秦柯半眯著細長的眸子,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你以為我看了又能怎麼樣,救他?你以為醫生是神仙嗎?勸你收起無謂的同情心,小夢岑。」


  說完,心情不錯地走了。


  夢岑臉紅了又黑,在後面窩了一肚子火,這傢伙有什麼資格說他,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沒人性的傢伙!


  「怎麼了?」封初九正觀察著車隊的人,見他一臉上火的表情,納悶,「又事?」


  「封哥你還記得昨晚那個冷眼看著自己隊友死掉的醫生嗎?那個傢伙剛剛攔著非不讓我拿食物,真的是,真的是好惡毒。」大概沒怎麼罵過人,也就只能想出惡毒這種形容詞。


  封初九挑眉,「起得不輕呀,臉這麼紅。」


  夢岑一聽,脖子都紅了,那個變態男還調戲他!


  「有意思。」封初九若有所思,整個車隊正處於一種低迷的氣氛,而夢岑口中的那個醫生居然還有心思來為難他。


  還是個醫生,這讓他動起了心思。


  「封哥,你不會想找他吧?不行,那傢伙是個變態,而且他不一定會開車的。」


  「我都沒說你激動什麼?」封初九拍拍他肩膀,「走吧,要出發了。」


  「初六呢?」


  「車上午休。」


  夢岑無語,封哥養媳婦養得真精細。


  車再次搖搖晃晃地動起來。


  昨晚沒來得及細看那個醫生,或許該找個時間好好觀察下。


  …………


  是夜,車隊再次陷入沉睡。


  今天下午遇到幾波小型喪屍群,所有人幾乎是累得倒地就睡。


  今晚守夜的人不是他們,封初九看著初六睡著后,起身出門去了。


  剛剛看到昨晚那個醫生悄悄出去,這無疑是個好機會。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不久,本該睡著的初六睜開了眼睛,也出門去了。


  「站住。」從背後冒出的安璐舉著槍正對準他,「想不到吧,初六,我正想著該怎麼才能解決掉你。」


  「結果你自己跑出來了。」女人伸著手指,尖長的指甲眼見要刮上他的臉,卻忽然停了下來,「真是漂亮的一張臉,應該迷惑了不少男人吧。比如那個封初九。」


  初六站著沒動,絲毫沒有理她的意思。


  大概是初六的淡然激怒了她,「你裝什麼裝!你這個狐媚子,你憑什麼勾引我男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開槍!」


  「讓開。」


  「哈哈哈,怕了?不想死,就跪下來求我!」安璐本想一槍打死他的,但她突然又不想這麼輕鬆地解決他。看著這張傲然的臉求她的表情,那該是多爽的一件事。


  初六皺眉,眼中閃過不耐煩。本以為這個女的要說什麼,哪知道全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他繞過安璐,準備追著封初九的方向走。


  正陷入自己思緒中的安璐見他不顧槍口走了過來,瘋狂大喊,「站住!你給我站住聽到沒!」


  好的很,多久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初六一步步朝那個女人走過去。


  「我讓你別過來。」安璐激動至極,本想按下扳機,卻發現自己全身沒有一處能動。


  怎麼回事!


  初六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把槍放下。」


  「我……」怎麼動不了了。


  安璐僵硬著甩了槍,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她眼裡含著深深的恐懼,「求,求……你……」


  「你可以試試窒息的滋味。」初六不停歇地從她身邊走過。


  安璐臉色絕望地伸出雙手,掐上自己的脖子,慢慢收緊。


  「不,不……要……」


  望著遠去的初六,她心中是控制不住的恐懼與絕望。


  肺里空氣越來越少,她眼白凸起,手卻好像被人掌握著緊緊地禁錮住咽喉處。


  這個男人好可怕……


  在失去意識前那一刻,她好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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