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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沒想到張仲謙那個紈絝侄子還有兩把刷子!」在宮中當值的大臣們聽到傳來的消息之後都小聲議論了起來。
「怎麼回事?」另外一個還沒有接到消息的大臣連忙詢問道。
最先聽到消息的大臣捋著鬍子, 一邊沉思一邊道:「那張彥瑾不知道怎麼就研製出來馬蹬和馬鞍這種可以用在戰馬上的東西,讓士兵戰鬥力提升,普通的禁衛軍居然贏了黑羽軍,然後皇上就覺得他雖然紈絝但是腦子好使, 還讓他在北征隊伍當中當了一個官……」
正說著,他頓了頓, 看著身邊的幾位大臣道:「你們說, 這陛下是不是又要復用寧國公了?」
「前一段時間,張彥瑾的事情一出,皇上當朝發怒, 一點面子可都沒有給寧國公留,張仲謙這一段時間基本都是閑賦在家啊……」另外一個大臣小聲道。
「你可別忘了寧國公當年可是隨著皇上征戰南北,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啊,當時皇上說不定也是氣急了才那麼說的, 現在張彥瑾又有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功勞, 皇上指不定就想起了寧國公的好, 我看啊, 寧國公要復起了。」最先聽到消息的大臣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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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議論不休,宮外寧國府也是不得安寧。在張彥瑾和晉王在宮中的這段時間, 張家父子三人一直在大堂之中靜坐著, 他們雖然都沒有怎麼說話, 可神色之中卻都是凝重之色。
「爹, 大哥,我看你們是緊張過頭了吧?」張修武實在是受不了這凝重氣氛了,他身子一動,換了個坐姿道:「二哥不過是進宮和晉王一起把馬鞍和馬蹬謹獻給皇上而已。」
張博文正在沉思呢,他的思緒猛然被張修武打斷,他不悅道:「你懂什麼?凈會往好處想,萬一二郎在皇上面前說錯話怎麼辦?」
「伯父,大哥,三弟我回來了。」張彥瑾剛剛進家門,就聽到管家說張仲謙,張修武張博文在大堂等他,就連忙隨著管家一起過來了。
「怎麼樣?」坐在正中央的張仲謙看到張彥瑾,起身詢問道,眉目間凈是焦急。
張彥瑾喝了一口管家遞過來的茶,喘了口氣道:「大伯莫要擔心,侄兒沒有在皇上面前說錯話,皇上看到馬蹬和馬鞍的作用,一高興還給侄兒封了輜重營的參軍錄事的官兒,還罵了侄兒一句紈絝,對不起伯父你的教養!」
張仲謙一聽,心中不由一怔,他連忙問道:「皇上真如此說?」
張彥瑾連連點頭:「伯父,你放心,皇上真的這麼說。」
張仲謙臉上終於有了笑容,然後對著皇城的方向緩緩施了一禮,這樣他也就放心了,皇上還是沒有放棄他的。
「皇上還給你封了官?」張博文張修武見狀,眼睛里也都是眼前一亮,湊上來詢問道。
張彥瑾點點頭,把在宮中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給張仲謙張博文張修武三人說了一遍。
張仲謙聽完后,心中感慨萬分,他摸著張彥瑾的頭道:「彥瑾,你真是長大了啊!」
「伯父,侄兒以前荒唐,犯下大錯,連累寧國府因侄兒蒙羞,還讓大伯在朝中被人恥笑,侄兒已經痛改前非,以後絕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了。」張彥瑾趁機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雖然想要做一個富貴閑人,可他不想和以前的張彥瑾一樣那麼紈絝,可若是突然的轉變恐引人懷疑,現在正式他表明自己決心的機會,這樣一來,他以後的行為起碼不會引起張家三父子懷疑了不是?
「好!」張仲謙用力拍了拍張彥瑾的肩膀。
在張仲謙走後,張修武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二哥此番進宮肯定能贏得皇上的讚賞,果真不錯!」
「就你知道!」
張博文最頭疼的就是自家三弟什麼事都不操心,他瞪了張修武一眼,這才對張彥瑾道:「二弟,你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軍錄事,可是做起事來還是要謹言慎行,這一次你贏了周齊暉,又憑藉著馬蹬和馬鞍在皇帝面前贏得了稱讚和官職,周齊暉那小子肯定心裡不平衡,你以後還是要多防範一些,不要讓人拿了把柄,你要知道,輜重營的長史是周齊暉那小子的長兄周齊燁。」
古代長兄如父,張彥瑾知道張博文給他說得都是鐵心窩子的話,便鄭重地點點頭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會謹言慎行的,不給咱們張家添亂子。」
張博文微微頷首,自從在朝堂上挨了板子,這位堂弟確實有了些長進。
「我倒是覺得那周齊暉這一段時間肯定會在家裡灰溜溜的生悶氣,畢竟他這一次丟了這麼大的臉。」張修武一把摟住張彥瑾的肩膀,不以為然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天周齊暉離開的時候,灰溜溜的跟過街老鼠一樣!」
「就你知道的多!」張博文聽到了弟弟的話,氣得又瞪了張修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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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周齊暉今日比賽完回到家之後,便被他那父親揪入到了書房當中,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大哥。
「你可真能成啊,把這件事宣傳的全京城都知道了,還打賭說要贏了張家二郎,讓他給你當眾下跪?你說這一次你贏了也就算了,你居然輸了!」瑞國公周勤氣得臉色發青,他瞪著周齊暉道:「現在好了,你輸了,人家憑著這件事和晉王進宮面聖去了!回頭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我的老臉可就要被你丟盡了!」
周齊暉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可臉色卻十分難看。
周齊暉的兄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懊惱的周齊暉,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藍衫的幹練小廝從外面跑了進來。
「老爺,宮中傳來消息了。」小廝單膝下跪道。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瑞國公盯著小廝道。
小廝不敢怠慢,快速回復道:「回稟老爺,宮中傳來消息說是,晉王用帶著馬鞍和馬蹬的戰馬讓普通侍衛和黑羽軍比試,普通侍衛贏了,皇上龍心大悅,然後就問及原因,後來皇上就賞了晉王黃金百兩和兩所大宅,至於張彥瑾,皇上為了鍛他讓他在北征軍大營裡面做輜重營的參軍錄事。」
「怎麼會這樣?」濃濃的懊惱從周齊暉心頭湧出,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藍衫小廝。
瑞國公見小廝似乎還有話要說,就狠狠剜了周齊暉一眼,「你閉嘴!」詢問小廝道:「那皇上可還有話說?」
「回稟老爺,除了剛才說得那些,皇上還稱讚了寧國公張仲謙,說他是朝廷的肱骨之臣。」說罷,藍衣小廝拱手行禮道:「老爺,剛剛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就是這些。」
瑞國公已經沒有什麼心思說話了,他揮了揮手讓藍衣小廝下去,便負手於身後,在堂前踱步起來。
周齊暉和周齊燁見狀,都知道瑞國公這是陷入了沉思當中,周齊暉大氣不敢出一聲,周齊燁斂下眸子,心中思索。
良久,瑞國公周勤才嘆息一般道:「看來皇上這是要重用張仲謙了啊。」
「爹,我覺得這就是張彥瑾那小子聯合晉王給兒子下的套!」周齊暉再也忍不住了,憤憤地抬起頭道。
「就你胡鬧!」周勤吹鬍子瞪眼,「這事就是因你而起的!總是這樣胡鬧,什麼時候能夠像你大哥那樣懂事!」
周勤的眼神灼痛了周齊暉,他低頭不敢言語,只是心中暗恨。
周齊燁也站出來道:「父親,我也覺得這事情有蹊蹺。」
周勤知道大郎性子沉穩,便說道:「怎麼個蹊蹺地方?」
「馬蹬和馬鞍定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發明出來的,我聽二弟說當時是晉王攛掇二弟和張彥瑾一起比賽的,張彥瑾當時一口答應,這說明他心中早有準備,而今天上午才剛剛比賽完,晉王就帶著張彥瑾進宮面聖獻寶,這顯然就是計劃好的。」
「這晉王平日里也沒有見和張仲謙有什麼往來啊,怎麼會突然和張彥瑾搭上關係呢?」周勤捋著花白的鬍子,滿是疑惑。
憤懣無比的周齊暉突然站出來道:「爹,那張彥瑾肯定就是算好了想要用我做跳板……」
「你給我閉嘴!」周勤的思緒被打斷,他怒道:「總是在這裡插嘴,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天天沉迷於打馬球,會白白給人當了跳板?你知不知道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輸了比賽,偷偷溜走了?」
周齊暉氣得眼眶都紅了,他從一出生開始,就是瑞國公府的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給我出去,好好在家裡面壁思過!」周勤一想到張仲謙被皇上誇讚,心中就來氣。
前一段時間,他們借著張彥瑾的事情趁機打壓張仲謙,眼看著事情就要成功了,卻突然來了這麼大的一個轉變,這讓他怎麼能不氣悶?故而越看周齊暉就越發覺得不順眼了。
周齊暉咬咬牙,轉身摔門而去。居然敢算計他,給他下套,用他作為跳板?他一定要給張彥瑾好看!
倒是李容娘再次開口道:「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為難的。」
張彥瑾愣了愣,一時間對於李容娘這麼善解人意,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不知道歷史上的張彥瑾是怎麼處理,但是就現在他而言。
若是李容娘不嫁給他,那麼時間一長,趙國公府的人肯定不會待見她,而且上一次他強搶李容娘的事情已經鬧得是滿城風雨,李容娘想要嫁給別人也不可能了。
如此一來,這豈不是讓李容娘年紀輕輕就守了寡?那以後她勾搭上……上了位后,心中不得記恨死他?就算不記恨,這也算是他看不上她吧,日後掌權的李容娘就是為了挽回面子,他也得倒霉啊!
「你怎麼就讓我為難了?」張彥瑾擠出一抹笑意半開玩笑道。
見李容娘低下頭沒有說話,張彥瑾輕聲安慰道:「你就別多想了,一切有我,你好好做趙國公的義女便好。」
兩人說話之間,這馬車就已經行駛到了趙國公的府邸外面。
張彥瑾率先下了車,之後李容娘才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車。
早就接到趙國公命令的趙國公府邸的管家早早就在大門口守著了,見到張彥瑾和李容娘,便笑吟吟地迎上來,帶著張彥瑾和李容娘去拜見趙國公。
或許是性格原因,趙國公府邸的建築風格比寧國公府要粗獷隨意不少,儘管如此,一些彰顯主人家地位和財力的裝飾和標誌卻一樣不少,從門坎和對聯,牌匾,石碑,房屋格局等物上面依舊能看出趙國公的地位。
張彥瑾帶著李容娘一起隨著管家穿過曲折蜿蜒的游廊之後,又穿過幾間耳室,這才來到了趙國公見客的大堂之中。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大堂之中除了趙國公褚遲恭之外,還有一個眉毛粗長,眼露浮光,面色微黑,穿著一身寶藍色綢衣,頭戴紅纓玉冠的男子正在坐著喝茶。
張彥瑾悄悄打量了兩人一眼,確認當中坐著的確實是趙國公褚遲恭,而他旁邊坐著的……是王族打扮,趙國公的妻妹是當朝劉淑妃,劉淑妃生的兒子就是趙王。
這位該是趙王無疑之後,張彥瑾忍不住擋在了李容娘前面,真是霉運連連了,叫李容娘遇上了趙王。
趙王是李容娘的前夫,未來他會求娶李容娘,李容娘做了側妃后,也不知發生什麼事,趙王去了封地后就要將李容娘賞賜給下人,後來李容娘勾搭上太子,做了皇妃乃至皇后女帝后,就將這趙王給車裂了。
李容娘也悄悄躲了躲,她明顯感知到這個不知身份的年輕男子眼神淫邪,就和當初那個向她繼兄要賣她的買主老商人一樣.
張彥瑾見李容娘動作,心裡一嘆,從這可以看出,李容娘也不是天生那麼狠的,她也會排斥,只是她的弱小,造就她不得不往上爬的狠勁。
他拉住李容娘,如同小兒女一般感情便上前對趙國公行禮道:「侄兒拜見叔父。」
李容娘被張彥瑾這麼一拉,知道這是張彥瑾在所有人面前昭示,她是他護著的,她的心不自然的一定,再感覺到那男子的目光,她也不怕了。
誰知,張彥瑾這麼做了,向來不幹人事的趙王完全無事了。
「這是從哪裡來的小娘子?竟然生的如此好看?」趙王自從見到李容娘,目光便落到了李容娘身上無法移開了。
他見李容娘被擋住了,還起身走上前,想要仔細端詳一番,卻被張彥瑾上前一步擋住了李容娘,淡淡道:「張彥瑾見過趙王。」
說罷,他就無視趙王,伸手指著李容娘,趙國公褚遲恭介紹道:「叔父,這是李容娘。」
褚持恭還沒說話,趙王就笑說道:「原來這就是李容娘啊,長得真是秋水之姿,怪不得張彥瑾你當初非得要把人強搶回府。」
張彥瑾正要說話,誰知李容娘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然後搖了搖頭。
褚遲恭斜眼看了出言不遜的趙王一眼以表示不滿,他作為臣子沒法去訓斥趙王,於是,他站起身直接對李容娘道:「既然你已經來到了我趙國公府,那麼你以後就是我褚遲恭的義女了,日後有誰欺負你,你只管說,義父還是有兩把刷子足夠將人給一斧頭砍死。」
這話說得,讓趙王都心中不由一跳。
「多謝國公大人。」李容娘連忙行禮。
「以後就叫我公父吧。」褚遲恭做事一向果斷,他也看出了李容娘的緊張,便直接道。
這時候,從側室之中走出來一個衣著樸素大方,卻不怒自威的婦人,她笑著上前,握住了李容娘的手笑著道:「這就是容娘吧?」
李容娘也看出了婦人的身份不凡,下意識就要屈膝行禮,卻被婦人一把拉了起來道:「一家人何須行這些虛禮?你到了我們褚家,就是我們褚家的小娘子了,你放心我和你義父會好好待你的。」
李容娘聽完,連聲道謝。
褚遲恭的妻子劉氏又和李容娘說了一些寬慰她的話,這才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張彥瑾。
「見過叔母。」張彥瑾也認出了這是褚遲恭的妻子,見她在看自己便行禮道。
「聽說你前些日子打馬球贏了,還研製出了馬鐙和馬鞍,可真是長進了不少啊。」劉氏和藹地看著張彥瑾道。
張彥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道:「叔母謬讚了,張彥瑾不過是運氣好,湊巧研製出了馬鐙和馬鞍。」
「這些日子不見你,你倒是學會謙虛了?」劉氏聞言略有些驚訝,便又看了張彥瑾幾眼道:「嗯,站也有站姿了,身板也硬朗了不少,果真是不錯的。」
「姨母,我看啊,還是父皇那頓教訓的好。」趙王看了看始終被張彥瑾擋住的李容娘,有些不甘心說道。
劉氏瞪了這個侄兒一眼,她和劉淑妃一母同胞,感情向來親近,所以對於趙王這個侄兒也敢瞪。
趙王絲毫沒當回事。
張彥瑾只要不是因為李容娘,到底沉的住氣,只是道:「叔母,皇上英明,覺得侄兒長進了不少,還給侄兒安排了輜重兵監的職位,想要讓侄兒去鍛煉鍛煉,你放心,侄兒定然會好好為皇上辦事的。」
張彥瑾怎麼會看不出來趙王那雙露著浮光的小眼睛一直滴溜溜圍著李容娘轉?他和李容娘的婚事雖然沒有正式定下來,可是在表面上已經是無需多言的事情了,這趙王卻當著他的面對李容娘如此無禮,這明顯就是不把他張彥瑾放在眼裡嗎?
此時趙王又故意找事,張彥瑾便在話語之中回嗆了回去。
「甚好,甚好,你呀,早該如此了。」劉氏不想惹事,只當是沒有聽到張彥瑾和趙王話語之中所含的拉鋸。
趙王被張彥瑾回嗆一句,小眼睛一眯,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褚遲恭忽然開口道:「想來容娘這一路也累了,夫人,不如你先帶容娘下去熟悉熟悉咱們趙國公府,再帶她去她的房間之中看看,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她添置添置。」
「好,那我就不再這裡打擾你們談話了。」這樣說著,劉氏就帶著李容娘下去了。
李容娘行了一禮,這才退下。
褚持恭點了點頭,彥瑾雖然紈絝了些,但是眼光還真不錯,這李容娘雖然出身低了,但是自來到這趙國公府,雖說一開始緊張了些,但是表面上卻是從容有度,褚持恭自己知道自己事,他這二十幾年的沙場生涯,殺的人不知道多少,他可不像那些儒將,將自己打理的文質彬彬,這導致這京城裡的小兔崽子見了他的大多數都害怕。
就連以前的彥瑾也怕他,今天怎麼……瞧著張彥瑾的模樣,敢情被皇上打了一頓,這小子膽子也大了?
褚遲恭也就心裡想了下,隨後又讓張彥瑾坐下之後才道:「你這一次做出馬蹬和馬鞍確實讓人讚許,但是你還是要戒驕戒躁,此次皇上安排你去北征大營之中,你雖然只是一個輜重兵監,可你還是要好好表現,要給你伯父爭光,千萬不能再給他惹事了。」
「侄兒記下了,侄兒會好好表現的。」張彥瑾知道趙國公褚遲恭這是真心實意地囑咐他,便時分虛心地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