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瑪麗·蘇是誰啊。


  是夏洛特的女神,人生中的明燈。


  反正在斯塔克的印象中,夏洛特對她媽一直都是言聽計從指哪兒打哪兒的——當然也有可能是蘇沒跟她說過,但就他看,他並沒能在自己所認識的人中找出一對母女感情能好過她們倆的來。


  而作為自己親媽的迷妹,夏洛特對於親媽的品味向來都是不懷疑的。雖說夏洛特後來在穿衣打扮等方面有了自己獨特風格,可是對親媽一向還是沒話說的。


  夏洛特相信,瑪麗·蘇的一切選擇,從來都是最優的。


  包括她親生父親。


  但此時,夏洛特誕生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對親媽的質疑。


  「我媽為什麼會看上他呢。」夏洛特很不解啊:「為什麼?!」


  這個問題成為了夏洛特的終極疑問,回到斯塔克家之後也還是鬱鬱寡歡的——她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個這樣的人,起碼,起碼不應該——


  「他竟然以為我是他的跟蹤狂型腦殘粉。」夏洛特很絕望:「我看起來很像那種人嗎?就,就是那種記者採訪時說JB吸·粉也OK的腦殘粉?」


  「呃,其實這兩個不是很一樣。」斯塔克說:「看肥倫秀嗎?」


  「不,讓我稍微悲傷一下。」


  夏洛特慘兮兮地說:「好在他只是生理學父親,而我後來的教養都跟他無關。」


  鋼鐵俠拿著杯子,順手摸摸夏洛特的腦袋,坐在她旁邊:「想跟我聊聊嗎?」


  「不。」夏洛特哼唧:「你一臉要為他辯解的模樣。」


  「不算是辯解。」鋼鐵俠挑眉:「我只是想說,像我們這樣的層次的人,大抵被別人稱為成功人士的這種,我是說,其實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危險的粉絲的。」


  夏洛特抬眼皮:「……我二大爺就沒有。」


  「或許他有但是沒告訴你呢?」鋼鐵俠攤手:「當然,也有可能這是我們商業人士所獨有的東西。」


  「……」


  黑髮姑娘看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托尼,你好臭美啊。」


  「這是坦誠。」


  斯塔克說:「所以換句話來講,他倒不一定是出於惡意才把你扔出去的——你剛剛是不是說他在你出去前還給了你一句忠告?」


  「被『扔』出去前。」夏洛特嘆了口氣:「真的,托尼,當時他看我的表情可複雜了,就好像他以為我要對他做什麼不軌行為、但是看我年紀小又沒能下狠手、還因為自己的高尚品行和責任感給我指點迷津一樣——拜託哦,像我這種妙齡少女現在已經不好高冷老大爺這一口了。」


  鋼鐵俠感覺自己膝蓋上中了一箭:「什、什麼?」


  他問:「你是說我過氣了?」


  「哦托尼,你當然不會,你可是超級英雄。」夏洛特對教父比了個拇指:「超級英雄是永遠不會過氣的。」


  夏洛特就是這樣的,每次在讓斯塔克內心隱隱作痛的時候就會恰到好處地狗腿回來。據說這是她親媽一手培養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讓夏洛特不被打死。


  「這孩子其實嘴很毒的。」蘇以前跟斯塔克說起自己女兒的時候很頭疼:「你是明白我的,對吧?」


  斯塔克不是很理解。


  因為在他看來,作為小棉襖的夏洛特在長大后早已經進化成了軍大衣,雖然偶爾倍遭嫌棄,但暖和貼心誰都比不上。


  比如他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夏洛特已經煮好早飯,順便幫他泡好了麥片了。


  「我跟Friday對了一下你最近的飲食。」夏洛特坐在流理台上:「你最近的作息非常不健康,我親愛的教父。」


  「嗯,超級英雄很忙的。」


  斯塔克咳了一聲:「你知道的,不僅僅是公司那邊,還有神盾局也需要我。」


  「不不不,神盾局不會需要你半夜三點鐘還開酒庫拿出你珍藏的美酒的。」夏洛特說:「只有你泡的妞會。」


  被抓包的鋼鐵俠有點頭疼,坐下吃飯之後聽夏洛特恐嚇他不健康的生活會讓他未來的日子有多難熬。


  「其實不會的。」鋼鐵俠為自己辯解:「想想看,再怎麼不健康的生活也比這個帶來的災難少一些。」


  他戳著自己胸前的能量環:「我連這個都不怕,怎麼還會怕那些還沒來的疾病呢?」


  「你知道熬夜和酗酒可能會導致ED嗎?」


  「……」


  鋼鐵俠扶額。


  她贏了。


  但夏洛特贏得也不是很痛快。


  小姑娘看到他胸口那個聚能環心裡就梗得慌,尤其是在現在還沒有法子解決這個大問題。夏洛特覺得自己也算小小的無所不能了,但現在教父的生命就這樣被時時刻刻威脅,她卻做不了什麼。


  「別這樣,我不是過得很好。」


  斯塔克臨出門的時候看到蔫唧唧的小姑娘:「好了,我給你零花錢也不是讓你擺出這張臉給我看的,知道嗎?」


  「哼。」


  夏洛特趴在沙發上,目送他換鞋:「你今天會回來得很晚嗎?」


  「可能會,所以你可以吃自己想吃的東西了。」


  斯塔克說:「披薩怎麼樣?」


  「膩得慌。」夏洛特說:「我能開你的車嗎?」


  「呃……」教父思考了一下:「紅色和黃色的兩輛不要動,其他的隨便你開。」


  「車鑰匙?」


  「我糾正一下,不是隨便你開。」鋼鐵俠改口了:「我會給Friday自動駕駛的許可權,而你只需要告訴她目的地就好了——我知道你有駕照,但你基本沒用過,所以我不相信你——不要跟我辯論,我知道你在瓦坎達只騎過犀牛。」


  他把夏洛特堵了回去:「話說我怎麼覺得自己記憶有點偏差?你的犀牛到底叫洛基還是叫犀牛?」


  「公的叫洛基,母的叫犀牛——我其實沒有想好到底叫什麼。」


  「你覺得索爾怎麼樣?」鋼鐵俠眨眨眼:「當然,不要告訴他們。」


  夏洛特後來找了輛蘭博基尼開,一路風馳電掣地讓Friday開到了公路上兜風。炫酷的車型引起了好多路人的驚呼,而他們連手機都沒拿出來,夏洛特就跑了。


  這種招搖的感覺讓夏洛特飄飄然,非常愉快,並且能夠體會到她教父生活的一角。


  有錢人的生活真好。


  放犀牛的少女如此想到,而在兜風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小姑娘接電話聽了對方几句,嗯嗯兩聲后吩咐Friday掉頭。


  「我們去醫藥公司談生意,Friday,」夏洛特伸了個懶腰:「等我有錢了,我就給你再買一屋子的伺服器好嗎。」


  「啊,謝謝。」Friday說:「啊,主人也會很高興的。」


  醫藥公司那邊其實夏洛特是不用必須去的,但是因為它位置特別,所以夏洛特想去轉轉。


  醫藥公司在哥譚,一個名字聽起來就不是很正經的地方。


  這個城市對夏洛特來說其實是有點陰鬱的,這和她之前上學的地方是一樣的——英國也是多雨且沒有太陽的,夏洛特總覺得自己要長霉。


  瓦坎達就很好,每天陽光十足,連空氣中都帶著朝氣蓬勃的味道。


  如果她紫外線不過敏就好了。


  夏洛特開到醫藥公司之後就直接去會議室了,她的代理公司和醫藥公司兩方都在等著她。今天他們打算就一個新葯的引入達成合作。


  這是個跨時代的新葯,跨時代到在它一橫空出世的時候,研製它的專家瑪麗·蘇得到了無數至高榮耀后同時面臨著更多致命的威脅。


  因為它能解毒。


  毒·品的毒。


  毒·品。


  這種邪惡產物像是詛咒一樣,伴隨著人類的文明發展逐漸肆虐在了大片的土地上。而對於毒·品,蘇無疑是非常痛恨的。


  「這些東西會徹底摧殘一個人。」


  蘇在跟夏洛特講毒·品的危害的時候,特地引入了鴉片戰爭,告訴她自己的祖國曾經被怎樣地暗算過:「而現在,這些東西不僅僅在發達國家和待發展國家都泛濫,並且還有很多變種,不停地損害整個人類的健康。」


  其實蘇在後期嫁給了夏洛特她爸之後已經轉向了公益的工作,對之前那些專業放下了許多。但恰恰草在非洲大陸的一陣瘋狂流行讓蘇重新撿起了自己的醫學書本,順帶還又學了有關生物的知識。而在瓦坎達就要抵擋不住各個地下組織試圖將恰恰草戰線推進過來的時候,蘇竟然真的就製作出了將人類從毒·品的魔爪中拯救出來的藥物。


  夏洛特。


  這就是這種藥物的名稱。


  「因為夏洛特是我的天使,」蘇在起名的時候這樣講:「而我也希望這葯能夠像夏洛特溫暖我一樣,溫暖那些無法拯救自己的癮君子們。」


  所以媽,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夏洛特其實自己也經常懷疑人生,尤其是她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好像都無所不能的時候。小姑娘覺得自己平庸得可怕,半點沒有遺傳到家母風範的萬分之一。


  或許這就是她從小到大那麼聽話的原因吧。


  黑毛坐在會議室里,聽對方在客套的寒暄之後開始放PPT。


  而第一張PPT上,韋恩集團的LOGO赫然佔據了最中心醒目的位置、


  「……」夏洛特站了起來。


  「這生意我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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