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65

  你還活著?


  韋恩剛想問這句話, 但對方就用食指壓住了自己的嘴唇。與此同時, 他腦海中聽到了她的聲音。


  「我的的確確是已經死了的。」蘇笑了起來:「現在的我是意念體。」


  意念體這東西有些類似於黑魔法, 蘇說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曾經在□□區里住了一晚上, 背著平斯夫人偷偷看過這本書, 然後自己搗鼓出了一種新的魔法。


  「一般來說, 把靈魂的碎片放在一個物體中就能保證即便肉身毀滅也能存活,但是意念體則是把自己當時的意念和情感複製粘貼了一下,雖然也能溝通交流, 但是的確不是靈魂。」


  蘇坐在夏洛特身邊, 摸摸她的頭髮:「現在的我是夏莉17歲時候的狀態,嗯……現在她應該快19歲了吧?總覺得她比我記憶中長高了不少。」


  韋恩站了一會兒, 然後輕輕關上門, 坐回了剛剛的椅子上。


  他本想說點什麼, 不過蘇似乎很清楚。


  「我當時跟馬爾福約定的是如果我出事了,他會找一個恰當的時機把我的筆記送到夏莉身邊。」她解釋了一下:「看起來我的確是出事了——而且瓦坎達的情況也不太好啊。」


  蘇似乎早有預料, 搖搖頭:「我就知道會變成那個狗樣子。」


  她抬眼,問韋恩:「是不是瓦坎達內亂了?然後因為恰恰草那東西?」


  韋恩點頭:「你早就知道?」


  「這事兒用腳後跟想都知道,只是我儘管儘力緩解了矛盾, 但是卻不能夠消除。」蘇問:「具體什麼情況?」


  韋恩將自己從國王陛下聽到的事情告訴了蘇,而蘇沉吟片刻,又摸了摸夏洛特的臉。


  「我應該提前告訴她魔法的事情的,」蘇看著夏洛特的睡顏, 看起來有些愧疚:「這樣也不至於讓她在被綁架的時候那麼慌亂。」


  說來夏洛特的確是受到過訓練的, 包括反綁架和綁架應對——只是當時的情況的確是太過極端, 尤其是……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輕易地被殺死,小麥。」韋恩說:「因為你在我印象中,一直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厲害。」蘇揮揮手:「不過實話跟你說啊,韋恩,那時候我的靈魂被魔法禁制消耗了不少,之後的魔力也一直跟夏莉聯通,基本上用不了魔法了。而且你說那幫人帶了LSD來?那我就更不能用魔法了——陷入了幻覺的巫師是絕對不能用魔法的,因為會很容易造成誤傷,所以只要我還有一點意識,就絕對不會用魔法。」


  「儘管你自己會被殺死。」


  「……」蘇頓了頓:「對。」


  她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神情有些冷,下意識又摸了摸夏洛特——只是她的動作並沒有什麼實感,即便是再深情和用力,被觸碰的人也感受不到。


  「你……都知道多少?」她問:「你見過鄧布利多了嗎?」


  「見過。」韋恩將之前的碰頭跟蘇說了一下,包括魔法禁制和那個預言:「……你應該告訴我的。」


  「告訴你有什麼用啊。」蘇搖搖頭:「你再怎麼在正常世界呼風喚雨,但在魔法世界也就是個麻瓜——挺多是個好看的麻瓜。」


  說到好看這兩個字,她還笑了笑:「嗯……可惜夏莉長得沒有那麼像你,否則還能更可愛一點。雖然她現在已經很可愛了。」


  說到自己的女兒,蘇托著下巴,仔細地盯著夏洛特看。


  「起碼我能夠想辦法保護你們。」韋恩長長嘆了口氣:「帶著夏莉去戰亂地區這個主意並不算是最好的。」


  蘇看了他一眼。


  「鄧布利多應該都跟你解釋過了吧?解釋過了就別想給我甩鍋——好多年沒見了,能不能別一見面就開始追責啊?」她有點嫌棄韋恩:「再說了,我為什麼要找你啊,你不是不要孩子嗎。我當初可是拿了錢的,現在抱著孩子跑到韋恩莊園去要你負責——這種事兒你想得出來我可干不出來。」


  韋恩被這話撅得一時說不出什麼。


  「就算找你了,嗯,恭喜你剛成年不久就當了爸爸了,那之後呢。」蘇數落他:「到頭來魔法相關的事情還是要我來跑,除了夏莉我沒準還得多照顧一個你——我吃飽了撐得再給自己多找個小祖宗供著。」


  「小麥,我不需要你照顧我。」韋恩皺眉:「我當時已經拿回了韋恩集團的控制權,而且學位的事情也處理好了,有足夠的能力和時間來保護你們兩個人——有關魔法的事情我多少也認識一些值得信任的同伴,我可以找到解決方法。」


  「你就扯淡吧。」蘇眯起眼睛:「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韋恩的太陽穴跳了起來:「這麼評價我有點無禮過頭了,小麥。」


  「一個能把自己照顧好的人是不會晚上帶著一個蝙蝠面具滿城亂晃當義警的,」蘇說:「我隔段時間會看看你過得怎樣的韋恩,別想糊弄我。」


  韋恩有點意外:「我以為……」


  「畢竟你是夏莉的爸爸,如果你真的要掛了,出於人道主義我會幫個忙的。」蘇雙手抱胸,靠在床頭,很狡猾地笑了笑:「而且我還救過你呢,韋恩,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


  「……?」


  韋恩有些懷疑,而蘇爆了個料。


  「大概是你剛當蝙蝠俠的那段日子吧,反正剛和刺客聯盟遇上的時候,雷霄古的女兒費勁巴拉地跑到我這兒來跟我買葯——嗯,為了維持生計,我會私下裡做點魔葯掙點外快。」


  蝙蝠俠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而蘇咳了一下:「請你體諒我作為一個苦難的單身母親的處境,謝謝。」


  「你可以來找我的。」


  「那你還當不當蝙蝠俠?」


  韋恩一噎。


  「我當時覺得……挺好的。」蘇想起自己剛知道韋恩成為了蝙蝠俠的時候:「雖然這個自我救贖的出路有點奇怪,但是你能夠下決心去做這件事,真正地想要用盡自己的一切來承擔一座城市的責任——這是好事。」


  她看著韋恩:「那個時候的你比起我們剛遇到的時候更沉穩了,而且更有理想。剛成為蝙蝠俠的時候你還是挺手忙腳亂的,哥譚市的各路英豪也很棘手——我就想,反正我也沒到山窮水盡的程度,就沒去打擾你。」


  然後她又扁扁嘴:「再說如果找了你,沒過多久你掛了怎麼辦——這多打擊我們這對孤兒寡母啊。」


  韋恩扶額,被蘇一連串的話懟得無話可說。


  不過他又找到了之前面對蘇的那種感覺——總是吵架,吵得不分上下。


  「如果我真的死了,起碼遺產還是你們的。」韋恩總算回了一句:「可以保證你們的生活。」


  「可是……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啊,布魯斯。」


  韋恩僵了一下,迎著蘇的目光。


  「我遇到了那麼多人,有敵人有朋友,大家也都有各自的宿命——成為蝙蝠俠或許就是你的宿命,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你在做蝙蝠俠的時候,能漸漸從你小時候的陰影里走出來,活得又健康又快樂又長久。」


  她還是那個氤氳的光圈,可是她的話語卻是那麼真摯,即便是通過虛幻的影子傳達出來的,但好像還活著的蘇坐在了那裡,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可以的話,韋恩真的很想再次擁抱這個人。


  「……謝謝。」


  韋恩醞釀了許久,最終只說了這句話。


  蘇有點掃興:「我以為你能好歹說一句你愛我呢,結果依舊這麼絕情。」


  這話讓韋恩有點不自在,而蘇說完之後又去摸了摸夏洛特——她檢查了一下夏洛特身上的魔法痕迹之後,告訴了韋恩為什麼她這次會出來。


  「我感覺到了外人的魔法痕迹——不是馬爾福、老孫、布萊克或者鄧布利多。」蘇看著夏洛特的眼神又耐心又專註:「而且這本筆記又放在夏洛特枕頭底下,天時地利人和的。」


  「你以後還會出來嗎——你會一直存在嗎。」


  聽到韋恩這個問題,蘇愣了一下:「你猜呢?」


  「小麥。」


  韋恩很嚴肅:「我需要知道這些,這樣或許以後夏洛特遇到了很多問題,你可以解決。」


  他頓了頓。


  「我想,我也可以找你聊聊。如果你……願意的話。」


  蘇看著他,睫毛動了動。


  「我會的,如果夏洛特學會了將我召喚出來的魔法的話。」她說:「只要這本筆記還在的話,那麼這個我就會一直存在。至於你……」


  她輕輕地笑了一下:「想聊聊的話也可以,說兩句好聽的先。」


  「……」


  韋恩的太陽穴又開始跳:「我不擅長說這些,小麥。」


  「嗯……那你是怎麼把塔利亞迷得非你不可的,蝙蝠俠。」極東魔女端著肩膀:「說起來你可真慘,倆孩子都不是婚生的,簡直意外當爹專業戶。」


  蘇也知道達米安的存在:「而且都是原本不打算讓你認的,但最後都得你負責。」


  「你說得好像你跟這些事情都沒有關係一樣。」韋恩有點無奈:「塔利亞當時想跟你買什麼?我有點在意這個。」


  「迷、情、劑。」蘇一個字一個字說:「不過當時我不知道是為了對付你,單純覺得覺得賣這東西有點缺德,所以這生意推了——你都不知道我少掙了多少。而且因為這個,塔利亞還曾經追了我半個多月,非要把我抓回去配藥,嚇得我帶著夏莉直接從阿曼跑到葉門去了。我要是知道是為了你,肯定分分鐘接單——反正她後來也得償所願了,我賣個好總歸沒錯的。」


  韋恩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當時是為了把我留在刺客聯盟,並不是為了達米安。」韋恩還是解釋了一下:「如果你賣給她迷情劑的話,或許我就沒辦法回到哥譚了。」


  「那肯定,我當年魔葯課的分數斯拉格霍恩教授都是打滿分的。」蘇頗為自豪:「要知道,他可是個勢利眼。」


  韋恩靜靜地看著她,弄得蘇有點不好意思。


  「你以前都沒有跟我說過這些。」韋恩說:「我似乎……一點都不了解你。」


  「畢竟你是個麻瓜。」蘇也沒有辦法:「而且我已經儘力表達出真我了,我是說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由於保密法等等的事情,巫師和麻瓜在一起也需要隱藏自己的魔法技能。


  「更不用提國內本來就是建國后不許成精這種嚴苛的環境了。」蘇順便還吐槽了一下當時的歷史條件:「所以我後來一門心思要出國。」


  當巫師這個身份放在了當時的情況中,其實也顯得很無力。韋恩想起了蘇的另一個同學——他後來成為了一個醫藥代理。


  「老孫其實也很有天賦,畢竟是茅山那一派的,可惜因為內鬥被弄出國,沒辦法繼承正統,也沒辦法在國內搞魔法這種偏門。」蘇跟韋恩還說了一句:「後來這傢伙生氣,把姓都改成母家了——他原來姓唐。」


  一旦要聊起來,話題就變得天馬行空了。蘇解釋了不少當年英國魔法界的背景,順便還說了一下夏洛特小時候第一次顯露出魔法天賦的事情。


  「當時有反·政·府·武裝來偷襲,所以我用了魔法拖延了一下方便轉移——結果沒想到那群混蛋開著坦·克過來了。」她用手彈了一下夏洛特的臉蛋:「然後我女兒被逼急了,直接把五對負重輪懟到了附近一個已經空了的居民樓里。」


  當時蘇自己也很意外,看著姑娘半天,最後被夏洛特蹭了一衣服的眼淚跟鼻涕。


  「那時候我只覺得天賦不錯,至於那隻小狗已經是後來的事情了。」蘇想到那隻狗也很犯愁:「我沒想到她能成長得這麼快,有時候想她如果隨你,哪怕只是個小麻瓜也很好啊。這樣的話,她也不至於被伏地魔惦記這麼久。」


  「……」


  這種微妙的人身讓韋恩的嘴角動了動:「我其實也是這麼覺得的。」


  能夠成為一個普通的孩子,平安快樂地過一生。


  這大概是所有父母的願望。


  蘇嘆了口氣,落在韋恩腦內讓他精神有些緊繃。他看著那個已經連靈魂都不在這個世界上,空留著一個意念體的女性,感覺自己還有很多話想說。


  不過這時,達米安過來敲了敲門。


  「父親,今天的夜巡您還去嗎?」


  小少年壓低了聲音:「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蘇笑了起來,揮揮手表示歡送。韋恩站起身,在離開前走到床邊——他俯下身,輕輕地抱了一下夏洛特,另一隻手圈出了一個恰好的弧度,將蘇的意念體一起摟在了懷裡。


  如果可以稱得上摟的話。


  蘇怔了一下,笑了起來,也抱了抱他的手臂。


  只有韋恩知道,這是他們三個人的第一次團聚。


  夏洛特動了動,感覺到了什麼——她有點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發現韋恩正在他床邊——而剛剛那個發光的意念體已經瞬間消失不見了。


  「……?」夏洛特有點納悶:「嗯?」


  「我要去夜巡了,夏洛特。」韋恩喉嚨有點堵:「……好夢,夏莉。」


  小姑娘點了點頭,又窩在了被子里。


  「注意安全,爸爸。」


  韋恩的動作聽了聽,有些發乾的嘴唇點在了她的額頭上。


  「好。」


  「父親,你今天遲到了。」


  羅賓整裝待發,坐在蝙蝠車裡等了很久。蝙蝠俠坐上車,看了看他,眼神讓他很不適應:「怎麼?我又打斷了什麼嗎?」


  「沒有,只是我想起了很多事情。」蝙蝠俠發動了引擎:「很多很多。」


  夏洛特並不知道思念體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話她肯定不會如同韋恩所見的那麼平靜。


  而她也沒有進一步鑽研魔法。


  根據鄧布利多所說的,如果未經註冊而擅自使用魔法的話,將會惹來本地魔法部的密切關注——夏洛特本著理論指導實踐的精神,主要還是先以書本內容為主,魔法實踐為輔。


  韋恩問起這件事的時候,聽到夏洛特如此回答,還特意問了問扎坦娜。


  「美國的魔法部?嗯,要知道美國很大,他們不可能照顧到方方面面的。」扎坦娜如此說:「不過你家的小姑娘倒是考慮得很多,生怕給你惹麻煩。」


  但韋恩寧願夏洛特更活潑點,惹點麻煩也不錯。


  太過注意些也什麼不好,尤其是夏洛特基本上沒有主動提過什麼要求——這種懂事跟紅羅賓本人更相似,但是卻少了一點肆無忌憚的親近。


  而且夏洛特似乎忘記了自己曾經叫過韋恩「爸爸」,後來都還是以「韋恩先生」來稱呼他。


  韋恩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並且……


  「還有貓頭鷹來找你嗎?」


  韋恩在藏書室里找到了夏洛特,小姑娘當時正窩在沙發上看東西,看起來非常自在——以至於讓韋恩看到這個樣子讓她有點窘。


  莊園主人看到夏洛特立刻坐直,有點好笑:「看起來我不應該來?」


  「呃,沒有。」夏洛特有點不好意思:「貓頭鷹上次來過一次,給我帶來了信。」


  盧修斯·馬爾福感謝了夏洛特的善良與好心——他很感謝夏洛特做了餅乾給德拉科。看這個情況,少年擅自自己寄東西過來的事情被發現了,而且還惹得自己父親有些不快。


  韋恩想起大馬爾福的傲慢表情,心裡有了些念頭。


  「你還記得他們嗎?根據他們當時的說法,你小時候是去過馬爾福莊園的。」


  「嗯……不太記得了。」夏洛特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東西:「不過如果仔細想想的話,還是能想起來。」


  大家都知道這是因為蘇加諸在她身上的魔法禁制失效的原因,而夏洛特並不想那麼快想起一些。


  「如果都知道的話,好像媽媽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都要消失了。」夏洛特說:「所以我還是想把這個東西留得再久一點。」


  蘇的意念體在那天晚上也沒有再出現過,起碼沒有再讓人發現過——韋恩沒有實時監控夏洛特的房間,只能根據自己的經驗來判斷。


  他都弄了一下,問夏洛特在看什麼。


  「啊,是相冊。」夏洛特想了想,還是把相冊給韋恩看了:「是媽媽跟我以前的事情。」


  韋恩拿著相冊翻了兩頁,有點意外於在相紙上搞gif動畫的神奇技術——他隨後坐在了夏洛特身邊,指著一張照片。


  「這個好像是一個巫師們集會的地方?」他看了一下那個場景,蘇跟夏洛特兩個人在一個小酒館門口吃點心:「你還記得這是哪裡嗎?」


  「嗯……」夏洛特想了想:「對角巷——還有一個叫翻倒巷的地方,離的很近,媽媽讓我不搞搞錯了。」


  「這裡都是?」韋恩翻了兩頁:「這邊的書店是剛剛那張照片的背景。」


  「是的,都是——這裡是賣魔杖的地方。」夏洛特說:「有個老先生,好像製作魔杖的水平很厲害——媽媽的魔杖就是他做的。」


  韋恩看了一下在照片里穿大小巫師袍子又拿著魔杖兩母女:「魔杖這東西有什麼講究嗎?」


  「嗯……媽媽的魔杖好像是槐木和雷擊棗木,杖心是……龍的逆鱗。」


  夏洛特想了想:「還真是很有品味的搭配組合。」


  小姑娘還認真思考了一下,看樣子頗像是在研究作業的小學生。她剛剛因為韋恩坐在她身邊還有點緊張,現在已經沒有那個拘謹的模樣了。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


  「我不需要魔杖。」夏洛特脫口而出,然後就覺得自己這句話太自大了:「我的意思是……好像我是不需要的。」


  她哼唧了一下:「我知道這句話實在是太過驕傲了。」


  韋恩勾了勾嘴角:「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麼你想要的材料,或許我可以幫你找找。」


  「我……想用媽媽的魔杖。」夏洛特說:「我覺得媽媽的魔杖就很厲害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韋恩和夏洛特的話題會最終回到蘇身上。小姑娘對媽媽的眷戀超過韋恩的想象,以至於韋恩都不確定夏洛特看起來獨立的外表下到底有著怎樣的內心。


  「我以為魔杖這東西每個巫師只有一個?」韋恩找了個別的話題:「不適合自己的魔杖是無法發揮最大效力——?」


  「是這樣的,因為不同的材質和杖心,甚至是長度都會讓魔杖產生不同的屬性。但是同時魔杖也會在認主之後改換主人。」夏洛特嘆了口氣:「我想我可以讓媽媽的魔杖認我做主人,又覺得讓魔杖留在媽媽身邊更好些。」


  現在蘇的魔杖在瓦坎達,與蘇一起埋葬在了地下。


  「或許再過一段日子,我們兩個可以去瓦坎達,去你媽媽的墓前看看。」


  韋恩提出了一個提議:「你覺得可行嗎,夏莉。」


  小姑娘有點意外,不過想了想,點點頭。


  「好。」


  這事兒說定之後,韋恩覺得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即將完成。在迪克搬到了布魯德海文後,韋恩莊園每天的用餐時間又變得詭異了起來。


  紅羅賓已經疲於沒話找話,達米安依舊是那個有點拉不下面子的樣子,而夏洛特有話就說話,沒話則安安靜靜吃飯。


  有很多話韋恩不能當著兩個小朋友的面講,也就只能說一些相對皮毛的話。


  鋼鐵俠上次說要來看夏洛特,但是因為神盾局的事情又沒能成行——夏洛特一個人在莊園里待著,看起來有些蔫蔫的。


  韋恩有點著急。


  他本來希望德雷克能夠發揮一點作用,不過紅羅賓本人不知道為何,對夏洛特還是帶著一種沒有辦法撇開的戒備。達米安則每次說話的時候都會帶些火氣,像是對著他的,又像是對著夏洛特。


  管家倒是跟夏洛特相處得很好,偶爾夏洛特還會幫忙做點廚房裡的雜活,但是……


  「夏莉,如果你覺得悶得慌的話,或許你可以邀請你在紐約的朋友來哥譚待幾天。」


  晚餐的時候,韋恩說了這句話。


  德雷克正在喝水,聽完差點沒噴出來——達米安一臉詫異,完全沒想到韋恩能說這句話。


  夏洛特也有些意外:「紐約的朋友?」


  「比如彼得·帕克。」韋恩記得這個人,他在夏洛特當時離家出走的時候一直在保護她,而且在韋恩說明了事情經過後也很通情達理地告訴了夏洛特的位置:「他現在應該也放假了,對吧。」


  韋恩對彼得·帕克的印象極好。


  雖然說最開始是跟自己的女兒離家出走掛鉤的,但是事情最後的結果不錯,那個少年的腦子聰明又清醒,對夏洛特也有好感,並且他能在紐約的時候跟夏洛特建立聯繫,說明這個人是鋼鐵俠和特查拉兩個人都認定通過,並且合格了的孩子。


  或許或多或少還跟神盾局有點關係,不過這並不重要。


  韋恩並不覺得家裡的特殊客人來得少。


  「那……我問問。」夏洛特有點遲疑:「但是他可能會因為申請學校的事情,在暑假裡找一些義工來做。」


  「哥譚也有類似的活動。」韋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而且我也可以寫推薦信給他——他想去哪所學校?」


  餐桌上安靜得可怕,不僅僅是德雷克和達米安,連帶著夏洛特都覺得不對勁了。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多跟朋友接觸,整天悶在家裡也不是什麼好事情。」韋恩這麼解釋自己的反常:「雖然你之後會有新朋友。」


  但是夏洛特還是感覺到了什麼,看起來有點受不了。


  「好吧,我去聯繫他一下。」


  「這太奇怪了。」


  羅賓在夜巡的時候找到了紅羅賓,還掐斷了通信:「你難道沒有覺得嗎,紅羅賓?」


  「……」紅羅賓很明顯不想說話:「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很明顯是你的無能導致了這一點。」羅賓端著肩膀:「所以才讓父親考慮請一個外援的。」


  「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不是你天天對著你姐姐擺臉色才導致這種情況的嗎?」紅羅賓說:「我拜託你,你自己冷嘲熱諷一時爽,火葬場的時候就別拉我下去了吧?我做得還不夠多嗎?」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羅賓說:「不要急於撇清責任。」


  「好話壞話都你說了我還能怎樣。」紅羅賓簡直不想理他:「你想幹什麼,說吧。」


  羅賓很嚴肅地看看遠處。


  「我們需要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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