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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麗·蘇的王冠。


  「我媽其實不那麼喜歡那頂王冠。」


  夏洛特帶著蜘蛛俠潛伏到了某個樓頂上的時候還在科普有關王冠的事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幾分鐘前因為新聞而摔了手機的那個人:「但是那個王冠是我爸爸給媽媽的, 所以意義很特別, 你明白嗎?」


  蜘蛛俠一點都不明白!

  但他只能點點頭, 表示自己好像很明白的樣子。


  小姐姐其實也知道他不明白,還是好心地解釋了一下。


  「媽媽本來不打算再婚的,因為她跟我的身份非常特別。」


  瓦坎達的四王子用自己的真誠、愛心和善良打動了反抗命運並背叛了命運的命運之女,在幾經斟酌下,面對大家幾乎無條件,蘇最終決定嘗試著開始自己下一個階段的人生。


  她依舊全身心地愛著自己的女兒, 同時在決定結婚前跟還不怎麼懂事,又或者說其實懂事過頭的女兒聊了很久的天。


  在得到女兒的首肯之後, 才鄭重地答應了求婚。


  「這不是價值連城的首飾,也不是瓦坎達權力的象徵。」


  儘管賣出去的價錢可以買下一個小國, 甚至這個別樣的顏色代表了瓦坎達秩序的最高點, 但這對於夏洛特來說不算什麼。


  「我甚至不太關注,這個舉動是不是打了我的陛下的臉。」夏洛特有點冷酷地說:「但是唯有一點我無法饒恕。」


  她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這是我媽媽第二段人生的起點。」


  她說。


  「任何人都不允許把臟手放上去。」


  死亡天使的斗篷被風吹起,這時蜘蛛俠才發現,她裡面只穿著剛剛的牛仔褲和短袖——這個上衣還是鋼鐵俠的應援衫, 上面用花邊字體寫著「IRONMAN FOREVER」。


  「嗯……的確好像不太嚴肅啊。」夏洛特順著蜘蛛俠的目光低頭瞅了瞅,下一瞬間,潔白的肌膚上覆蓋著的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巫師打扮,甚至尖頭帽子也歪歪地掛在了她頭上。她伸出手, 摸摸那個歪掉的尖尖, 笑了起來。


  「人來了。」


  「?」


  蜘蛛俠神經緊繃起來, 看著黑色的身影直接從樓頂一躍而下,在眾人的驚呼中擄走了剛剛下車的兩個人——她速度飛快,又因為沒有提前打招呼,以至於蜘蛛俠剛剛要跟上去時,她已經帶著人回來了。


  連帶著他們的箱子一起。


  遭遇了意外狀況的兩人迅速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一記掃堂腿試圖掀翻女巫,可動作慢得像是烏龜爬一樣,接著被蜘蛛俠一腳踹到了一邊。


  「嗯,這次的咒語沒有瞄準錯。」死亡天使似乎想起了什麼,耳邊又有滋啦滋啦的聲音。


  又或者嗶哩嗶哩。


  另一個想碰手裡拿個箱子的傢伙像是觸電了,整個人瘋狂抽搐,口中開始吐白沫,一副中毒了的模樣。死亡天使踢開了他的手,用腳尖碰碰箱子。


  箱子打開,裡面的各種零件擺放整齊,還有各色各樣的手·榴·彈和□□,以及300發左右的一盒子·彈。


  她就地坐下,開始組裝裡面的零件,駕輕就熟地在2分鐘內裝配好了所有的東西。


  「格拉」一聲,她給手裡的輕型機·槍上了膛,很滿意手裡的這個東西。


  使用過幾次的烏蒂馬斯100隨時待命,死亡天使拿起這架槍,問蜘蛛俠:「你知道這東西好在哪兒嗎?」


  「……」


  蜘蛛俠用蜘蛛絲把這兩個人固定好:「呃……D.A.,我們現在還沒有說過作戰計劃的事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什麼作戰計劃?」


  他的D.A.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機槍架在了樓沿上,瞄準了對面那座大樓的某個窗戶,緊接著——


  「突突突突突」幾聲,毫無一點猶豫地密集開火!


  「夏——」


  蜘蛛絲下意識被發射了出去,但高粘性物質被一個不知名的屏障擋住,絲毫無阻於死亡天使的連續射擊。在一片驚聲尖叫后,她棄槍而去,再次打開了空間之門,臨走前問。


  「你還跟我一起來嗎?」


  蜘蛛俠看著樓下已經開始失控的人群,又看著被遮住了半張臉的小姐姐——她此刻心情不錯,像是很滿意剛剛的舉動,並且——


  「你起碼要告訴我你想幹什麼,D.A.。」蜘蛛俠嚴肅了起來:「否則我不可能讓你繼續下去的。以及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他們是承接了這次盜竊行動的小組,這兩個算是領頭的人。」死亡天使指著剛剛那扇窗戶:「而那裡面,則住著另外兩個小組成員。他們負責偷,不出意外的話,剛剛並沒有被我打死。」


  「……?」


  蜘蛛俠腦子轉得很快:「你是怎麼——」


  他並沒有問下去,因為他想象的出來,火力全開的、考出了24個O的優秀巫師是預測得出來這些的。


  「雖然我是對著腦袋打的,但是距離太遠,又因為後坐力的原因,可能只打個半死不活。」死亡天使歪著腦袋問:「你還跟我一起來嗎,蜘蛛俠,還是說……」


  她看看腳底下這兩個人,什麼都沒說,但他們已經開始痛苦地蜷縮。


  「……你要留在這裡給他們打120呢?」


  仿若已經成為了另一個人。


  「我……」


  蜘蛛俠一頭冷汗:「夏……D.A.,接下來你要做什麼?」


  「嗯,」死亡天使歪歪腦袋:「你要知道,如果真的能夠從那麼嚴格的安保體系中將我媽媽的王冠偷出來,一定是一個非常精密、策劃已久的團伙,對吧?」


  蜘蛛俠點頭,而夏洛特一攤手:「所以這還需要問嗎?」


  她說。


  「我要把這群王八蛋一個接一個地找出來,從最地下的這些,直到最後頭負責操縱一切鏈條的傢伙,然後……」


  死亡天使還在思考:「……找出來之後又要怎麼辦呢……」


  蜘蛛俠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死亡天使暴虐的威壓已經無聲地蔓延開。


  「你不會讓我殺人的,對吧,蜘蛛俠。」


  她轉身,拿起了那把槍,忽然間對準了自己的戰友。


  「那就再見吧。」


  她扣下了扳機。


  幾梭子子·彈立刻飛了出來,向蜘蛛俠的方向呼嘯而去——少年未來得及反應,索性Karen自動自發做出了回擊,並且找到了最有利的方向幫助蜘蛛俠逃生。少年並不想離開,在接近逃生通道的時候還想折返,但回頭看著死亡天使的下一秒——


  ——他一腳踩入了空間之門的虛空之中。


  「讓你走路不看路。」


  死亡天使撇撇嘴角,又看向了兩個被施加了鑽心剜骨的人——他們現如今在風大的天台上也依舊汗流浹背,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角滑落,其中一個近乎失去意識。


  另一個還清醒的乞求著原諒,並願意告訴女巫任何她想知道的事情。


  他稍微用僅剩的精力和思索,便知道這個一瞬間制服了他的人或許來自何方。他立刻供出了指示自己偷竊並作為內應的人,試圖將即將壓垮他的巨大的痛苦導向另一個出口。


  「你還真是沒骨氣。」死亡天使甚至沒有回頭看他,只看遠處即將駛來的救護車:「我能找到你們,自然能找到其他人,不是嗎。」


  她這麼解釋著:「只要我想,我可以在你死的時候,將你所有的親人和朋友都送到地獄里去陪著你。」


  死亡天使迎著風,說:「你有兩個女兒,對吧?根據你的回憶來看,她們兩個真是又聰明又漂亮。」


  團隊的首領之一發出了一聲哀嚎,死亡天使聽到后,嘴邊的弧度先擴大,再提高。


  「所以……」


  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消失於無形,那人不可置信,堪堪爬起來后才看到了黑色的袍角。


  「做點什麼來博取我的同情和好感,以此來保全你女兒們的性命吧,這位紳士。」她坐在了虛空之中,仿若那裡橫著獨屬於她的王座。黑色的女巫抬起了手,像是寬恕了他半分鐘的罪責,讓他戴罪立功那樣:「試試看。」


  要拿起手邊的那把槍殺了她嗎?

  這個念頭第一個浮起,卻又立刻被壓了下去。


  從她出現到現在,局面沒有一秒不在她巨大的優勢下按照她的意志下進行——這個組長第一時間陷入了絕望,看著那個靠在了無形座椅上的少女。


  她還是個年輕姑娘,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屬於年輕人的朝陽和光。


  只有暗潮洶湧的惡意。


  無聲的驚聲尖叫徘徊在她的背後,好似在任何時間都有可能有沾滿血腥的肢體浮現在人間,試著纏繞在她腳上。


  但她絕不會沾染一絲血跡。


  她會一直像現在這樣,帶著一點玩味的笑容,看著別人掙扎。


  混亂的想法鑽進了他有限的大腦之中,一時之間仿若有無數的慘像閃現。這個終於可以活動的男人大喊了一聲。


  「啊啊啊——!!!」


  他抱起了身旁的同伴,像是有了赫拉克勒斯的怪力一般,帶著他一起沖向了空中!


  然後——


  ——重重墜落。


  在這個高度,人摔下去跟面袋子發出的聲音,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啊。


  懶洋洋的黑女巫歪了歪腦袋。


  「這可不是我下的手啊。」


  死了一路。


  鋼鐵俠聽到了蜘蛛俠的彙報之後,聯合幻視一起追查著這次盜竊事件。同時無需他多說,神盾局還在的那部分也給了一定的支持。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速度可以跟上夏洛特,但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他查到了某個地方之後追過去,那裡早已經是血流成河。


  刀傷、槍傷以及各種各樣的傷口。


  鬼哭狼嚎的,和精疲力竭的慘叫。


  鋼鐵俠看著這個他們追查到的據點,腦子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不可能。」他喃喃地說:「夏莉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蜘蛛俠跟在他身邊,跪下後有些不忍地合上了一個人的雙眼。


  「抱歉,斯塔克先生。」


  一起跟過來的一位探員頭髮金黃,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我不覺得這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根據初步判斷,這裡更像是一個大型群毆現場。」


  「……什麼?」


  「我看到了一把刀,握在其中一個人手裡——這把刀跟他身邊倒下的屍體的傷口目測是一致的。」


  金髮的特工皺眉:「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探明,我建議您不要提前有什麼想法。」


  「謝謝。」


  鋼鐵俠精神一凜,覺得是這回事:「你是……?」


  「雪倫·卡特。」她伸手:「我是13號探員,前任。」


  「弗瑞那邊什麼情況?」鋼鐵俠問:「他有什麼發現嗎?」


  卡特特工抿了抿嘴唇,搖搖頭。


  「抱歉。」


  「不要對我道歉。」


  死亡天使坐在非常豪華的辦公桌上,姿態依舊很優雅,看得出教養非常好:「我要的是王冠——王冠呢?」


  根據這一條線上的線索,最終王冠會被送到這裡來。


  而這裡,則是某處黑手黨大佬的地下住宅。


  這裡從外頭看跟韋恩莊園差不多,但是走進去之後才看得到裡面的金碧輝煌。牆面幾乎都是用金漆刷過的,走進去后夏洛特簡直要被這個金燦燦的裝飾弄得有點作嘔了。


  暴發戶就是沒什麼品位蛤。


  在夏洛特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這裡的大佬還在跟下屬們商議,王冠之後的下場——由於瓦坎達的特殊性,他一面打算跟美國政府合作,拆解掉王冠,摘下鑽石以供秘密研究,另一方面還想留下幾顆放在地下拍賣場拍賣。


  這個主意似乎不錯,但他的部下提到了之前鑽石出現卻被劫走的事件。


  「那個『死亡天使』,她似乎對振金鑽石很是執著。」有人說:「如果她來的話,我們還要額外追加一筆預防她的費用……」


  「可以。」


  大佬批准了這個想法:「將有些名號的惡棍都請過來——我不希望那個打扮得怪裡怪氣的小丫頭壞我的大事。」


  夏洛特靠在牆上,幾乎將辦公室里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完了。


  就,還蠻不知道說什麼好的。


  想的挺美吧。


  她一腳踹開了門,裡面的人掠過一點驚訝,抬手瞄準她的槍旋即被無形的力量融化,站在門口的保鏢紋絲不動,隨死亡天使在那裡偷聽和……


  大步邁了進去。


  「我是來拿東西的。」


  大門無聲地關上,只有半張臉可見的死亡天使一張口,房間里所有的人都像是被巨大的壓力壓倒在了地上。她走了兩步,輕快一躍,坐在了桌子上。


  她來拿什麼,大家都很清楚,只是——


  「我知道東西還沒到。」她緩緩開口:「所以我不介意打發下時間。聽說有人給你們當內應,快,說出來讓我聽聽,看看到底是誰——」


  小姑娘興趣大得很。


  「——活得這麼不耐煩。」


  死亡天使幾乎問遍了問題,在她的威逼下,假話和真話都先後被說了出來。


  誰都不知道下一個突然間被劇痛所襲擊的人會是誰,只能爭先恐後地告知她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並且奢求她的寬恕和諒解。


  這個小姑娘的確會寬恕和諒解,但她的方法很特別——她斗篷后的眼睛彷彿能看穿所有人的弱點,針對每一個人的問題都刁鑽刻毒得可怕。


  「你最好告訴我跟你接頭的內應是誰,雖然我已經知道了。」她的手扶著辦公桌,向後傾,對著癱在地上的大佬說:「否則我會把你的豪宅和部下都收拾乾淨后,把一無所有的你放進監獄里賣·屁·股。」


  這個人迷戀權勢,甚至不在意利用自己的妻子兒女。


  斗篷后的臉如何巧笑倩兮,落在別人眼裡就如何如魔似鬼。


  她毫不吝嗇地分享了那個畫面給他,對這個人好似喪家之犬的喘息露出了一點欣慰的笑容。在她意料之中的那幾秒內,這個人給了她那個名字。


  夏洛特的腦子裡閃現出了某個人的模樣——他甚至還參與過之前的那個交流會議。


  「很好。」她這麼說:「很好。」


  這個評價讓房間內的人都鬆了口氣,但幾分鐘后的電話卻讓情況急轉直下——接電話的部下面無血色,看著晃悠著小腿的死亡天使,幾乎無法出聲。


  按照計劃,沒過多久,王冠就應該被安然無恙地送到這裡。


  計劃外的情況是,護送王冠的押運隊伍半路遭劫,裝著王冠的箱子被掠走,不知去向。


  柔軟的地毯上跪了一地的人,沒有任何人敢於抬頭窺視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巫的臉色。有人忙著道歉,但道歉毫無意義。


  這個房間里的人,除了自己,誰都不知道王冠去了哪裡。


  死亡天使知道這個事實,又對中途發生的戲法感到了一點意外的驚喜——她像是在終點等著大部隊的到來,但竟然發現了有人脫離軌道。


  並非裁判員的她現在行使著裁判的權力,橫生的枝節是砍掉還是任它發展,似乎都很有意思。


  她看著自己的手心,很是專註,已經不關心房間里其他人的一舉一動。


  有人想站起來,拿起最近的棒球棍,對她來一個猛擊。


  高高舉起的棒球棍最終打在了離他最近的那個人頭上,紅白相間的物體噴濺而出,像是合著辣椒油的豆腐一樣。


  「你們今天只能活一個,」她這麼說:「看在你們中間有一個人的求生欲那麼強的份兒上。」


  她原本不打算給任何一個人生存的機會,但最終需要有一個人來承擔罪責。肥頭大耳的那個boss肯定是不行的,他喘氣的時候已經有爛蘋果的味道了,很明顯糖尿病嚴重到了一定程度。


  夏洛特想,在求生的殘酷競賽中,他……


  腦子裡剛剛這麼想,就有人拿著手裡的武器,扎在了他胸口上。


  辦公桌外的人開始了混戰,只有死亡天使一個人安穩獨坐,看著這群人的模樣,就好像看著一場大戲。


  就好像養蠱蟲一樣,看著他們廝殺。血液的腥味瀰漫開來,守在門口的保鏢依舊一無所知一般,直到打鬥聲漸漸止息,最後的那個人抬起了自己的雙眼。


  「你的眼神還是挺不錯的,求生欲很強。」死亡天使這麼評價:「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纖細的手指叩響了桌面,少女的聲線透骨生涼。


  「但你要聽話,嗯?」


  「那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


  復仇者最終追蹤到了策劃的源頭,彼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除了滿屋子的屍體。依舊是自相殘殺的畫面,也依舊找不到她下手的痕迹,但處處都昭示著這是她的手筆。


  鋼鐵俠的太陽穴疼得厲害,蜘蛛俠則已經看不下去,跑到外面乾嘔了兩聲。


  少年抹了一把臉,蹲了下來,腦子就好像漿糊一樣。


  「孩子,你回去吧。」


  鋼鐵俠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並不打算讓還未成年的蜘蛛俠繼續摻和到這個混亂的局面中。涉及到瓦坎達、振金、泄密和偷盜的一連串流程,鋼鐵俠最初就知道一定有內應,並且更嚴重一點的話,完全可能成為引發巨大衝突的原點。


  好在現在看來並沒有國家參與進來成為角力的一方,但就目前來看,也並不是什麼可以簡單結束的事件。


  「不,斯塔克先生,我不能。我……」


  蜘蛛俠內疚到了極點:「我沒能阻止她,我……我很抱歉。」


  「這不是你的錯,別怪自己。」鋼鐵俠揉了揉蜘蛛俠的腦袋,轉頭吩咐周圍的工作人員將蜘蛛俠送回家:「你的訓練到此為止了,回去準備開學吧。」


  「您不能這樣!」蜘蛛俠想逃躥,被一把摁了回去:「半路把我踢出去這事兒實在是太……」


  車窗關了上去,斯塔克嘆了口氣。


  「Friday,給我接韋恩。」他說:「我不管他現在是不是他*的佔線,就算是有電話,也給我接進去!現在!」


  【你好,蜘蛛俠。】


  蜘蛛俠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裡面有來自陌生人發到他的公共郵箱里的信息:【我手上有死亡天使想要的東西。】


  信息非常簡短,但異常抓人。蜘蛛俠呼吸一頓,背著押送他的人,用氣聲指使Karen查找發信人,同時檢查發送來的坐標。


  就在此時,陌生人發來了第二條信息。


  【不要告知除了你和死亡天使以外的人。】信息里這麼表示:【否則我將銷毀王冠。】


  第三條信息則這麼說。


  【我只跟死亡天使面對面、一對一交易。過時不候。】


  蜘蛛俠收了手機,壓力巨大。


  現在死亡天使不知所蹤,而她又在臨走前把手機給摔了。


  他根本聯繫不到她。


  「……」


  韋恩那邊似乎情況也很複雜:「我現在抽不出手來處理這件事,斯塔克。」


  「你再跟我說一遍?」鋼鐵俠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女兒出事了,你跟我說你有事情要忙?」


  「我現在在正聯,這裡接到了來自匿名者的威脅——」蝙蝠俠說:「——他聲稱自己已經將臟彈放置在了聯盟成員所在的各個城市中,而遙控器則在一個人的心臟中——」


  「那你就更應該先把那個小丫頭找到了!」


  鋼鐵俠說:「上次你的人生摯愛把她弄走那次,她就幾乎立刻找到了臟彈在哪兒——Friday當時錄下了對峙的全過程,更何況現在還有她的小把戲可以幫忙呢?!」


  「……」蝙蝠俠頓了頓:「她的GPS定位不可用嗎?」


  「呃啊……」提到這個鋼鐵俠就想吐槽:「國王為了表示懲罰,把所有的裝飾品拿下來之後就沒再給過她。」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可以追蹤到她的途徑。


  兩個人在通話的時候沉默了半晌,兩方所在的地方都很嘈雜。


  「代理。」韋恩想到了一個人:「你可以聯繫他——我會聯繫正義聯盟里的魔法師,試著尋找夏洛特的蹤跡。」


  但現實是韋恩未必有那個時間或者機會真的讓魔法師安靜下來尋找夏洛特。


  哥譚、中心城、星城、海灣城、大赦灣、要衝城、波士頓、紐約甚至華盛頓——幾乎所有正義聯盟成員所在的重要城市都已經收到了威脅的警告,並且所有正聯成員都帶著自己的親友開始搜尋著可能隱藏的炸·彈。


  「蝙蝠俠,」神奇女俠在華盛頓搜尋了一陣子,現在正在聯繫蝙蝠俠:「你那邊的進度是?」


  「暫時沒有進度。」


  哥譚的蝙蝠家族已經四處搜尋,但一無所獲。羅賓在可能的地方遍尋不到,精神壓力巨大,和同去的夜翼甚至隱約要起衝突。


  蝙蝠俠趕回了哥譚,發現紅頭罩也加入了搜尋的隊伍。他在那邊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回了韋恩莊園。


  在書房裡,巨大的活點地圖亮了起來——蝙蝠俠先是搜尋了黑門監獄和阿卡姆瘋人院,沒有看到任何逃出來的犯人。


  一個區域一個區域過了一遍,蝙蝠俠爛熟於心的那些名字都在活點地圖中出現,但只有一個……


  謹慎起見,蝙蝠俠又重新翻了一遍,的確發現她不在哥譚。


  內心中隱約有不好的預感,蝙蝠俠聯想到了什麼,連線上了鋼鐵俠。


  「怎麼?你那裡有消息了?」


  鋼鐵俠壓根不覺得蝙蝠俠動作能那麼快,但對方的確給了他一個非常意外的消息。


  「我認識的一個人或許跟這次的王冠事件有關係。」


  蝙蝠俠自然也知道王冠被偷的事情,心裡也有點計較,但涉及到重大安保疏漏和一系列的層層計劃,他並不覺得一個人有能力做到這些。


  但綜合就在剛剛,他利用了活點地圖查閱了一邊哥譚那些搞事精之後,缺少的那個讓他心裡沒底。


  「貓女可能摻和在了裡面。」蝙蝠俠說「如果她不在哥譚的任何一個角落,那麼不是在偷東西,就是在偷東西的路上,或者已經偷完了。」


  「……」


  鋼鐵俠覺得自己的血壓不太好:「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你,韋恩。你看女人的眼光真的非常特別。」


  斯塔克已經不覺得夏洛特當時的張牙舞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


  「你做好準備。」鋼鐵俠警告她:「如果真的跟她有關,那你可能只能給她收屍了。」


  教父頓了頓。


  「還是遺容不太好的那種。」


  「真是漂亮。」


  短髮的女人將王冠拿了出來,掂了掂,發現沉甸甸的。這頂王冠在製作的時候就沒有在乎過成本,主體的紫鑽和點綴的各種寶石帶著非洲大開大合的審美,頗有一股豪放的味道。


  與西方的那些王冠還不太一樣,這頂王冠在配色上明快大方,頗有廣袤大地上踏歌起舞的味道。


  在陽光下,鑽石的光芒帶著七彩的光輝,美得讓人心神震顫。


  她的綠眼睛帶著毫無保留的心上,手輕輕拂過了最大的那顆鑽石。


  稍微帶了點嫉妒。


  這顆鑽石的純度之高遠超她以前見過的彩色鑽石,在陽光下顏色變幻莫測,在陰影中濃黑如墨。


  她原來有的那個鏈子不比還好,一比便相形見絀。


  如果不是為了換東西,她是真的想把這頂王冠留下來。


  「我也覺得它很好看。」


  清冽的聲音傳來,貓女立刻戒備起來,看到了黑色的斗篷出現在了入口之一的地方。露著半張臉的死亡天使緩步走過來,每一步都悄無聲息。


  安靜甚於一隻野貓。


  貓女站了起來,將王冠放在了箱子里,扣上了開關后抬起手,示意她不要再進一步。


  女巫很給面子地停在了那裡,看著貓□□哉游哉地繼續坐下。


  美艷的成熟女性有不少底氣的模樣:「你來得倒是很早,比約定的時間早很多。」


  「好買賣自然要上趕著做。」死亡天使說:「我要表現一下自己的誠意,不是嗎。」


  貓女看起來並不吃她這一套。


  「我知道你,小姑娘。」她敲了敲這個箱子:「你之前在地下拍賣場把另一條同樣的鑽石鏈子搶走了,對吧。」


  死亡天使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把那條鏈子拿過來,換這個。」貓女說:「對你來說,算是個划算的買賣吧?」


  遮住了半張臉的小姑娘像是有點意外,半天沒說話。


  「看來我錯怪他了。」


  她這麼說,還笑了一下:「看來他還是殘存了一部分的智商的。」


  貓女感到了一絲不對,看著眼前的小女巫忍不住繼續笑起來。


  死亡天使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想盡量忍耐,稍微給她一點尊嚴或者臉面——但是事實又太過於逗趣,以至於夏洛特有點內疚於當時對父親如此苛責,又感覺貓女實在是太過……


  她都不能責怪貓女什麼了。


  「而你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以至於做了這種可笑的事情。」


  死亡天使摘掉了她的帽子,露出了一張清麗的臉——這張臉出現在瓦坎達的交流宴會上,由於膚色和人種的迥然,貓女一瞬間就記起了這張臉。


  很多事情瞬間被聯繫在了一起,讓她的眼神異常複雜且難堪。


  「你竟然向用王冠作交換,向它的主人索要她另一樣的物品。」夏洛特說:「我有一萬種方式來諷刺你這種行為,但又覺得你很可憐。」


  小姑娘抱著手臂,抬起了下巴。


  「但凡他多告訴你一點有關我的事情,也不至於讓你鬧出這麼大的笑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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