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人被擄走了
讓墨修生祭封印。。。
月瀟神色怔楞,許久才道:“此事關係重大,你容我好好想想。”
“切記不可讓言若知曉此事,否則我怕——”瑤光另有擔憂。
月瀟匆匆應下:“我知道。”說罷便先行離開了典書閣。
言若在星辰閣修養,若白下了令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他本是想陪著她的,但從星派人來報說容珊出了狀況,若白隻好趕去看看,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錦芷,千萬要把人照看好。
錦芷乖巧的坐在床邊拿了帕子給言若擦手,阿花忽然狂吠著跑進來,對著屏風汪汪直叫。
“阿花,你叫什麽呢?可是有什麽東西?”錦芷連忙走到屏風後左右看看,明明空無一物,可阿花就是狂吠不止,甚至隱隱有撲上去的動作。還沒等她轉身訓斥阿花,後頸一痛,整個人就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阿花死死盯著突然出現的花顏,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往他身上撲過去,大有拚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花顏早有準備,將手裏的糕點盒子向它扔過去,趁著阿花被吸引了注意力直接跳上了床榻,一把摟住了言若。“嘖嘖你這傻狗,還想跟我鬥。”
言若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麽,隻是聞到一股陌生的香氣,神色一凜,接著猛地推開摟著她的人,一連好幾掌下去,雖沒有打中他,但也逼的花顏稍稍躲遠了一段距離。
阿花瞅準時機,張開大嘴死死地咬住了他的小腿,隻要他稍微一掙紮,它就能把他這條腿給咬殘廢了。
阿花兩隻狗眼挑釁的瞪著花顏,想來是聽懂了剛才那句“傻狗”,嘴下用力,花顏隻覺得小腿發麻,一定是被它給咬破了皮肉。
“停停停,你這傻狗,我是你主子的朋友!快鬆口!”想他堂堂妖神,居然敗給一隻傻狗,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天地六界都要羞辱死他了。花顏見阿花遲遲不肯鬆口,害怕引來其他人,也沒了耐性,直接手起手落,用妖術將阿花給迷暈了。
“你是誰?!”言若緊張的辨別著氣味的來源,能闖進她這星辰閣的絕對是法術高深的人,現在若白不在月瀟也不在,若是有人想趁機加害於她,她定是逃不過。
這樣想著,她的冷汗都流下來了。
花顏默不作聲,走過去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撓了兩下,好叫她知道是自己,不必如此緊張。
掌心撓癢癢,這還是幼年時他和墨修最喜歡捉弄她的法子。
言若立即問道:“花顏?是你嗎?”
花顏“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來她聽不到,便在她手心裏寫道:我帶你回妖族,妖族有目明花。
等他寫完,言若收起手,搖頭:“不必了,目明花沒用的,你不要為了我冒險。
殿外隱約傳來仙童的說話聲,花顏急了,不再同她廢話,直接抱著人念訣離開了。
日月殿的司雨仙童因著令主的吩咐來看看情況,未曾想剛進內殿,就隻看見暈倒在地的錦芷和阿花,還有散落滿地的糕點,唯獨床榻上不見了言若上神。
司雨大驚,隻道不好,連忙跑過去喚醒了錦芷,又立即去稟告了月瀟仙上,於是星辰閣亂成了一團,無論是仙童還是上仙無一例外全部出動,去找無故失蹤的言若。
而混亂的始作俑者花顏卻是逍遙自在,將言若抱回了自己的房間,好言安撫之後,親自給她下廚做了幾道小菜,又命人拿來了酒,哄著言若陪他喝。
在門外伺候的小妖們一個個的都是大感驚奇,於是大著膽子趴在門外偷聽。
裏麵傳來花顏的聲音,聽起來心情頗好:“快嚐嚐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若是不合你口味,我再去重做。”
眾小妖驚恐臉:妖神大人親手做的飯菜?!那那那能吃嗎?一口下去豈不是要被毒死了?嘖嘖,可惜了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裏麵又傳來花顏的聲音,聽起來沒了耐性不耐煩道:“你不要動了,弄得滿身都是,我來喂你。”
眾小妖曖昧臉:乖乖,居然親自喂飯,這還是他們的妖神大人嗎?何時變得如此溫柔了?
裏麵又傳來花顏的聲音,聽起來冰冷無比:“外麵那些偷聽的隻管殺了便是,我看他們是活夠了。”
眾小妖還未等回神,就已經被一道強勁的掌風給拍飛了出去,好半天爬不起來。
伏青雪剛好趕回來,見狀還以為是妖族裏闖進了外人,當即警惕道:“何人闖了進來?”
眾小妖苦不堪言,唯唯諾諾道:“是妖神大人懲罰我們,並無外人。”
伏青雪這才唰的一下收了劍,抬腳便往花顏房間裏去。
一隻頗為機靈的小妖連忙抱住了她的腳,“伏姑娘還是晚點再來吧,妖神大人現在不方便呀。”
伏青雪不耐:“有何不方便?”
小妖費心巴力的撒謊道:“大概,,大概妖神大人正在休息,不喜別人打擾,伏姑娘還是請回吧。”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找他有事!”伏青雪得了凡心珠的消息便來請示花顏,不想卻被這小妖攔住,半天說不出個理由來,她不禁惱怒,一腳踢開了這礙事的小妖,連敲門也不敲,直接闖了進去。
花顏正舉著勺子給言若喂飯。
見伏青雪直接闖進來,當即不悅:“沒規矩!墨修就是這樣教你的?!”
伏青雪臉上幻滅的表情還沒等收起來,就已經實實在在的挨了花顏一掌,這一掌絕對沒有手下留情,當即打的她吐了血。
言若被花顏控製住不能逃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整個人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飯來張口,他喂就吃,不喂就不吃,很像個乖寶寶。
伏青雪捂著作痛的胸口連忙道:“妖神大人息怒,是青雪莽撞了。但是我已經打探到了凡心珠的消息,想著來向大人匯報,一著急才失了分寸,還望大人息怒!”
“凡心珠麽。”花顏心裏思量,凡心珠和言若聯係密切,若是找到了凡心珠,借助神器的力量能幫她恢複幾分也是不錯的。於是道:“起來吧,我不是說了,凡心珠的事全權交給你,不用和我匯報。”
伏青雪立即起身道:“回妖神大人,青雪力量單薄,恐怕一人難敵從星和若白令主二人,所以才趕緊回來,希望大人能加派人手祝我一臂之力。”
花顏不忘了給言若喂飯,不緊不慢問道:“聽你這意思,你是有辦法搶回凡心珠了?”
伏青雪顧慮的看了一眼言若,道:“正是,大人有所不知,那凡心珠,就在容珊的身體裏。而之前容珊就已經被我控製住心智,我隻需要引開從星和若白二人,便能叫容珊乖乖的交出凡心珠。”
“哦?”花顏一聽,道,“連你都知道的這些,若白他們能不知道?”
伏青雪臉上帶了一絲得意道:“回大人,我敢保證,此事他們一定不知!否則容珊在他們手裏幾日,他們不會取不出凡心珠。”
“如此最好,此事就交由你去辦,需要多少人盡管調用就是。”花顏扔給她一塊令牌,神色不耐道,“這一次可別再讓我失望了,否則——下去吧。”
伏青雪接了令牌,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直到關上門,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後,神界的言若,妖界的花顏,倒是有些意思。
花界。
從星苦口婆心的勸著容珊:“如今你所做的事情都已經敗露了,你還想隱瞞到什麽時候?就算你不說,令主也一清二楚,倒不如你主動認罪,把凡心珠交出來,或許令主還能法外開恩饒你一次。”
容珊冷著臉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從凡心珠遺落到花界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別無選擇了——因為她要變得更強大,她要飛升為神,成為獨一無二的、整個神靈大陸的主宰。什麽天地令主什麽上神,她有神器在手,豈會怕了他們?
見容珊始終不為所動,從星深深地歎了口氣,道:“罷了,原本想念著你我舊識一場,想為你求情,可你始終不肯配合,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念情麵了。”
“你想如何?”這下容珊終於抬起頭來,問他,“你要想清楚,曾經獸界暴亂你被人挾持時是誰奮不顧身救了你,從星,難道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從始至終就沒有一絲絲的感動嗎?”
她之所以想變得更加強大,還不是為了吸引他的目光!
可她做了那麽多,他卻始終沒有記在心上,更不要說為此有一點點的感動而對她另眼相待。
從星別過頭,似乎不忍看她含著眼淚的眸子,道:“你為我做的,我全都記在心上。但私情始終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私事,凡心珠不同,這關係著整個神靈大陸。容珊,我希望你能明白,若是你肯交出凡心珠,我便向令主求情,代你受過,這樣你不會死,凡心珠也不會落入妖族和魔族之手。若是這樣,你可滿意?”
容珊愣愣的抬頭看他,許久,無比嘲諷的笑了:“不必了,之前我所做的所有事情,其實都是為了我自己,你隻不過是我一個幌子而已。你不必為了愧疚而為我做出犧牲,我也不需要。”
“從星長老,令主有請。”一個精靈來報。
從星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後對容珊道:“令主這邊,我會盡量拖延時間,你要好好考慮,隻要你交出了凡心珠,其他恩怨一筆勾銷,我保證令主不會怪罪於你。最後提醒你一次,若是你對抗到底,不僅凡心珠得不到,還會丟了性命。反之,你卻還能繼續當你的花族長老,安穩度日。言盡於此,你好好考慮。”
該勸的他都勸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該作何選擇,就看她自己了。
從星歎息著走了出去。容珊依舊跪在地上,全身都被綁著,動也動不得。一旁有若白帶來的仙童守著,她也不敢有什麽動作。
“令主。”在距離若白三步之遠的地方,從星自覺停下腳步,恭敬道,“我已經規勸過容珊,隻是看她的樣子,似乎還在猶豫。我相信隻要我再多勸一勸她,她定會知錯悔改交出凡心珠的,隻是,,還需要多些時間。”
若白背對著他,眼睛望著麵前的花海,明明什麽都沒有做,明明什麽都沒有說,就隻是站在那裏,周身卻散發出冰冷的寒意,拒人之千裏之外。一襲白衣,和眼前紫色的花海相得益彰,單單是一個背影而已,卻仿佛有著萬千的吸引力,叫人移不開眼睛。
從星說完,看著若白的背影,看著他隨風飄擺著的白色衣袂,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來: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
這樣完美的男子,也難怪言若上神會對他另眼相待。
正當從星發愣時,若白開口了:“既然你想多些時日勸她,那我便再給你一日時間,若是明日交不出凡心珠,容珊所犯之罪,理應受雷霆之刑。”
從星神色一凜:“是!從星明白,從星定會勸她交出凡心珠,認罪伏法。”
若白神色淡淡,依舊望著麵前的花海,不知在想些什麽。
從星不忍繼續打擾,剛想告退,就被一個小仙童撞了個正著——“令主!令主!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那小仙童撞了人,連扶都顧不上扶一把,幾乎是哭著跑到若白身邊,壓低了聲音向若白稟告。
從星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就見若白突然變了臉色,等也不等那小仙童,直接念訣招來雲彩飛走了。
“這,,這是怎麽了?”從星呆了呆,前一秒還平靜如水的令主,下一秒就急得變了臉色,這叫從星大感意外。
於是他拉住那個小仙童,問道:“小仙童,我且問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讓令主走的如此匆忙?”
小仙童本就是哭著來的,方才若白的臉色屬實嚇人,又將他嚇住了,因此這會兒哭的更為厲害。縱使哭的這般厲害,也不忘了守口如瓶,隻抽抽搭搭道:“我,我們月瀟仙人說了,嗚嗚這事保密。”
從星見他這幅樣子頗為無語,遞了帕子給他,道:“別哭了,好歹你也是個仙童,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小仙童聞言,哭的更厲害了,嗷的一嗓子,哭道:“你,你,你都不知道,出了什麽事,隻會說風涼話,我心裏害怕,哭一會兒怎麽了?惹著你了?”
額。。。從星連忙道:“沒事沒事,你繼續哭,繼續。”
也不知這是從哪裏選上來的小仙童,遇事隻知道哭,還不許別人說,一說哭的更厲害,比女嬌娃還能哭。
小仙童拿著帕子胡亂的抹了把臉,哭著走了。
是他沒有看好言若上神,如今上神身患重病,卻被人擄走了,要是上神有個三長兩短,他萬死難辭其咎呀!
妖族。
花顏剛扶著言若坐上了秋千,喜滋滋道:“這可是我親手為你做的秋千,你聞聞,是不是有花香?”話一出口,花顏便覺得是自己傻了,她都聽不到,自己還在這瞎高興什麽?
但這並不妨礙他的熱情,在她手心裏寫道:坐好了,我們蕩秋千。
言若聞到花香,手邊秋千的藤條也是軟軟的花朵編織而成,即使看不見,她也能想象出有多好看。嘴邊露出一抹笑意來,對花顏道:“我能聞到花香,這個秋千,肯定很漂亮吧。”
花顏盯著她的笑容愣了神,而後反應過來,將一旁編好的花環給她戴在了頭上,滿目柔情的看著她,很是滿足。
他寫道:秋千很漂亮,你很美。
言若縮了縮手掌,嘴角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花顏,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現在是回到了小時候,你和墨修都在,我們一起編花環,蕩秋千,還會用月瀟的紅線編成各種各樣好玩的小物件,那時候的天氣也如同今日這樣好,鳥語花香,歡聲笑語。”
花顏似乎陷入了回憶裏,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甜蜜笑容來。“是啊,那時月瀟對我和墨修尤為嚴厲,明明每次是咱們三個一起闖的禍,偏偏他不罰你,隻懲罰我和墨修,我和墨修氣不過,便偷偷在他每日要喝的茶裏放了巴豆,誰知那茶他還沒有喝,倒叫你一時嘴饞喝了去,結果你拉了一整天的肚子,我和墨修在月仙府門前跪了一整天。現在想想,即便那時候經常挨罰,可也叫人懷念。”
可過去始終是過去。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懵懂的小仙童,而是與神界勢不兩立的妖神。
花顏在言若手心裏輕輕寫道:若是他們來尋你回去,你可不可以不要走?留在這裏,我照顧你。
剛剛寫完,言若還未回答,就被花顏整個抱在懷裏躲到了一邊。
“怎麽了?可是發生什麽事了?”言若生怕自己會掉下去,因此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緊張的問道。
花顏輕拍她的後背讓她安心,而後挑釁的看向若白:“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堂堂天地令主居然也有如此驚慌失措的一麵,怎麽,這麽一臉恨不得想生剝了我的表情,是想打一架?”
若白隻盯著他懷裏的言若,眸光暗沉道:“把她還給我。”
“嗬——言若她是你的?何時變成了你的?我怎麽不知道?令主大人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吧。”
若白重複道:“最後一遍,把她還給我。”
花顏將言若小心抱回房間裏,而後一臉笑意的走出來,“罷了罷了,我今日心情好,不跟你打,令主大人還是趕緊走吧,不要打擾了我們。”
這番話無疑刺激了若白,“花顏,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
花顏忽然收斂了笑意,臉上頃刻布滿陰霾:“什麽叫得寸進尺?令主大人說這話,未免也太不把我妖族看在眼裏。”
妖界裏兩個人打的難分難解,花界裏也是人心惶惶。
“怎麽忽然起了這麽大的風?陰森森的。”幾隻負責看守容珊的小精靈皆是渾身打了個冷顫,擠在一起議論起來。
一隻小精靈神神秘秘道:“你們知不知道,其實咱們花界原本是有三位長老的?”
“啊?我怎麽不知道?快說來聽聽。”另一隻很是感興趣,催促道。
“原本咱們花界和獸界一樣,有三位長老,但是後來,容珊長老被妖魔蠱惑了,走了歪路,不僅把另兩位長老給殘忍殺害了,還自私的藏起了三大神器之一的凡心珠!你們是不知道,容珊長老是有多麽的心狠手辣,據說那兩位長老啊,都是被她給吸幹了精血,然後大卸八塊殺死的!”
小精靈說的繪聲繪色,講到最後,還突然提高了聲調,嚇得另外兩隻精靈齊聲叫了起來。
“噓噓,別這麽大聲,我也是偶然間聽到獸界的一位長老說的,你們可要保密哦。要是被從星長老知道我偷聽他們講話,那我就死定了知道嗎?”
另外兩隻精靈驚嚇之下連忙舉手保證:“嗯嗯我們保證不說!”
講故事的小精靈這才滿意,繼續低聲道:“你們說,容珊長老這麽可怕,令主和上神為什麽不懲罰她?隻是叫我們看著她,萬一——萬一她跑出來,可怎麽辦?就憑咱們幾個和裏麵那幾個小仙童,也完全打不過她呀!”
她的話音剛落,忽然又是一場陰風刮起,一道黑影在她頭頂落了下來,陰森森的聲音響起:“既然你們知道打不過,那便,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