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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變質的愛之靈藥(八)

  高文面無表情地將輪轉勝利之劍放回了自己的刀鞘,但是莫德雷德覺得他整個人就像是一把沒有歸鞘的、鋒芒畢露的劍,準備著隨時捅蘭斯洛特那個混蛋一劍;名為瑪修的少女在盾之後,而她旁邊還站著兩儀式·Saber,因此莫德雷德看不清她的表情。


  總之、絕對絕對,不會好看到哪裡就是了。


  因為她能確定自己現在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多謝您的讚賞,」


  因為往日的罪行而終日蹙著眉的騎士,即使微笑,也帶著一股風流倜儻到惹人心疼(動)的憂鬱,「只是,不貞的我,承擔不起您如此的誇讚。」


  莫德雷德:「……」


  啊啊,那個混賬蘭。


  莫德雷德無語地把手捂在了自己的臉上,不忍直視。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是她,也明白——Master因為魔葯衍生的錯誤情感全部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啊!


  雖說蘭斯洛特是圓桌出了名的遲鈍——總是有貴族小姐、公卿夫人因為他的那張臉喜歡上他,但問題是,這傢伙根本意識不到,甚至還會一臉驚訝無辜地表示「我只把你當XX」「對女士溫柔是騎士的基本守則」!——話說這根本不是遲鈍,是無意識地撩、無意識地渣了吧!?

  莫德雷德覺得高文已經隨時準備著衝過去,新仇舊賬一起算了。


  「不!沒有這樣的事情!」戀慕之人自貶的話,讓黑髮少女在一時衝動之下、匆忙地喊道,「在我心裡——蘭斯洛特卿永遠都是最好、最優秀的那個!」


  「——!」


  湖之騎士後知後覺地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因為驚愕,睜大了紫色的眼眸,「Master……?!」


  難不成,是……他、嗎?今天——不、這次,是他嗎?!

  那麼……是要由他來給Master,幸福嗎……?咳……!

  「誒?……」


  然而他的態度卻反而讓人類御主清醒了一點,她滿臉通紅的低垂著腦袋,局促不安地對著腳尖,並且開始痛恨起自己的髮型是利落的馬尾,連能遮擋兩頰和耳朵的碎發都沒有,「咳!……那個,我失禮了……抱歉,請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吧!不過……蘭斯洛特卿是很優秀的,這點毫無疑問!——嚇!」


  肩膀上突然被搭上了一隻手,人類御主差點沒被嚇得跳起來:「式——式小姐?!」


  夢一般朦朧曖昧的、於變異特異點·境界式中有幸窺視到的美麗女性,兩儀式·Saber,是既被劃分為「家長」派別的、卻同時也有著輕微「狂氣」屬性的從者,自然也是參與了昨天夜晚的秘密會議的。


  「怎麼了,Master?」


  兩儀式安靜地倚靠在人類御主的身邊,就像是一束裊裊的煙霧,存在鮮明,同時又給予人一種亦真亦幻的不確定感,「再這樣聊下去的話,天都要亮了——雖然能和你一起看日出,對我而言,也不錯呢。」


  「誒、哪有這樣的事情啊……」


  人類御主尷尬地笑笑,在看到跟著兩儀式一起走來、卻一言不發的瑪修的時候,下意識地頓了一下。


  「那個,不好意思,今天辛苦大家了——」她不再敢和瑪修對視,甚至覺得學妹的每一個注意都是對自己良心和道德的質問,便飛也似地跑走了,「我先走了,再見!」


  在跑掉的時候,因為羞恥和愧疚,她並沒有那個膽子再看因為過度的驚愕(和幻想),已經完全驚呆在原地的湖之騎士。


  一旦注意到,就覺得,一切都透露出不同尋常來了呢。例如御主的倉促告別,在現在的蘭斯洛特心裡,就是透露少女可愛的嬌羞表現而已☆。


  只是……他曾經有過那樣一段烈火焚身般的、最終甚至將敬愛的王、親愛的友人與守護的國家也一併燒毀的戀情……不,這個還是不要提了。


  ……所以,他並沒有那個信心帶給Master幸福……如果可以的話,果然還是希望能正大光明地接受王的祝福。然後,之後……嗯,還是稍微覺得有點危險呢,婚禮還是在領地里再舉行一次吧。那段過去,說不定會帶給那個小姑娘極度的不安全感吧?所以,光是把她作為城堡的女主人的名字寫入家譜中,絕對是不夠的。如果多生幾個孩子的話,她會稍微安心一點吧w?孩子都是天使呢ww。那樣的話,領地里也會變得熱鬧起來吧www……?

  不過,說起來,雖然是想多生幾個孩子的——話說,孩子們要叫什麼名字呢?咳、不對,有點扯遠了,應當是——雖然是想多生幾個可愛的孩子的……啊啊,最好有著有繼承了他紫色頭髮的、承襲了她甜蜜巧克力色眼瞳的、會甜甜地叫他「papa」女孩子。


  啊,如果孩子說「長大以後我要嫁給爸爸」之類的純摯之語——關於這樣的甜蜜的煩惱,妻子吃醋的話,他就會一起抱住那個黑色頭髮的小姑娘和紫色頭髮的小姑娘,說「爸爸已經有媽媽了ww,但是你一定能找到世界上第二好的男士作為丈夫的www」。


  ……咳咳咳!也、不對……總之,話題先回來——雖然是想多生幾個孩子的,但是對於女性而言,太早生孩子對身體不好吧?說起她的年齡……放在現世,似乎是高中二、三年級,沒有畢業的年齡?雖然說放在過去的那個年代,她這個年齡的女性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但是放在現世的話,還真是相當年輕的妻子啊……幼妻嗎?這麼一想還真有一點禁斷的味道呢,呼呼呼www……


  開心☆


  「啊,跑走了呢。」


  兩儀式·Saber注視著御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眼神看向了瑪修,「這次是自己一個人啊。」


  「……」


  瑪修抓緊了自己的盾,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因為自顧自地沉浸在過激幻想中,雙眼放空,唇角不由得微微翹起的蘭斯洛特,「……!」


  原來,原來前輩是因為那個魔葯,把感情投影到了這個人身上啊。


  原來,今天的前輩不敢面對她,是出自於這個原因啊。應該是為「居然喜歡上了後輩的父親」這種不倫的感情而感到痛苦吧——雖然明確地來說,蘭斯洛特卿應該是加拉哈德卿的父親才是……!

  雖然總是口花花,但是內心比誰都要高潔的前輩——居然為了那種只有口頭上說的騎士道精神的蛀蟲而備受道德的拷問與折磨;而這傢伙!這傢伙居然還因為前輩的喜歡而洋洋自得、內心說不定還在想什麼「幼妻禁斷賽高」什麼的!!(瑪修加拉哈德濾鏡)

  和人類御主走遍了大大小小的特異點,無論面對怎樣的強敵、無論面對怎樣強力的攻擊,持盾的手都不會動搖哪怕一絲一毫的瑪修,現在因為熊熊燃燒的怒火,渾身細微地顫抖著。


  「……你這——」


  瑪修感覺身體之內的、來自加拉哈德卿的靈基都開始因為憤怒發熱顫抖了,「——熱愛與女性不純交往的蛀蟲!」


  持盾的溫和系少女,連敬稱都叫不出來了——她忍無可忍地舉起了自己的盾,大力地朝著因為過激幻想而呆立在原地的糟糕人父騎士揮舞了過去:「——居然把愉悅建立在前輩的痛苦之上!不可原諒——!!」


  砰!

  咚!

  砰!

  「咕咳!!……」


  湖之騎士被瑪修擊中,整個人都飛了起來,而後直直地鑲嵌在了模擬訓練室的牆壁里,接著,又因為重力的緣故,沿著牆壁,直線滑落到了地上。


  原本正在調控迦勒底其他設備的工作人員,收到了關於訓練模擬室的牆壁輕微損壞的信息通知:「……」


  ……等等,戰鬥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啊啊,今天的迦勒底也有從者搞事情,導致物質損毀呢ORZ

  #核平#

  「唉……我都在想些什麼啊,真是的……人理都要毀滅了,我居然還喜歡上了學妹的父親,難道,我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嘛……?」


  黑色頭髮的少女苦笑著,沿著迦勒底的弧形走廊走走停停,嘴裡說著,又發出了一聲嘆息,「哈……唔哇啊!!——達芬奇親!還有……瑪修……你們好呀!」


  「你在走什麼神呀?」


  達芬奇抱著文件走近人類御主,屈起中指和大拇指,輕輕地請她的額頭吃了一個栗子,「還有女孩子可不能經常嘆氣哦,運氣都會跑光的。」


  人類御主看了一眼跟在達芬奇身側的瑪修,只是低著頭苦笑。


  在那天——即是瑪修爆錘老父親之後,又過了兩天。這兩天,由於狀態不穩定——雖然就算是被愛之魔葯操縱了情感,但是人類御主依舊不會把私情牽扯到戰鬥中去——只是全迦勒底上上下下都不放心她,生怕最後的人類御主出什麼意外,故而她這幾天,都只是待在迦勒底里,最多就進行模擬演練,難得清閑得很。


  當然,這兩天,她也總是老遠地就避開蘭斯洛特·Saber和瑪修就是了。


  整個迦勒底就只有這麼大,但是在某些英靈的暗箱操作之下,蘭斯洛特·Saber硬是沒有辦法靠近人類御主。


  #說好的由我來給予Master幸福呢?#

  #並沒有說好,麻煩你清醒一點可以嗎蘭斯洛特卿?#

  「說起來……最近的特異點們沒有什麼變動嗎?」


  「沒有變動不是好事嘛?」達芬奇笑眯眯,話說的圓滑極了,「這難道不是正好說明了、你的努力出現的成效——而且不用東奔西跑、只是待在迦勒底,不是你(宅)一直以來希望的嘛?」


  「嗯,說是這麼說啦……」


  人類御主朝著容光煥發的大美女蔫噠噠地一笑,「那麼,達芬奇親,瑪修,我先走啦?」


  「拜拜~」


  「……嗯。前輩,再見……」


  「……我算什麼呢……?」


  「——前!」


  「——」


  少女恍若嘆息一般的、或許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怨懟彷徨,就這般從她的口中飄了出來。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敬愛前輩的痛苦的瑪修,想也不想地就想要追上黑髮少女的身影,卻被達芬奇攔下了。


  達芬奇的表情,是難得一見的凜然認真,就好像那個時候——他們在第六特異點、躲在石塊后——那個時候,她和前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逃亡的平民被施加了「祝福」的圓桌騎士崔斯坦屠殺;這個時候,她難道就只能看著前輩被負面情緒所折磨嗎?!


  「瑪修!」達芬奇緩緩搖了搖頭,「現在,無論是你,還是蘭斯洛特卿,出現在■■面前,都只會讓她更加的難受。」


  「……」


  瑪修怔然地佇立在了原地。文藝復興時期的天才,在看她放棄了追上那個彳亍前行的迷茫身影之後,放下了攔著她的手。


  「……我不懂,」


  如果不是人理被燒卻,終其一生都不可能邁出迦勒底一步的少女困惑地喃喃道,「愛,通常見於人或動物。是一種強烈關愛、忠誠及善意的情感與心理狀態,是由於對彼此的欣賞而自願付出的高尚情感;亦可衍生自尊敬與欽佩之情。這是一種正面的感情,可是,為什麼……前輩會因此感到這麼的痛苦啊?」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愛,應該是一種能讓人、發自內心地微笑的感情才是。就像,我想到前輩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會心微笑。可是,前輩因為魔葯的緣故,喜歡上高文卿,喜歡上蘭斯洛特卿——可是她總是在因為他們哭泣。就算表面上沒有流出眼淚,可是我,能感覺到,前輩的心在哭,她感覺很累。」


  「瑪修……」


  有著神秘微笑的女性,眼神柔和而複雜無奈,「你越來越像一個普通人了……可是,所謂的『愛』啊,可是人類永恆的難題啊;就連『電車難題』,『忒修斯之船』,在祂面前也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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