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章 我要走了
宣冷艷又趕緊將他搶了過來,不住給他拍打背脊,「行了,行了,不懷疑你了,消停些。」
反正她是不信的,關鍵是這孽徒的演技太好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連她自己也鬧不明白了。
許易喘了一會兒,氣色越來越好,不多時,便已站起身來,伸個懶腰,沖宣冷艷抱拳道,「多謝師尊搭救之恩,適才若非師尊靈藥相濟,小徒險些挺不過來了。」
是真是假,實情如何,他心裡最清楚,好容易將先前的尷尬遮掩了,他可不願再再起波瀾,借著這個機會,他趕緊將高帽子一頂頂地給師尊大人帶上,免得這位又傲嬌個沒完。
宣冷艷冷冷哼了一聲,正待訓斥許易幾句,幾道黑影連續飛回。
接著,天上如下餃子一般,撲簌簌,連續人影跌落,總計有十餘人,或生或死,即便是活著的,也只剩了奄奄一息。
宣冷艷瞪圓了眼睛,怎麼也想不到這幫巨獸如此神速,更想不到這些堂堂靈根三層強者,在巨獸手下竟沒多少掙扎的餘地。
吼!吼!
嗚!嗚!
七頭巨獸幾乎同時對著許易啼叫,意思很明顯:老闆,該發工資了。
許易擺手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這邊處理完再說,再啰嗦,開革出隊伍。」
在靈液催化下,這幫巨獸成長得極快,尤其是智慧方面,早已能和許易有效溝通了。
七頭巨獸不滿地咆哮一聲,還是不敢造次。
「穿綠衣服的,對,就是你,就你喘息聲最大,我來問你,到底是誰讓你來的,蘇行春還是陶景聖?」
宣冷艷冷聲喝道。
她這一路,可是被追殺得慘了,對方明顯對她行蹤掌握得極為清楚,布局周全,不在仙殿世界圍捕,而在這蠻荒境圍殺。
若不是她身攜異寶,早就飲恨當場了,哪裡還能衝出重圍,突擊到這裡,碰見撞上許易。
綠衣修士渾身不停顫抖,胸膛完全破開了,一說話,血水便往外冒,「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龍老,不,龍老賊請來的,該死的龍老賊,可坑死我們了……」
許易一揮手,「都抓走吧,看得噁心,你們自己料理了。」
「不,不要!」
還喘著氣的幾名修士皆驚恐地大聲喊叫起來,他們當真是嚇壞了。
巨獸的可怖,簡直超乎想象,難以匹敵,又毫無人性。
七隻巨獸早就急得不行,巴不得眼前的這堆麻煩趕緊消失,許老闆好兌現好處。
哪裡會管幾名倒霉鬼要是不要,頓時,怪風迭起,活著的,死了的修士,俱備七隻巨獸攝走,場中只餘下滿地狼藉。
「孽障,這是幹什麼,為師還沒問清楚呢!」
宣冷艷畫眉冷聚。
許易道,「有什麼好問的,不外乎是那兩個人,不管是誰幹的,這筆賬兩人頭上都記一筆,准沒錯,是不是這個道理?」
宣冷艷無言以對,便在這時,七大隻討薪民工又來了,各自神色不善,大有包工頭膽敢再廢話,就要拿傢伙事兒開乾的架勢。
許易難得老臉一紅,尷尬一笑,「諸位,緩一緩,現在靈液真沒有了,等上十天半月,一旦我這邊湊齊……哎……」
他話音未落,脾氣最爆的怒鮁獸先就怒了,噴出一口白霜,方圓十餘里,瞬間化作一片銀裝素裹。
「好哇,敢動手,既然你們先翻臉,就別怪我也翻臉!」
不要臉的許包工大手一搓,星火重燃,漫天火星瞬間逼得七頭巨獸,嗷嗷亂飛。
肉搏,這幾位合力,還能和許易戰上一戰。
無限制攻擊,幾頭荒獸如何抵擋得住許易的九星流火術。
眼下的場面,分明就是包工頭早有預謀發了威,討薪荒獸,有好果子吃才怪。
「日升日落三十次后,再來這裡找老子,都滾。」
許易連呼帶喝,終於將幾頭荒獸驅趕走了。
非是他要耍無賴,實則是凝聚玄宮期間,他不僅自己要服用,還得給幾個荒獸發薪水,弄到最後,他已經耗光了全部的靈液,連源珠能吞了。
而靈液的形成是需要時間的,即便在此間,靈液形成的速度遠比北境聖庭世界要快,眼下已誕生了幾滴,但為保無虞,許包工也得留點流動資金,所以,只好拖拖幾位荒獸的薪水了。
噗嗤,宣冷艷笑出聲來,這一笑似乎漫天都生出了煙霞,她指著許易笑道,「你定是又耍無賴了,連這些荒獸的便宜,你也要佔,為師看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許易雙手一攤,「我也是沒辦法,您倒是作壁上觀,什麼也不用管,小人自然只有我去做了。」
宣冷艷嘴角勾起驚心動魄的弧線,「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合情合理,誰能說出什麼來?」
許易啞口無言。
現如今,他一聽宣冷艷的師徒之論,他就頭大,萬事都能將此論調抬出來,他縱有再好的牙口,也只能徒呼奈何。
寒風送晚,雪山頂上已是極寒天氣。
許易架起了篝火,就地取材,煮了個火鍋,師徒二人連吃帶喝,整得熱火朝天。
酒足飯飽,雪面生霞的宣冷艷忽然道,「我得走了。」
許易飲盡最後一葫蘆酒,「猜到了,師尊大人近來可是發表了不少定文,儼然金丹會的一顆新星,南院的小池塘留不住師尊大人,也在情理之中。」
砰!
宣冷艷賞了許易一個爆栗,「什麼話到你這孽徒口中,都要變味,怎麼覺得為師,占你便宜了?喏,還你!」
說著,宣冷艷拋過一枚儲物環。
她的確新發表了很多定文,那些定文基本都是基於許易用她名義發布的那篇上了丹書的至文的後續研究。
因為許易將那篇至文的內容,講的極為透徹,宣冷艷只要沉下心來研究,後續的發現,自然足夠支撐她一篇又一篇的定文。
而正是有了這些定文,才讓宣冷艷的紫質徽章的得來,以及那篇至文真實作者的身份,得以坐實。
外界的非議,也因此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