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九章 太橫
老樊道,「尊駕就是這樣接活的?」
徐胭脂道,「以前不是,現在是了,你們還有事無事?」
宇文拓暴怒,「你踏馬地不殺許易也就罷了,怎的他還成功渡過了紅名,說,是不是你在暗中助他,該死的東西!」
作為監考,武試那邊的成績一出來,宇文拓就掌握了,他簡直快要瞪瞎眼睛了,做夢也想不到許易成功渡過紅名,成了武試第一。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啊,砸得腳趾頭都成了骨頭渣沫子了。
徐胭脂劍眉昂揚,「宇文拓是吧,嘴巴放乾淨點,看在你是主顧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見識,滾。」
轟的一聲,宇文拓大手一招,一道扭曲的玻璃狀的空間,直朝徐胭脂籠罩而去。
他是神圖三境強者,這一出手,整個天空都開始扭曲。
徐胭脂隨手一甩,一把只有兩寸長短的小刀現在掌中,她斜指輕划,一道恐怖的刀芒迸現,長達百丈的巨型刀芒,布滿了獠牙的惡鬼,化作火舌,似乎要將這天空舔舐出個大洞來。
刀芒才現,宇文拓打出的扭曲空間便崩碎了,恐怖的刀芒在宇文拓額頭處三寸左右停住,餘波已將宇文拓,老樊,夏奇傑三人周身上下割得全是口子。
三人呆若木雞,動也不敢動,宇文拓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是神圖三境中的有數強者,徐胭脂的實力他有過評估,絕不至於厲害到連他都收拾不了。
這會兒,宇文拓腦海里就剩了一個問題:「這世上真有人將修羅冷焰刀煉成實質!」
「先前是看在主顧的份上,我不殺你們,再敢嗶嗶,剁了你,還有,以前的許易是誰,我管不著,但現在的許易是我朋友。宇文拓,你再敢招惹,我肯定宰了你。」
攸地一下,刀芒消散,徐胭脂晃身消失不見。
三人獃獃立了半晌,老樊顫聲道,「幸虧長安境不讓自帶神兵,不然,就憑那娘們兒煉出的恐怖玩意兒,還不殺穿整個長安境。」
夏奇傑幽幽道,「我以為公子此番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找女的去殺許易,姓許的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勾引女流,沒有幾個女的經得起他的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我敢斷定,許易能成功渡過紅名,徐胭脂出了大力。咱們找來的人,沒殺了許易,反倒幫了他大忙,想想,還真令人窩……」
啪的一耳光,夏奇傑被抽飛了出去,宇文拓的臉青得能滴下水來,「叨逼叨,叨逼叨,沒完沒了,早踏馬乾嘛去了,老樊,把這蠢貨給老子打入釺獄最底層,讓他狗?的早知道去!」
話音方落,宇文拓一掌劈暈了夏奇傑。
老樊揮手將夏奇傑攝住,沉聲道,「鬼面羅剎就是條瘋狗,公子不必和她一般見識,當務之急,還是許易,決不能讓他順利過關。」
宇文拓沉沉一嘆,「這次,武試只取了五百名,上面的意思是,武試定去留,文試賜道果,定名次,他既然成了武試第一,定然是刷不掉的。一個仙官的名分是跑不了了,以後再想收拾他,就沒那麼容易了。」
老樊道,「仙官是少不了,但也分實職還是虛職,二甲以上才會實授,若是過不了文試,混個三甲,也不過得個仙官的名號,屆時再料理起來,就趁手多了。」
宇文拓眉頭擰緊,盯著老樊道,「也罷,老子就再費一番心血,奶奶的,誰能料到捏一個小小的爬蟲,會是如此的棘手。」
…………
武試結束,許易再度被傳送到了恭謹殿,尋了個蒲團,靜靜地坐了下來。
儘管他沒想著招風惹雨,他的到來,還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這傢伙都通過了,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什麼時候一個練嘴的文士也能通過大比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誰不知道這一科邪門,出了個鬼面羅剎不說,還出了個扔雷的傢伙,還弄出了紅名規則,沒見琅琊五公子,和自信穩得第一的童鳳全都被淘汰了。」
「這就是大比啊,還真是暗合天道命數,誰也說不清誰能笑到最後。」
「…………」
不小的波瀾,終歸也只是波瀾,許易是武試第一,但個人的名次只個人自己知曉,旁人無法得知。
是以,這會兒,不少試煉者一邊自高身份地感嘆連許易都能過大比。
但也僅僅是因此引發出大道無情,命運無常,感嘆過後,也便歸於平靜了。
五百通過武試的試煉者在恭謹殿靜坐了一炷香左右,便有聲音自高台上發出,先是勉力眾人一番,便直接宣布文試開始。
頓時,一名名侍者魚貫而入,將一名名試煉者帶走。
許易跟著一名試煉者向左邊過道行進,不多時,進得一條水晶雕琢的透明過道,過道中開闢了一扇扇水光蕩漾的光門,頭前到來的試煉者已經在侍者的指引下,跨入了光門,真像躍入了水波,只留下一抹漣漪。
「尊駕請入。」
許易身邊的侍者,輕輕揮手,光門盪起波紋。
許易微微點頭,身形一晃,躍入光門之中。
視線一換,眼前現出的是一個無垠的空間,空間內,只有兩面巨大玉璧。
許易觀察片刻,號牌又傳來動靜兒,卻是對文試的規則做了詳細的說明。
那兩面巨大的玉璧,乃是觀想玉璧,一存有佛家至寶無垢妙樹的億萬分身之一,一存道家至寶七寶玉樹的億萬分身之一。
通過參悟兩面玉璧中的任一一面,自行獲取道果,以一個時辰為限,若不能在規定的時間獲取道果,便會被判定為文試不通過。
即便如此,沒通過的試煉者也會被賜予最下品的道果,並給安排一個虛職的仙官。
走到這一步了,誰不想搏一把,若只獲得一個虛職的仙官,對任何試煉者都是巨大的打擊。
許易沒有急著將意識送入兩面玉璧中,而是先盤膝坐了下來,靜心凝神。
他深知,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著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