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三十七章 天下劇變
「這,這,這竟然成了。」
「域根行靈,這是行靈,他,他竟然成了。」
「妖孽啊,吞了那麼多玄黃珠竟然破關了,這也太傳奇了。」
「即便強行破關,可如此短時間淤積這麼多雜質,必定要壞根基,恐怕百年之內,這些雜質都無法除盡。」
忽地,許易周身光芒斂盡,他面目平靜地盯著趙如意,「趙大郎可還要行使封駁之權。」
趙如意緊咬牙關,雙目鼓起,恨不能將許易生啖了,昂然道,「規矩就是規矩,豈能因你三言兩語就破。
你若有本事,就找來上百份道源,臨時將你的道果也提為三品。」
許易微微一笑,「你吩咐,我照辦。」
刷的一下,一道命輪從他頭頂浮現,純金色的命輪中,卻是一片純黑底色。
「金色命輪,這是熔煉了上品道果。」
「啊,黑色,他,他竟然成就了三品道果,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領域三境,三品道果,大仙之資啊。」
場外一片沸騰,趙如意想死。
他後悔自己臨時接下這活計,臨時躥出來,好端端的,他一張臉被抽腫了,真是抽完了左臉,又主動將右臉送過去,他堂堂趙大郎不要臉么?許易收了命輪,沉聲道,「卻不知本座的表現可令趙大郎滿意?」
趙如意心下一橫,梗著脖子道,「你咆哮一方,詆毀中樞,有才無德,便沖這點,這封駁之權,本官用定了。」
已經到這份上了,他也註定成為笑柄,不如咬死了牙,死走這絕壁一條路。
許易仰天大笑,「若中樞儘是爾輩,某這個宮主不做也罷,不止這宮主,這身官皮,許某也不披了。」
刷的一下,許易大手一揮,金冊,令符,號牌,印信,冕服,種種天庭下發的制式裝備,他盡數拋出,轉身便行。
「你!」
哇的一聲,趙如意噴出一口濃血,眼前一黑,兜頭便倒,臉上五蘊皆亂,強行吞服丹藥,才勉強定住。
他絕望地瞥了一眼魏鵬遠,宋振東,卻發現二人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他想破頭也想不到許易竟如此決絕,敢直接放棄仙官身份,這決死一擊,讓趙如意從心底湧出陣陣無力感。
許易既去,焦點沒了,數千仙官紛紛退走。
只留下趙如意、魏鵬遠等寥寥幾人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刷地一道清輝閃過,三清山的雲屏禁制終於取消,就在這時,一道灰氣衝天而起,直射蒼穹,轟然一聲巨響,讓已騰挪至萬里之外的許易,星空舟直接解體。
他送目望去,卻見西方天際,破開一個巨大的洞窟,縹緲的氣流,從那巨大的洞窟下落下。
便在這時,他又聽到陣陣鐘鳴,鐘鳴未歇,鼓聲又起,鼓聲中,還夾雜著清脆的磬聲。
他正疑惑間,星空戒內,荒魅激動地翻起了跟頭,「上陽鍾,上兕鼓,太音磬,三大神器同時鳴響,你知道意味著什麼么?天下將有劇變啊。」
許易雖不知道什麼劇變,但這上陽鍾,上兕鼓,太音磬這三件神器的名頭他還是聽過的。
此三件神器,分屬於南天庭,北天庭,邪庭。
上陽鍾,在他和武修賢對戰時,他見過這玩意兒,的確兇悍。
但據他所知,這所謂的三件神器,其主要作用就是個大號的廣播。
但此三件神器極少鳴響,更不會同時鳴響。
此刻,三件大廣播同時震動,顯然是有了不得的大事發生了。
「老荒,你興奮什麼,什麼事兒都不知道,你瞎激動什麼?」
許易仰望著天空巨大的黑洞,看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機緣。
荒魅道,「天下亂了,你才有機會,不然區區一個趙如意就能折騰得你欲仙欲死。
瞧見沒,黑洞的方向,正在三清山方向,若我所料不錯,必定是因為三清山禁制開啟,武修賢潰散的劫氣聚合,衝出的空洞。
千萬別小看劫氣,尤其是武修賢這貨為了提升修為,不惜連自己老子都吞噬,劫氣受到了極大的滋養,已經不可制了。
此刻,劫氣衝破了蒼穹,天下氣運將亂,若再有劫氣匯聚,說不得大劫便會提前到來。
如此動蕩時刻,豈不是你英雄奮武之時。
若在太平時節,任你蓋世英雄,也不得不屈服於體制,俯首稱臣,只有天下動蕩,你才有可趁之機啊。
話說到這兒,我還是不得不表揚你。
先前辭官那一出,演得真妙。」
許易目光悠遠,「胡咧咧什麼,某生性淡薄,早就厭倦了這名利場中的紛爭,正所謂,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
荒魅連呸數聲,「我看你真是坐下病了,幾日不演,就渾身難受。
話說,你小子吞的那些玄黃珠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玩兒真的吧?」
許易道,「本座又不傻,這是早備好的精純玄黃珠。
你也知道,我提升二境的時間畢竟還短,若是短時間內提升到三境,必定惹人懷疑,索性我就將修為控在臨近三境邊緣,便停止了煉化精純玄黃精氣,後來的玄黃精氣我便凝了一些精純玄黃珠,留作以後化用。
誰知道趙如意非要看好戲,我只能給他開演了。
這些精純玄黃珠雖說仍有雜質,但這數枚精純玄黃珠的雜質,尚不如一枚普通玄黃珠的雜質多。
若用寧無憂給的秘法,不過三五月,便能盡數煉化,勿憂勿憂。」
「嘖嘖,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
跟我叫什麼無憂,得了,我是跟你折騰不起了,本老祖老先睡一覺了。」
說完,荒魅便縮回被窩,酣酣大睡起來。
荒魅這一打岔,許易還真地越發思念起幾位紅顏了,當下,他取出另一架星空舟,急速催動,殘霞將落之際,趕回了空虛島,見得易冰薇、餘子璇皆安然無恙,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陪著秋娃玩了小會兒,小傢伙睏倦,自去入睡,他才終於得空陪伴二美。
他擁著二美在月下坐了,便詳細問起了今日發生的圍殺。
適才陪秋娃的時候,他已經將情況掌握了個大概,這會兒,聽了二美講述,結合他自己的分析,差不多弄清了完整的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