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魚湯

  中午時分，庄羽很不客氣地來到了五樓。敲開鐵門進去之後稍微打量了下。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以往頂多就是到鐵門為止。


  120平左右的房子，三室兩廳。並沒有粉紅的氣息充斥著房間。裝修也很簡單，但是卻讓人很舒服。一些裝飾品的擺放一看就知道是用過心的。


  不過這麼大的房子，一個人住，確實顯得空曠了些。


  把庄羽剛進來之後，唐婉給她倒了杯水說快好了。然後又一頭扎進廚房裡了。等了半天，百無聊賴的庄羽打算去廚房看看。


  沒辦法，總不好隨意去看人家的閨房。


  這一看，庄羽不禁噗呲地笑出了聲。廚房裡，唐婉正拿著才好看著砧板上活蹦亂跳的鯽魚。從後面看過去，頗有雙方於千軍萬馬前對峙的氣勢。敵不動，我不動。敵亂動我還是不動。


  唐婉聽到笑聲之後轉頭看到門口一副不懷好笑的庄羽，感覺丟臉死了。今天去買菜，買了魚之後忘記讓魚販把魚殺了。


  魚她是會做，但是殺，那活蹦亂跳的，確實有些難以下手。跟她在醫院拿手術刀的時候判若兩人。


  「笑什麼笑，快出去，一會兒就好了。」唐婉說道。


  「唐姐，殺魚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吧。」庄羽走進去，伸手朝向唐婉，示意後者把刀給他。


  猶豫再三的唐婉最終妥協，賭氣地把手中的菜刀往前一遞。這動作著實嚇了庄羽一跳。他還以為是她惱羞成怒，準備殺人滅口了呢。


  接過刀的庄羽繞過唐婉走向了砧板，可惜廚房空間夠大，沒有什麼旖旎的摩擦。


  手起刀落，沒有想象中的一刀兩段，唐婉只看見庄羽一刀拍在魚身上，那條鯽魚瞬間就不動彈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哼，這麼簡單我也會嘛！」唐婉心裡想到。


  然後庄羽接下來的動作卻是讓她眼前一亮，幾下子就將魚身上的鱗片颳了個乾淨。然後刀刃在魚側腹一劃，一扒拉，內臟全部被帶了出來，之後去腮，然後在魚身兩面各劃了三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比起菜場的魚販殺魚速度也不遑多讓。


  打開水龍頭把魚沖洗乾淨之後，庄羽問道：「唐姐，生薑和料酒在哪？」


  「啊，哦，料酒我給你拿，你腳那邊的柜子里應該還有生薑的。」唐婉起先看著庄羽殺魚的樣子竟還有些入迷了。


  認真的男人最帥，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用生薑和料酒處理好魚之後，庄羽問道：「唐姐，你這魚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拿來燉呀，這樣補一點。你昨天流了那麼多血。」唐婉回答道。


  「你這肉呢？」


  「炒豆芽啊。」


  「哦，我知道了。接下來交給我吧，對了，把圍裙給我。」庄羽看了眼廚房裡道。


  聽到他的話，唐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詫異地問道：「交給你，你們男的也會做飯？」


  「多新鮮，看不起人么不是？現在男的不會做飯，哪裡還娶得到老婆哦。現在大部分的女孩子哪裡像您這樣，人美還會下廚的。怕你等下吃不夠哦。」庄羽對著唐婉擠眉弄眼道。


  「去你的，說的我是豬一樣的。我再問你一遍，要是你不會趕緊洗手出去。」唐婉聽到庄羽的誇獎，心裡自然是很高興的。


  而且就沖庄羽剛才殺魚的那個手法，其實心裡是有幾分相信的，這麼嫻熟的技術總不能是因為賣過魚吧？

  庄羽沒有說話，而是盯著唐婉身上看著，唐婉被盯著一陣發毛。


  「這小子眼睛一點也不規矩，看就看，哪有這麼明目張胆地看的？」她心裡想道，直到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圍裙在自己身上。趕緊把圍裙解下來套進庄羽的頭上。


  唐婉本身身高也不矮，167的身高算得上高挑了。庄羽無意間看到唐婉抬手和收手間的波浪壯闊，偷偷地咽了下口水。然後趕緊轉開視線。


  套完圍裙，敢想離開，卻看到那傢伙直接轉過了身，把手舉了起來。很明顯是要她幫他把圍裙系起來。


  唐婉看著那道背影，突然響起，昨晚他這道背影是不是也這樣堵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擋住了那份危險？

  於是很乖巧地上去將圍裙系好，一切自然而然，像是相處了多年夫妻之間一樣。


  唐婉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燥渴，她一邊喝著水，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一邊時不時地轉頭看向廚房，聽著廚房裡傳出來的聲響。似乎有些期待庄羽最後能做出什麼菜來。


  而庄羽此時在廚房裡正在專心致志地做著魚湯。


  烹飪一直是他的愛好之一，甚至當初都有去新東方的想法。不過後來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畢竟正緊讀個大學比較重要。那時候他覺得讀書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雖然沒走上廚師這條路，但是在廚藝上的喜愛還是讓他有一手不錯的手藝。


  熱鍋下油之後將鯽魚煎到兩年金黃，放入蔥姜料酒，出了香味之後倒入開水沒過魚身，將嫩白的豆腐下鍋。等水開了之後將剛才已經剁碎的肉放入調料攪拌了下，沒找到澱粉，只好從冰箱里拿出一個雞蛋，用蛋清來代替。


  都弄好之後，把肉擠成一個個圓子下鍋之後就洗手準備等著魚湯好了。


  伸手去解圍裙的時候，他一臉黑線地發現唐婉竟然打了個死結。反著手，解半天也沒解開。


  無奈之下只好出了廚房走到罪魁禍首前面。


  後者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道：「幹嘛！」語氣有些上揚，顯然是明知故問。


  「大姐，求求你快些收了神通，將我這圍裙解開好不好？」庄羽苦著臉說道。


  唐婉噗嗤一笑，自然忽略他話語里『大姐』這兩個字，要是擱平時，那還不分分鐘炸毛？

  胡叫什麼？人家明明才十八歲好么！


  「幹嘛解圍裙，菜都做好了？」唐婉問道。


  「做好了啊。」庄羽理所當然道。


  「豆芽炒肉也炒好了？」


  「啊，那個…我把肉做成肉丸放進魚湯了。」


  「你…你做佛跳牆啊你，這等下能吃么？」唐婉開始有點後悔讓庄羽來做菜了，把肉弄成魚丸放進魚湯里，她是挺也沒聽過。


  「啊，那個魚快好了，我去看看。」庄羽說完，噌地一下溜進了廚房。


  現實卻是他進廚房之後往魚湯里加了點調料，又在裡面墨跡了好久。


  這現在不敢出去啊。


  「喂，你不是說好了么？」唐婉沖廚房裡喊道。


  「來了，來了。湯碗在哪裡？」庄羽朝外面問道。


  「唐婉？他叫我幹嘛？我不是在這麼？」唐婉有些納悶地想道。


  「找到了。」不等唐婉想通，庄羽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不多時，庄羽用抹布端著魚湯走了出來。


  唐婉好奇地往碗里看了看，還別說，賣相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