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渡河 下
嚴格上來說渡河絕對不比轟破屏障輕鬆什麽,反而轟破屏障是最輕鬆的方法,但實力不夠屏障根本撼動不了。
因為即使你如何轟擊由怨力和戾氣組成的屏障那些厲鬼冤魂都無法掙脫黑潮的束縛來攻擊騷擾你,但渡河就不一樣了,這些厲鬼冤魂完全可以在河裏攪動的天翻地覆,隻要不出黑潮範圍,它們可以做出很多事情!
“風浪翻湧,它們開始興風作浪了!”孫小黑站在船頭大聲喊道。
陸離努力的用那一根竹竿控製著船身,小舟在陸離的控製下乘風破浪,努力邁向對岸。
陸離已經開啟了基因鎖,利用基因鎖的掌控能力,從竹竿上掌握著黑潮之下的暗流,每一次都能利用最小的力量得到最大化的動力,當然也有用蠻力硬生生的頂著暗流向前衝去的時候。
孫小黑已經成片成片的灑出符咒,那些符咒飛出的瞬間散發出蒙蒙光芒如同星空點綴黑夜一般,在船的周圍構築一道道防線。
大量的符咒像是不要錢一樣給孫小黑灑了出去,甚至孫小黑還不斷的從包裏拿出冥幣,一起撒出去。
“上吊也有喘口氣的時候,你們追這麽緊,拿點錢去喝茶啊!”孫小黑氣的破口大罵。
他灑出的符咒瞬間就被黑潮吞沒,那些鬼手也根本不怕他的符咒,小舟的周圍若不是有著大量的符咒護航,早就被鬼手給拉扯著翻了船。
包裏的符咒在短短的時間內幾乎已經快要消耗殆盡,孫小黑不得不拿出僅有的一張天罡五雷咒。
紫色符咒出手剛剛出手那蘊含的強大靈力與純陽之氣瞬間迫散開周圍的鬼手。就連空氣都變得讓人舒服了不少。
前方厲鬼已經完全堵死了出路,如同城牆一樣,根本沒有一絲空間可以讓小舟穿行而過。
孫小黑冷哼道:“本不想動用這張符咒,畢竟大師傅年事已高,畫出這樣的符咒也耗費了太多心血,有生之年不知道還能畫出幾張來!”
孫小黑口中念念有詞,腳踏罡步,雙手合十之間符咒光芒耀眼,他咬著牙齒臉色煞白短短的時間內汗水就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
“天罡正法,五雷相助,驅雷役電,練渡幽魂!”當小黑念完咒語,頓時符咒紫光大盛天地間似有雷雲翻滾。
電蛇在空中瘋狂穿行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緊接著還沒等三人反映過來,兩道雷霆攜帶這天地間至陽至純的氣息就落了下來。
一瞬間前方由厲鬼幽魂組成的鬼牆頓時坍塌凹陷出一個缺口,在連續三道天雷幾乎將這些鬼魂轟擊的支離破碎,龐大的陽氣甚至將這黑潮都壓低了兩分。
“陸離趁此機會!快走!”孫小黑虛弱的吼著,他雖然都是接著符咒的力量才引動這天雷,但他自身的氣也被抽的一幹二淨。
陸離一撥竹竿,船順著水流極快向前滑行,黑潮中的鬼手也在天雷的轟擊之下變得焦炭一樣,從死灰色變成了黑紅色。
天罡五雷咒的威力遠遠超出了小黑的想象,但能否順利的度過這寬闊的黑潮,還未可知。
陸離等人才行了一半的路程,雖然大多數厲鬼冤魂都在天雷之下灰飛煙滅,不過仍有不少厲鬼在靠近眾人!
現在即使給孫小黑天罡五雷咒他也沒辦法引動天雷了,自己的氣幾乎消耗殆盡,隻能用普通的符咒做些防禦了。
靠著雷法的震懾陸離等人依舊遊出很遠了,眼看就要來到了岸邊,可惜孫小黑的符咒也用光了,接著小舟被鬼手給拖拽著停了下來……
“該死的!隻差一步了!”陸離用金錢劍去砍殺這些鬼手,但鬼手何其之多,豈是他一劍一劍能砍殺完的?
金錢劍在陸離的揮舞下漸漸的紅繩鬆散,錢幣散落掉入了黑潮中,已經是無法再繼續使用了。
小清的八卦鏡照射向那些蜂擁而至的厲鬼冤魂,使它們的動作停滯,但漸漸的八卦鏡上出現裂紋。
“咯吱……”一條條裂紋開始擴大擴散,眼看八卦鏡隨時都有碎裂的危險。
在三人不經意之間船頭突然出現了一隻鬼魂,他眼神淡漠的看著三人道:“三位若是願意幫我,我可助三位脫離這黑潮!”
“有話說,有屁放!”孫小黑不敢耽擱,一旦那些鬼魂近前,真的就沒救了!
“這黑潮乃是那死屍客店的老板所至,詳細的情況此時來不及多說,隻要你們想辦法將他殺掉,這黑潮便會消失,而這些可憐人也會重見天日!”那虛影鬼魂語氣迅速。
“好我答應了!我發誓若有機會一定殺了死屍客店老板,如違此誓一身修為盡廢!”孫小黑急忙說道。
那鬼魂滿意的笑了,寬大的袖袍揮動之間抓住小舟的鬼手全部消散無蹤,接著他再一揮手,小舟向著前方遊了出去。
他站在小舟後方,以一己之力擋下了全部的鬼魂!
陸離撥動竹竿,迅速撐船,終於小船靠岸,三人連忙爬了上去,當三人回頭時,哪還有什麽黑潮鬼手,一切都像是不曾存在過一樣,這路還是那條路,人還是那些人。
“那人是誰?”陸離喘著粗氣問道。三人劫後餘生癱坐在大馬路上形象狼狽不堪。
“不太清楚,不過身前肯定是一個很厲害的道士,大約是五雷正法的陽剛之氣喚醒了沉睡中的他,所以這才幫我們擋下了這一劫。”孫小黑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此次趕屍還沒走出多遠就一波三折,是在是讓他沒有想到,本以為可以輕輕鬆鬆的完成大師傅的任務順利出師,現在身上的所有符咒用光了不說,就連唯二的兩張五雷咒現在也隻剩下了一張,其它法器就更別說了,金錢劍損失了一把,八卦鏡也碎了一麵。好在自己這身狗皮沒有被扒了去。
他脫下道袍換上尋常衣服,唏噓著。
“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下去啊……”孫小黑忽然覺得自己或許是這世界上最倒黴的一個術士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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