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撒潑
魏毓這話在別人聽來是恐嚇,可徐甄是知道的,她知道魏毓這話落地有聲,她知道魏毓打人的手有多重。竇瑤那張鼻青眼腫的臉浮現在她麵前,讓她害怕地拉住了韓行川的衣擺,
“哥!”
“你閉嘴!”
韓行川喝了這麽一句,然後說送魏毓去醫院。齊澄抱起她就要走,魏毓扒拉了一下手,韓行川便湊了過來,
“你表妹剛才在裏麵和人賭博,輸得隻剩下一件打底,她的名聲怎麽樣我不在乎,但是我是無辜的,你表妹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我。”
魏毓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韓行川,她今天所受的一切磨難都是因為他表妹,希望他看在這個份上稍微顧及一下她。
誰還不是個明星怎的?
她這話韓行川這種人精一聽就能明白,他點了點頭,示意魏毓不用擔心,魏毓這才安心地去了醫院。
韓行川給她聯係的是一家私立醫院,專門找了整形科的醫生來給她看傷。好在傷口不深不用縫針,隻要避免不留疤痕就好。
徐甄一聽這話就不由地鬆了口氣,這心情一鬆懈下來就開始看魏毓不順眼,
“多大點事啊,搞得這麽興師動眾,你要不要那麽嬌氣?”
魏毓“嘩啦”一聲從醫生的筆筒裏抽出一把美工刀對著她,
“你過來,我在你臉上劃你一刀,你就知道我嬌不嬌氣了。”
徐甄立馬就躥到了韓行川背後,對著她擺鬼臉。
“徐甄,你還不跟魏毓道歉?你如今真是越發不像話了,也不知道哪裏學來的這些壞毛病。”韓行川說道。
“打住!”魏毓擺了擺手,說道:“她的道歉我真是不想再聽了,就這麽上下嘴皮碰一碰,對不起三個字誰都會說。可她道完歉呢,還是不知悔改我行我素。不好意思啊,這次她的道歉我不接受了。”
“魏毓,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魏毓眯著一隻眼睛看她,想了想說道:“哦對,說起這個,韓先生,我把剛才徐甄說我的話告訴你吧。”
說著,她就把徐甄嘴裏關於她和徐畏那些不好聽的話跟韓行川重複了一遍。
韓行川臉色逐漸暗沉下去,表情雖然還是不動聲色,可是明眼人都能覺出他的不滿意來。
“你胡說,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你少來汙蔑我。”
魏毓沒想到徐甄的臭毛病還有睜眼說瞎話這一項,不過這話又不隻是她一個人聽到了,她指了指旁邊的齊澄和單贏,
“他們估計也都聽到了,徐甄,下次再編謊話記得編得高明一些。”
單贏當即就為她做了證,連齊澄都點了點頭。
齊澄這一表態立即就讓徐甄全身的汗毛豎了起來,她忍不住地跳腳,質問齊澄:“你什麽意思?你為什麽要向著魏毓?”
徐甄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才魏毓受傷的時候齊澄不知道要有多緊張,她可從來沒見過齊澄如此的關心一個人,就是麵對著她,齊澄也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她還一直以為齊澄就是這個性格。
“你和她是什麽關係?”徐甄把怒火又燒到了魏毓身上。
“神經病。”魏毓呢喃了一聲,兀自去看桌子上的報紙,沒再理她。
徐甄又問了一遍:“齊澄,你和魏毓是什麽關係?”
“同學關係!”齊澄一本正經地回答。
“你騙人!”徐甄聲音拔高,一臉的惱怒:“你當我傻啊,同學值得你這樣關心?”
“徐甄,注意你說話的聲音和口氣,這裏是醫院。”韓行川說道
徐甄指著齊澄和魏毓跟韓行川說:“哥,你剛才也看見了,他們兩個之間哪裏像是普通同學了?”
“這不關你的事。”韓行川回答她。
“怎麽不關我的事?我才是齊澄的女朋友。”徐甄指著魏毓,嘴裏又開始不幹不淨起來:“我就說怎麽今天一喊你就來呢,敢情又是想踩著我的肩膀往上爬?魏毓,你要不要臉!”
“徐甄!”齊澄和韓行川異口同聲地開口,想要止住徐甄嘴裏這些難聽的言語。
“你一喊我就來?我踩著你往上爬?”魏毓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今天難道不是你拖著我來的?而且還拿你哥要挾我。還有,我踩著你往上爬?你有什麽可以給我踩的?我踩你還嫌膈腳呢!”
“魏毓,你少給我裝!上次ST的慈善晚宴你為什麽會邀請徐畏做你的男伴,你又為什麽一直和徐畏糾纏不清。我哥現在手裏有大把大把的影視資源,你敢說你就沒有動過心?”
“徐甄,夠了!”韓行川喝住她。
“我和徐畏糾纏不清?我和他有什麽可糾纏不清的啊?他都是有婚約的人了,你覺得我要是和他有點什麽童阿男能放過我?我勸你,徐甄,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想的那樣肮髒的。你在說我之前請你先打量打量你自個兒,你又是個什麽好貨色?”
“我的確不是什麽好貨色,不過還是要比高貴百倍千倍。”
“嗬!”魏毓都讓她氣笑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徐甄的自信是來自什麽地方,
“好大的口氣,你比我要高貴百倍千倍?你要是沒有徐畏和韓行川,我保管你連DE的大門都進不去,你真的以為自己長得美若天仙啊?我告訴你,你這種長相,說好聽點是混血異域風情,說難聽一點就是越南非主流,東南亞殺馬特,你去看看圈養在菲律賓的女傭,那些人長得也不比你差,看上去還要比你白一點!”
徐甄的皮膚不算白皙,一直都是她心裏的一個痛楚。
韓行川,齊澄和單贏本來還想勸她們兩句,可見兩人吵架已經涉及到了人身攻擊,且吵得非常沒有營養和深度,也就索性閉了嘴。反正女孩子吵架就是這樣,不說出來她心裏不痛快。
“我是越南非主流,東南亞殺馬特?我長得像菲傭?魏毓,你有什麽底氣跟我說這種話?”徐甄深吸了一口氣,眼淚立馬就下來了。魏毓和她比,好就好在這個地方,無論徐甄說什麽難聽的話她都堅決不哭,她覺得這一哭出來底氣就弱了。
“我白啊!”魏毓嘚瑟的笑,然後把衣袖擼開給她看,那膚色至少要比她白好幾個度。
“你說你有什麽啊?你不就有韓行川和徐畏護著你嗎?你現在的本事究竟有什麽可以拿得出手的?你是唱歌唱得好,跳舞跳得好?還是你其他方麵有什麽過人之處啊?哦對,你的腰的確是要比別人長得多。”
這又是徐甄的一個痛點,她170左右的身高,就是因為腰長,看著比例十分不好,拍照特別挑角度,一不小心就會變成一米五。
魏毓這些話,就像是一把把利刃,準確無誤地插進她的心髒裏。
徐甄隻懂得哭了,哭著哭著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和男朋友也在現場,心裏才有了點底氣。
“你又有什麽出挑的地方?你能出道不就是因為會炒作嗎?你還有什麽其他本事?”
“不好意思喲,我能出道,一是因為我長得好看,二是因為我業務能力強,不像有些人,就靠著裙帶關係混了個門麵,公司主捧,也不怕是爛泥巴扶不上牆,到頭來變成強推之恥。”
“你!”徐甄指著魏毓,嘴裏顫顫悠悠道:“業務能力強?你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業務能力強?你以為自己是影後啊?”
“我不是啊!”魏毓攤攤手,說道:“但是我三個月左右時間漲粉200萬,你拿什麽跟我比?放眼你們整個FA,一個能打都沒有。你還說我踩著你往上爬?你們是數據比我好,還是粉絲比我多啊?借用飯圈的一句話,我拜托你,千萬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還不配!”
魏毓拿著醫生開好的藥站起身,她從徐甄和韓行川麵前走過,徐甄還在抽抽噎噎地哭著,韓行川卻是低頭看著她。
魏毓原本都走出幾步了,想了想又倒退回韓行川麵前,抬頭看他:
“女孩子間的鬥嘴你應該不會管對不對?”魏毓掐著自己的手指說:“隻有居委會大媽才會管別人吵架的事哦。”
韓行川擺了一張嚴肅的臉,不緊不慢的說:“可我是徐甄的表哥,你這樣說她……”
魏毓渾身一個激靈,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是有親戚的,你……你等著,我讓我弟弟來跟你說。”
見韓行川笑出聲,魏毓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給調戲了。她暗罵了一聲神經病,快步地走出了病房。
齊澄走過來扶住她的腰,魏毓抓著醫院的扶欄不動,錨著全身的力氣和他對抗。
“齊澄,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單贏在一旁笑出聲,齊澄滿頭黑線地鬆了鬆手,說:“你不是不方便嗎?”
“那你覺得我是瞎了還是瘸了?”魏毓問他。
齊澄沉默了一會兒,跟她說:“我覺得你是變醜了!”
魏毓當時就拎著藥盒往他腦門砸去,這是比說她瞎了瘸了還要讓她生氣的話。
“你小心!小心!這傷口剛結痂。”
魏毓偃旗息鼓,跟著他屁股後麵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