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算賬
齊澄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他下意識地想要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魏毓這話說得半分不差，他總是在嘴上說著要對她好，要守護她，要成為她成功路上的臂膀。但實際上呢，他連身邊的這些人都防不住。
齊澄覺得委屈，卻又不知這委屈要如何跟魏毓訴說。
“沒事的話就先走吧，我實在累了。”魏毓說完這一句，往沙發上一靠，擺明了一副送客的姿態。
單贏動了動嘴，好像想要跟魏毓解釋些什麽，卻最終沒有把話說出來。
恰好這會兒何垣也到了，準備跟魏毓對明天的流程，齊澄就打算暫且離開。
魏毓閉著眼擺了擺手，連目光都沒有施舍到他們身上。
在門口，其他人也打算跟齊澄告別，齊澄冷冷地說了一聲：“先去我房間，有事跟你們說。”
所有人隻好又跟著齊澄回到他住的房間，剛一進門，連門都還沒來得及關上，齊澄的手機就擦著黃盛的耳朵飛過，撞在牆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黃盛大驚道：“齊澄，你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齊澄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說：“你敢說師雲買水軍在網上黑魏毓的事情你不知道？”
黃盛看了一眼膽怯的師雲，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可當著那麽多兄弟的麵，他怎麽著也得給師雲和自己維護那份體麵。
“暫且不說這事情我知不知道，你先說說，你憑什麽就認定那些水軍是師雲找的？”
“就是！”師雲緊跟著說了一聲：“魏毓顛倒黑白就算了，你別血口噴人啊，我找水軍黑魏毓對我有什麽好處？再說了，網上黑魏毓的人本來就多，這個黑鍋不該我背。”
黃盛咬著牙瞪了她一眼，暗罵她的不知好歹和多嘴多舌，要知道，齊澄最討厭別人在他麵前狡辯，而且還是在他已經認定的事情上狡辯。
“有什麽好處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記得我之前警告過你們學聰明一點，別一天到晚總想著找魏毓的麻煩，徐甄的下場難道還不夠你們驚醒的嗎？”齊澄說道。
聽到徐甄這個久違的名字從齊澄口中說出，師雲和楊曄心中都說不上是一個什麽滋味。如果不是她們記憶出了問題的話，這徐甄曾經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女朋友吧。聽說當時徐甄出事的時候他非但沒有幫忙，反而火上澆油做了魏毓的直接證人，也是因為他強硬的證詞，徐甄的定罪才會有那麽容易。
他那會兒應該還沒有和徐甄分手吧？難道那時候就已經和魏毓攪和在了一起？
看來魏毓這個人確實不簡單。
“黃盛，這事你說怎麽辦吧？”齊澄直接問到黃盛，他也知道，師雲問題的根本還是出在黃盛身上，如果不是黃盛在背後給了她資金的支持，師雲斷不會那麽大膽。
“你想怎麽辦？那魏毓說是師雲做得那就是師雲做得了？她魏毓是個什麽身份？她說的話就是金口玉言嗎？”黃盛挑眉看他。
“在我這就是金口玉言，魏毓完全犯不著構陷你女朋友。你是覺得魏毓閑得慌，還是認為魏毓和師雲是在一個層麵上？”齊澄說道。
這話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他擺明了告訴黃盛，就是這明星也要分個三六九等，她師雲的檔次還輪不到和魏毓相提並論。
“至於你承不承認的，我倒是不在乎。我現在直截了當地問你，是因為我還把你當兄弟。不然我直接找人去查水軍記錄，拿到切實的證據我直接送給魏毓的粉絲，我敢保證師雲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會沒有安生日子。”
齊澄看著師雲，說：“還沒出名呢就開始拉踩同行，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哪裏來得這麽多歹毒心思。這事要是曝光出來，我覺得你未來的星路也不大好走。”
師雲咬著唇不說話，不可否認的是，她心裏的確還是劇烈地搖擺不停。齊澄說的話並不是威脅，師雲是真的相信齊澄能找到她雇傭水軍的證據並且提供給魏毓的粉絲。
魏毓雖然出道時間不長，但是粉絲質量和數量已經不輸現在當紅的一些偶像，而且魏毓的粉絲以女生居多，瘋魔起來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師雲相信，如果她真的得罪了魏毓的粉絲，她以前的所有黑曆史肯定會被扒個底朝天，到時候她辛苦維持的自尊自立艱苦頑強的玉女形象就會全部崩塌。
“那你想怎麽辦？”師雲問他。
齊澄冷哼一聲，說：“這事你明天自己去問魏毓吧，該怎麽辦是她自己說了算。”
黃盛閉了閉眼，暗罵了一句蠢。師雲這話等於是默認了她找水軍的事情。黃盛真是覺得她太蠢，本來這件事隻要咬死了不承認就行。他齊澄既然能找人查水軍記錄，難道他就不能找人把這記錄給抹了嗎？這個師雲果然還是太小家子氣，半點上不來台麵。
以前沒有對比不知道，現下和總是八風不動四兩撥千斤的魏毓一相比，黃盛才覺出了魏毓的道行和本事，像師雲的這些小伎倆，在魏毓眼裏的確是不夠看。
處理完師雲的事情，齊澄又把目光移到了楊曄身上，
“我打第一次見你就十分地討厭你。”齊澄直白地說道。
楊曄沒有想到齊澄會當著單贏的麵就讓她下不來台，如此刻薄的言語從他嘴裏說出，當即就讓楊曄紅了眼眶。
楊曄拿眼神去掃單贏，想指著他幫自己說幾句話，可單贏的目光從始至終都不在她身上，好像完完全全就把她當做一個陌生人一樣。
“當初單贏說要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同意，你當初試鏡時的惡心嘴臉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原本想著魏毓拿到了角色就不跟你計較，沒想到你如今愈發得寸進尺了。”
楊曄覺得眼下齊澄的氣勢十分嚇人，她有些懼怕，帶著哭腔喊了一聲：“單贏！”
單贏終於把目光挪到了她的身上，可是看著她的眼神分明沒有半點溫度，反倒比眼前咄咄逼人的齊澄更讓楊曄覺得恐怖。
“叫單贏做什麽？”齊澄問了她一句，說：“你莫非覺得單贏會向著你？”
說完這句話後齊澄倒是先笑了出來，不過這笑容一下子讓楊曄的後背開始發毛。
齊澄慢悠悠地跟她說話，像是在逗弄自家鳥籠裏的金絲雀一般，
“你難道以為單贏真的喜歡你？相信我，他現在想撕了你的心半點不會比我少。”
楊曄不明白齊澄話裏的意思，她慌張地看了一眼單贏，對方眼裏的厭惡卻讓她感到心寒。
“你還挺出息啊，都敢拿著單贏的錢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齊澄靠在牆壁上盯牢她，說：“還想聯合所有雜誌媒體封殺魏毓？你信不信我讓你永遠無法站在鏡頭前。”
楊曄驚慌地點頭，她信，她當然信，早在她第一次見到齊澄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位少爺不是一般的人，那通身的氣派和貴氣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擁有的。就看他在這群人裏一副說一不二的派頭，楊曄就覺得齊澄真的會不費吹灰之力的弄死她。
她現在真的是把腸子都悔青了，之前單贏雖然沒有跟她明說不要讓她找魏毓的麻煩，可也適當地提醒過，說盡量跟魏毓好好相處。是她被突如其來的權利和金錢迷失了雙眼，以為自己也可以效仿之前徐甄那樣，把所有人都踩在腳底。
現下她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齊澄直勾勾地看著單贏，問他：“你說怎麽辦？魏毓好像對這件事情特別在意，特別生氣。”
“你問問她吧，她想要怎麽處理都隨著她，或者她想要什麽補償我也盡量滿足。”
單贏的這個回答讓在場的人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雖然說這件事情的確是楊曄做得不對，可也斷沒有完全向著魏毓的道理。
怎麽連基本的維護都沒有？看黃盛再嫌師雲蠢笨，可在表麵上還是維護著她的，因為這是和自己的體麵切身相關的事情。
齊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地笑，說：“我覺得魏毓大概不會理你，她好像挺討厭你的。”
單贏無所謂地聳聳肩，說：“她討厭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無所謂，倒是你，齊澄！”
單贏口氣一變，就連看向齊澄的眼神裏都帶著鉤子，說：“我怎麽覺得魏毓也十分討厭你？要說起她最不待見的人來，我看我都得靠邊站。畢竟魏毓對你的厭惡是連稍微遮掩都不願意的。”
眾人懵了，不知道齊澄和單贏的談話怎麽突然拉扯到這個上麵來。
隻有談健譏諷地笑了笑，他是這群人裏最先理清思路的人。
齊澄抽出煙點燃，放在嘴裏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不緊不慢地說：“我也無所謂啊，無論她討不討厭我，她都是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我想見她就光明正大地去見，不用在手機相冊裏上個鎖，連偷窺都顯得那麽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