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審視
因著劉玄同這裏的動靜,另外兩個人也朝著他們這裏走過來。
韓行川就看著齊澄朝他一步步走近,不得不說,這個男孩子的確長得好,難怪梁曉聲說,魏毓粉絲哪怕在網上把這個男生diss到飛起,編料詛咒辱罵樣樣來,也從來沒對這個男孩子的長相產生過任何的置喙。
現在圈子裏長得好看的男孩子越來越多,大多數人的形容詞都是帥氣,清秀,陽光,甚至是什麽花美男,陰柔一類的。
而麵前的這個男孩子,是當得起英俊一詞的。
俊朗又帥氣,骨子裏還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慢和貴氣,光是這份氣質在娛樂圈裏也是難得的,更不要說他學習又好又聰明。
就是在自己讀書的那個年代,這樣的男孩子在校園裏也是最受歡迎的。
現在韓行川能明白梁曉聲為什麽說魏毓在青春少艾的年紀喜歡上這個男孩子不奇怪,也有點理解為什麽自己那個一向眼高於頂的表妹會為了這個男生做出了那麽多瘋狂的事。
可就算這個男孩子再怎麽優秀再怎麽好,在他看來,那也和魏毓是分屬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他們兩個人談戀愛?韓行川想象不出這種畫麵。
“表叔?”
劉玄同見韓行川一直盯著齊澄在看,眼神裏透著居高臨下的打量,以他表叔的氣場,這樣子盯著一個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也虧得齊澄本身身處於優渥的環境下,見慣了各種有頭臉的人物,才不至於在和韓行川的對視中露出怯懦來。
“你剛才說什麽?”
經著這麽一會兒的打岔,韓行川已經忘記了劉玄同剛才在跟他說什麽。
“我說,我們能不能去探望魏毓?”劉玄同放慢語速,加重聲音,再次重複了一遍。
“魏毓現在在生病,而且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著。”
“就是生病了才要去探望啊。”劉玄同覺得有些無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表叔變得這樣難以交流了。
隻有生病才能用到探望好嗎?不然他就直接說去找魏毓玩了。
“為什麽來問我?”韓行川覺得有些好笑,他並不是魏毓的某某某,今日關心下她的學習問題都被她的家教給暗諷了,眼下他有什麽資格去決定魏毓朋友的探望問題。
“我們剛才去了,有個女的不讓我們進門,說她做不了決定,讓我來找你。”
原來是已經去過了,吃了閉門羹,才找到自己這裏來。韓行川的目光從劉玄同身上劃過,落到了齊澄身上,想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他的主意。
“話說起來,那個女的是誰啊,從來沒見過,魏毓的新助理嗎?”劉玄同說道。
“那是魏毓的家教,你不認識嗎?”
“從沒見過,跟在魏毓身邊的人我隻認識何垣和一個叫紅姐的。”
能認識和何垣,想來沒少跟魏毓打交道。
說起何垣……
韓行川的目光仿佛帶著實質般的內容落到了齊澄的手上,
“你的手,好了?”
他怎麽就忘記了,他們出發前夜這個男生來酒店找過魏毓,當時還和魏毓發生過劇烈的爭吵,以至於被魏毓關門弄傷了手,還是鄭暢和何垣送他去的醫院。
當時魏毓還很著急,想要跟著去醫院,不過是被自己攔下了……
所以他和魏毓,到底是什麽關係?
齊澄下意識地把手縮回了袖子裏,他這手的傷勢本來就不算嚴重,在何垣一個多月的細心照料下已經康複了大半。奈何那個何垣跟一榆木一樣,無論自己威逼還是利誘他都不跟自己說魏毓的消息和情況,所以自己才逮著這次機會到片場來找魏毓,想當麵和她談談。
哪知道剛到這裏就看見麵前這個男人跑著她繞世界亂跑,那樣子,實在刺眼得很。
齊澄還沒說話,先咋呼起來的是安風,她詫異地說道:
“韓大神,你怎麽知道我們齊澄的手受了傷?”
韓行川腦子轉了一下,想起他那日來找魏毓時還穿著校服,一看就是下了課急急忙忙趕過來的,肯定背著自己的女朋友,那麽受傷的事情肯定也不會照實說,但是就不知道他對於自己突然的受傷是找了個什麽借口。
“恢複得不錯,謝謝。”
齊澄淡淡地說道,謝謝兩字有些意味不明。韓行川不知道他是指代的關心,還是指代的那日的幫助。
“表叔,你怎麽會知道齊澄的手受了傷?”劉玄同疑惑道。
韓行川嘴角扯起了一個禮貌的弧度,心想這事居然連劉玄同都不知道,齊澄瞞得可夠嚴實的。
“當時幫忙送我去醫院的就有韓先生的助理。”
當時出事後的第二天他就緊急地趕回了Y市,跟所有都說他的手是被何垣開車撞傷的,何垣良心過不去,所以一直跟在他身邊照顧他。對於他昨晚去了P市的事情,他是隻字未提,何垣當然也不會說。
聰明一點的人,例如談健就會去調查魏毓的行程,然後得知他是在說謊,不可能魏毓去了P市,而她的經紀人來留在Y市。那麽不那麽敏銳的人,例如劉玄同,就會相信他的話。
至於安風是聰明還是笨,齊澄也不知道,不過她不主動提,他也不可能主動跟她說。
眼下兩家公司的協商合作談判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他一直很小心謹慎地處理著這段關係,這次眼巴巴地跑來這裏看魏毓,也實在是自己這段時間失眠得厲害,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治自己的藥就在這裏。
卻沒想到這件事讓安風知道了,齊澄跟她說是因為陪著劉玄同過來,反正劉玄同喜歡魏毓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劉玄同也樂得替他背著這個鍋,沒想到安風非常強硬地表示也要跟著來,路上那麽辛苦,自己勸了她無數次,可她就是不肯鬆口,反倒是一直循著機會勸自己回去。
齊澄怎麽可能回去?要是搭不上這趟順風車,他要想見魏毓至少也要一個月之後,誰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段時間裏因為精神衰弱而猝死。
可到了這裏將近半天,自己除了魏毓的一個身影什麽都沒看到,更別說和人說話了。
“不行!”
韓行川突然改了態度,強硬地拒絕了劉玄同的要求。他想著,既然朵朵把這個皮球踢到了自己身上,那這個壞人他來做好了。
“啊?為什麽啊?我們大老遠來這。”劉玄同有些不忿道。
“魏毓現在生病,需要休息。還有,我們這裏是封閉拍攝,本來你們就不該來的。”
“我們就看一眼,行不行?”
“不行。我沒記錯的話,這會兒你們應該在學校上課吧,為什麽來這裏?”
劉玄同無言以對,上學對他來說本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因著知道了徐畏要到這裏來送物資,在齊澄的煽動下才翹了課跟著來,也是想來看看魏毓穿戲服演戲的模樣,哪成想奔波了整整一天,連人的一麵都沒看到。
現在的韓行川,真是不好說話極了。
劉玄同看了一眼齊澄,示意他也沒有辦法。
齊澄真是憋了滿肚子的火氣,這個韓行川憑什麽來代替魏毓做決定,他以為他自己是誰?
齊澄現在是礙著安風正盯著他,形容舉止都不能出錯,所以強迫自己忍了下來,可要是讓他昧著良心說不行就算了的話,他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讓魏毓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吧。”
開口的人是安風,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和韓行川站在同一個戰線,這次齊澄要跟著劉玄同來探班魏毓她就覺得奇怪。不對,更早的說是打齊澄突然受傷那天起她就覺得奇怪。
那天一整天上課齊澄都心不在焉,放了學借口自己有事就先走了,也不說自己去了哪裏,自己問了他所有的朋友,都說沒跟他在一起,電話也打不通。
到了第二天,他就沒來上學,等再聯係上的時候,他的手就受傷了,包得跟個粽子一樣,身邊還多了一個如影隨形的,莫名其妙的男人。
自己當時還不知道,後來才知道那個男人是魏毓的經紀人,據說是他撞傷的齊澄,所以才跟在他身邊照顧他。
齊澄說是巧合,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就魏毓經紀人撞得他?再說了,魏毓當天在P市開發布會,他的經紀人不跟在她身邊,還留在Y市做什麽?
她當即就去查了齊澄的飛行記錄,然而什麽都查不到,機務人員說係統出了故障,近三個月的飛行記錄都沒辦法查。
這難道又是巧合?
她才不信,她這次跟著來,就是想看看,這裏麵究竟有什麽幺蛾子。
然而到了現在,她也不想看了,她就想拉著齊澄趕緊離開這,回去該上學上學,該幹嘛幹嘛,可離魏毓這個瘟神遠一點吧。
“韓行川!”
這時突然響起了一個大嗓門的男聲,那聲音不太友好,帶著滿滿的問罪追究之意。
眾人回頭,見是一臉怒氣的徐畏,正大步流星地朝著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