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的不是

  莫俊霆聞言心跳如鼓，他激動的上前抓住婦人的肩厲聲道，「你再說一次！小瓔不是你的女兒？」


  婦人嚇得一縮，「你是誰？你要搶我的女兒是不是！壞人！壞人！」


  婦人的表現明顯是精神有問題，莫俊霆只能極力穩住情緒，唯恐再度嚇到她。


  他緩和了情緒柔聲道，「我不是壞人，我知道你女兒的下落。你只要告訴我，小瓔是你如何換來的。」


  「真的？」婦人懷疑的問。


  莫俊霆黑眸微閃，肯定的點頭。


  婦人眼神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好半天才道，「在醫院裡，好多嬰兒，我看她漂亮，就把自己的女兒同她換了。她很乖，不哭不鬧的，還吃我的奶，後來，後來她怎麼不見了？」


  婦人眼神變得狠毒，「是你對不對？是你偷了我的女兒！你把女兒還給我！」


  她說著上前抓往莫俊霆，要拚命的架勢。


  莫俊霆抓住她的手控制她的瘋癲的舉止。


  這時遠遠跑來一群穿白大褂的人，「又跑到這裡來了！這裡都廢棄多時，哪來的你女兒！」


  他們從莫俊霆上押過婦人，對莫俊霆笑了笑，「謝謝你，她是我們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老是說要來找女兒，每次都跑到這裡來。」


  莫俊霆不知道什麼感受，原來仇人早已瘋癲。


  他突然想起來婦人所說的事，上前抓住了準備離開的人，「等等，小瓔是你在哪個醫院換的？」


  婦人望著莫俊霆愣了愣，隨後驚恐的大叫，「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來找我！」


  眼見是什麼也問不出，莫俊霆只得放棄。


  仇人活在他父親死後的驚恐中變得瘋癲，他和母親活在對仇人的恨中不能自拔。


  而小瓔，是多麼的無辜！


  婦人的瘋言瘋語，他是相信的，小瓔肯定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莫俊霆鬆了口的同時，也陷入了無限的自責，悔恨當中。


  回想這四年的點點滴滴，她承受了他多少的折磨和恨意。


  而這些，原本都不該是她承受的。


  她也只是一個受害者。


  他不知道該恨這個婦人還是該感謝這個婦人。


  如果不是她抱走小瓔，又將她遺棄，那他便不可能撿到她，也可能這輩子都遇不到她。


  可又因為這個婦人，讓他的小瓔吃了那樣多的苦，生下來便與自己的親生父母分離。


  想起莫瓔曾問他，『如果我不是她的女兒，你還會這樣對我嗎？』


  當時他是嗤之以鼻的。


  卻沒想，事實的真相確實是這樣！


  他的心顫抖起來。


  沒有仇恨的阻礙，他可以去找她了。


  但想到往日的種種，她委屈的眼淚，他變得害怕起來。


  他該以什麼面目去面對她？

  他狠心的傷害了一個愛著他，而他也深愛的女人！


  就算找到了她，他能克服自己對她變態的佔有慾嗎？


  莫俊霆陷入了恐慌之中……


  從來沒有過的這種不可掌握的心緒緊緊的包裹著他的心臟，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天陷入了黑暗之中，豆大的雨滴毫無預警的打下來，淋濕了他的發，將他的一身澆得通透。


  他像一個木樁似的，站那裡一動不動。


  良久，他拿起電話撥了出去，「二十二年前，賓州所有的醫院全都查，有哪些生孩子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