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門派冷清,牧北下山
時光如流水般飛逝，轉眼間便以過去了十年，曾經一同生活在秋水門內的師兄弟們，也都一個接著一個的到達年齡，陸續下山曆練。如今的秋水門中隻剩下了門主一家和牧北，而今，牧北的年齡也達到了十六歲，即將離開秋水門前往外麵的大世界。
在這十年之中，發生了許多事情。
十年前，秋柒下山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整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寒水月覺得秋柒是前去為王伍報仇了，因此還特地下了一趟山，找到了曾經將王伍打至半死的家族。但這個家族一口否決自己見到過什麽秋柒，對此心急如焚之下的寒水月直接血屠了整個家族！
當她恢複理智，搜尋了整遍家族無果後，看著滿地屍骸，這才深感自己的罪過，回到秋水門後便發誓再也不會踏出秋水門半步，而現在整日都將自己關在屋內，不由得令人擔憂。
後山，修煉場地。
仿佛永寂的修煉場地上此刻正有著一名少年，隻見其四肢修長，此時穿著一身灰白色長衫，長發及腰，棱角分明且有些俊俏的臉上此刻布滿晶瑩的汗珠。
此時少年手握一柄雪白色戰刀，踏著詭異莫測的步伐，遊刃有餘的在修煉場地上遊走，看起來就如同一條翱翔九的神龍般，是那麽的令人眼花繚亂、如夢似幻。
在不斷遊走的同時，少年頻頻揮砍出手中的戰刀，將四周的空氣劈得‘劈啪’作響，讓人感覺就如同空氣都將要被少年揮舞的這一刀而隕滅。
少年步伐詭異莫測，時而如同凶殘的山野虎豹，狂暴狠厲；時而又如同山澗細流，輕柔舒緩。令人感到飄忽不定的同時，又處處暗藏殺機！
一旁涼亭內，一名十九歲正處於豆蔻年華，容顏開始慢慢綻放年紀的女子，此刻正坐在石凳桌椅上，撐著下巴望向修煉場地上專注修煉的少年，桌上還存放著一些點心。
這兩人便是十年之後的牧北和秋暮雪。現在他們也都長大了，十年磨礪與變遷中，他們也或多或少對於對於情感有了些許明悟。
雖這一幕看起來有些眼熟，但隻要仔細品味的話，也還是能夠發現一些不同。
曾經的女孩對於男孩在心中有著朦朧的憧憬，心中也隻存放著男孩一人。但經曆了十年熏陶與磨難，她心中的位置又多出了兩人，那就是她的父母！
雖此刻依舊是每日陪伴牧北修煉，但望向牧北的眼神中，已再無六年前那般堅定濃厚，而是轉換成了一種寄托，對家人的寄托。現在的牧北對於秋暮雪來，就是家人。
“你確定要下山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還是可以去想娘親求情的。”
又過了一刻鍾後，牧北停止了修煉，將雪白色戰刀收回刀鞘內，然後便是來到涼亭內。
在這十年以來，他們基本上每都是這樣渡過的，牧北修煉，秋暮雪在一旁觀看，然後一塊在涼亭內吃點心聊。雖然看起來比較枯燥乏味，但對他們來，卻已經很滿足了。
聽著秋暮雪的話，牧北知道對方這是舍不得自己離開秋水門。因為師兄們都離開了，如果自己再離開秋水門的話，那麽這裏便就隻剩下秋暮雪母女。
而寒水月的話，如今又時常將自己閉關在屋內，一年到頭也沒怎麽見過麵，就更別談坐在一塊兒吃飯嘮嗑了，這裏將會變得如同荒野一樣寂靜冷清。
但是，牧北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無論是通過野外曆練還是尋找秋柒，這都得要下山。
所以，聽著秋暮雪的話，牧北望向秋暮雪的絕世容顏，輕微的搖了搖頭，抱歉道：“對不起。”
“不用跟我對不起，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道路，我沒有權利幹預。但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便不要再回戀以前的過往。”
“在此，便祝願你能夠尋找到那條屬於自己的道，尋找到你心中的那條路。”
見牧北還有話要繼續，但秋暮雪心中卻早已明了，趕在對方脫口前回道。
“謝謝。”
望著秋暮雪絕美的容顏良久，牧北心中此刻也是五味雜陳，即使在腦中想出上百種話語，模擬得甚至有幾十種場景，但當事情真正發生的這一刻，嘴中卻隻蹦出來兩個字。
雖然隻是簡短的兩個字，但卻足以勝過那些長篇大論。因為在這兩個簡短的字中，卻飽含著有牧北這十六年來對於秋暮雪，甚至於是秋水門的所有情緒。
牧北知道，自己是一個孤兒。
據是在十六年前的寒風大雪中被人送到了秋水門門口，然後被秋水門收養，這裏麵還有著秋暮雪個人的大部分功勞。
牧北也知道，秋水門內的眾人都特別照顧自己。
在秋水門內，無論是秋水門掌門秋柒，還是秋水門弟子，都把自己換做自己親人一樣對待。
在這十六年的生活中，牧北感覺秋水門就像是一個溫馨的家，而秋水門內的人就是他的親人。而他自己則是這個家庭中最的成員，受到家人的關愛。
總之，秋水門賦予了牧北特別的意義，無論是秋水門，還是門內之人，皆是如此。
所以在即將離別秋水門，離開自己的親人時，牧北才會感到如此的酸澀，對於離別的話語，也是令人那麽的難以開口。
見此，秋暮雪自然知道，牧北早已下定決心離開秋水門，如果自己為了一己之私硬是要將牧北留下的話，就算牧北不怪罪她，她也會恨自己。
所以，秋暮雪選擇了果斷放棄，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同時她也不想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手斷送了牧北的前程。
所以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放手，對牧北的未來報以祝願。
“什麽時候走？”秋暮雪現在反倒變得鎮靜，一雙清澈明悟的雙眸望向牧北，朱唇微動，詢問道。
“午時。”牧北答道。
聞言，秋暮雪不動聲色的望了空空一眼，發現此刻已經臨近正午，再過不久便是午時。也就是，再過不久，牧北就會離開這裏，離開秋水門，離開她的世界。
收回目光，將其再次落在牧北身上，秋暮雪看著牧北俊俏的容顏許久，才遲疑的開口，道：“臨走之前，我能不能再抱你最後一次？”
話落間，便見得牧北一把將秋暮雪緊緊抱住，起先秋暮雪還有點愕然，然後在體會到牧北厚實的肌肉與對方所散發出的溫度後，愕然變成了釋然。與之一同變化的，是秋暮雪臉頰上多出一道淚痕……
牧北察覺到秋暮雪的變化，本想安慰幾句，但這時卻是聽到對方道：“別轉過來，借用一下肩膀，讓我這樣待一會。”
聞言，牧北便不再有任何遐想，不再考慮任何事情，就這樣靜靜的、緊緊的抱著秋暮雪，把肩膀借給對方，在這四周寂靜無比的後山之中，儼然成為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雙方都沒再話，四周也沒有花瓣樹葉落下，然而這卻恰恰是最為美好快樂的時刻；當然，也是最為痛苦難忘的時刻。
……
離開後山，牧北在臨走之際又走了一遍秋水門，看了一遍故居，回憶了一遍曾經的過往……隻感覺這其中滿滿的都是回憶，也都是財富。
然後，牧北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寒水月（秋柒）的房門前，望著緊閉的房門，此刻安靜無比。
牧北知道，此刻裏麵就居住著寒水月，也就是自己的師母，但自從秋柒失蹤後，便整日變得如此，將自己封閉於房屋之中。
牧北曾經見過寒水月一次，那一次，寒水月的頭發已經花白，容顏也蒼老了幾十歲，完全不負當年的那個年輕貌美如同鄰家姐姐一樣的容顏，看來秋柒的失蹤對她的打擊十分巨大。
寒水月對牧北有恩，牧北自然不會忘記，看著依舊緊閉的房門，牧北對著房門的方向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後，站起身來，對著緊閉的房門，鄭重發誓道：
“師娘，我是北，相信你應該能夠聽得到我的話。”
“今，我是來向師娘告別的。”
“謝謝師娘十六年來的養育之恩與教誨，北很感激。雖然北也很想留下來，陪伴師娘，陪伴暮雪姐姐，陪伴秋水門。”
“但我知道，我該走了。”
“我還有未完成的任務等待我前去完成，而且我也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師傅到了哪裏？所以，今日北便來向師娘您道別，希望師娘能夠熬過這次劫難，北發誓，下山之後一定極力打探師傅的下落……”
“最後，我該走了，謝謝。”
將心中所暢想，最想要的話出，牧北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再又叩了三個響頭之後，便離開了秋水門……離開了他的故鄉……
而牧北所不知道的是，寒水月在屋內，牧北所的話他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此刻牧北所的每一句話，都一字不漏清楚的傳到了寒水月耳中。
此刻的她，在聽完牧北的告別後，早已潸然淚下，喉嚨哽咽著，手腳都有些顫抖，看著手中秋柒遺留下來的衣物，失聲痛哭。
她已經忍耐很久了，始終控製著自己落下眼淚。
而這次聽到牧北的告別，她終於是控製不住，將這些年來擠壓的苦悶愁緒統統都發泄了出來，看著秋柒的衣物，道：“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
與此類似的一幕，在後山修煉場地上也同樣發生著，此後偌大的秋水門便隻剩下她們母女倆，除了孤獨寂寥外，便隻剩下無邊的寂靜……
……
離開秋水門後，牧北從未下過山，便也不認得山下的任何一條道路，對於他來，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是迷茫。
但越是如此，牧北便感覺到越發的興奮與激動，離別秋水門的鬱鬱情緒也得到了一點緩解。
此刻他正站在一處窮極陡峭的高山之上，望著下方的一座座房屋建築，長發與衣衫迎風招展，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朝放聲呼喊道：“世界，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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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隻有400多個字，但是妖怪卻思考了很久，同時也碼了很久的時間，就是為了體現出哪一幅畫麵。。
我知道自己文筆不怎麽好，但我盡力了，問心無愧。同時也希望大家能夠多多支持妖怪，給予妖怪更多的動力。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