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獨狼的瘋狂
他眸底深處卻有著深深的絕望和瘋狂。
一番「勞作」,獨狼也累了,便昏沉沉的睡去了。大殿里再度恢復了寧靜,龍涎香的煙氣氤氳升騰,將整個大殿籠罩地朦朦朧朧。
獨狼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鼾聲,他睡的很深,要是換做往日,他絕不會睡的如此深,身為殺手,讓他一直保持淺睡的習慣。只是今夜,他所受的打擊實在太大,這才有迥然與平時的舉動。
原本閉著眼睛,幾乎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子,這時候忽然睜開眼睛,迷離的眼眸竟不再像方才一樣媚眼如絲,而是多了一抹冷意。她費力地轉頭,望著一旁酣睡的獨狼,臉上忽然現出一抹掙扎之意。
她沒有動,而是像在確認什麼,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獨狼,約莫半個時辰過去的,確定獨狼已經進入了深睡狀態,這時,她緩緩抬起手,動作非常輕柔,不發出丁點聲響,生怕驚動熟睡的獨狼。
她抬起手,在髮髻里一陣摸索,然後輕輕一揪,指尖就多了一根烏髮,不過細看的話,這根並不是頭髮,而是一根罕見的烏絲。女子將內力注入到了烏絲之中,烏絲立刻變成了一根最鋒利的堅針。楚王命妃子侍寢的時候,會命人將妃子的衣物全部除去,然後讓太監用棉被包裹,送到他的寢宮裡,就連皇后也是如此。楚王生性多疑,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要提防,所以在床底之事,他也是如此小心
謹慎。
只是沒想到居然有人用這種辦法,帶進了烏絲,並用烏絲準備取了他的性命!
女子將內力注入烏絲后,媚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右手一揚,烏絲又狠又准地扎入「楚王」的天靈蓋。
一旦天靈蓋被扎入,輕則癲狂,重則立刻殞命,任你有天大本事,都無濟於事。這一次出擊,她已經籌謀已久,楚王臨幸過她很多次,她亦有好很多機會,但總覺得楚王酣睡中會帶著幾分清醒。只有這一次,楚王竟如此瘋狂地和她交合,若不是她天生媚骨,再加上內力精純,換做一
般人女子早就昏死過去了,但饒是如此,她方才險些也堅持不下去。
還好——
這一次,她有十成十的把握!
暴君,受死吧!
女子滿臉殺氣,手中的烏絲如利劍一樣狠狠扎向「楚王」的天靈蓋。眼看「楚王」就要殞命,就在這個時候,前一刻還在酣睡的「楚王」,忽然睜開了眼睛。
「楚王」的眼眸冷厲而無情,甚至望向女子的時候,還多了一抹嘲諷。
女子一驚,但這個時候已無迴轉的餘地,只期盼一擊能得手。然而,烏絲眼看要碰到「楚王」的天靈蓋時,右手則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握住了。
那隻手冰冷無比,但力量卻非常強大,任女子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
女子銀牙一咬,連忙舉起另一隻手,同時雙腳齊出,足尖朝著「楚王」的下身狠狠踢去。這時,女子已經全然豁出去了,只求能傷到對方,對自身,卻不管不顧。
只可惜,「楚王」眸中的嘲諷之意更濃了,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就聽「咔擦」一聲,女子的手臂已然脫臼,接著一股大力湧來,將女子狠狠地摔出去。
兩人都渾身未著絲縷,「啪」的一聲,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想爬起來,卻根本使不上半點力氣。
「暴君,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女子雖然沒有反擊能力了,但兀自狠狠地瞪著「楚王」,那眼眸,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要將「楚王」神吞活剝了。
原本神情不屑的「楚王」,聽到女子這樣說,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神情,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女子,道:「有趣,你要刺殺的是楚雲天?」「不錯,我花悅容要殺的就是你這個狗賊。狗賊,你將花家滿門抄斬,只有在外學藝的我逃過一劫。今日是我失手,但你作惡多端,早晚有一天,會有人殺了你的。」女子已然不存僥倖之心,瘋狂而怨毒地
罵著。「你如此痛恨楚雲天,卻為了行刺他,甘心委身於他。還有,之前你明明有很多時機,但一直隱而不發,直到今天……你認為最有把握的時候,呵呵,你真是有做殺手的潛質。」獨狼披上衣服,居高臨下,一
雙眸子冰冷無情地望著地上重傷的女人。
女子臉上現出一抹疑惑,因為「楚王」好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不過,此時她已無暇多想,既然行刺失敗,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自絕!倘若落在心性歹毒的楚王手中,下場一定非常凄慘。
她正欲聚攢起身體內的最後一絲力氣,好奮起一頭撞在一旁的銅柱上,她便是死,也要死在這個暴君的寢宮,化作厲鬼來尋他報仇!
只是,她心念剛動,「楚王」就已站在她的身前,阻住了她的方向。他忽然蹲下來,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剛毅的臉龐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不需要尋死,你要殺的是楚雲天,而我,並不是。還有,若是我幫你報仇,你要如何報答於我?」獨狼審視著這個叫花悅容的女子,聲音不疾不徐。
這個花悅容,雖然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但內心卻是強大隱忍,特別是現在這副不屈的模樣,倒有幾分像暮無顏了。
心頭,忽然輕輕一顫,他忽然改變主意了。
殺死一個人容易,但若改造一個人呢,改造成一個像暮無顏一樣的人!
想到這,獨狼心頭忽然多了一陣激動。暮無顏離開了他,他只剩下了瘋狂的復仇念頭,但倘若能培養出一個類似暮無顏的同伴,且可以成為她的對頭,又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這個叫花悅容的女子,有很好的天賦呢。
「你說什麼?」花悅容露出迷茫的神色,不過隨即又變得凌厲起來,「狗賊,要殺便殺,休要戲弄於我!」
獨狼微微一笑,鬆開了花悅容的下巴,右手輕輕在臉上一拂,一張俊美絕倫,卻又蒼白無比的臉顯露而出。
花悅容神色猛然一震:「你……你……」她全然沒有想到,她苦心孤詣要殺死的人,竟然早已經被人掉包了。
眼前的這個人是如此的年輕,但那一雙冰冷的眼眸,卻似看破了世間一切,花悅容對上那一雙如此冰冷的眼睛,忍不住想要移開目光。
「我可以答應你去見楚雲天,並殺死他,但你必須起誓,一切要聽命於我。我命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手中最鋒利的一把武器,願意嗎?」獨狼淡淡問道。
花悅容望著那張看似年輕,但卻是那麼冷厲決然的臉龐,咬著銀牙道:「好,只要你殺死楚雲天,我什麼都答應你!」她曾起過誓,若是誰能殺死楚雲天,即使為奴為婢,她都願意。只是可惜,楚雲天位高權重,手下精兵無數,根本就沒有人能奈何他。所以花悅容只能孤身涉險,成為楚雲天最親密的人,並隱忍不發。隱
忍不發,並不代表她怯懦了,因為她深知,她只有一次機會,一旦失敗,便再無可能報仇了。
獨狼彎下腰,在花悅容的身上拍了一下,花悅容錯位的骨頭立刻復原,同時,一顆撲鼻透香的藥丸丟在了花悅容的身前。
「服下它,然後跟我來。」獨狼淡漠地說道,轉身朝大殿深處走去。
花悅容不再猶豫,一口將那粒藥丸吞了下去。如果那個年輕人想要殺她,根本就不必費這麼多手腳。藥丸吞服后,花悅容身體內立刻升騰起一股暖流,受創的地方竟然不再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