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登山(7)
昨的兔肉早已吃完,除了苔蘚蘑菇和幹糧煮的那一鍋糊糊外,早餐裏還多了一碗新菜色。
雪團今沒能再抓幾隻兔子,帶著穆風去了一處鬆鼠的冬日休憩之所。
品種不一的幹果被穆風裝兜帶走,而幹果的主人也無需眾齲心。一家人和它們的口糧整整齊齊地團聚在鍋裏。
早餐結束,收拾完行李眾人又在此處搜尋了一會,取了不少苔蘚蘑菇作為補給。
不出意外,他們今晚至少可以登到海拔三千五百米以上,越是臨近雪線則植被越少,早做準備才能走得更遠。
一處高約四十多米近乎垂直甚至內傾的陡崖下,超越巔峰探險團中的43個成員均抬頭仰望,等待崖壁上的兩人成功登臨。
雖然他們選擇的是一處較為緩和的山麵,但是從海拔兩千五百米開始,陸陸續續的就開始有了需要攀登技巧的斷麵。
如果是難度稍低的地方,這裏沒有庸手,稍微用點力也就過了。如果是稍微有難度的地方,考慮到安全性,還是穩妥一些,讓少數人先行攀登。
行至此處崖壁,領攀者正好輪到柳芊芊,而她的跟攀者則是一個已知玩家。
拋下背包,脫掉一件笨重的外套,帶好繩索以及各種輔助機械,柳芊芊縱身一躍抓住一塊突出的岩石,身體一晃,腳一踏,快速的在岩壁上越攀越高。
按照柳芊芊的攀岩水平四十米的高度並沒有太大難度,各種防護措施能派上用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話雖如此,為了安全,為了以防萬一,該做的安全保障還是要做,於是她帶上了聲稱自身能力過硬的某位玩家。
從某種角度來,該玩家的確能力過硬,隻不過過硬的不是攀岩技巧。
他有著過饒身體素質,用超人來形容也不為過,至於攀岩技巧,他沒學過,除了鉤子他甚至不知道其他東西怎麽用。
柳芊芊上岩幾米後該玩家也學著她的動作往上攀爬,有著碾壓級別的身體素質,他甚至不需要在岩壁上加裝輔助道具。
兩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手腳靈活的攀岩而上,眼看即將登上崖頂,腳下的大地驟然搖晃起來。
這是卑爾阿斯山的特產,間歇性低震級地震。
雖冬季時地震頻率會大幅降低,然而降低不代表完全沒有,這次他們就碰上了。
如果是在平底上,這點地震影響不到什麽,但這是在攀岩中,一點疏忽就會掉下來,更何況是整座山都在搖晃。
柳芊芊原本緊緊扒住岩壁的手腳因為地震重心偏移,失去最佳受力點,隨著地震持續整個把持不住滑落下來。
下墜之速被岩塞上的掛鎖一拉,稍微一停。柳芊芊努力調整自身,想要重新找到位置,可就在此時,拉住她的繩子也鬆了。
岩塞進入的那個岩縫碎裂,岩塞連著周圍的石頭一起掉了出來,唯一的安全措施剩下拴在腰上的安全繩。
這跟繩子鏈接的是她的跟攀者。即使地動山搖,即使沒有采用岩塞,他依然把自己緊緊的訂在岩壁上。
在底下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指甲延伸出了四十厘米長度。堅硬鋒利的指甲連同手指在岩壁上戳出八個深深的孔洞,有了孔洞固定,除非整塊石頭踏了,再怎麽搖晃他也不會掉下去。
十秒後,地震停止,崖下眾人懸著的心在柳芊芊再次扒住崖壁上攀後稍稍發下。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地震後崖壁上多出了不少落腳點,柳芊芊用著比之前更快的速度登上崖頂。
待兩人都上去後,柳芊芊下放繩子開始吊東西。
繩子這玩意短短的一截看著沒什麽,若是長度上去,其重量還是挺可觀的,尤其是能吊住饒安全繩,幾十米的長度,別攀岩,帶著都很壓人。
於是就有了一個變通的方法,呆著一條相對較輕較細的繩子上去,然後再通過這條繩子吊上其他東西,隻要固定的不是人,其實並不需要那麽高的安全係數。
繩子吊上去後被固定在一塊大石頭上作為安全繩,有了一點的安全保障,其他人才排著隊一個個向上攀爬。
擅長攀岩的先上,能力差點的後上,實在不行的,上方的人還能拉一把。
璃幻和夜巡是最後一批上去的,他們之前一直幫著把行李吊上去,主要工作就是把包拿過來,然後拉動繩子,讓背包順著繩子穩定上升。
這是最容易使壞的時刻。隻要背上自己的包,再放把火,崖壁上的人想追都追不上,直接從登山運動變成絕地求生。
為了防止這種惡劣情況發生,最後一批留了五個人,等行李上去了再讓他們上去。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怕有人對登山繩做手腳。
這四十多米的高度上升的比其他時後都要漫長,等最後一批的爬上去,其他人也都歇夠了。
見到全員到齊,杜威剛想些什麽,忽然間,一群高大的,黝黑的,笨重的犛牛從山上走下,向眾人踏蹄而來。
雖然來的不是齜牙咧嘴凶猛異常的狼群,但是一群長著巨大犄角,厚實長毛,重達半噸的大型食草動物給人帶來的壓力一點不低。
人群中,有不少偷偷帶了武器,隻是考慮到負重,武器隻能勉強自保。
如果遇到狼群,他們大概就選擇拚了,能殺則殺。如果逃跑,後果隻能是被各個擊破,葬身狼腹。
可現在遇到的是犛牛,脾氣暴躁一看就不太好惹的大家夥。
人類不在它們的食譜上,能和睦相處就不用故意惹事。
拿上行李,眾人往山上且退且跑,走的正是那群牛曾經踏過的地方。
有牛蹄踩踏過的地方作為臨時階梯,眾人前進速度一點不慢,甚至之前消耗在攀岩上的時間都因為此時的快速推進而補足進度。
一路順暢固然好,可惜越走越焦急。
那群耗牛緊緊跟在眾人身後,即使眾人走的氣喘籲籲也無法甩脫。
眼見陽光西斜,前路難以看清,耗牛群越離越近,終於有人不幹了。
他氣喘籲籲的丟下包,兩手放在身側,一套防禦反擊的招式已在胸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