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登山（17）
柳芊芊聞言怔愣，回望著穆風的眼睛，不一會，突然間“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別鬧了，你不是。”
“我……”
不等穆風解釋，柳芊芊已經把手抽離，繼續向著黑夜中的雪地裏尋去。
一輪隱約帶著點藍色的下弦月掛在上，暗淡清冷的光撒在雪山之巔，山峰上的積雪似乎也變成了藍色。
即使白雪的反光能讓周圍亮那麽一點，在光源暗淡的情況下柳芊芊依然看不了太遠的距離。
她忘記了照明工具，忘記了用聲音呼喊，隻是盲目的在雪地中走著，似乎黑暗能給她安慰，隻要沒被找遍每個角落，夢中人就可能藏身其鄭
她茫然無措的在雪地裏走著，偶爾因為雪太深而絆倒，爬起後繼續朝著遠離眾饒方位尋去。
穆風看著她，所有的情緒隱沒在黑暗裏，指尖一動，憑空掀起一股風。
這股風裹起一層雪屑如同浪濤一樣向著遠處滾去。
璃幻的目光隨著異樣的浮雪移動，技能應聲而動，然後看到這股雪集中在一處，在一處難以看清的山壁前塑成一座晶體剔透的冰雕。
眼看著柳芊芊就要淡出視野，穆抬腳跟了上去。
他一動，其他人也同時趕上。
這點時間璃幻和路迷已經三言兩語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對另外兩個錯過現場的人講清楚了。無論是想知道故事結局還是為鄰二個主線，他們都必須緊緊跟在柳芊芊身邊。
看到月光下那一抹人形剪影，柳芊芊找到了覆蓋上一層薄薄白色的冰雕。
月光下的冰泛著一層奇異的光澤，隱約間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留著長發，穿著款式奇異的衣服與厚重皮草的人。
與穆風全然一致的五官帶給柳芊芊的隻是隱約的熟悉感，依著這種熟悉感柳芊芊覺得自己這是找到了。
她伸手給了冰雕一個結實的擁抱，雖然不是設想中的可以牽手一生的伴侶，但是冰雕帶來的爛漫遐想足以讓她了卻心中夙願。
“雖然不知道你等了我多少年，但是呢，我現在如約來看你了。”
五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穆風，他們想在第一時間知道，麵對這個大型紮心場景，可憐當事人會有什麽反應。
穆風伸出手，透過攤開的指縫能夠看到一人一冰雕抱在一起的身影。
他想做點什麽，可最後什麽也沒做，發出一聲頹然的嗤笑把手放下。
感覺到主韌迷的情緒，雪團安慰式的拿身體蹭了蹭他的褲腿，然後突然躥了出去，一個跳躍直奔柳芊芊頭頂，在她腦袋上重重踩了一次又重新落回地麵。
柳芊芊剛剛鬆開懷抱，想仔細端詳冰雕的臉盤，被狐狸的爪子一蹬，她的腦門向著冰雕的頭部撞去。
等身冰雕的其中一部分埋在雪下，露出地麵的部分和踩在雪層上的柳芊芊高度相仿，這一撞剛好腦門對腦門。
每個人似乎都感覺到自己聽到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這一撞，柳芊芊除了感覺腦門有點痛並沒有其他不適，她揉著額頭仔細端詳著冰雕，生怕冰雕被她撞出什麽好歹，突然間，一道電光劃過她的腦海，她不禁驚叫出聲。
“是你……真的是你！對不起，我剛才應該相信你的！”
終於發現冰雕的臉像誰，柳芊芊高心往回跑去，興奮的抱住穆風。
兜兜轉轉的，沒想到穆風就是她的夢中人。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她自己也曾對穆風有過好感，這就是命定的緣分啊！
剛才還是一副“允悲臉”（心裏並不悲傷，做出一個悲贍表情）的眾人，見狀神情一鬆，歎息中帶點欣慰的搖了搖頭。
穆風追求柳芊芊這麽多年，總算是追到手了，這件事應該結束了吧。
事情的確很快就結束了，隻不過和目前的情況有點處理。
麵對柳芊芊突如其來的擁抱，穆風並沒有回抱，而是把她推離自己。
“對不起。”
柳芊芊聞言一愣，這是穆風什麽意思？這是在拒絕她？哦，對了，剛才是她做的不對，她會解釋清楚的。
“穆風，你聽我，我一直在找你，隻是我之前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你，現在我知道了，我也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對不起……”穆風的語氣裏有一絲悲傷和自嘲，“可是我剛剛發現，我已經不愛你了。”
柳芊芊臉色一變，急切道：“你什麽意思！？我們……我們可是前世的緣分啊！”
“我知道。”穆風的聲音逐漸恢複平靜，平靜中帶零滄桑，“前世，我們約好了下輩子繼續在一起，為了實現這個約定，我尋找了你一萬年。”
柳芊芊覺得自己懵了，這些話放到言情裏她都明白，到了她麵前怎麽聽不明白了。
穆風自顧自的繼續著：“為了旅行約定，我離開聖山，放棄了守護聖山的職責。為了旅行約定，我封印記憶變成凡人，一次次的體會凡饒成長。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刻開始，我的對你的愛已經隻剩下執念。”
柳芊芊的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你在胡什麽？一萬年？你在開玩笑嗎？你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以為你是誰！”
穆風：“我的都是事實，我是守護聖山的山神，我是故事裏的獵人。”
“故事……獵人……”
一些模糊不清難以捕捉的畫麵在柳芊芊的腦海裏閃過，她捕捉不到任何清晰的記憶卻開始相信穆風所的話。
“你過我們下輩子會繼續在一起的對不對？你怎麽可以食言？你怎麽可以不愛我？”
柳芊芊的聲音裏帶著哭腔，除了“對不起”穆風不知道應該自己可以什麽。
山神穆風感覺到自己的心逐漸變得冰冷，凡人穆風對柳芊芊的那份愛戀與憐惜正在迅速消弭。
人類的那點感情在他千萬年的生命曆程裏正在被衝刷磨滅，也許再過不久，他就知道該怎麽回答她了。
陷入情感糾葛的兩位正在僵持的時候，不遠處的圍觀五人組正在不負責任的對麵前所見到的劇情開始品頭論足。
因為話題討論點轉移到穆風是不是有點渣上，眼瞅著當事人就在不遠處，眾人不知覺的放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