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並蒂連理奉雙金(151)
薄初辭終於,緩慢的,動了動眼珠兒。 仿佛是一個娃娃一般,轉動脖子,垂眸看向蕭兮,片刻過後,蕭兮隻聞得她似乎是夾雜著歎息的回答: “我沒事。” “什麽沒事兒。”蕭兮拿著手狠命的搓了搓:“您的手這麽冷,怎麽就能沒事兒。” 她又蓋上薄初辭的額頭,雖然溫度正常,可是她卻緊繃了神經:“奴婢卻給您叫來太醫看看吧?不要生病了。” 薄初辭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扯唇一笑,從軟榻上下來,從清晨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僵硬姿勢的她走路都有些不習慣,“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又哪個太醫能來看?” 蕭兮登時就鼻酸了:“主子您別這樣說,好歹您是和親公主,他們總歸是要在乎您的。” 和親公主?她眸色微閃: “正因為是和親公主,嫁給的不是餘墨,而是那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所以才會沒有人能來給我看。” 她拍了拍蕭兮的頭,舉手投足之間已經沒有從前的灑脫釋然,仿佛在一夜之間蒼老了好幾十歲一般: “我卻也不在乎。” “那奴婢去給您取飯?”蕭兮淚眼朦朧的看著她: “趁著現在時辰還早。” 薄初辭明白蕭兮的意思。 她自從從國師府裏麵搬了回來,昔日的宮殿早就已經被人掏空了般,除了她們身上的幾件舊衣服和用過的破被子被留下來,其餘的半點都沒有剩下。 小廚房裏麵沒米,禦膳房也不給做,蕭兮就隻能勻著丫鬟的飯菜來填補他們二人之間的溫飽。 宮人是什麽?宮人都是那種狗仗人勢的,許是因為瑟樂在宮裏麵給他們打了招呼,又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她薄初辭想要勾搭陸燼璃結果沒有勾搭成的賤女人模樣,宮裏麵的人都唾棄她。 她其實覺得挺好笑的。 回想起那日,她被陸燼璃壓在床榻之上,男人貼在她的臉上,字字珠璣,卻好像是一把血淋淋的匕首戳她的心窩子似得那般疼,可她卻笑了,笑得暖媚,眉眼之間有說不清楚的柔情蜜意。 看的陸燼璃一怔,又有些迷失,捏著她的手又重新覆蓋在了她的肌膚上。 他有些忘情的閉上眼,想去吻她的唇,被她堪堪躲開,那透著誘惑光澤的紅唇,輕飄飄的說著: “陸燼璃,你說這是命?可我卻不覺得這是命,我的命,應該是要跟你分道揚鑣,從此以後,死生不見。” 陸燼璃聞言動作一頓,側目朝她望來,見她泛著淚光的笑裏透著悲涼: “你是不是以為你將我們所有人都掌握在手中了?” 他眯起眼,直起身來,冷臉望著她。 而薄初辭的神色忽然變得狠戾,淚珠從她眼角滾下:“陸燼璃,我希望你不得好死。” 他心一抖,卻不生氣,冰冷的手指緩慢向上,勾起她的身上的顫栗:“你也曾經說過,若對我動了半份心意,你也會不得好死。” 薄初辭身子僵直,死死的咬著唇。 幾乎都要咬出血珠兒,他眸光微暗,好似是心疼般,在她的唇上一點點,一點點的讓她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