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去年的大雪,很冷
「伴老,伴老你別說了,人都醒了。」
最後川花實在忍不住了,小聲的皺眉提醒道, 伴老瞬間閉上了嘴,眼睛晃動的好像老狐狸,糟了,他剛剛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伴老求救的看著川花,川花錯開了眼睛,完了,這事出的,伴老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地板很涼,在這燥熱的天氣裡帶來一絲涼氣,應當很舒服的 ,宋晚書此刻卻是全身冰涼,猶如掉進了冰窖,慕容遇一點點的將手抽出來。
寬大白皙的 手上青紫的牙印滲出了血絲,慕容遇聲音顫抖, 他仔細觀察著宋晚書的眼神, 眼睛里滿是焦急的神色。
「小七…」
承載了許多情的兩個字從慕容遇的喉嚨里擠出來, 宋晚書聽到慕容遇的聲音,眼睛微轉,「慕容遇,你這是何苦,起開。」
她心中已然是火山爆發了,宋月人竟然會是慕容遇假冒的 ,那個老頭子雖然只叫了他的名字但她卻在一秒鐘相信了,那種感覺是冥冥之中的。
一耳,就可以確定的事情。
緊接著,便是打把的欺騙,冷落,拋棄將她席捲,慕容遇趴在宋晚書的地上,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甚至沒有生氣,這是不是代表, 他真的將她傷到了?!
「小七,你聽我解釋。」
慕容遇面上不是他的臉,可被宋晚書認出后,卻是轉瞬間『宋月人』這個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熟悉又陌生的慕容遇。
他還真是好演技,接觸了這麼多次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宋晚書聽解釋二字閉著眼睛笑了,冷冷的笑了。
川花見慕容遇和宋晚書說話, 早就將伴老拉走了,此刻地上只有宋晚書和慕容遇二人,她呼吸逐漸沉重,眼前浮現出了去年大雪天里,她穿著單薄的衣衫在慕容府外,見長公主去看望他。
「慕容遇,你知道嗎?去年的大雪,很冷…」
慕容遇眼睛瞬間紅了,他點頭,笑的很苦,隱忍的 回道, 「我知道,可我不能見你,我們慕容家世世代代的情緣,都攥在我爺爺的手裡,我…」
「夠了!」
宋晚書猙獰的喊了一聲,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慕容遇推開,扶著地踉蹌的站了起來,慕容遇心中氣血翻滾喉中湧出腥甜被他用力的壓下。
慕容遇皺著眉,手按在胸前,他不敢說話,怕血噴出來,嚇到宋晚書。
窗外的景色明明那麼怡人,她剛剛看的也很美啊,卻不知為什麼,現在看去真的好刺眼,之於慕容遇她便好像一個笑話,一個活生生的笑話。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侯爺, 她不過一個有夫君的小小農女, 卻妄想的生出了異樣的情分,其實慕容遇一直只是在玩她而已,宋晚書心猛的瑟縮了一下。
她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慕容遇,面無表情的繼續說完,「慕容遇,我只希望你我以後當做陌生人,過往種種,都忘了吧。」
縱有千言萬語,宋晚書卻全都哽咽在喉嚨里,這麼久過去了,很多恨意痛意在她的心中都沉澱了,如此能淡漠的說出那些話,是經過時間錘鍊的淡定。語畢,宋晚書轉身離開,一步未走出衣服被一股大力拉扯住,慕容遇爬在地上,嘴角溢出了血,他費勁力氣將宋晚書的衣角攥的更多,「小七,我並未玩弄於你,去年我爺爺已經派殺手過來暗殺你,若非我
絕情離開,今日你已不會活生生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你去京城找我,我當然知道,可你在京城就好像羊入虎口, 我若有半寸差池你也一定命喪,沒錯…」
慕容遇臉上帶著痛意,「直到現在我也沒有和我爺爺對抗的能力,但我不會放棄你的。」
這雖只是面片之詞,寥寥數語宋晚書聽得已經淚眼婆娑,他說,他爺爺要殺她所以他才走的,「可你難道沒問過我的心思嗎?我不怕死!」
「可我怕!」
慕容遇緊緊的攥著宋晚書的衣服,他眉頭緊鎖,眼睛猩紅一片嘶吼道,「我怕你死, 我爺爺不是什麼通情達理之人,若是的話,我便不可能二十年才見過我母親幾次面,每次都是匆匆一瞥。」
他鬆了一口氣, 語氣變輕,「小七,你可知道,我若失去你,會悔恨終身的。」
宋晚書,「……」
慕容遇話落宋晚書淚如雨下,她抬起袖子捂住眼睛哭的像個孩子,慕容遇鬆開手,費勁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白色的 衣服上染上了許多處鮮紅。
宋晚書身上一緊,為什麼為什麼?明明說要恨他的,說要不要在理他的,可為什麼?他匆匆幾句她便信了?那麼輕易的就擊垮了快一年的恨意!
想著,宋晚書哭的愈發的傷心,慕容遇抱著宋晚書愛憐的親了親她的發頂,心疼的哄道, 「乖,別哭了,你在哭下去,我…噗——!」
說著,那口被壓抑的血噴涌而出,慕容遇緊忙別過身子,體內封存金針已經在慢慢移動了, 他心血不穩便有四處遊盪的危險。
「慕容遇,慕容遇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快來人啊,你們主子吐血了。 」
川花和伴老等在外面,聽到宋晚書喊他們說慕容遇吐血了,川花很想告訴宋晚書,他們其實剛剛看到了, 只不過…「川花,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伴老好事的 問川花, 川花想想,嘆了口氣,「走吧, 主子的身體重要。」
「走吧,走吧,快去給那個大冰坨子看病去。」
伴老蹦蹦跳跳的往屋子跑去,川花無奈的搖搖頭,這哪裡是關心主子, 分明就是嫌事小不怕事大的,剛剛把主子的計劃破壞了, 他反倒沒有半點自責的感覺。
算了, 都這麼大歲數了, 他還能說什麼。
屋內,慕容遇大半的身子都壓在了宋晚書的身上,宋晚書緊張的拍著慕容遇的臉,急的還沒下去的有眼淚和開閘了一樣,更加多了。
伴老跑進屋沒有第一時間看慕容遇, 而是抓起了宋晚書的手瞧了起來。宋晚書急的皺緊了眉毛,「是他再吐血你看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