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陪她倚欄聽風了卻這餘生
總是這麼樣的不說話也不是回事,宋晚書冷著臉慢慢走下階梯,在距離慕容狄很近的地方時,她隨意的抱著肩膀靠在欄杆上。
狀似無聊的玩著指甲,手心微隆,拇指指甲輕彈食指,宋晚書語氣結冰,「今個是吹的什麼妖風竟然把慕容大人吹過來了?」
這話聽那就扎到哪裡,宋晚書對他的不客氣不分時間地點與場合, 饒你是來幹嘛的,只要你是慕容狄那我便一天都不會對你客氣。
宋晚書就那麼看著他,慕容狄面色平靜得並沒有被她的目光看的色變,就連語氣裝的還是那麼的溫和。
「柳公子,是,我與你可能有些恩怨 ,不過那都過去了,希望我們彼此能夠化干戈為玉帛……」
「夠了。 」
慕容狄還想說什麼套近乎的話,被宋晚書毫不留情的打斷,她嫌棄的閉上眼睛好似多看他一眼都馬上會長雞眼一樣,「本店店小,留不住慕容大人這尊大佛,您可快些離去吧。」
今個這二人好像杠上了一樣,慕容狄一掃之前的小肚雞腸沒腦子,不管旁人怎麼對他,他都是笑呵呵的。
「柳公子莫氣,我可以離開,只是想得到柳公子的一個原諒而已。」
「原諒??!」
宋晚書當即被這二字氣笑,這也許是宋晚書這輩子頭一次如此認真的和慕容狄說話吧,忙了一天本來飢腸轆轆的她,突然有點想吐了。
「我告訴你慕容狄,我和你的恩怨……」
她十分認真又認真的看著他,像是箭瞄準了靶子一樣,帶著戳穿的慾望, 輕輕吐出兩個字,「無解。 」慕容狄一挑眉,臉上變幻了第一個旁的神色,「哦?是嗎?誒……只怪我與晚書以前感情不慕,既然柳公子是我髮妻的親戚,如此在意也是應該的,不過, 呵!~柳公子以後便不用如此在意了,因為,我現
在突然悔悟了,打算過完這個十五便回去接晚書一家過來……」
剩下的話,宋晚書沒有在聽進去了,她現在就一個感受,那就是積攢了一天的好心情全都不見了。
這鳥廝竟然說,十五過去他要回小河村接她。
這幾句話比什麼都打擊宋晚書,柳尋真見狀不對走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慕容大人,您還是先回去吧,至於你決定要對晚書好,我們都樂見其成的,我看小七是有點難受了,便不在此作陪了。」
宋晚書的表現太明顯, 再留在這恐慕容狄察覺到什麼,柳尋真牽著宋晚書離開去了後面,慕容狄看了他們會兒,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 時候,突然問寫禮帳的地方在哪裡,有好心人給他指了指,慕容狄走到川花那裡,隨了一百兩銀子。
寫下慕容狄三字,川花疑惑的看了看,這位大人,他以前 怎麼沒有聽過,川花並不知道慕容狄是旁支系裡。
疑惑了半天,直到下一個人來川花才打消了疑慮。
自從慕容狄來了又走後,宋晚書心情都處於低迷的狀態,就連什麼時候人散了她都是恍惚的。
柳尋真將王忠良送走以後又回返,酒樓里的人正在收拾殘局,今日開張雖然忙,明天可不能接著休假,影響不好。
虧得百鳥酒樓的人都在, 收拾的也挺快的。
後院里,宋晚書獨自一人對著夜風,心裡亂糟糟的毫無頭緒,等著柳尋真再回來時,就見她自己坐在椅子上半個身子趴在了欄杆外,心忽的緊縮了一下。
柳尋真慢慢的走了過去,輕輕拍了下她的肩頭,宋晚書打了個冷顫, 見是他放下了防備,伸手捋順了鬢間的發,見著沒人,宋晚書將面具摘下來了。
碎發拂在臉上,難受的緊。
不過就是個小動作,看在柳尋真的眼睛里,也美的不真切,「還在犯愁?」
宋晚書極為緩慢的點了點頭,「嗯,不知道慕容狄是要幹什麼,突然跑過來莫名其妙的說了這些話,好像個神經病,現在一想他腦闊都疼。」
慕容狄來了又說了這麼些話,也就柳尋真明白了,陳超雖然聽的,不過雲里霧裡的。
他知曉她心中的恐懼與鬱悶,所以離開后又回來,皆是不放心她。
宋晚書頭疼的眯起眼睛, 柳尋真坐到她旁邊,手緊張的握了握,終還是伸出去將她的頭挪到了自己肩膀上。
「你先歇歇,等清醒了,心裡明鏡了我在與你討論可好?」
宋晚書現在需要的也只不過一個可以安歇的地方,忙了一天她累了,身體乏了心倦了,柳尋真的肩膀還有他身上安神的味道,有絲絲讓宋晚書貪戀。
好安穩的感覺啊。
這世間,也就只有阿真才能明白此時她的感受了。
「阿真。」
良久,宋晚書突然張嘴叫了一聲,軟軟的帶著點鼻塞,柳尋真溺愛的側臉蹭了蹭她的發頂。
「嗯,怎麼了?」
「我好累啊阿真,謝謝你,現在還會陪我。有你…真好……」
『鳴金聲 聲聲催關城門
撫一曲斜陽古箏
你煮的酒 往事里微溫
醉了多少青春
多少愛飲恨 多少傷痕
命運顛簸搖晃此生
我策馬飛奔 青石板上雨正紛紛
我伊人 畫紅妝還在等
一笑笑出了淚痕
一筆勾銷了愛恨
為你 倚欄聽風的 一個眼神
一生戎馬做陪襯
一點硃砂染紅紅唇
陪你 倚欄聽風 了卻這餘生』
柳尋真:活了十幾年,今夜,肩上靠著自己喜歡的人,終於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聽她道一句有你真好,多想,陪她倚欄聽風了卻這餘生。那夜,宋晚書並沒有清醒,她吸著荷香與柳尋真身上的味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之前還十分應景的哼了一首《倚欄聽風》,對那晚,宋晚書沒多大的記憶,因為她心中鬱結,在床上躺了好幾日才可
下地。但對於另外一個人柳尋真,那晚,卻成了永恆的記憶,歲月終於愛戴他了一回,賜給他一段很短暫的美好回憶,好似,宋晚書一直沒有分出來的心,在那天終於憐憫的分撥給了他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