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橘子
越想越不對勁,宋晚書柳眉一豎,喝道:「慕容淺,你是不是故意的?」
「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一想著後天要出發了,就特別開心。」
左看看右看看都是她宋晚書中了這廝的計謀,不過算了, 在瞥到慕容淺身上的傷口時,宋晚書好脾氣的勸自己算了吧,這廝再怎麼樣都是幫他忙的人,該體諒時就體諒體諒吧。
湧泉之恩當滴水還報。
「嗯……那就這樣吧,我今天來其實也是來和你商量這件事情的。」
「嗯,怎麼了?」
慕容淺拔開個橘子,上面的白毛毛摘得乾乾淨淨的,收拾好后,遞給了宋晚書的方向,「喏,這個給你吃。」
「這可是從別的地方水運過來的橘子, 非常甜,要不是看我病成這個樣子,我爹肯定是不會讓我娘把這個拿過來給我吃的。」
宋晚書是忍不住的想笑, 這話, 也就慕容淺 這廝好意思說出來了。
「你也真是不害臊,這麼大的人了,還天天怕爹爹。」
慕容淺一口口水別再胸膛里,他神神秘秘的搖了搖頭,壓著嗓子到,「你現在能說出種話,只能證明你爹是個斯文人,你不懂被吊起來揍的感覺。」
瞧著他細皮嫩肉的好皮囊,宋晚書的確想不出來看他被揍是 一種什麼感覺。
「你說你, 要是行為收斂那麼一點點,也不至於被你爹揍,別說,這橘子真的好甜啊。」
宋晚書塞進嘴裡面一個橘子瓣, 就被其中的汁水給甜的說不出話來,當然這是一個誇張的比喻,但這橘子是真的甜,在味道中間的地方,帶著一點點的酸, 咬下去,唇齒間都是橘子的味道。
「那些事情我給你解釋你是不會明白的,這種東西,哼, 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是不懂其中的苦的,嘿嘿,你可不知道這橘子來的有多遠, 可是從安南那邊加快運回來的,你說能不快嗎?」
「安南的?難怪這麼甜。」
「你吃過?」
「沒沒沒,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的嘛!~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
宋晚書看著橘子,手停不下來,不停地往嘴裡塞。
「字面上的意思我懂了,瞧你說的那麼有學問。」慕容淺打趣一句, 自然而然的又拿起一個橘子,照著上一個的模樣扒了起來。
半路剛好被吃光手中橘子的宋晚書看到, 「哎哎哎,這個上面的白毛別拔下去,那個可有營養了。」
「營養?」
慕容淺的玉骨手拎起一根白毛,放在眼前看了看,「那是什麼?」
宋晚書砸吧砸吧嘴裡殘留的味道,一把奪下慕容淺手裡的橘子, 「這個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這個東西不要弄下去就好了。」
說完,她又匆匆塞進了嘴裡。
扒了幾個橘子,弄得慕容淺手都黃了,他從一旁拿過帕子,擦了擦手, 笑著問她,「你剛剛不是 有話和我說?」
「是什麼, 現在可以說了吧。我在這邊 等的心裡著急。 」
宋晚書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和你商量下,看能不能咱們改下行程路線。」
慕容淺嗷了一聲,「你想怎麼改啊。」他狹長的桃花眸子盯緊了宋晚書臉上的所有動作,卻不是那種死死的,不會讓人很不舒服卻還能抓住她所有的表情。
宋晚書眨眨眼睛,抬頭看向慕容淺。
「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先去西面看看,我,我表弟柳尋真在那邊賑災呢,我挺擔心他的。所以想……」
「這樣啊,當然可以了,這又不是什麼難事,那咱們就後天出發,然後先去西部, 我可提醒你,多收拾幾件厚衣服,到了那邊就十月底了,那邊比京城廄里可是冷著不少呢。」
宋晚書莞爾一笑, 「謝謝你,我知道了,你也多帶些東西。」
「宋晚書,後天我去找你,咱們偷偷走, 你別主動過來。」
「好,我會記住的。」
事情說完,宋晚書又連吃了幾個橘子,然後她站起身告辭離開,慕容淺命人拿了一個竹筐,裡面裝了不少水果。
宋晚書接過道了一聲謝,沒有過多客氣,這樣慕容淺氣息又柔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她伸手挑開帘子,看著街道上熱熱鬧鬧的人聲鼎沸,目光慢慢空凝。
這個地方,是個金地方,但終究不適合她。
帘子嘩的下落下。
回去了以後,宋晚書加班加點的開始寫稿子,日落了, 那就掌起燈火,人影倒映在窗戶上,留下一片剪影。
第二天又連寫了一天,到了晚上,才算是將稿子都結束了,而這個故事, 也進入了尾聲。
看著本書完幾個字, 她突然有些惆悵,檢查了一邊,宋晚書又突然拿起了筆,輕顫筆墨,在尾部提了一首詩詞。
櫻桃落盡春歸去,蝶翻金粉雙飛。子規啼月小樓西,玉鉤羅幕,惆悵暮煙垂。
別巷寂寥人散后,望殘煙草低迷。爐香閑裊鳳凰兒,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
整本書,其實是充滿了男兒氣概的,這尾部小詩詞不怎麼符合全書的蕩氣迴腸,但宋晚書覺得,這詩詞放在此處甚好。
一本書結束后,會有很多的人感覺精神一下子空了,留下這麼一筆,讓他們慢慢品去吧。
將筆墨晾乾后宋晚書滿意的將紙都擺好了,明日,她就要將這結局送到鄧文竹那裡去。
收拾好后,宋晚書泡了澡,擦擦頭髮, 也不管會不會難受了,躺下就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毫無意外的頭有些重,不過她沒在意這些。
洗漱后,剛好王二丫過來叫吃飯。
「公子,該吃飯了。」
「好, 我這就來。」
宋晚書晃了晃腦袋,打開門走了出去。
到了堂屋裡,她笑著和宋明禮打招呼, 「爹。」
「嗯,你今天精神好像不是很好…」
宋晚書的臉有些發紅,也沒什麼精神,宋明禮看了一眼憂心問道。宋晚書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精神不好,實在怪昨晚忙的太晚了,洗了澡懶得將頭髮弄乾,頭髮濕著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