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天花來襲
伊人有些好奇有點自卑更有深深的戒備，好奇是因為她從未見過金發碧眼的洋妞，黃頭發、藍眼睛，那不就是人們常說的妖精麽；自卑卻是因為人家的身材，尤其胸前那兩坨肉，自己的兩個加起來也沒有人家一個的體積；至於戒備，哼，這兩個狐狸精穿得這麽裸露，明擺著想勾引少爺，才不能讓她們得逞呢。
秦鈺將伊人的表情變換瞧在眼裏，他心裏清楚，這兩個洋妞不能留下，先不說齊町安沒安好心，這兩個洋妞的身材太影響團結了。
齊町越是堅持，秦鈺越懷疑這兩個女人是他派到他身邊的間諜：秦家的香水也好、黑火藥也罷，他能不想據為己有？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幾十萬貫都花出去了，還在乎區區兩個金發妹子？
秦鈺雖然不清楚齊町如何控製這兩個女人的，想來有他的手段，所謂玩物喪誌、玩人喪德，秦鈺可不想拿這兩個洋女人當籌碼跟齊町鬥智鬥勇。
秦鈺腦瓜轉的飛快，他拒絕不了齊町的“盛情”，卻可以讓馥兒出麵，作為秦鈺未來的女主人，她若不點頭，沒有哪個女人能進秦家門的。於是，他跟伊人使個眼色，伊人表情一喜，歡快的踏著小碎步去了。
楊馥兒就在食府後院秦鈺的書房裏，她也知道秦鈺會客的事兒，雖然心有所屬，雖然秦鈺向她保證楊家一定會妥協，可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她又害羞，這才沒有出麵。
這會兒聽伊人說齊家少爺給少爺送了兩個金發碧眼、胸大屁股大的西域女子，楊馥兒也不淡定了。問明白情由，知道秦鈺想讓她出麵拒絕齊家的“好意”，心裏便有了計較。
楊馥兒這種大家閨秀，端起架子時，氣場絕對強大。別說齊町，即便是秦鈺也是相當意外，他幾乎不能將麵前這個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女子跟平常那個溫婉可人的女孩兒聯係在一起，最關鍵她才十四歲，這要再等幾年那還了得？
兩洋妞雖然深受主子寵愛，到底身份低微，對上楊馥兒，身材上的優越感蕩然無存，畏畏縮縮的模樣倒顯得有點可笑了。
“齊世兄，這是關中楊氏的五小姐，我的未婚妻。”
楊馥兒第一次聽到“未婚妻”這個說法，她也忍不住小小羞赧了一下。
齊町聞言目瞪口呆，秦鈺即將迎娶的不是楊家寡居的那位三小姐嗎？這怎麽又出來一個五小姐？身為世家子弟，齊町當然知道像楊家這種頂級門閥的規矩，族中嫡女擇夫首重門第，像楊馥兒這樣未出閣的少女，無論怎麽選擇都不可能是秦鈺這個秦家私生子。
齊町也看到楊馥兒臉上一閃而逝的羞赧，難道是兩人戀奸情熱、私定了終身？果真如此，齊町覺得都不用他出手，楊家都得生撕了他，到時候天雷也護不住。
“既然如此，町就不叨擾大郎了。”
齊町也沒再堅持送女人，對一個將死之人，實在犯不著再搭上這倆尤物。說句心裏話，將朱莉葉、朱莉娜姐妹送給秦鈺暖床，他還真有點舍不得。他雖然不缺女人，可這姐妹倆人的床上功夫著實讓他迷戀。
送走齊町，秦鈺正想著找個借口跟楊馥兒溫存一番，這時有家仆匆匆來報說老夫人讓他即刻回府。秦鈺問什麽事，家仆表示不知。秦鈺思索著難道娶楊馥兒的事有什麽變故？
“馥兒，你同我一起回府一趟。”
秦鈺說道，楊馥兒聞言亦不禁擔憂起來。
兩人趕到府裏議事廳後，秦鈺意外的發現，不僅老夫人在，楊氏、秦芳氏甚至秦玨也都在。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房間裏氣氛壓抑到沉悶。
秦鈺尚未來得及見禮，老夫人已然開口道，“鈺哥兒，益州府發現了虜瘡病人……”
秦鈺想著楊馥兒的事兒也沒多心，他忽然察覺楊馥兒身體有點僵硬，剛想問馥兒怎麽了，忽然回過神來，拔高聲音道：“什麽…什麽？虜瘡？！”
也許有很多人不知道虜瘡，但提起它的另一個名字，絕對是談之色變。
天花，一種烈性傳染病，可通過飛沫吸入以及直接接觸傳染，其中重型天花致死率高達百分之二十五，即便僥幸不死，身上也會留下痘痕，俗稱麻子。這種病直到一千多年以後也沒有特效藥治療。
秦鈺腦海中閃過對於天花病毒的一連串的記憶，他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無力感。在這個年代，無論帝王將相抑或販夫走卒，病毒麵前，人人平等，一旦感染，任你有千般手段，萬種計策，都隻能聽天由命，除非……
“你不會不知道虜瘡吧？像你這種整天不著家的人最容易得病……”秦玨譏諷到，母親雖然告誡他不許招惹秦鈺，可看到他與楊馥兒一同到來時那親密無間的樣子，嫉妒終究壓倒了理智，若不是怕打不過秦鈺，說不得已經動起手來。
秦鈺沒有搭理秦玨，這個二世祖明顯不知道天花的可怕，或許在他心中，隻要待在府裏就不會染上虜瘡。
“天花病人是在哪裏發現的？”
“範家莊子上的莊戶，如今範家已封閉了整個莊子，任何人不得進出。但願能控製住。”秦芳氏解釋道，有一句話她沒有說，範家為了整個益州府安危已然下令焚毀整座莊子。
秦鈺搖了搖頭，天花病毒的潛伏期具體記不清楚，肯定在十天以上。發現有人發病再想控製已經晚了。
“虜瘡一旦染病，無藥可救，”秦鈺對秦芳氏道，“但卻可以預防，並且終身免疫。”考慮到她們聽不懂，秦鈺又解釋道，“就是終身不會再染病。”
秦芳氏猛的站起來，激動道：“此話當真？！”
秦鈺點點頭，“當然。”
“我們需要做什麽？”
秦鈺想了想道：“先容我賣個關子，”說著，他看向秦安，“安叔，你陪我出去走一趟，能不能成，今晚就見分曉。”
楊馥兒擔憂的看著秦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安心待在家裏，我沒事兒。”
“鈺哥兒，一切多加小心。”老太太關切道。
秦鈺點點頭，轉身離開。
“馥兒，你不能繼續留在益州府了，你得立刻動身回關中。”楊氏吩咐道，“玨兒，你也回去收拾下，你們姐弟幾個都去關中舅舅家待上一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