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沒那麼簡單
不得不承認,秦正對付這幫年輕的將領還是很有一套的,雖然滿滿都是套路,但這幫懷有滿腔熱血的年輕人們,還真就吃這一套的。
在接下來的幾場比試裡面,這些年輕人的狀態明顯提升了不少,絲毫不減之前頹靡、毫無鬥志的樣子。
「伯父果然是伯父,真的是非常厲害!」剛剛結束跟沈酒的對戰的沈昊林,走到秦正和沈茶的身邊,接過梅林遞來的斗篷,笑道,「小酒的進攻很積極,防守也不錯,哪怕是被我打到了,也沒有一絲絲的泄氣,很不錯。如果在戰場上是這樣的狀態,不說所向披靡,應該也差不多了。」
「兄長,咱們沈家軍一直都是這樣敢打、敢拼、不要命的風格,兵士們上了戰場,從來都是跟敵軍拼個你死我活的。」沈茶遞給沈昊林一杯茶,「不過,若能把這種風格在提升一點,我想,耶律爾圖和完顏宗承一定會更頭疼的。」
「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沈昊林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水,「我們要讓他們對我們產生敬畏之心、恐懼之心,每次想到要跟我們交手,就會產生那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對,我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沈茶給沈昊林擦擦額頭的汗,「雖然現在咱們沈家軍也算是常勝軍,但跟我們設想中的樣子,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既然有差距,我們就要去縮短這個距離。」
「你們兩個的想法不錯,但任重道遠,想要做到這一步,要付出的代價是不可想象的。但我們相信,你們是可以做到的!」秦正拍拍沈昊林,又看看自己的寶貝徒弟,「你們會成為大夏史上的傳奇的!」
「師父,傳奇不傳奇的,我們不在乎,只要大夏的邊關安定,邊關的百姓不再受戰火的侵擾,我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沈茶朝著秦正和晏伯笑笑,「和當年斷壁殘垣的嘉平關城相比,現在嘉平關城的樣子是很多老人都不敢想象的,這些都是父親、師父,還有伯父的努力才做到的。」
「我們要做的,不僅僅是維持現狀,還要讓遼、金再也不會覬覦大夏的國土。」
「兄長說的是,這是我們今生最大的願望。」沈茶和沈昊林相視一笑,抬頭看看場中正在進行比試的薛瑞天和夏久,嘆道,「小天哥收拾起弟弟來,還真是一點都不手軟,一絲絲進攻的機會都不給他呀!」
「麒麟營折騰出這麼多糟心的事,這兩個小子難辭其咎,小天也是憋著要好好教訓他們一頓的心思。」
「也是,確實該好好教訓一頓了。」沈茶點點頭,「每天琢磨的都是怎麼能調入前軍,弄得手下的兄弟也動了這個心思,后軍被他們搞得人心浮躁,就這麼簡單的揍他們一頓,算便宜他們了。」
「誰說不是呢,要是小酒敢這麼干,你們倆早就把他摁在長條凳上狠狠的抽鞭子了吧?」
一邊說,金菁一邊站起身來,開始活動活動身體,下一場就輪到他了。
「我們哪兒有那麼粗暴呀,不會抽鞭子的,大概會讓他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沈茶一呲牙,「在鬼門關前晃過一圈,就知道活著是多美好的事,大概不會再作妖了。對了,告示已經貼出去了,軍中眾將士的反應如何?」
「差點沒把天給掀翻了。」金菁打了個哈欠,重新坐下來,「前軍、中軍的反應呢,一般,后軍那些混小子,比過年還要開心,一個個奔走相告的,那開心的,就跟他們已經贏了,已經成功調入前軍了似的!」
「因為他們看到了希望,一直以來為之努力、奮鬥的目標即將達成,他們怎麼會不高興呢?只是……」沈茶輕哼一聲,「會不會落得麒麟營的下場,那就看命了。」
「人生嘛,起起落落落落落落都是正常的,哪兒有人會是一輩子都一帆風順的?」金菁看看場內,薛瑞天一覺把夏久踹飛,整理一下衣裳,神清氣爽的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他轉頭跟紅葉說道,「把你家侯爺的斗篷準備好,還有手爐,這麼會兒工夫,怕是要給凍壞了!」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金菁的話音未落,就聽到從薛瑞天那邊傳來震天動地的打噴嚏聲,抬頭望去,就看到他一路小跑的跑回來,快速的穿上了斗篷,揣上了手爐,還趁機灌了一碗熱茶。
「凍死我了,今天太冷了,總感覺有冷風吹過來!」薛瑞天一邊打哆嗦,一邊跟還沒下場的幾個副將說道,「我警告你們啊,一會兒挑誰也別挑本侯爺,否則,就別怪本侯爺翻臉!」
「別說話了,讓苗苗給你看看是不是著涼了!」沈茶站起來,把薛瑞天摁到自己的椅子上,「今天是冷,但也沒有冷成這個樣子吧?」
「我覺得沒……阿嚏……那麼簡單,我……」
「閉嘴!」金苗苗朝著薛瑞天的肩膀打了一拳,從袖口裡掏出一個帕子,「擦擦你的鼻涕!」
「苗苗,他沒事吧?」沈昊林伸手摸摸薛瑞天的腦門,「不熱呀!」
「小天,你別在這兒坐著了,回屋暖和暖和吧!」晏伯看到薛瑞天都把自己團成一個球狀了,趕緊走過來,「甭管是不是著涼了,先回去再說。」他招呼著幾個護衛、暗影,把薛瑞天給架回屋去了。「老秦,你先看著,我去看看小天。」
「阿嚏!阿嚏!阿嚏!」
這邊剛把薛瑞天弄回屋子去,那邊宋其雲和夏久又開始一個勁兒的打噴嚏,動靜也不必薛瑞天的小。
「行了,今天就到此為止,都先進屋吧!」秦正一看這個樣子,也不能因為一次普通的考核把大家都給凍病了,招呼所有的人一起進了暖閣。他一邊走一邊跟沈昊林、沈茶嘀咕,「今天是怎麼了?感覺一個個都要生病似的!」
「生病?」宋其雲拉著沈酒、夏久跑過來,聽到秦正的話,那小腦袋瓜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副帥大人,絕對不會是生病。」
「沒錯!」夏久揉著鼻子,「上一次這個樣子,是被皇兄狠狠的坑了一把。」他看看沈昊林和沈茶、又看看金菁,一臉嫌棄的說道,「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聽你這麼說,我突然也有了要打噴嚏的衝動。」金菁摸摸鼻子,看看沈昊林和沈茶,「感覺不太好,確實有種要被算計的感覺。」
「是吧?是吧?是吧?」先眾人一步回暖閣的薛瑞天裹著一條毯子,歪在貴妃椅上,「我就說沒有那麼簡單,再怎麼怕冷,我也從來沒有這樣過!」他用帕子擦擦鼻子,又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宋珏那個混蛋,又要給我們找什麼麻煩了!」薛瑞天看向沈昊林、沈茶,「你倆以為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甭管他想幹什麼都沒有關係,只要……」沈茶招呼著梅林、梅竹給大家去端薑湯,「只要他老老實實的待在西京城,待在皇宮裡就好了。」
「要求還真是不高呀!」秦正笑眯眯的看著幾個孩子,「陛下近一兩年還算老實,不怎麼想著往外跑了。」
「呵!」聽了秦正的話,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一個冷笑。
「你們……什麼意思?」
「是這麼回事!」晏伯把前段時間宋珏帶著白萌偷跑出西京城的事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你在趕路,孩子們就沒告訴你,所以你不知道。咱們的陛下呀……」晏伯輕輕嘆了口氣,「沒有一天是老實的!」
「阿……啾!」皇宮裡的宋珏狠狠打了個發音很奇怪的噴嚏,他很隨意的用自己的袖子抹了抹,「小白子,你覺得,我的這個計劃是不是可以稱為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