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4 神秘的知名不具
聽完宋爻佳的話,宋其雲的臉色變得跟他之前一樣,鐵青鐵青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宋爻佳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別上火,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因為這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再氣出個好歹來,實在是不怎麼划算,完全沒這個必要。
「後來呢?」宋其雲追問道,「父皇是不是很生氣?是怎麼處置他們的?」
「生氣嗎?那倒是沒有。」宋爻佳回想了一下他父王曾經說過的話,輕輕搖搖頭,「先帝曾經跟父王說過,如果沒有撞見,都不知道自己的後宮里還有這樣一個妃子。」
「啊?」宋其雲一愣,「荊王世子的表妹,當時在我父皇身邊多久了?」
「挺久的,三年多吧?」宋爻佳聳聳肩,「荊王世子的那個表妹,雖然在先帝還沒登基的時候就被選定了,但是……哎,那個時候,大夏內憂外患比較嚴重,不要說這幾個新進的妾室,就是感情很好的幾個夫人,都沒時間見一面,對於新進的人,就更不熟了。」
「完全就是不認識的,對嗎?」
「對,一點印象都沒有。父王說,太後娘娘後來告訴先帝,這是他的妃子,先帝就很茫然,說根本沒見過,哪兒蹦出來的妃子。」宋爻佳無奈的搖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們都知道,先帝登基前後的那幾年,朝堂、邊境是個什麼樣,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正事上了,對後宮的事幾乎可以說是漠不關心了。」
「是。」宋其雲點點頭,「我記得,那會兒已經亂的一塌糊塗,朝臣們幾乎都天天駐紮在宮裡,何況父皇呢?潘公公、崔公公說過,那會兒,父皇連小憩一會兒都是痴心妄想。」
「是啊,能熬過來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宋爻佳點點頭,「所以,你要說先帝對荊王世子和他表妹是什麼態度,按照他自己說的,愧疚應該是比較多的。」
「愧疚?」金苗苗想了想,嘆了口氣,「我懂了,先帝是覺得他耽誤了女孩子最好的那幾年,是不是?現在她找到了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就放她、放他們離開了,對吧?」
「是,這就是最後的結果,但過程並沒有這麼順利,先帝的寬容和愧疚只是對荊王世子的表妹的,對於荊王世子,可就沒有這麼溫和了。」宋爻佳輕輕地嘆了口氣,「荊王世子被我父王審了三天,這三天沒有讓他吃飯、沒有讓他喝水,沒有讓他睡覺,就這麼乾熬著。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荊王世子就熬不住了,這才吐露他進京真正的目的。」
「真正的目的?」金苗苗和宋其雲對望一眼,「之前不是說了,要提前承襲王位嗎?」
「這個是後來逼問出來的,他從進京開始,打的可是慶賀登基的名號。」宋爻佳冷笑了一聲,「他雖然蠢,但也沒有那麼的蠢,不可能一開始就把自己真正的目的給暴露出來。他在各個衙門磨嘰的時候,也只是說要見先帝,並沒有提到王位的事。」
「後來呢?先帝是怎麼做的?」
「越想得到的東西,越不讓你得到,是不是最好、最有力的懲罰?」宋爻佳露出一個壞笑,「先帝放荊王世子和他表妹離開,但轉手就給了荊王府一個旨意,世子永遠是世子,王位繼承人由荊王另選他人。」
「這是荊王世子永遠不能承襲王位的意思?」
「沒錯,先帝很明確的告訴荊王,這個繼承人可以是族中人,也可以是他的孫子輩兒,但惟獨不能是他的兒子。荊王世子鬧騰了這一大頓,荊王也覺得丟臉,他沒認為先帝是在斥責他,反而認為先帝是幫他挽回了顏面,很感恩。」
「荊王倒是個明事理的人,就是身體不大好,要不然,這個世子也不會這麼的能折騰。」
「也許是被刺激了吧,一心要培養一個合自己心意的繼承人,荊王的狀況在這次事情之後,反而慢慢好轉了。那個時候,世子已經有了個三歲的兒子,據說聰明伶俐,因為一直被荊王帶在身邊,自然而然就成為了王位的最佳人選。」
「所以,現在的荊王就是荊王世子的兒子?」
「沒錯。」宋爻佳點點頭,「他繼承王位需要進京謝恩,我還遠遠的見過他,是個穩重的人,至少比他那個爹要穩重,不會幹出那種噁心人的事來。」
「確實是夠噁心的。」金苗苗點點頭,「雖然先帝不在意荊王世子和他表妹的事,但宋家的人不可能不在意,看陛下、國公爺、小茶剛才的反應就知道了,他們是有多不樂意荊王府再次出現在視線里。」
「那當然了,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傷疤毫無徵兆的被揭開。」宋珏悄無聲息的走到金苗苗的身邊,「雖然父皇不認為這是什麼醜事,但我們這些小輩可不會這麼大度的。」
「嚯,嚇我一跳。」金苗苗往旁邊退了一步,看看跟在宋珏後面的沈昊林、沈茶,「你們都看完了?怎麼樣?那些箱子裡面都有什麼?是不是能知道荊王府和鮑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暫時還不能,只不過……」沈茶輕輕嘆了口氣,「只不過,晏夫人和這兩個荊王府送過來的婢女的信件裡面,都出現了同一個人的來信,一個署名為知名不具的人。」
「知名不具?」宋爻佳接過宋珏特意拿過來的幾封信,仔細的看了一遍,「字跡出自一人之後,字裡行間的語氣也是一樣的,高高在上的架勢,彷彿晏夫人和兩個婢女都是他的手下一樣,都要聽從他的命令。」他朝著幾個人挑挑眉,「這位晏夫人挺了不起的啊,身上居然有這麼多的秘密。」他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幾封信,微微一皺眉,「這個字跡……」
「是不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宋珏搭著宋爻佳的肩膀,「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對吧?」
「嗯!」宋爻佳點點頭,「但具體什麼時候見過,已經不記得了。」他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你倆有什麼感覺?是不是也覺得見過?」
沈茶輕輕搖搖頭,「沒有,完全沒有見過,但我們有一種猜測,這個神秘的知名不具跟天行教的關係也是不一般的。從他給晏夫人以及兩個婢女的信件內容就可以看出,晏大少爺的柳州行,其實是早就安排好的。我們之前懷疑晏大少爺被追債,也是他們搞的鬼。甚至……」
「什麼?」
「晏大少爺沉迷賭場這個事兒,也是這個神秘的知名不具在後面慢慢引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