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4 布局開始99.0
「苗苗說得對極了。」晏伯揉揉自己的肚子,感覺並沒有吃太飽,但也不太想繼續吃了,就放下了手裡的筷子,他朝著紅葉擺擺手,示意收一下,然後又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就是這麼想的,沒覺得一個小女孩能幹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來。畢竟你皇祖父是為什麼娶她,她為什麼能成為宮妃,我們都明鏡兒似的。知道你們皇祖父就把她當個擺設放在宮裡,以慰她兄長的在天之靈,但……」他輕輕嘆了口氣,「但這樣做,對一個女孩來說是不公平的。」
「這個……」沈茶點點頭,「是這麼回事,我在宮裡的時候,閑的無聊就翻了很多過去的舊檔,好像她從未與皇祖父有過任何的接觸。皇祖父的後宮嬪妃一共五人,只有她一個人……」
「是的。」晏伯嘆了口氣,「而且,你們皇祖父在我們面前提起她也是可有可無的那種態度,非常的冷漠,我們也勸她,娶都娶了,沒有必要生這個氣。但……」他很無奈的聳聳肩,「你們皇祖父有自己的堅持,我們也沒有勸動,所以,當時聽了那個姑娘的話,就覺得是因為你們皇祖父太過於冷落她,導致她心生怨懟,才用了這種的手段。我們當時還說,如果是這個原因,那做錯了的就是你們皇祖父。」
「皇祖父是承認的嘛?」
「承認,他也在反思,自己對老妖婆是不是太冷漠了,是不是應該對她好一點。可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再回想起來,是當時的我們格局太小,看得太狹隘了。」
「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何況,太皇太后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如果不仔細追究的話,是看不到真相到底是什麼的。」沈茶輕輕嘆了口氣,「哪怕是後來她多麼的針對師父您,您也沒覺得她有問題嗎?」
「她後來怎麼針對您了?」
「也沒有怎麼針對,在宮宴結束之後,她不是被禁足了?禁了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她侄女被送出皇宮,後來好像是被送回老家去了。至於回去之後發生了什麼,那就沒有人知道了。不過,等老妖婆禁足解除了之後,她確實是開始作妖了。知道我很明確的斷絕了想跟我們家結親的意思,讓她的計劃打了水漂,她就盯上了其他的人。但是,她這個人錙銖必較,在她看來,宮宴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是讓她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是對她極大的不尊敬,她必須要報復回來。於是,針對我展開了一系列的造謠和誣陷,還有……」晏伯看看眾人,「刺殺。」
「造謠和誣陷都可以理解,能利用的就那麼多,還都是師父想要讓她利用的,對吧?」
「沒錯,造謠、誣陷、流言什麼的,對我其實都沒有什麼影響的,我也不在乎這個。」晏伯打了個哈欠,覺得有點累了,外側著身子靠在秦正的身上,「反正名聲都這樣了,還能壞到哪兒去,對吧?所以,她的那些傳言在外面沒流傳多久,就無聲無息了。她覺得對我沒造成什麼傷害,大概又怒火中燒了吧,所以,就出了刺殺的事兒。」
「刺殺?她作為一個後宮的嬪妃,上哪兒找的殺手?」沈茶微微一皺眉,「她家裡?」
「不是。」晏伯輕輕搖搖頭,「江湖上有專門接單的殺手組織,只不過,你們應該不太會能碰上了,這幫人因為當時屢次的刺殺觸怒龍顏,你們皇祖父都把他們給剷除得差不多了。」
「斬草除根了?」
「雖然沒有斬草除根,但也差不多了,那些剩下的小嘍啰,也不敢怎麼樣。」
「這樣的刺殺什麼時候結束的?」
「差不多……」晏伯打了個哈欠,想了想,「我準備離開西京的時候,實在是懶得跟她糾纏了,畢竟我都打算跑了,就沒有必要維持虛假的顏面了。沒想到,就這一次,給我來了個狠的。」
「是……」大家的目光落在了晏伯的胸口處,沈茶輕輕地嘆了口氣,「就是師父受傷最重的那次吧?聽說那還是毒箭,離師父的心口只有一丁點的距離,是吧?」
「對。」晏伯冷笑了一聲,「那次真的是惹到我、惹到晏家、惹到了你們皇祖父。結果就是,殺手的組織被滅,老妖婆再次被禁足,而這一次的時間長了點,我傷好痊癒離開西京之後,她的禁足都沒結束。」
「太皇太后是真的了不起啊,為了報私仇,手段真的是層出不窮的。」薛瑞天感嘆了一聲,「那麼,這就有一個問題了,作為一個年紀尚小、不怎麼出門的小家碧玉來說,她是怎麼有這麼深沉的心思的?況且,她家裡也是對她推崇備至的,不存在她要為了生活、生計和家裡人鬥智斗勇的可能。」
「侯爺,你又是怎麼知道她從未出門的?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是天生就這樣心思縝密的?」金苗苗托著腮幫子,冷笑了一聲,說道,「咱們現在能知道的,應該只是她願意讓咱們知道的,或者說願意展現給眾人看的,那些她想要隱藏的,我們可就不知道了,對不對?再加上她跟青蓮教有著緊密的關係,可能從小就是被培養成這個樣子的也說不定,對不對?」
「說的沒錯,也許吧,畢竟當初我們對青蓮教也沒有那麼的重視,還是後來成了禍害,才進行剿滅的。」
「重要的一點是。」沈茶伸出一根手指,「根本就不叫青蓮教,如果是青蓮教的話,我們不可能不重視。而是他們換了個我們不熟悉的名頭,天寧觀,我們要是能猜得透就怪了。」
「天寧觀?」晏伯和秦正相互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同時看向了薛瑞天,「看來薛家被拖下水的源頭找到了。」
「是我那個從未謀面的姑姑?」看到晏伯和秦正點頭,薛瑞天聳聳肩,「嗯,我算是明白這裡面的邏輯了。」